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可以,试试吧。”得到容苑雪的准许,太医立刻去准备方子。此疫方需先泡三日药浴,待身上的红疹褪去后,再连续服药七日。容苑雪犹如行尸走肉般晃荡到城门处,凝视着火红的夕阳,泣不成声。
主角:容苑雪萧洵 更新:2022-11-29 18:13: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容苑雪萧洵的其他类型小说《容苑雪萧洵免费》,由网络作家“容苑雪萧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以,试试吧。”得到容苑雪的准许,太医立刻去准备方子。此疫方需先泡三日药浴,待身上的红疹褪去后,再连续服药七日。容苑雪犹如行尸走肉般晃荡到城门处,凝视着火红的夕阳,泣不成声。
五日后,萧洵的身子愈发虚弱,连走到窗边同容苑雪说话都有些困难。
容苑雪急得团团转:“太医,他这是……不是说眼下的疫方可以控制病情吗?”
太医亦是连连抹着虚汗:“容御侍,我便直言了,你最好有些心理准备,侯爷身上的疫情,恐怕有变症。”
“变症?”容苑雪喃喃开口。
“正是。”太医解释道,“疫病的症状及药方本是一样的,但有时会出现变症,便是在所患疫病的基础上换了个症状与方子,所以之前研制出来的方子在侯爷身上便无用了。”
容苑雪头一回切实体会到万念俱灰的感受。
瞬间,耳边死寂一片,心脏好似被万蚁啃食,一阵抓心挠肝的痛。
“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她嗓音沙哑的惊人,“或者有没有什么神医,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愿意替他去寻来!”
太医惊讶于她的情深义重,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容御侍,我们在研制方子时,有一张极烈的或许有用,但有许多病患到服药之后根本撑不过三日,终究还是一死。”
“可以,试试吧。”
得到容苑雪的准许,太医立刻去准备方子。
此疫方需先泡三日药浴,待身上的红疹褪去后,再连续服药七日。
容苑雪犹如行尸走肉般晃荡到城门处,凝视着火红的夕阳,泣不成声。
三日药浴过后,便到了最凶险的服药之时。
她定定守在床前,含泪亲手将药送入他口中。
萧洵似有所感,费力的睁眼看她,自喉头挤出一句:“别怕,我会……醒来。”
“好,我等你醒来。”容苑雪泪中带笑,将一碗药尽数喂进他口中。
服药后萧洵立刻陷入沉睡之中,一个时辰之后,他周身滚烫,皮肤红的像是煮熟的虾。
容苑雪声嘶力竭:“太医!”
太医连忙赶来查看,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这,这症状从未出现过!”
“快,救救他!”容苑雪恳求的望着太医。
把过脉后,太医沉吟片刻:“不对,这个药方有偏差!我得去药房看看残渣!容御侍,你最好同侯爷多说说话,最好是能激起他的求生欲。”
太医一路小跑离开,容苑雪无助的望着萧洵,哽咽着开口道:“萧洵,你千万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便入宫为后!做邺朝最尊贵的女人,替陛下生儿育女!”
萧洵闻言紧紧蹙眉,想要睁眼,却无力做到。
“你若死了,我便将你的牌位摆在凤仪宫,让你日日看着我与陛下恩爱,死都不得安宁!”
“你若活着,今后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嫁你为妻!”
一个时辰后,太医总算端着药赶了回来,探了探萧洵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
“有人偷偷加了一味烈性药,险些要了侯爷的命,我重新配了一碗药,快让侯爷服下!”
太医捏圆了萧洵的嘴,容苑雪连忙用勺子往里头灌。
“咳咳!”他呛得满脸都是,容苑雪一鼓作气的喂完,连忙打湿了帕子为他洁面。
见萧洵将药喝进去了,太医总算松了口气:“容御侍,我就在旁边小憩片刻,侯爷若有异样,你大声叫我即可。”
“好,辛苦太医了。”方才萧洵从阎王爷那儿打了个转回来,容苑雪仍心有余悸。
萧洵好好的睡到后半夜,又发了梦魇,口中呓语不断。
容苑雪睡眼惺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得凑近了去听。
“你不许入宫为后,此生,只能为我生儿育女。”
他似是在梦中发脾气,嗓音肃厉的紧,容苑雪怔了怔,不由得哑然失笑。
一直到翌日清晨都相安无事。
太医来为他诊脉,不由得啧啧称奇:“侯爷真是命大,那么烈的药下肚还能活着,这疫病的症状也好了许多,难道是我误打误撞钻研出了疫方?”
容苑雪颤巍巍问道:“他,他何时能醒?”
“若接下来几日病情稳定,当是很快便能醒了。”
听得太医如此言论,容苑雪不由得喜极而泣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她抹去眼泪,离去时面色沉重。
有人敢在萧洵的药里动手脚,彼时衙门里出了细作。
萧洵重病期间,务必要揪出此人!
容苑雪找来萧洵亲卫,叮嘱他们悄悄守住药炉,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捉拿。
如此守了两日,总算抓到了那名细作。
此人并不会武功,此前只是衙门里的一名文书。
经过审问,是齐肃许以高官厚禄策反了他。
“御侍大人,平州府瘟疫肆虐,属下只是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求大人饶命啊!”
细作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容苑雪却不为所动:“叛国者,斩首示众,于城门处曝尸三日!”
如今萧洵病重,如此人般起了异心的不在少数,万不能在此时动摇了军心。
听得容苑雪要如此处置他,细作顿时暴起:“容苑雪,你与萧洵都要死在平州府!他身染瘟疫的消息我已经传去了沧州,俶王很快就要打来了!”
“你们都要来给我陪葬!!!”
他临死前的诅咒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容苑雪身上。
亲卫更是大惊失色:“容御侍,若他所言当真,平州府就要开战了,没有侯爷领兵,形势不容乐观,属下护送你去庆城吧!”
容苑雪攥紧了拳头:“我不走,若萧洵不醒,平州府我来替他守!”
见她态度坚决,亲卫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劝。
“你立刻去召集萧洵手下的将领来,我们一起商议对敌之策!”
议事堂内,容苑雪与众将领集结于一处。
昔年送给萧洵的兵书她也曾看过。
“诸位,在侯爷醒来之前,我们需得死守平州府,若让出这一城,生死暂且不论,我们皆无颜回京面对家中亲眷。”
“圣上派我来协助萧洵保住平州府,此战,我愿替萧洵打!若胜,是诸位的功劳,若败,我一人承担这骂名!”
见容苑雪一名女子都有如此大义,在场的将领们无不慷慨激昂,再无退缩之意。
“齐肃本就意在平州府,如今萧洵病重,他必领精兵前来,试图一举将平州府拿下,按照常理,我们没有主帅,定是只守不攻。”
“但我想在此处峡谷设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纵不能逼他们退兵,也挫锉他们的锐气,几位将军可有建议?”
“属下觉得甚好,侯爷说过,打仗凭的就是本事与气势,咱们驭关军,就是要让敌人听见名字就吓破了胆!”
“侯爷说的分明是闻风丧胆,你个大老粗!”一名将领粗着嗓子打趣,引得哄笑一片。
容苑雪也跟着笑:“对,我们驭关军,就是要让敌人闻风丧胆!”
与众将士商议到后半夜,容苑雪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去了萧洵房中。
此刻他面容沉静,仍在熟睡之中。
“萧洵,府衙里出了细作,他在你的药中动手脚,还将你身染疫病的消息传给了齐肃,他们就要打来了,这一战,我来替你。”
“平州府,我替你守着,你,也由我来守着。”
说罢,容苑雪靠在床榻边沉沉睡去,而萧洵如玉般的修长指节微微颤了颤。
翌日,斥候来报,齐肃领兵而至,大军再过半个时辰即可到峡谷前。
容苑雪与一名将领迅速点了五千精兵,打开城门朝峡谷而去。
他们迅速做好布置,耐心匐在峡谷上等候敌人上钩。
齐肃果然笃定他们不敢出城迎敌,竟是毫不犹豫的带兵进了峡谷。
两边的投石车砸的他们溃不成军。
密密麻麻的箭雨朝齐肃的军队席卷而去。
“杀!”容苑雪一声令下,率先冲下战场。
她一名女子尚且如此英勇,众将士们皆是义无反顾的随她冲杀。
被打的猝不及防,齐肃很快回过神来,高高举起手中大刀:“众将士听令,随本王杀敌!”
他们此行的军队足有五万之多,容苑雪本就无意正面交战。
齐肃带兵一反扑,她便下令边杀边退。
见容苑雪带兵撤出了峡谷,齐肃恨得牙痒痒:“随本王追!”
岂料峡谷处早已设下了陷阱,马蹄踩爆了羊肠牛胃,毒粉漫天飞扬。
这还是太医贡献的方子,此粉只要染上丁点便会遍体红疹,全身瘙痒,直至溃烂而死。
最重要的是,这毒还能通过肢体接触传染。
他们的军队里有浪贼不说,对于齐肃这种将瘟疫投入母亲河的牲口,容苑雪更是没了顾忌。
这一战告捷,用两百人换了敌军五千,驭关军军心振奋,容苑雪命人搬来酒水烤了牛羊犒劳随她出征的这几千将士。
毒症在军中蔓延,齐肃不得不退回小镇整兵。
然,两日后他再次整装待发,朝着平州府而来。
容苑雪知道,齐肃知晓萧洵用兵如神,自然不会等他醒来。
今日此战,会是一场守城硬仗。
她身披铠甲,持剑立于城门处。
大军兵临城下之时,容苑雪俯身高呼齐肃的名字:“俶王,我今日给你与众将士们备了一份大礼!”
齐肃阴冷笑道:“既是大礼,不如容御侍亲自送来可好?”
容苑雪故作高深的摇头:“不可,这份大礼非得在城门上送不可。”
说着,她抬手召来数名将士,他们皆以白巾蒙面,手中的木桶就搭在城墙之上。
“俶王也知晓,咱们平州府疫病肆虐,这一桶桶,皆是身染疫病之人喝过的水与残粥,更有他们的排泄之物,待俶王的大军临近城门,可要好好享受这份大礼才是。”
“疫病传染性极强,一名将士患病可累及全军,就连俶王你,都未必能幸免。”
齐肃瞬时黑了脸:“容苑雪,你好生无耻!”
“哪里哪里。”容苑雪笑着摆手,“不过是从俶王的手段中得的启发罢了,这招你用得,我自然也用得,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齐肃冷冷盯着她,若眼神能杀人,容苑雪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俶王瞪我也是无用。”容苑雪语调恢复了正常,“今日俶王有两个选择,一是你们染上疫病全军覆没,二是待驭关侯醒来,你们堂堂正正战上一场。”
“本王的军队都到了城下,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让本王退兵可以,你既暂代主帅之职,可敢孤身下来与本王一战?!”齐肃长刀直指容苑雪。
亲卫与将领直呼不可:“容御侍,俶王的刀法不弱,您是女子,无需应战。”
容苑雪眯着眼沉思片刻:“要战,两军对战,的确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我怕逼急了齐肃,他会不顾一切强攻平州府。”
“我有自己的考量,这一战若输,则以我之死消他心头之恨,短时间内,他们忌惮疫病,不会再来攻城,若我赢了,不仅能让他们退兵,还能扬我邺朝国威。”
“好,我与你一战!”容苑雪爽快的应下,将士们一片哗然。
她手持长剑打马来到城下,身后将士们助威的呐喊声直冲天际。
齐肃似是有些意外,不禁调笑道:“容御侍,莫说本王欺负柔弱女子,需不需要本王让你三招?”
“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了。”容苑雪策马举剑向齐肃狂奔而去。
他似是有意逗弄,起初只守不攻,像是在摸索容苑雪剑招的路数。
容苑雪也并不心急,将杀招都留在了后头。
片刻过后,齐肃似是笃定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一刀伴着猎猎风声砍下。
她腰肢柔软,以极其刁钻的姿势避过。
与此同时,容苑雪手腕翻出一道剑花,直逼齐肃心口而去。
随着一身脆响,齐肃捂住胸口毫发无伤。
容苑雪挑眉:“护心镜?”
齐肃神色有了忌惮,开始只守不攻,等着容苑雪再出新的杀招。
战马忽然一声嘶嚎,前腿高高扬起,容苑雪险些落马,齐肃趁机一刀劈去。
她身形一转,长剑已经抵在齐肃喉头:“你输了。”
“容御侍真是好计谋啊!”他恨得咬牙切齿。
“彼此彼此。”容苑雪眯眼笑了。
随着齐肃一声令下,将士们如释重负的退了兵。
他们可不想染上疫病痛不欲生。
若方才齐肃真的下令要战,他们定会弃剑而逃。
齐肃被搓了锐气,临行前不甘的冲着城楼上高喊:“我只给你们一月的时间,若一月后萧洵还不能迎战,本王定带铁骑踏平平州府!”
他哪里是在等萧洵迎战,他分明是在等疫方研制出来,好破了他们手中的威胁。
容苑雪握剑的手都在抖:“一月,足够了。”
亲卫满眼惊喜的望着容苑雪:“容御侍的剑招很高明啊!”
“高明吗?”她微微一怔,“是我外祖母教我的,此前我鲜少与人对敌,不知自己剑法如何,不过齐肃的刀法只能说不过尔尔,还没那日刺杀我与萧洵的刺客厉害呢。”
“萧洵打他,自然是手到擒来。”
她话音刚落,却见亲卫捂着唇窃笑,眼神不住向她身后瞟去。
容苑雪似有所感,讷讷的转头望去,却见萧洵披着外衣站在身后,面上满是温柔的笑意:“你说得对,我打他是手到擒来,所以无须担心。”
“你好了?!”今日得容苑雪属实惊喜过了头。
萧洵尚未回答,却见太医得意的站了出来:“未曾想那细作弄巧成拙,竟叫我研制出了疫方,如今侯爷的疫病已经消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将养些时日便无碍了。”
“哎,太医此言差矣。”亲卫揽过太医,示意城楼上的将士都退下,“男人嘛,怎么能说有些虚呢?”
太医恍然大悟:“是是是,这位小将军所言极是。”
待人都散去,萧洵眼中闪着晶亮的柔光:“我方才都看见了,你做的很好。”
容苑雪哽咽着回道:“我替你守住了,平州府我守住了。”
“我知道。”他伸手,“傻姑娘,我没有力气,你过来。”
她依言走到萧洵身前,被他一把拽进了怀中。
抱着在梦中心心念念百转千回的妙人儿,萧洵满足的喟叹一声:“容苑雪,邺朝有你是一大幸事,而此生有你,是我之幸事。”
闻着萧洵身上清浅的药香,容苑雪鼓足勇气说道:“经过一番生死,我全想明白了。”
“萧洵,我愿意嫁给你,过去的事便让他过去,我们只守住当下,好不好?”
他闻言微微一怔,而后粲然一笑,如冰破雪融:“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了,我很高兴。”
“往后余生,我只愿与你携手度过。”
三月后。
京都。
城门处熙熙攘攘,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什么日子呀这么热闹?”
“驭关侯得胜归来,平定了沧州叛乱,说是今日回京都呢。”
“你瞧那城门外接人的羽林军,阵仗真大呢。”
百姓们正议论纷纷之际,一抹明黄色身影缓步登上城楼,眺望着归来的将士与容苑雪。
萧洵与容苑雪打马来到城下。
齐豫满心欢喜,快步往城门而去,周全提心吊胆的跟在他身后:“陛下,您当心脚下。”
容苑雪才下马,便见齐豫径直向她走来,面上绽开一个粲然的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咳咳。”
不等容苑雪回应,萧洵手握成拳置于唇边轻咳:“陛下,臣有事启奏,不如回宫再说。”
“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疲了,朕准备了庆功宴为你们接风洗尘,快,起驾回宫!”
蒹葭宫。
沐浴过后,玉棠拿来一身官服,容苑雪顿了顿:“换身常服吧。”
梳妆打扮妥当,容苑雪赶赴大殿参加庆功宴。
她一身蓝白衣,如蓝天白云般飘然出尘,顿时攥住了萧洵的眸光。
齐豫率先举杯:“这杯敬容御侍与驭关侯,你们替朕保住了平州府与庆城,也保住了数以万计的百姓,朕感念上苍,给了朕两名肱股之臣。”
容苑雪与萧洵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许是喝高了些,齐豫大手一挥:“驭关侯,你可有想要的赏赐?”
萧洵正在此处等着,高声道:“臣想与六公主退婚,娶容御侍为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长公主气极:“萧洵,你在说什么浑话?!”
萧洵淡淡扫她一眼:“母亲,孩儿的终身大事,孩儿自有主张。”
六公主难以置信的望着萧洵,精美的酒盏脱手而出,“咕噜噜”滚在地上。
齐豫更是顿时醒了酒,沉声道:“不可!”
萧洵无所畏惧的反问道:“敢问陛下,两情相悦,有何不可?”
“你与六公主乃是先帝赐婚,怎可轻易退了。”
见齐豫搬出先帝说事,萧洵则拿出一道先帝圣旨呈上:“先帝临终前,臣特意请了一道圣旨,先帝许臣,婚嫁自由!”
“萧洵,你薄情寡义!”六公主掩面而去。
齐豫怔怔盯着那道圣旨,良久才憋出一句:“朕这里也有一道圣旨,周全,宣旨。”
周全急急去取了来,当着百官的面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侍令容苑雪德才兼备,名门佳媛,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先皇赞之人品贵重,性资敏慧,训彰礼则,幽闲表质。”
“仰承先皇遗命,册封为中宫惠敬皇后,赐居凤仪宫,钦此!”
容苑雪沉痛阖眼:“陛下,您知晓臣无意入主后宫,这是要逼迫臣吗?”
齐豫面上闪过一丝挣扎,而后斩钉截铁道:“容苑雪,朕是皇帝。”
萧洵更是未料到齐豫会有这一手:“陛下,臣与容苑雪两心相悦,为邺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口口声声说要封赏,却是如此棒打鸳鸯?!”
长公主气得险些昏死:“孽障,你怎敢当众置喙陛下的圣旨?!”
“姑母,无妨。”齐豫赤红着眼开口,“驭关侯,你的封赏自不会少,朕赐你与六公主于下月十五完婚。”
萧洵握拳咬牙:“陛下,先帝有旨,许臣婚嫁自由!”
齐豫勾唇笑笑:“那你便去帝陵找先帝主持公道吧。”
说罢,齐豫拂袖而去。
容苑雪紧随其后:“陛下三思,强扭的瓜不甜,臣早已心有所属,陛下之妻,当是位一心一意为陛下之人。”
“不扭下来尝尝,怎知这瓜甜是不是甜?”齐豫并不听她规劝,反而言语调戏。
风里雨里走来,如今这位帝王江山稳固,当是成长了许多。
容苑雪狠了狠心,咬牙道:“若陛下不愿臣嫁人,臣可以削发出家当姑子,但请陛下不要逼迫臣做这皇后!”
齐豫听罢也发了狠,他将容苑雪狠狠按在墙上:“皇后之位无上尊贵,多少人求也求不来,你不想要后位,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对上容苑雪死灰般的双眸,齐豫的语气莫名软了几分:“告诉朕,你想要什么?究竟要如何,你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
“臣所求并不多,只求与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容苑雪轻声呢喃,“陛下哪里都好,只是,您不是臣心里的那个人。”
他缓缓松开容苑雪,像是泄了气般,踉跄着回了谨修殿。
四下无人之时,齐豫望向周全:“朕所求不多,就是这皇位,也不是朕想要的,朕只想将心爱的人留在身边,哪怕众叛亲离,哪怕不择手段。”
“朕真的错了吗?”
谁人敢指摘帝王有过错?周全沉默了半晌,想到与容苑雪往日的情分,终是缓缓开口道:“陛下没错,容御侍与驭关候也没错。”
“情爱之事,谁人能批判对错,只是陛下,以容御侍的性子,您将她强留在身边,可曾想过她会如何?”
“还有驭关候,他受先帝之命,为邺朝平叛乱,退蛮夷,您棒打了这对鸳鸯,岂不寒了忠臣之心?”
“陛下,人生在世,便是不断的做出取舍,您是想要将一个郁郁而终的容御侍留在身边,还是成全了这对佳偶,得两名保邺朝安世太平的肱股之臣,全在您一念之间。”
“朕明白了。”齐豫端起茶盏,连带着心头那抹苦涩,一饮而尽。
周全无声叹息:“陛下,茶凉了。”
齐豫苦笑一声:“凉得好,是该清醒了。”
静默良久之后,齐豫蓦的开口:“今日这一遭,他们还会原谅我吗?”
“陛下年轻气安,难免有冲动之举,只要最终成全了一段佳话,容御侍与驭关候心怀天下,必不会记恨陛下。”
听完周全的话,齐豫瘫软在龙椅上:“你去传他二人进来吧。”
周全领命而去,眨眼的功夫又退了回来:“陛下,长公主求见,是为侯爷的婚事而来。”
齐豫怔了怔:“传她进来。”
长公主随周全进了内殿,开门见山道:“陛下,吾儿执拗,心思全在容苑雪身上,请陛下无论如何不要允了他们的婚事。”
“为什么?”齐豫抬眸望向长公主,“容苑雪姿容绝色,又有惊世之才,姑母难道觉得容苑雪配不上表兄?”
“她出生卑微野心勃勃,早在先帝身旁之时便有狐媚之相,此等贪慕权势的女子……”
齐豫沉声打断:“姑母,她连朕的皇后都不愿做,何来贪慕权势之说?长公主与驭关候的权势再大,还能大的过朕吗?!”
长公主被噎的一顿,复又缓缓开口:“她不安于室,如同男子般外出征战治疫,如此行事,吾怎能放心将萧洵与侯府交于她手?”
“姑母,平州府一役,若非容苑雪以身赴险保住城池,您与萧洵未必有母子再见的一日!”
听着齐豫如此相护,长公主瞬时没了气焰:“她忘恩寡义,将军夫人对她有生养之恩,她却在平步青云后不与母族来往,甚至眼睁睁看着母舅被判斩首……”
“此话是将军夫人同姑母说的?那她有没有告诉您,容苑雪在将军府过得是什么日子?她的好兄长,又对容苑雪与驭关候做了什么?”
长公主被逼问的节节败退,一时语塞,终是红着眼望向齐豫:“陛下所言,吾都知晓,既然如此,吾便直说了,容苑雪并无不好,只是他们没有缘分。”
“陛下与吾儿是嫡亲的表兄弟,吾儿一腔热血报效邺朝,更是谨记先帝遗命,为陛下百死不悔,吾不愿看你们……因为女子生了嫌隙猜疑之心。”
齐豫静默了半晌,提笔写下一道圣旨递于长公主:“姑母,朕知晓容苑雪所爱之人是萧洵,朕能任性一回,已经足够了,这是为他们赐婚的圣旨,您回去准备喜事吧。”
长公主接过圣旨,深深望了眼齐豫:“陛下圣明!吾替这两个孩子……谢陛下隆恩!”
对上姑母感激的双眸,齐豫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了套,她分明是来替二人求这道圣旨的。
齐豫低沉的笑了两声:“姑母,替朕转告萧洵,好生待她。”
长公主也不再伪装,抿唇轻笑两声:“定不负陛下所望!”
“应是……回不去了吧。”容苑雪淡然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萧洵,我不怨恨你,今时今日亦是真心祝你幸福。”
过去的十年里,她对亲情饱含期待,却遭受一家人的厌弃。
她盼着与萧洵两心相悦结为连理,也终是黄粱梦一场。
时至今日,容苑雪再难去强求什么,这是千锤百炼后的强大,亦是对命运的无奈。
萧洵阖眼,久久不语。
一夜对坐无眠。
天蒙蒙亮时,容苑雪睁眼望向萧洵:“城门要开了,我们不动身吗?”
他继续闭眼小憩:“晌午再走吧。”
尽管心中疑惑,她终是没有多言。
日头高照
二人骑着驴往城门处赶。
途经一片竹林之时,萧洵勒停了驴子,抬手示意容苑雪莫要前行。
簌簌声映入耳帘。
萧洵忽然回身扑倒了容苑雪,同一时刻,无数弩箭自四面八方而来。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她的好舅舅容柏还在此处设下了埋伏。
“跟在我身后!”萧洵语气一片肃杀,说话间已挥剑斩杀一人。
容苑雪定定道:“不,我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她手执长剑,怒北军起初未将容苑雪放在眼里,直到她接连取下三名将士的首级,眼中才终于有了警惕之色。
此番围剿他们二人的怒北军共有三十人之多。
有道是寡不敌众,尤其萧洵还身受重伤。
渐渐地,容苑雪感觉有些脱力,还得时不时留心萧洵那边的情况。
一道暗弩自身后直奔他而去,容苑雪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用剑拦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扑倒了萧洵就地一滚。
弩箭入肉,容苑雪吃痛捂着后肩。
“容苑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英勇无双的萧洵,此刻却是心慌不已。
“我没事,小心!”容苑雪推开萧洵,挥剑斩杀一人。
萧洵拾起剑,通身迸发出决绝而肃杀的气息。
有人伤她,那便以命相偿!
他此刻犹如阎王罗刹,令人望之胆寒,所过之处血溅三尺,逼得怒北军节节败退。
其中看似领头的一人向上空发出烟弹求援。
不多时,一阵铺天盖地的马蹄声循着上空的红烟而来。
领头之人讥笑:“萧洵,你死到临头了。”
萧洵微微勾唇:“那倒未必,得看看先来的是谁的人。”
众人停下了打斗,齐刷刷望向马蹄声的方向。
银甲红盔,是羽林军!
“快撤!”领头之人一声令下,怒北军四散而逃。
高大威严的汉子迅速打马前来:“羽林军统领仇耀,奉圣上之命迎二位大人回宫!”
容苑雪伤处的血已经沁湿了后背,此刻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不禁在一片迷蒙的视线中昏死过去。
再睁眼时,容苑雪已经身在宫中女官住所蒹葭宫。
腹中的饥饿感十分强烈,她吐出口中的参片,轻声呼唤玉棠。
玉棠是她入宫后的近侍,如今容苑雪是位极人臣的御侍,她也是宫中最得脸的宫女。
未料到容苑雪这一喊,来的却不是玉棠,而是争先恐后的齐豫与萧洵。
“可是饿了?”
“可是疼了?”
萧洵与齐豫异口同声道。
容苑雪微微一怔:“我是饿醒的。”
齐豫大手一挥:“周全,快去御膳房传膳!将大补的都呈上来!”
“陛下。”萧洵沉声开口,“我们在山中这几日都是以野果果腹,并未正经用过什么油水,且她重伤在身,不宜食油腻荤腥,不宜大补。”
“驭关侯言之有理。”齐豫讪讪摸着鼻头,“那周全,你去传些清淡的粥食吧。”
看着眼前气氛诡异的一幕,容苑雪眼一闭头一歪,继续小憩起来。
盏茶的功夫后,周全提着食盒匆匆而来。
齐豫接过食盒,端出鱼片粥往容苑雪床前去。
萧洵侧身挡住,伸手去抢粥碗:“陛下真龙之躯,岂能纡尊降贵,还是让臣来吧。”
“不必。”齐豫严词拒绝,“容御侍为朕立下大功,伤在她身,痛在朕心,朕若不为她做些什么,实在是寝食难安。”
眼看那一小碗鱼片粥在他们二人的拉扯下洒了一半,容苑雪焦灼的舔舔嘴唇:“能不能停下,再抢下去粥都要洒干净了,我伤在左肩,可以自己喝的。”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般错失了,齐豫用眼刀子剜了眼萧洵,而后堆出一脸笑,将鱼片粥送到容苑雪手中:“也好,那你慢点喝。”
一小碗粥下肚,容苑雪感觉身体恢复了些温度与力气。
“先帝龙体遗失一案,大理寺那边可查到什么线索?”
“我们回京的路上遇刺,可有揪出幕后主使?”
容苑雪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蒹葭宫的氛围顿时有些凝重。
齐豫用眼神示意周全肃清四周,只余萧洵与他们在殿中。
“殡宫之事,是勤王齐泽的手笔。”齐豫有些忿忿,“准确来说,是贵太妃及其母族的手笔,齐泽只是个傀儡。”
这个结果与她的猜测并无二致,容苑雪了然的点点头:“陛下,您先不要将治罪于齐泽,借此契机,封王离京之事可以提前了。”
“殡宫一案的经过公之于众,是个人都能猜到是不满新帝即位的逆党所为,俶王与勤王都是嫌疑之身,此时送走他们,是最好的时机。”
齐豫点头,不置可否。
殿内有刹那的寂静,复又听得齐豫试探着开口:“你与萧洵遇刺,朕已将幕后主使下狱了,应是要斩。”
容苑雪心头一跳,闷声道:“律法严明,陛下决断即可。”
见她怅然,齐豫心有不忍:“若你还有顾念,朕可判他流放,不至死罪。”
“不必。”容苑雪决然开口,“从他派人围剿我的那刻起,我与他便不是亲人了,待这两桩事了,京都能太平很长一段时日,还请陛下用雷霆手段震慑,一切秉公处理。”
“陛下,侯爷,臣身子尚虚,眼下需要休息,二位请回吧。”
送走齐豫与萧洵,容苑雪枕席上滴落片片水花。
外祖母慈爱的模样在脑海中回荡,容苑雪一时泣不成声:“您会怪我吗?若您心中有怨气,将来九泉之下,孙儿再向您请罪。”
翌日。
玉棠匆匆跑入内殿:“大人,不好了大人。”
容苑雪皱眉吞下其苦无比的药:“莫要惊慌,慢慢说。”
“将军夫人与容小姐来了,瞧她们那脸色,估计是为着容柏将军来容大人问罪的!”
“无妨,你回避吧。”
玉棠领命而去,容苑雪虚弱的倚靠在床榻上,等着容簌双与容锦绣找上门来。
容簌双一马当先冲入内殿,闻见一屋子血腥味,嫌弃的用帕子捂住口鼻:“你在宫里怎么学的规矩?我与你妹妹特意入宫来看望你,却连个添茶领路的人都没有。”
容苑雪淡淡勾唇:“将军夫人,我这里只有两人贴身伺候,眼下一个去煎药,一个去传膳,失礼之处,望多海涵。”
“罢了,我今日也不是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来。”容簌双面色凝重,“而今你在陛下面前得脸,可曾为你三舅舅求过情?”
“不曾,也没有这个打算。”容苑雪如实道。
容簌双面色一沉,正要开口训斥,容锦绣却是率先指着她鼻子骂了起来:“我们与舅舅乃是一体,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互倚仗,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竟这般趋炎附势拜高踩低!”
“倚仗?”容苑雪眯眼笑了起来,“我何时倚仗过将军府与三舅舅,爬到今日的地位,不全是靠我自己吗?”
“况且是他要取我与萧洵的性命在先,敢问将军夫人与容小姐,对于要杀你们的人,你们打算怎么报恩哪?”
“你!”容锦绣忿忿瞪她,“不论如何,他都是你的血亲长辈,你这般冷血无情,当心天打雷劈!”
容苑雪不屑嗤笑:“我此生不做亏心事,自是不怕的,倒是容小姐,您倒是擅长颠倒是非黑白,出门该多当心才是。”
见她态度坚决不容转圜,容簌双气得浑身直颤:“逆女!若非你偏要与你舅舅作对,他又怎会忍心对你下杀手,是你自己找死!”
“忤逆不孝的害人东西,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饶是沉静如容苑雪,听完容簌双无情可笑的话,也不禁悲怒交加。
“容柏以权弄私,派手下怒北军刺杀朝廷命官,未殃及满门已是陛下开恩,将军夫人若对陛下的决断有异议,大可去谨修殿走一趟,陛下此刻正在殿中处理政务。”
萧洵低沉有力的嗓音自门外传来,三人俱是一愣。
容簌双被怼的哑口无言,容锦绣眼巴巴的望着门外,怒从心中来,狠狠拽了她一把:“有什么好看的!随我回家!”
二人走后,萧洵缓步踏入殿中,嗓音柔了许多:“今日可好些了?”
容苑雪感激一笑:“好多了,你怎会来的这般是时候?”
萧洵勾唇:“听闻她们进宫,我料到她们不敢去找陛下,只能来为难你,我便过来看看。”
容苑雪恍然大悟:“侯爷果然料事如神,对了,那日你是如何算好晌午时分会有羽林军过来救我们?”
“那日途径小村,我请人去长公主府传了口信,算了算他们一来一去的时辰,约莫就在午时了。”
听得萧洵此言,容苑雪莫不感叹他心思巧妙:“原来如此。”
此时宫婢将熬好的药端来,萧洵自然的接过,顺势坐在容苑雪床前:“陛下昨日下旨,命俶王与勤王即刻前往封地,今日想来都已到谷城了。”
容苑雪为着朝堂的局势松了口气:“儿子远赴灵州,又断了容柏这条臂膀,想来贵太妃及其母族会安分很长一段时日了。”
温热的汤药递至唇边,容苑雪怔了怔:“我自己来吧。”
萧洵斩钉截铁道:“还烫着,你不方便。”
“那便有劳侯爷了。”容苑雪轻声道谢。
一室安宁。
三月后。
俶王齐肃在沧州自立为王脱离邺国的消息传来,齐豫气得摔了一屋子的奏折。
“我早该听你的,将他分到鸟不拉屎的滁州去,若无银无粮,他想起事比登天还难,奈何太后是嫡母,她为着齐肃在朝堂上苦苦相求,我……”
齐豫懊恼的很,气得都不自称朕了。
容苑雪面色亦是凝重异常:“沧州靠山靠海,地势易守难攻,我们若出兵讨伐,只怕会是场经年之战,更何况,以齐肃的性子,若无强军盟友,他是不敢贸然造反的。”
“臣担心,他早已与别国联盟,意图瓜分邺国国土!”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一想到又要劳民伤财的开战,齐豫顿时悔不当初。
“陛下,太后既为齐肃求来沧州,她留在京都便是人质,此刻齐肃还敢起事,她定是中了齐豫的圈套,臣这便去问问太后,为何会央求陛下将齐肃分去沧州。”
想要解决这个难题,需得摸清齐豫手中都有些什么底牌。
寿康宫。
太后年近四十,保养得当的面容端庄美艳。
那身锦衣华服依旧华贵逼人,只是面上多了几分苍白与憔悴。
容苑雪拱手弯腰:“娘娘万安,臣今日前来,是奉陛下之意来征询娘娘的意见。”
“那日娘娘以孝义逼迫陛下将俶王分去沧州,都道是母子连心,如今俶王起事,娘娘自是脱不了关系,娘娘是愿意青灯古佛一生,还是愿意留在寿康宫寿终正寝?”
太后失魂落魄:“打入冷宫与带发修行有何差别?哀家种错了因,自当承受这份业果,任由皇帝处置便是。”
“敢问娘娘,当初为俶王求得沧州,究竟意欲何为?”
见太后久久不语,容苑雪轻叹一声:“二十余载相伴,太后将他视若亲子,他若真将太后视为母亲,又怎会将您置于这般境地,娘娘,您还未曾醒悟么?”
良久过后,太后终于含泪开口:“哀家知他是个有野心的,素来不遗余力的帮扶他,本以为他会顾念情分,未曾想……他竟如此按讷不住,哀家终是成了罪人!”
“哀家知道你想问什么,他此前借着先帝开通海禁与浪国私下贸易,浪贼来时,多是从沧州上的岸,想来他与浪贼早有勾结吧。”
浪贼?
他们身材矮小却神出鬼没,尤其擅长刀,武器十分精良。
沿海百姓常浪贼所扰,比起争强好斗的蛮夷,常年飘在海上的浪贼更加难缠。
容苑雪心中一惊,连忙告辞回了谨修殿。
“陛下,齐肃恐怕与浪贼结盟了。”
听完她的话,齐豫面上亦是万分凝重,颓废的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语。
良久的静默过后,他好似一夕之间成熟了许多:“周全,去传驭关侯进宫。”
萧洵来时,得知此事亦是忧心忡忡。
他从未与浪贼正面交锋过,却也从沿海守将口中听过浪贼有多难缠。
“陛下,臣自请带兵去沧州平乱!”
前路再难,也总要有人去走的,萧洵主动请缨,齐豫面上满是感动:“好,你拿虎符去点兵,即刻动身前往沧州,朕手下的将士,任由你差遣!”
“萧洵,必不负陛下与邺国百姓!”
动乱之际能以虎符相交,萧洵怎会不为齐豫这份信任所动容。
齐豫走到萧洵跟前,面上绽开一个青涩而真诚的笑容,一如往日那个少年:“表兄,一定平安归来!”
章节在线阅读
网友评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