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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十年后小说免费阅读

陆屿寒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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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温柔的陆屿寒,我是怎么舍得提离婚的……「我也不是很困,可能是下午睡太多了。」手一直被他握着,我有点不太习惯。我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好任由他握着了。见他不说话,我开口问他:「陆屿寒……我失忆的事,佳宝是不是告诉你了?」

主角:陆屿寒林初夏   更新:2023-05-31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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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屿寒林初夏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到十年后小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陆屿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么温柔的陆屿寒,我是怎么舍得提离婚的……「我也不是很困,可能是下午睡太多了。」手一直被他握着,我有点不太习惯。我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好任由他握着了。见他不说话,我开口问他:「陆屿寒……我失忆的事,佳宝是不是告诉你了?」

《穿到十年后小说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这么温柔的陆屿寒,我是怎么舍得提离婚的……

「我也不是很困,可能是下午睡太多了。」手一直被他握着,我有点不太习惯。

我抽了抽手,没抽动,只好任由他握着了。

见他不说话,我开口问他:「陆屿寒……我失忆的事,佳宝是不是告诉你了?」

「嗯。」他直接承认,然后道:「你晕倒的时候,医生给她打的电话,接到她电话时,她就告诉我了。」

「哦哦。」怪不得刚刚我询问姥姥的事,陆屿寒直接就告诉我了。

「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我们结婚的事情啊?」我实在是很好奇,我和他的婚礼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他握着我的手,娓娓道来:「我们的婚礼其实很简单,在普通的酒店里,举办了一场很普通的仪式,那天你穿着白色的婚纱,特别美……」

听着陆屿寒的描述,我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很漂亮的画面,我穿着婚纱,他穿着帅气的西装,和我交换戒指,掀开我的头纱亲吻我……

想着想着,我觉得困意袭来,渐渐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好像听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阿初,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云南洱海,去新疆去西藏,去瑞士看雪……去看极光……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对不起,是我一直忙于工作忽略了你,我以后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陆屿寒好像哭了,眼泪落到我手背上,冰凉凉的。

我想伸手帮他擦眼泪,可手好似千斤重,抬不起来。

我想问他为什么要哭呢?但我却发不出声音。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我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在医院住了两天后,我终于退烧了,身体虽然还有点乏力,但整体感觉好了很多。

祈求陆屿寒好久,他终于同意让我出院回家。

不过在他同意我出院之前,和谭佳欣基于这个问题好像在外面吵了一架,最后把谭佳欣气走了。

我觉得陆屿寒可能在报结婚时,吃香菜、榴莲、臭豆腐、螺蛳粉……之仇,感觉每次他和佳宝凑一起,两个人都不对盘。

陆屿寒总是能三两句就把佳宝气得暴走。

不过好像高中时候他们两就这样了,记得我打算跟陆屿寒告白的当天,佳宝还调侃说:我最好的姐妹要跟我的仇家在一起了,我是把好姐妹当仇人呢,还是把仇人当朋友呢?

事实证明,仇人就是仇人,见面不吵都不行。

他们俩能吵十几年……也是够执着。

出院回家的路上,陆屿寒突然说:「既然你记忆停在我们在一起当天……那我们就重新再谈一次恋爱吧。」

陆屿寒这话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莫名其妙来到了十年后,没有十年的记忆,恋爱约会都没有,直接成了他妻子,我根本适应不了这个身份。

他这个提议非常好,我就是想体会跟他恋爱的感觉。

最爽的是,不用上学写作业,还不用担心没钱。就以他银行卡存款数字来看,我们现在谈恋爱,简直可以享受最高配的恋爱配置。

咳咳,当然我也不是多物质的女孩啦,我只想轻轻松松跟他在一起而已。

陆屿寒一向是个行动派,刚说完话,他马上就拿笔做起了攻略。

他收集了一百件,谈恋爱情侣该做的事,什么看电影,压马路,去游乐场,去野炊……还有旅游等等。

最后决定,先在市内玩一周,刚好他可以用休息时间把工作交代一下,五天后出发去旅游。



纯粹豪门家族人太多,上头三四个没名分的伯伯,就给我造就了一堆堂哥堂姐。


下面还有姑姑和叔叔,同样带来了不少亲戚。


再加上外头那些没有名分的堂兄弟姐妹们。


以至于同辈中,我拥有将近四十多个堂兄弟和三十多位堂姐妹。


人一多,就一定会有比较。


譬如大堂姐是舞蹈天才,十三岁的时候就在全球演出。


又比如三堂哥经商头脑一流,小小年纪就在帝都有了名号。


就连比我小好几岁的小堂妹,也因为绝对音准而被钢琴大师收徒。


总之对比之下,我就成了一个渣渣。


帝都豪门子弟的贵族学校里,我拼了命地学习,也只能堪堪达到班级前十的成绩。


整个帝都豪门子弟齐聚一堂,家族熏陶和各种补习,真的没有一个笨蛋。


毕竟,笨蛋早就被淘汰了。


然而捧着这样一张成绩单回家,我那个忙得一年都不见不了一面的老爸直接发怒,二话不说就让我罚跪。


说我丢了他的脸,居然拿不到年级第一。


他也不想想,贵族学校里的子弟们,几乎每个人都是日后要继承家族企业的少爷小姐们。


每个人都承载着家族期望,学习不过是最简单的一道关卡。


倘若连成绩都不咋地,是没有资格进去家族企业的。


就连智商超高的老爸,他当初在贵族学校的惨烈厮杀中,也只能拿到班级第七的位置。


至于后妈。


她生了三个娃。


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再加上老爸在外面的孩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有十个左右。


对我算得上是一视同仁。


比如我钢琴总是弹不好,她觉得丢了面子,所以让我必须日夜练习,然后一鸣惊人。


又或者跟其他豪门小姐出去喝下午茶的时候,嫌弃我骑马的技术太差,硬是给我挑了一匹烈马,让我驯服它。


我那妹妹跟我差不多智商,我俩总是两两相望,然后泪眼汪汪。


捧着书彻夜无眠。


原因无他,三天后贵族学校的月考就要开始了。


老爸放话,我和妹妹要是还考不上班级前五,就一起打包离开。


毕竟没能耐的闺女,就算是联姻也没用。


在豪门中,一切都得以实力说话。




「这么说,你才是我闺女?」


老爸挺着啤酒肚,手里还拿了份价值上亿的合同,看了眼面前的冯欢后,就示意了身旁的助理。


助理叔叔很上道,当即就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做检查。


至于我那后妈,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她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


谁是老爸的亲闺女也无所谓,总归都得喊她一声妈。


家庭医生速度很快,迅速取了样本,然后送去做检查。


豪门嘛,无论干什么速度都很快。


一份全新的亲子鉴定报告,新鲜出炉。


我的确不是亲生的,冯欢才是真千金。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眶红红地想要上前去拉老爸的胳膊。


或者还想续一波父女情。


总归多年没见,该存着那一份愧疚,然后抱头痛哭。


可惜还没等到她碰到老爸的袖子,电话铃声响起,老爸直接捏着手机转头去打电话。


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冯欢。


在老爸心里,生意远比跟女儿要重要得多。


冯欢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抹着泪看起来有些委屈。


似乎这个家没有人欢迎她回来。


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习惯就好了。」


真不是什么嘲笑的话,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的忠告。


豪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哪怕血缘牵绊,都没有多大的感情。


譬如跟我生活了多年的老爸,猛然间知道我不是他亲闺女,也没生出半点难过。


后妈更是事不关己,最多吩咐了一下家里的阿姨,让她再收拾出一间卧房来。


大别墅有一点很好,房间特多。


就算再冒出三五六七个亲闺女,也绝对能够住得下。


可惜我刚把话说出口,冯欢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抢走了我二十年的人生,现在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得,还是我的错。


客观上说,我的确占了她二十年的身份。


但是从主观上讲,好像从头到尾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出生在哪里,从来也由不得我选择。


就像我这二十年来,也完全不能拒绝那些所要学的「兴趣爱好」。


「那你想怎么办?」


我低头看她,冯欢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不像是过得很穷的样子。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牌子挺贵的。


衣服版型也很合身。


但我穿着不舒服,还有点小过敏,原本还想换掉的。


可是后妈说这衣裳穿着大气,不允许我换。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


实则我就连穿衣自由的权利也没有。


「既然我回来了,那你是不是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冯欢眼里有对我的憎恶,这是人之常情。


我生不出半点气。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聊工作的老爸,后妈依旧翻着杂志。


他们哪怕听到了我跟冯欢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丝毫想法。


说白了,就是不在意。


本来跟后妈就没啥感情,老爸常年也不在家。


在这个家里唯一有点感情牵绊的,大概就是跟我同病相怜的弟弟妹妹们。


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是我的弟弟妹妹。


想通了这点后,我爽快地对她点了点头。


「行,今晚我就搬走。」


说完我就上楼去收拾行李,阿姨跟在我后面。


冯欢站在原地一脸懵,或许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爽快答应她。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三天后就要月考了,上次摸底成绩拼了半条老命也只能考到第九。


要是没考上前五,后妈跟老爸绝对要给我加重课业和「业余爱好」。


或者直接扫地出门。


现在没血缘,真就完全能不讲情面了。


豪门子女,不能出现废物。


一旦有,就可以立刻舍弃掉。


反正儿子闺女多,少一个两个的没太大关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主动离开。


反正这些年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已经足够我生存了。

「瑾哥,今天喝酒去……啊。」来人满脸震惊,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和冬瑾好像在干什么黄色的事情。

卧槽卧槽,被误会了。

「还不滚?」冬瑾冷着一张脸。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人是可以改变的。


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可以变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你还和那个谁在一起啊?」


「玩玩嘛。」他轻描淡写回答,「省事,还干净。」


我家里还算条件不错,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可他太红了。


追在他身后的富家女不知道有多少。


以我的身家背景,在里面根本排不上号。


我加了他的微信,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始终是我的微信联系人置顶。


哪怕每天就是看看他的朋友圈也很开心。


他是我的神祇。


所以他答应跟我恋爱的时候,我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惶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娱乐圈美女如云,就算我长得还行,但在那个圈子里也根本不够看。


那是我在卡座和朋友摇骰子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卡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神祇降临世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冲我微笑,对我伸出手:


「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他,可大家都是出来玩多了的人,酒吧这种场景出来的表白,百分之百是大冒险。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冲他伸出了手。


从此踏上永不回头的劫难。

花了,可陈伯彦那时候愣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我的战友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范围对贩毒链条的打击,虽然没有伤到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根本,但足以让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灭。

其中打击目标就包括陈伯彦所在的团伙。

放陈伯彦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好在那片垃圾堆里「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肤沾上血红的痕迹几近透明。

都这样了,看到我时还是没放下防备。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受惊的便利店店员,然后在他告诉我别去医院后把他带回了我家。

之后的那几天,他都住在我家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卧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后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扎时不免的肢体接触。

我让自己活泼开朗,想方设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状,把纱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关键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个月。

无数个夜晚里,男人就拿那双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的女人。

在我被绑架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

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

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

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

「条件。」

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




收拾好行李下楼的时候。


老爸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猜是公司又有事情,或者赶着去见哪个小情人。


后妈看完杂志,按照习惯她要回房去敷面膜。


见我拎着行李箱,难得贴心地多问了句。


「留下也可以。」


总归养了这么多年,不说有没有感情,毕竟这东西很虚。


我好歹还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子女,以后能有用处的。


我摇摇头,压抑不住内心的雀跃和轻松。


「不用了,我今天晚上就搬走。」


听我这么说,后妈点了点头就直接上了楼。


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毕竟一个只关心利益和面子的后妈,对自己的亲生闺女都不甚关心的人,更别说对我怎样了。


下楼的时候。


冯欢还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后妈性子淡,不喜欢跟家里人客套寒暄。


家里阿姨各忙各的,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这个刚被找回来的真千金。


「你自己上来,之前我跟弟弟妹妹们都住在三楼。阿姨给你收拾的屋子大概也会在那,你自己上去就好了。要是不认识路,喊个阿姨带你也行。」


家里挺大的,第一次来的确容易迷路。


所以我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谁曾想这位真千金,竟然红着眼眶倔强开口:


「我自己家,当然认识路了!」


得,多管闲事。


我摇摇头没再管她,拖着行李箱一步三蹦,吹着口哨就出门。


后妈管得我很严,甚至连走路距离和速度都要在精准的范围内。


现在好了,我终于都解放了。


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吹口哨就吹口哨。


一个字,爽!




我走出别墅。


冯欢竟然追了出来。


她眼里闪过不解,忍不住还是想问我:「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竟然这么心甘情愿地离开这里?」


或许在冯欢眼里。


这个家很好,好到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用金子打造的。


但是对我而言,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没有所谓的亲情。


也没有所谓的父母疼爱。


有的只是一轮又一轮残酷的竞争,看似波澜平静的各种宴会,表面一团和气的堂兄弟姐妹。


实则都在暗地里捅刀子。


毕竟能毁一个,日后家族集团股份就能多拿一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跟我同岁的堂姐,看起来温柔可人,我给予了她最大的信任,她却试图想毁了我的脸。


一个被毁容的豪门千金,拿不到股份,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尤其作为同龄的姐妹,在面对联姻的时候,更优秀的那一个豪门千金,就会有更大的机遇。


而被舍弃的。


最终,会过得比乞丐还可怜。


赶尽杀绝的道理,谁不懂呢?


那次算计我虽然躲过了,但左耳听力全部丧失。


好在表面皮相没有坏,依旧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所以,我才能够继续生存下来。


以至于在那之后,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亲爸如何,妹妹又如何?


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


信了,就输了。


而失败的结果,我承受不起。


现在没了这层血缘,我就没了跟他们争夺的资格。


不需要挡这些明枪暗箭,身心倍感舒畅。


只可惜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冯欢,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


「舞蹈、钢琴、插花还有经管这些,以后都交给你了。」


总归替了她多年的人生,所以我又好心地提醒了句:


「让自己有价值些,才能活得更久。」


最后,我在她迷茫且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走出了大门。

「裤子小吗?」我扯开话题。

「自己看。」

啊这,直接变成了 9 分裤,像精神小伙。

……

校门口一群人看到我和冬瑾出来立马一哄而散,有几个人注意到了冬瑾不合身的裤子,表情有些微妙。

我不想在他们面前尴尬地等公交,忍痛打了出租回家。

到家之后看手机才发现有人请求添加好友,头像是一台心电图机,很规律的心电图,像是随手拍的,朋友圈什么也没有。

看到是同城后就同意了,可能是同学吧,问一下是谁:「请问你是?」

等了好久都没有动静。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特意多塞了些现金。


徐家不在意这些钱。


就算我开口再要一些,她们也会给。


好歹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表面功夫也是要做的。


我租了一套房子。


先是痛痛快快地睡了个三天三夜。


再也不用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步,六点准时吃早餐,七点开始练钢琴,然后在假日里还要学习插花、经管等等一切豪门千金的必备技能。


那种连微笑弧度都需要精准计算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这生活,别提多畅快了。


被逼着学了二十年的各项技能,想要养活自己很容易。


我以前的心愿,就是去世界各地旅游。


自媒体博主,拍旅游 vlog,是我很早以前的梦想。


但是后妈说,为家族利益而献身,跟一位门当户对的豪门公子联姻,这才是我的梦想。


也只能,有这个梦想。


至于抛头露面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给家族蒙羞,配不上这豪门千金的身份。


吃饱喝足,我又去尝试许多自己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东西。


这一个星期,是我觉得最快乐的时光。


老爸对我还是不吝啬的,在我账户上打了一大笔钱。


总归我在帝都还是能被各个集团老总叫得出名字的小辈,要是出去乱说一通,说我老爸如何不近人情,将我扫地出门。


到时候被对手利用,可就不好了。


一笔钱,能够彻底绝了这些后患。


有钱有颜,还有闲。


我开启了摆烂的生活。


然而这样快乐的生活只持续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我正打算出国去往云州。


去见一见以前从未见过的山川风景时,却在家门口见到了蹲在地上的冯欢。


她比初见时瘦了许多。


一抬头,眼里全是血丝。


看起来有些恐怖。


只是对视了一眼,我就知道这位真千金也打算跑路了。


她抓着我的袖子,祈求我能收留她。


「那个女人欺负我,不让我吃饭,又让我学习钢琴、跳舞、插花,还让我去看那些看不懂的书,我都快被逼疯了!」


她说得可怜兮兮,然而我内心毫无波澜。


毕竟前二十年,我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你收留我,或者我们换回来也行?」


我冲她摇了摇头。


「想逃离,没有那么容易。」


话音落下的同时,眼前一排排黑色车辆全部停下,将整个小区堵死。


你瞧,这不就来抓人了吗?

绕着她回到座位,装模作样地拿出英语书来背。

没过几分钟,冬瑾来了,手里还拿着我的校裤。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径直走向我,把校裤压在英语书上:「给你,洗过了。」

这种话在不知情的人听来十分暧昧,我的脸瞬间爆红,低着头把裤子塞进书包里。

讲台上的班主任快把我瞪出两个窟窿来了,特别生气地把冬瑾叫到走廊里。

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时她更气了,我不敢看她,继续低头背书。

「夏思思,你不背书干嘛呢?搬凳子去走廊里背,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班主任的一番话给我说傻了,她是瞎了吗,还是聋了?

「我没有!」我觉得委屈。

「还没有,我都看见了。」她很强硬。

我什么都没拿,去了走廊,趴在窗台上往下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早自习时间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如果换做上一世的我,应该捧着英语书在哭鼻子吧,想着还有些好笑。

站得无聊,索性去小卖铺买了点零食,结果一回头撞上了冬瑾。

他弯腰盯着我:「我还以为你会老实待在走廊上呢,好学生也逃早自习?」

总是一副和小孩子说话样子。

「她又不是我妈,我凭什么听她的?」我带着气,说话也比平时冲了点。

冬瑾微微怔住,紧接着笑了,原来他这么爱笑吗?

小卖铺又钻进来几个人,打头的人就是上次撞见我给冬瑾擦裤子的那个,他看看我,又看看正抿嘴笑的冬瑾,那表情好像见了鬼一样:「瑾……瑾哥。」

冬瑾直起身子,显然有些生气了:「你特么没看见老子正忙么?」

好凶啊。

冬瑾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揉了几下。

众人懵逼,我也懵逼。

「先走了,有事给我发消息。」说完他就招呼着一群人出去了,只留我一人还在原地消化刚刚的话。

我们还没有熟到「有事发消息」的程度吧。

那样地徒劳无功。


「有点冷。」白暮暮打了个寒战。


付衍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我的方向。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看见了我。


可是没有。


坐下之后,白暮暮撒着娇拉着付衍的手,让他负责点菜。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我精心选择的菜品,就这么随手被付衍拿出来作为讨白暮暮开心的工具。


「和别人一起来吃过,当时就一直想着要带你来一次。」付衍如是说。


而我,自然就是那个不值一提的「别人」。


等菜上齐后,她又兴冲冲举起手机:


「等等,让我拍几张照。」


我亲眼看着所有我和付衍曾经留下的记忆,被她一点点抹去,拍照、定格、上传。


最后附上一张两只手紧紧交握的照片:


「君心似我心。」


我存在的痕迹,就跟我这个人一样,


彻底烟消云散。


很快就有粉丝闻风而动,到她的微博下认领自家哥哥的手,再兴高采烈地跑到广场上祝福。


有多少人祝福他们长长久久,大概就有多少人会去我的微博账号下骂我不知廉耻。


自从和付衍恋爱以来,我的私信箱就是不敢打开的禁忌。


有无数他的粉丝往里面发各种鬼图、血腥图片、诅咒、辱骂……他们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们对我这个竟然企图染指他们哥哥的坏女人的憎恨。


而这一切,


都要拜面前这个男人所赐。


这边白暮暮正忙着,那边付衍看她的眼神依旧很宠溺,可我却发现他似乎时不时就会看一眼手机。


他在等什么?


眼睁睁看着白暮暮发微博,预计到我会被围攻,现在在等着我向他求助吗?


我有些好奇地走到白暮暮背后,就一眼,我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那是一个熟悉的小号。


在我抑郁症最严重几次自杀未遂的时候,它一条条发来消息质问我:


「贱人,你为什么还不死啊?


「不是说要去自杀吗?你快去啊!去啊!!去啊!!!」


这居然是我亲妹妹发给我的吗?


她在发这些的时候,也是脸上挂着这样甜蜜的微笑吗?


我不寒而栗。




每天晚上,我都会和同班的校草一起穿越到十年后。


我怎么都想不到,十年后我们已结为夫妻,还生了个小宝宝!


所以一看见他躺在我枕边,我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1


有件事,说出来没有任何人相信我,都以为我色迷心窍了。


以至于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事情的起初,是某天晚上,我穿越到了十年后。


我叫伊幻幻,今年刚满 18 岁。


十年后的我住着高档公寓,用着各款奢侈品名牌,已婚,有个一岁的孩子。


孩子的爸爸是我的后桌兼我校校草,苏屿。


我对苏屿垂涎已久,梦到他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一看见他躺在我枕边,我色从心头起,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苏屿被我弄醒了,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清我的脸,又露出坦然接受的神情。


然后一个反扑!


早上 7 点,闹钟把我叫醒。


我怔怔地坐起来,好半天没回过神。


这个梦太真实了,我又害臊又抓狂。


我可是个清纯少女啊!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简直疯了!



来到学校,我踩着预备铃迈进教室,第一眼先看向倒数第一排苏屿的座位。


同学们都到齐了,只有我和苏屿一前一后的位置空着。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同学,什么都和往日一样。


我混混沌沌地坐下来,把书包塞进抽屉里。


同桌潞安扶了扶眼镜,脑袋勾过来问我:「幻幻,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她虽然有着七八百度的近视,但眼神总是很尖,连我们的班主任怀男怀女都能看出来。


我大惊失色,几乎是喊出来的:「我什么都没干!」


前后左右的同学都朝我看了看。


我赶紧捂住嘴。


潞安表情怀疑,「我不过随口问一句,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脚步声从教室前门传来,我有预感般地抬头望去。


然后,和苏屿四目相对。


苏屿是我们学校长得最好看的男生。


他不光长得好,学习还名列前茅,喜欢他的女生数不胜数。


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仓皇地低头假装翻阅课本。



苏屿从我身边走过,带动空气,在过道留下他专属的清新好闻的气味。


和他前后桌的这大半年,我对这个味道很熟悉。


不知道是他家洗衣液的味道,还是他衣柜里的香氛留在了他衣服上。


这股香味非常淡,干净清冽,但每闻一次就身心舒畅。


我以前问过潞安有没有闻到过,潞安却说什么味道都没有。


她说我喜欢苏屿喜欢到入魔了,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经历了昨晚的梦,我有点相信她的话了。


太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吧。


我虽这么喜欢苏屿,但在学校一次都没和他说过话。


我和班上所有人都说话,唯独除了他。


苏屿也没主动找过我说话。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背。


我浑身像过了电一样,一秒坐直,上半身绷得直挺挺,然后僵硬地转过身。


苏屿趴在桌子上,戳我的那只手搭在桌沿,他眼睛从下往上看着我,哀求地说:「幻幻,作业借我抄一下。」


他的同桌立即大惊小怪起来,「不是吧!苏学神,你还抄作业?」


苏屿懒懒地回他:「昨天睡得早,没写。」


他这话点醒了我,顿时我也顾不得紧张害羞了。


因为,我也没写。


我说完,苏屿和我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同桌发出一连串大笑,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好上课铃响起,以严苛出名的历史老师踏上讲台,指示课代表把昨天的作业收上来。


事到如今,我和苏屿只得到教室外罚站了。

我就找到了放纵肆意的感觉。

有小帅哥凑过来搭讪,我睨了一眼,觉得长得还不错,莫名眼睛有点像徐靖州,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

他的手立刻就揽住了我的腰,像舞池里其他人一样,与我贴面热舞。

我还不太习惯和陌生男人贴这么近,下意识要拍开他的手。

音乐声却戛然停了,众人都讶异地看过去。

酒吧里忽然涌进了很多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男人。

服务生和酒吧保安都被拦在了角落里。

保镖直接过来,将舞池团团围住。

「搞什么啊。」

「是啊,怎么回事啊,他们要抓谁?」

我的酒劲儿都被吓醒了,他们要抓的……大概就是我。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人群之后,长腿阔步走来的徐靖州。

他没戴眼镜,脸色十分的冷肃,我的心瞬间缩成了一团。

下意识就想往人后躲。

但徐靖州的目光已经锐利地穿过人群,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慌乱得根本不敢和他对视,转身就要跑。

「江瑶。」

徐靖州喊了我的名字,我有点了解他的,他越是生气,声音就会越平静。

我的确不是亲生的,冯欢才是真千金。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眶红红地想要上前去拉老爸的胳膊。


或者还想续一波父女情。


总归多年没见,该存着那一份愧疚,然后抱头痛哭。


可惜还没等到她碰到老爸的袖子,电话铃声响起,老爸直接捏着手机转头去打电话。


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冯欢。


在老爸心里,生意远比跟女儿要重要得多。


冯欢有些尴尬,站在原地抹着泪看起来有些委屈。


似乎这个家没有人欢迎她回来。


我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习惯就好了。」


真不是什么嘲笑的话,这是我能给她最大的忠告。


豪门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哪怕血缘牵绊,都没有多大的感情。


譬如跟我生活了多年的老爸,猛然间知道我不是他亲闺女,也没生出半点难过。


后妈更是事不关己,最多吩咐了一下家里的阿姨,让她再收拾出一间卧房来。


大别墅有一点很好,房间特多。


就算再冒出三五六七个亲闺女,也绝对能够住得下。


可惜我刚把话说出口,冯欢就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抢走了我二十年的人生,现在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得,还是我的错。


客观上说,我的确占了她二十年的身份。


但是从主观上讲,好像从头到尾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出生在哪里,从来也由不得我选择。


就像我这二十年来,也完全不能拒绝那些所要学的「兴趣爱好」。


「那你想怎么办?」


我低头看她,冯欢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清清爽爽的。


不像是过得很穷的样子。


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这牌子挺贵的。


衣服版型也很合身。


但我穿着不舒服,还有点小过敏,原本还想换掉的。


可是后妈说这衣裳穿着大气,不允许我换。


看起来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


实则我就连穿衣自由的权利也没有。


「既然我回来了,那你是不是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冯欢眼里有对我的憎恶,这是人之常情。


我生不出半点气。


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聊工作的老爸,后妈依旧翻着杂志。


他们哪怕听到了我跟冯欢之间的对话,也没有丝毫想法。


说白了,就是不在意。


本来跟后妈就没啥感情,老爸常年也不在家。


在这个家里唯一有点感情牵绊的,大概就是跟我同病相怜的弟弟妹妹们。


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是我的弟弟妹妹。


想通了这点后,我爽快地对她点了点头。


「行,今晚我就搬走。」


说完我就上楼去收拾行李,阿姨跟在我后面。


冯欢站在原地一脸懵,或许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爽快答应她。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三天后就要月考了,上次摸底成绩拼了半条老命也只能考到第九。


要是没考上前五,后妈跟老爸绝对要给我加重课业和「业余爱好」。


或者直接扫地出门。


现在没血缘,真就完全能不讲情面了。


豪门子女,不能出现废物。


一旦有,就可以立刻舍弃掉。


反正儿子闺女多,少一个两个的没太大关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主动离开。


反正这些年所学的知识和技能,已经足够我生存了。

「瑾哥,今天喝酒去……啊。」来人满脸震惊,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我和冬瑾好像在干什么黄色的事情。

卧槽卧槽,被误会了。

「还不滚?」冬瑾冷着一张脸。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人是可以改变的。


现在看起来,的确是可以变的,只是那个人不是我而已。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你还和那个谁在一起啊?」


「玩玩嘛。」他轻描淡写回答,「省事,还干净。」


我家里还算条件不错,自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可他太红了。


追在他身后的富家女不知道有多少。


以我的身家背景,在里面根本排不上号。


我加了他的微信,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始终是我的微信联系人置顶。


哪怕每天就是看看他的朋友圈也很开心。


他是我的神祇。


所以他答应跟我恋爱的时候,我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惶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看上我。


娱乐圈美女如云,就算我长得还行,但在那个圈子里也根本不够看。


那是我在卡座和朋友摇骰子的时候,他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卡座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神祇降临世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冲我微笑,对我伸出手:


「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他,可大家都是出来玩多了的人,酒吧这种场景出来的表白,百分之百是大冒险。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冲他伸出了手。


从此踏上永不回头的劫难。

花了,可陈伯彦那时候愣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好在,我的战友为我提速了。

那是一次小范围对贩毒链条的打击,虽然没有伤到那个庞然大物组织的根本,但足以让其下的一些小爪牙覆灭。

其中打击目标就包括陈伯彦所在的团伙。

放陈伯彦奄奄一息地逃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好在那片垃圾堆里「救下」他。

捡到他时他全身都是血,本就冷白的皮肤沾上血红的痕迹几近透明。

都这样了,看到我时还是没放下防备。

我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受惊的便利店店员,然后在他告诉我别去医院后把他带回了我家。

之后的那几天,他都住在我家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他卧室的位置、我出浴室后不小心滑落的浴巾、包扎时不免的肢体接触。

我让自己活泼开朗,想方设法地逗他笑。

把咖喱做成小熊的形状,把纱布打成漂亮的蝴蝶结。 

关键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人也愣是忍了大半个月。

无数个夜晚里,男人就拿那双漆黑而琢磨不透的眼睛盯着我看。

虽然队长再三告诫我要沉得住气,但好几次撑着下巴看他时,我都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直到某一天,因为对接的缘故,我连着晚回了好几次家。

那天,家很反常地没开灯。

我回家脱鞋,试探性地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没有回应,正当我摸索着客厅灯的开关时,后颈却被人轻轻碰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硬生生遏制住了自己反身过去把那人给过肩摔了的冲动。

陈伯彦就就着这个姿势在黑暗里搂住我。

我的身体大概挺僵硬的,男人的每一寸呼吸就落在我的耳骨,被陌生的人逐渐控制的触感,让我体内每一个因子都叫嚣着反抗。

其实,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了。

黑暗里,我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侧,缱绻而细致。

……

我要扮演一个傻女人,拿最稚气和青涩的目光看着他。

即使确定了关系,陈伯彦依旧不是很爱说话,对我的警惕心也很强。

这当然不够,陈伯彦不知道我为他做过些什么。

他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他对待不同事物的神色,某一次在吃完我做的饭后扬的眉,亦或是我穿了哪件裙子他下意识地勾唇。

都被我认真仔细地记在心里,每天晚上在脑子里拿出来复习一遍的程度。

终于,他会在我吃面条把酱汁弄到嘴边的时候笑起来,也会在我深夜一个人睡沙发上等他回家时轻揉我的头。

他蹲在我身前,仰着头问我乖乖怎么还不睡时,我就知道,我第一步,赢了。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我没有被陈伯彦计划进他的未来里,我只是一个他随时都能分手的女朋友。 

他不会告诉我他交易的地点,也不会告诉我他真正贩卖的都是些什么。

不过很快,我的机会来了。

我被陈伯彦的敌对组织给盯上了。

他们在我第二天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绑架了我。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看我是陈伯彦的情人,以我来威胁陈伯彦。

我被人绑在椅子上,支着摄像头拍摄。

坐我对面的人将陈伯彦的底细全部透露给我,告诉我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事实上是个毒贩,告诉我陈伯彦究竟有多狠心,他是怎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我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着,那时候既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也不能完全六神无主成一个废物。

要塑造成一个坚毅,果断,哦对,还有对陈伯彦完完全全一片赤诚之心的女人。

在我被绑架后的十一个小时,陈伯彦终于出现在了这个绑架我的工厂里。

他天生就适合黑色,后来我才明白,他本就是个吸附于罪恶里的恶魔。

我手脚被绑着,泪汪汪地看着他,而我那几天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

此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瞥过我一眼。

「条件。」

男人的嗓音清冽,没带多少感情。

「你三处供货商,五十斤新型的。」

抵着我后脑勺的管口,又紧贴了些。

半晌,传来陈伯彦的一声嗤笑。

「你觉得她值这么多?」

无比嫌弃与不屑的眼神,男人只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盯着他几乎融入夜色颀长的身形。

那天,我的生命本来就该交代在那了。

可谁知道,抵着我后脑勺的枪管移向了陈伯彦的身后。

「小心!!!」

那人开枪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推倒了开枪的人,可因为是情急之下猛地撞过去,那颗子弹就狠狠地嵌进了我的手臂。

好久之前我是中过弹,但那时候穿的可是防弹衣。

剧烈的疼痛让我脑海空白了一瞬,身旁的人就已然被打成筛子。

果然,陈伯彦不可能孤身前来,他身后藏了不少火力。

男人走到我身前,我脸上的疼痛可不是装的。

见到他,我就猛地冲过去抱住他哭。

他明显被我抱着有愣了那么一瞬。

过了会,我感到他的手,轻揉了下我的发间。

「为什么,我都抛弃你了,还要救我,嗯?」

我心里想的是,那人的子弹还没出膛,估计就会被你身后的火力打成筛子。

嘴上说的却是……

「下意识就……想要保护你了。」

黑暗里,听见他放柔了的声调。

「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心里想的却是。

陈伯彦,总有一天,

我会让你成为我肩膀上最亮的那颗勋章。



苏屿比我高很多,我们并排站着,我的额头仅到达他肩膀。


他站得不是很直,姿势随意散漫。


而我战战兢兢,偷偷往一旁挪动脚步,不想和他贴太近。


在昨晚的那个梦里,就是身旁这具身体,山一样地压着我。


我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重量,他看起来瘦,哪想到居然那么重。


即便已经过去了一夜,一接近他,我身上不由自主地做出条件反射。


我的耳朵啊,热得就跟被火烧着一样,但我连抬起手抓一抓的动作都拘谨得不敢做。


苏屿侧过脸看着我,过了会儿突然问我:「你很怕我?」


我应激般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啊?我没有啊。」


「既然没有,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才注意到我和他的距离,从一开始的一拳,默默发展到了可以站下一个人。


苏屿淡淡看回前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不言不语,只好往他那边挪了挪。


风穿林梢,走廊外柳条抽新,春意萌动。


我心中暗自期待起,今晚再度梦见他。

我没见过徐靖州这样可怕的脸色,让我有了一种错觉。

他愤怒的,好像是被人偷了最宝贝的东西一样。

但我江瑶,从来都不是他的宝。

眼睛一点点红了起来,我忍住心里的刺痛,倔强地抬高下颌:「徐先生,你找我有事?」

徐靖州眸光沉厉看了我几秒钟,忽然抬手摘了西装,上前一步直接用西服裹住了我。

甚至还拉紧了衣襟,将我整个人都裹得严丝合缝。

我扭着身子想要甩掉他的西服,可他单手就将我牢牢箍在了怀里。

「江瑶,有什么事,先跟我回家再说。」

我能感觉到徐靖州在耐着性子和我说话。

可这让我更委屈。

他来找我,大约也只是觉得我这样丢了他的脸。

毕竟我们还没走完离婚程序,我还算是他的太太。

「徐先生,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不肯走,使劲的从他怀里挣出来。

徐靖州眉宇蹙了蹙,隔着西装按住我的肩,不让我脱掉他的外套:「江瑶,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闹,我已经决定了,离婚协议也签好字了,徐先生,你不认字还是看不懂?」

周遭是死一样的静。

甚至徐靖州的几个贴身助理都讶异无比地看向我。

我再次甩开他的手,又将他的外套拽下来狠狠扔给他:「所以,我们没关系了,你少来管我。」

这一举动,无疑惹怒了他。

他面色越发沉寒,我心里其实很害怕。

我怕我下了他的面子,他会失控对我动手。

虽然结婚这么久,他其实一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

我咬着嘴唇,硬撑着不肯低头。

只是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往外涌。

都怪安暖,给我化这样浓的妆,我都不敢让眼泪往下掉,生怕自己妆花了变成鬼。

但我不敢再看徐靖州,我看到徐靖州就觉得委屈。

我看到他,就会心软,就会舍不得。

他长得太好看了,尤其是生气的样子,完完全全踩在我对男人所有的幻想和喜好上。

其实现在想来,我之前老爱故意惹他生气,也是有原因的。

每次他冷着脸解衬衫扣子单手将我摁在墙上,掐着我的下颌狠狠亲我,说:「江瑶,你就是欠我收拾你。」时。

我都会如怀春少女一般心脏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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