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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小福包

一粒小米粥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贺延安终日坐在轮椅上,脾气变得愈发乖张古怪,赶走了无数伺候他的小丫鬟。贺家人重新给这位贺少爷挑选丫鬟,一眼就相中了枝枝。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决定要对他好,努力治好他的腿疾,鼓励他重新站起来。贺延安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废人了,偏偏那个小丫鬟翻古书,查旧历,每天都在想办法治好他的腿。他脾气很坏,总是凶她吼她,但小丫鬟泪眼汪汪的样子,着实让他心软……

主角:枝枝,贺延安   更新:2022-07-15 22: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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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枝枝,贺延安的女频言情小说《首辅小福包》,由网络作家“一粒小米粥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延安终日坐在轮椅上,脾气变得愈发乖张古怪,赶走了无数伺候他的小丫鬟。贺家人重新给这位贺少爷挑选丫鬟,一眼就相中了枝枝。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决定要对他好,努力治好他的腿疾,鼓励他重新站起来。贺延安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废人了,偏偏那个小丫鬟翻古书,查旧历,每天都在想办法治好他的腿。他脾气很坏,总是凶她吼她,但小丫鬟泪眼汪汪的样子,着实让他心软……

《首辅小福包》精彩片段

枝枝被人围着,房间大,人也多,乌泱泱的,同龄的女孩有的哭有的闹,但很少有人像她一样,面无惧色,只是睁着一双无畏的眼四处张望。

前几日教养她们的嬷嬷被烦的紧,听见屋外传来的说话与脚步声,拧眉掐了个最近的女孩,斥道:“都给我闭嘴。”

一群小丫头顿时怵到噤声,害怕地围成一团,嬷嬷吊着眼扫视了她们一圈,又拉长了嗓子叮嘱:“待会有贵人过来,若是命好被看中,往后就吃香喝辣,衣食无忧。若是没被相中,或者是冲撞了贵人,别说我嬷嬷我不念情,到时候下场如何,你们自己仔细。”

枝枝低着头没说话,动作隐晦地蹭了蹭挂在腰侧的一个福袋,里面有她今天早上偷藏起来的两个馒头,嬷嬷总是脾气坏,不许她们饭吃,要是晚上饿了,还能留点面食垫垫肚子。

旁边已经有胆小的姑娘被吓哭了,抽抽噎噎,又不敢发出声。

枝枝年纪小,虽然没哭,但心里也是怕的。不知道一群人聚在这里是为什么,一个月前她摔伤了脑子,听嬷嬷请来的大夫说,从前的记忆全忘了,只是随身携带的福袋上绣了个“枝”字,嬷嬷就叫她枝枝。

有和她相熟一点的姑娘偷偷告诉她,她们都是被人贩子拐来卖给红绣楼的人,说着又哭,说想家,想爹也想娘。

枝枝也想,可是她想不起来自己的爹娘是谁,除了系在腰侧的那个福袋,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她回忆。

听别人说,今天来的人,好像是一家大户人家的主母,要来挑几个小丫鬟回去,枝枝生的好,粉雕玉琢一团,看着就招人喜欢,因此也被选来一并让那位贵人挑选。

一直站着腿酸,枝枝想伸手锤锤,又怕被嬷嬷发现,说没规矩,要揪耳朵,枝枝被揪过一次,疼了足足有三天。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嬷嬷严肃的声音,叮嘱她们一个个都别说话,又立马堆了笑迎上去,语气里的殷勤掩都掩不住:“贺夫人来了。”

枝枝偷偷用余光去看,看见一个好贵气的妇人,穿着锦绣绫罗的衣裳,挽了个髻,饰以简单的配饰,裙角逶迤过她身侧时,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栀子香气。

“这就是新挑来的姑娘了,”她听见嬷嬷说,一种前所未有的和缓语气,不像对着她们时的尖酸刻薄,“都挑的模样最好的,年龄也相仿,都仔细教了规矩,想来也不会冲撞了少爷。”

枝枝耳尖听见“少爷”这个词,想这人是谁,难道挑来挑去,是为了他吗?

“安儿最近脾气愈发不好,前不久挑去给他作伴的丫鬟小侍都被打了出去,事到如今,我也不知到底该不该给他安排玩伴,又怕这次选的又不和心意,罢了。”

枝枝听见那夫人说,声音轻言细语,如环佩叮咚,悦耳极了。

贺夫人走动,又仔细去看房里的丫头们,只是看来看去,不是觉得这个生的呆愣了点,那个看起来愚钝了些,一圈下来,竟然没有找到一个称心的。

贵人叹一口气,似是随意,突然又“咦”一声,正好停在枝枝面前。

来之前嬷嬷特意交代过,不能冲撞了贵人,贵人叫到自己的名字才能抬头,可是面前这位夫人带着好闻的香气,像是枝枝从前常闻到的一种味道,按耐不住好奇,偷偷抬头,没想到正好撞进贵人打量她的眸里。

“这小丫头模样倒是生的标志,”贺夫人愣了下,枝枝生的可爱,这是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会浮现出的想法。

嬷嬷转了一圈眼珠,她看出来了,这贺夫人相了一圈都没看中一个,唯一满意的恐怕就是这个叫枝枝的丫头,这贺夫人可是一条大鱼,她可不能放着上好的生意不做,立马附和道:“贺夫人好眼光,这丫头是这一批里长的最好的一个,细皮嫩肉的,倒不像个丫鬟,像个什么贵家小姐。”

贺夫人有些可惜,摇了摇头:“安儿脾气不好,这样一个丫头,恐怕伺候不来他。”

原本想着夸赞一下枝枝,哪承想适得其反,好在她脑子转的快,立马又接上话:“夫人这就不懂了,这丫头生的可爱,放在身侧也是讨喜,况且您挑人是为了给贺少爷作伴,说不定贺少爷就满意这样的呢。”

贺夫人听了这话也迟疑了,确实,枝枝生的太招人喜欢了,若是安儿看见她,说不定真会愿意留下。

眼见着贺夫人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嬷嬷又趁热打铁:“夫人不用担心,若是这次贺少爷不满意,您直接遣送这丫头回来我这就是。”

话已说到这份上,一时又挑不中更满意的人,贺夫人犹豫片刻:“那就这丫头吧。”

枝枝还不懂自己的命运三言两语就被决定下来了,等上了贺夫人的马车,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贺夫人马车很宽敞,枝枝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马车晃晃悠悠,贺夫人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枝枝。”

贺夫人生了副和善面容,不像满红楼里的嬷嬷一样尖酸刻薄,马车里燃着不知道什么香,伴随着贺夫人身上好闻的味道,让枝枝忍不住亲近。

她坐的端正,生的又乖,贺夫人看了也喜欢,只是再一想到自家儿子,又低了情绪:“你知道我买你回去是做什么吗?”

枝枝不太理解,摇了摇头。

“罢了。”贺夫人摆摆手,眉目间带了点难得的疲倦,依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你也好好休息,待会下车,会有人领你交代。”

贺夫人不说话,枝枝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虽然满腹疑问,但还是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只是车里暖洋洋的,又晃荡的紧,没一会枝枝眼皮就愈发沉重,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还是被人推醒的。

又是个陌生的嬷嬷,不过生的也是和蔼可亲,等枝枝清醒过来,才领着她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交代:“待会见着了少爷,千万不要害怕。”

已经好几次听见人说“少爷”的脾气不好,枝枝想不通,到底是多不好的脾气才会让人害怕呢?在满红院待的这一个月,虽然嬷嬷对她们严厉了些,但别的姐姐还会拿糖给她吃,也会捏她的脸夸赞她听话。

贺家宅院深,七拐八拐的,枝枝都要走到迷糊了,才看见嬷嬷停在一个小门前:“到了。”

此时夕阳西沉,天际有几只鸟飞过,树影婆娑,风刮过,又增添几份凄凉,枝枝看着嬷嬷严肃的面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手不自觉摸到系着的福袋上,有些紧张。

大概看她实在可怜的紧,在推门之前,嬷嬷又叮嘱了一句:“记得,想留下来,一定不能惹少爷生气。”

枝枝还没想明白,门已经被推开了,房里没点灯,漆黑一片,她心里有些打鼓,还没踏进去,里面就飞出来一个杯子,在她脚边砸的滚碎。

还有一道明显的怒喝。

“滚出去!”


枝枝吓了一跳,忍不住紧了紧衣裳,偏头去看嬷嬷,嬷嬷只是摇摇头,冲里面扬了扬下颚,示意她进去。

枝枝心里多了点害怕,但在嬷嬷的注视下,她还是伸脚踏了进去,原本做好了又有个杯子飞出去砸在她脚边的准备,没想到等她往里走了几步,里面的人却再没动静了。

一旁的床上躺了个人。

枝枝屏住呼吸走过去,发现那人身形看上去像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哥哥,想来就是嬷嬷口中的少爷了,既然是人,那就没什么害怕的,枝枝松了口气,正想着上前,那人又说话了。

“站在那里,别让我说第二遍,”哪怕迟钝如枝枝,也听出了他话里的警示,“滚出去。”

枝枝深呼吸一口气,按照嬷嬷教她的,先施了礼,又认真道:“我是贺夫人找来的,我叫枝枝,专门同你作伴的。”

“我不需要同伴,”这回那人又说话了,听不出喜怒,但明显也不太想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你从哪来,就回哪去。”

说着翻过身,面朝里间,只留下一个背影,又不说话了,大概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自己去找贺夫人说。

枝枝不知道哪里惹恼了这位少爷,觉得有些委屈,但她也不想再回满红楼,嬷嬷太凶了,平常吃不饱饭就算了,那里的姐姐还告诉她,能离开那就离开那,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怎么吃人枝枝不知道,但她记住了给她糖的好心姐姐的叮嘱。

她不想回去满红楼,就必须得讨了贺少爷的欢心留下来,可看少爷对她这么抵触的模样,枝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思来想去,肚子又饿的咕咕叫,枝枝干脆自己走到了桌子旁坐下,见少爷没有看过来的念头,松了一口气,解下了福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馒头。

馒头已经变冷发硬了,有些难嚼,但枝枝不嫌弃,用手小心翼翼地先撕下面皮,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她吃相很斯文,没有什么吧唧嘴的坏毛病,要知道以前惹恼了嬷嬷,可能两三天都会没一顿饭吃。

枝枝肚子呼噜呼噜,余光观察着少爷的动作,以便他看过来立马站好,但可能少爷真的很不喜欢她,等她吃完了一个馒头,都没有动作。

剩下一个馒头收好,枝枝已经在想,如果自己一定要回满红楼,能不能让贺夫人给自己吃饱饭了再走。

枝枝撑着腮,有些百无聊赖地晃着腿,少爷不跟她说话,她就自己发呆,但总归有些无聊,看见外面碎掉的杯子,她就走过去用手捡起来,又用手帕包好放在一旁,避免有人碰到受伤。

这些动静,自然也没有逃过贺延安的耳朵。

他想不通,平常那些送来的人,女孩被他吓到了就哭,男孩就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也就这个叫枝枝的不一样,不仅不哭,还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吃了东西不说,现在又去打扫被他打碎的杯子。

贺延安愈发烦躁,但对着一个小姑娘又不好发火,只能盼她知难而退,自己找贺夫人说去。

枝枝不懂他心里打算,做完了事,又一个人坐在了凳子上,今天起的早,她人小,本来困的就多,下午虽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睡就一会,但到底不踏实,干脆将下巴抵在了桌上,睁大了眼注视着床上背对着她的人。

很快困意泛上来,枝枝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等听见身后再没了动静,甚至还传来了轻微的小酣声,贺延安才翻过身,盯着那个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的小姑娘看。

人小小的,一点看不出胆大的样子,睡着了可以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因为冷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呓语。

贺延安看着心里奇怪,是心大到什么样,才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睡着,他忍不住想下床去看,却牵动不能动弹的双腿,虽然早就没了知觉,但他总会觉得是回到了那一年,河水冰冷刺骨,他在水中挣扎,没有人发现他,直到彻底失去力气溺入水中。

刚才还平静的眸子顿时掀起一阵风浪,他难以自抑地不能控制自己,握拳用力朝腿上狠狠砸下去,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枝枝睡眠浅,刚才那一阵闷响,如同惊雷一样惊醒了本就睡的不踏实的她,再一抬头,看见那个原本躺着的人坐了起来,神色阴郁,手上更是握拳狠狠打向自己的腿。

枝枝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说着跳下凳子,朝着床那边跑去。

贺延安看着小姑娘离自己越来越近,神色愈发难看,眸子沉的滴的出水,随手抓住东西就掼了出去:“离我远点。”

枝枝半点没有迟疑,避开砸过来的东西一把拉住贺延安还在自残的手,小脸难得严肃:“别动。”

刚才他砸向自己双腿的力度,饶是枝枝都看了忍不住心惊。

这人难道不痛吗?

贺延安怪异地看了她半晌,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带着几分恶意,一把抓过了枝枝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腿上,语气森然:“感觉到了吗?”

“什么?”枝枝不明所以不明白这位少爷怎么喜怒无常,下一秒,就察觉到了掌下的触感。

和常人的皮肉骨头不一样,贺延安坐着的时候,只觉得他稍显瘦弱,但并不孱弱,可他的双腿摸上去却和他本人严重不符,削瘦单薄,骨节突出,手感吓人,就像干瘪的皮肉,失去了骨肉的支撑。

贺延安欣赏着枝枝瞬间变白的面孔,心里涌出一股诡异的快感。

没有谁在不触碰到他的双腿不怫然色变,哪怕面前这个小姑娘也不可能。

“我的腿是废掉的,”贺延安阐述着那个既定的事实,带着恶意,吓唬枝枝,“你伺候我,就是伺候一个废人。”

枝枝手还被按着,眼泪却已经在打转。

贺延安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每个人都恐惧他,害怕他,在背后又可怜他,说他这辈子已经毁了,入不了仕也考不了功名,他也在常人的议论和背后的鄙薄中,逐渐放弃自己。

枝枝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

“你这样......是不是很疼啊。”


贺延安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

枝枝哭的真心实意,睫毛被沾湿糊作一团,又伸手去抹,眼睛揉的痛红,泪珠子又一颗接一颗掉下来,可怜极了。

她抽抽噎噎问:“我看之前春姐姐养的小猫,摔断了腿,春姐姐哭了好久。你放心,春姐姐的小猫是我照料的,我特别会照顾人,你相信我。”

春姐姐是谁,贺延安不知道,但她竟然将自己同猫比较,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说。贺延安不想看她哭,又起了坏心思,故意说:“你想多了,我的腿治不好,我一辈子只能是这样。”

“瞎......瞎说。”枝枝又抹起了眼泪,泪眼朦胧地看他,“我挺人家说了,只要好好治病,一定可以好起来。”

贺延安被她哭的招架不住,这种娇气软软的东西他就从来没碰过,好像浑身是水做的,稍微有点不如意就要掉珠子,他腿废了之后,性情大变,旁的姊妹也都不敢同他亲近,第一次被一个姑娘哭的认输。

“行了,你别哭了,”贺延安没了逗弄的心,又看枝枝实在哭的可怜,袖口都湿透了,伸手去揩她的眼泪,不走心地哄道,“我骗你的。”

枝枝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也不知道是从前的委屈一并同现在哭了,袖口擦不干净就算了,最后还擦拭上了贺延安的袖子,哭哭噎噎的,连叫贺延安冷下脸放冷话都做不到。

枝枝哭的泪了,什么时候爬上了床,坐在贺延安身侧,到底年纪小,哭的出了一身汗,又睡了过去,也不认生,看的贺延安都暗暗佩服。

这么胆大的一个丫鬟,真是少见。

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到底是她来伺候自己,还是被他伺候。

贺延安脱了外袍丢在一边,上面亮晶晶的都是枝枝哭出来的泪水,也不知道什么做的,那么能哭。他行动不便,又生性好强,此时夜色深沉,没有下人进来点灯,除了窗外泄进来的月光,什么光亮都没有。

枝枝拽住他的衣裳,睡的不安,察觉到手中拽着的衣裳要脱离出去,连忙用力攥住,声音惶恐念了句:“哥哥。”

似乎害怕她离开,又呢喃着说了一句:“哥哥别走。”

眼角竟然还有泪光闪过。

贺延安想狠下心抽回自己的衣裳,看着枝枝因为哭过头而时不时抽噎的动作,鬼使神差地竟然伸手去碰了碰她的鼻尖。

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才不可思议地抽回手,狠狠蹭了蹭指尖,似乎这样就可以否认刚才做过的事。

枝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沉溺在梦乡里。她对从前的记忆忘的几乎一干二净,可是在今天晚上的梦里,她竟然久违的梦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牵着她的手,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了一串糖葫芦递给她,枝枝欢欢喜喜地接过,被男人刮了一下鼻子:“小馋猫,就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哥哥对你好吧?别让爹看见了,待会又说我偷偷给你买零嘴。娘也不许,否则被骂,下次你就再也吃不到这糖葫芦了。”

枝枝乖巧地点头,捧着糖葫芦啃的津津有味,圆圆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谢谢哥哥!”

可是还没等枝枝吃完糖葫芦,面前的男人如同风一样消失不见,只留下枝枝一个人站在原地,她下意识转身去找,手中的糖葫芦却突然掉在了地上,滚了一层灰,再也吃不了了。

枝枝心里莫名发慌,去想那男人到底长什么样,才惊觉那张面孔在记忆里竟是空白。远处似乎传来女人呼唤她的声音,枝枝,枝枝,一声一声,听的她心都揪起来了。

可是她越努力去回想呼唤她的人到底是谁,给她糖葫芦的人又长什么样,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枝枝在梦中又哭了起来。

贺延安原本也困倦到睡着了,没想到却听见身侧传来小兽般的呜咽,可怜极了,小丫头似乎被梦魇住了,怎么也醒不过来,发了一身汗。

贺延安伸手去推她,枝枝很快就从梦里清醒过来,一双猫儿眼肿起来,眼圈红红的,不是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是看清面前的少年时,莫名就和梦中那个男人重叠了,下意识脱口而出:“哥哥。”

贺延安一愣。

枝枝声音软糯,好像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将他当成了全部依靠。贺延安腿没坏的时候养了一条小狗,那条小狗每次围绕着他转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贺延安同人不亲近,对他养的小狗倒是尽心尽力,只是他落水之后,因为无人看管,那条狗最终走失了。

现在的枝枝,就让他想到了那条小狗。

好像心里的一根弦被拨动,他下意识拍了拍她的脊背,枝枝脸圆,看起来有肉,是有福相的人,其实脊骨突出,是瘦弱的身躯。

贺延安心里涌出一股怪异的怜惜。

枝枝又想到了少爷不喜欢自己,恐怕天亮之后自己就要被送走,眼神一黯,低了头去,忍住了哭声。

殊不知落在贺延安眼里,就成了小姑娘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比刚刚醒过来更加低沉。

“你想什么......”

“咕噜噜。”

和他话语同时响起的,是肚子饥饿的叫声。

从知道了贺夫人又要塞人过来同他作伴,贺延安就一直郁燥暴怒,拒绝了下人送来的饭菜,也拒绝贺夫人过来看他的想法,算下来,他也有将近一天没有进食了。

哪怕再冷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此时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虽然表情维持的很好,但悄然爬上耳垂上的一抹红还是出卖了他。

贺延安觉得有些丢人。

一旦觉得失了脸面,他的脾气就会变得格外差,顺带着刚才对枝枝的关心也消失不见,正想着怎么打发她下床,就看见枝枝突然伸手解开了那个一直挂在身上的福袋。

那福袋贺延安注意过,是上好的绣工缝制成,又以金线滚边,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料子,只是这样的东西,明显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丫鬟身上。

因为睡觉,难免不会压到袋子,因此馒头被掏出来的时候,已经压扁了。

枝枝捧着那个压扁的馒头,献宝一样递到贺延安面前,眼圈还红着,笑的却像碰见什么天大的好事:“这个给你吃,我一直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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