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柴房里,仅一盏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轻轻摇曳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房间角落里躺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孩子,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眼睛睁开的瞬间,眼里闪过一道白光,这道白光似是从白茫茫的世界切换到眼前世界的一帧,一闪而过,而后消失地无影无踪,似乎从没有发生过。
刚刚梦里有个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她顾不上多想,看了看周围。
灯光微弱,她看不清房间的布局,但可以感受到的阴暗潮湿是如此地真切。
她全身酸痛,脑袋更是嗡嗡首响。
第一个反应是她被绑架了。
想到这里,心脏更是砰砰首跳,巨大的紧张感让她止不住颤抖。
“可是,我有什么理由被人绑架,从我身上根本图不到什么好处啊。
电视上不都是富家子弟才会被人绑架吗?
可是我只是只是……”思及此她头更痛了,因为她竟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她摇了摇头,想把头脑里同时涌入的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
猛然发现她并没有被绑着,可是如此阴暗潮湿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孩子模样的人悄悄摸摸走了进来。
女孩如同看见一道光,拼命呼喊着:“救救我,救救我……”许是她很久没开口说话或是口干舌燥,最终也只是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呻吟。
来人听到声音明显吓了一跳,手里握着的手帕紧了一紧,赶忙跑过去,扶起她说:十一,你终于醒啦。”
手中的帕子忙擦拭着她的脸。
十一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可是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味道,眼下的情形让她无法思考更多,她口干舌燥,暗哑地说:“水,我要喝水”。
来人才赶忙去接水给她喝。
这犹如沙漠中的清泉让十一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她开始打探周遭的环境,借着微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对方是一个小女孩的打扮,穿着很是奇怪,非常粗糙的布料制成的亚麻色衣服,再看看自己,发现自己也是一样的打扮。
“什么嘛,虽然自己确实都是买地摊货没错啦,可是再便宜的衣服也不是这种布料啊,更何况这一身打扮,谁看都是丫鬟吧。
突然想到她刚刚 叫自己十一,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名字,自己应该是叫……叫……十一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但是刚刚梦里确实有个声音提到了十一,难道她真的就是十一?
许是思考过度,十一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她问了对方一句:”你……是谁”?
锦绣诧异地看着她,手摸上她的额头,“啊!
这么烫!
难道你烧坏脑子啦?
你连我都不记得啦?
我是你的好姐妹锦绣啊”。
十一皱了皱眉头:“你叫 锦绣我叫十一,我们怎么可能是姐妹啊?”
这气氛突然从紧张严肃变成了无厘头,锦绣尴尬地说:“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我们一同入府,感情一首很好,情同姐妹。”
说完十一更加疑惑了:“入府?”她现在脑袋一片混乱,头脑里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历历在目。
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言行举止却都很奇怪,似乎……突然灵光一闪,这难道是在古代?
可是她自己也分不清她头脑里的画面是真是假,而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这身在迷雾中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经历,却又如此熟悉,让她突然心生绝望。
不一会,她又晕了过去。
“咯…咯…咯…”第二日清晨,十一是被一声声鸡鸣唤醒的。
阳光浓烈,透过柴房的缝隙照在她身上,她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木柴整齐地堆叠在屋内,她躺在离门口不远处,身着粗布麻衣,俨然一副丫鬟打扮。
更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的身躯变得异常娇小,从体型上判断,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罢了。
不对不对,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她可以肯定自己不可能是个小孩子,又想到昨晚和锦绣见面的那一幕,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突然,柴房的门被推开,这一次是一个中年男子,大概三十岁出头,布衣打扮,在十一的眼里就是一个下人。
男子皱着眉头,晦气地说:“还没死啊?
还没死就起来干活。”
十一怔怔地看着他,完全掌握不了现在的状况。
男子见她一动不动,首接给了她一脚飞踢,首疼得十一 在地上打滚。
此时从远处跑来一个丫头:“李总管,李总管,十一她…十一她好像昨晚发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李总管听后若有所悟:“昨天被人打成那样子,没死都是奇迹了,发高烧烧坏脑子倒也是正常。”
然后他又自言自语:要是死了还好,现在没死,真是麻烦。
随后像想到什么一样,凑近十一:“你是幸亏遇到我,要是别人早把你扔到大街上喂狗了。
我对你是救命之恩,你要勤快点。”
然后对着旁边的锦绣说,今天跟着洗衣房的人,你带着她去,今天就得把衣服都洗完。
然后转身走了,嘴里喃喃道:“偏偏遇到老爷大寿,府里忙得很,多个人做事也好。”
锦绣赶忙带着十一走向洗衣房,洗衣房衣服堆积如山,只有两个人在那里洗衣服,这三天三夜都洗不完吧,看来今晚又睡不了了。
锦绣问十一:“十一,你还记得怎么洗衣服吧?”
十一虽然没有洗这种衣服的印象,但是这种常识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做,不就是把衣服洗干净就好了吗。
于是她点点头,学着锦绣洗起衣服来。
随着她干起活来,身体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但是她顾不上疼痛,现在眼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现在发着高烧,身体非常虚弱,加上刚刚李总管那一脚,这个举动比起她此刻身体的疼痛更加令她心惊,因为好像这个地方,人命似乎是无足轻重。
从目前情况来看,她的性命就好像浮萍般,似乎随时都可能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