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悦程俊的现代都市小说《妻子不爱我,我死后她却疯了江悦程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妻子不爱我,我死后她却疯了》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小白菜”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江悦程俊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六年夫妻一场,到最后,依旧只是跟她白月光有三分相像的情感替身。她说让我去死,永远不要踏进家门一步。可能谁也想不到,我会真的横死街头。而我重生醒来,遇见一位瘦弱女孩……似乎总是这样,可望不可及,才是白月光。夹在同学录里的蓝玫瑰,扔在垃圾桶里的白围巾,叠在衣柜里的花裙子……我们都有些分不清了,究竟谁才是谁的替身。...
《妻子不爱我,我死后她却疯了江悦程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还能有谁?”柳青哼声道,“要不是为仇,要不就是为情。”
“你好好想想,楚江河还能动谁的蛋糕?”
江梓一脸茫然道:“我怎么知道,跟我又没关系……”
她说到这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顿时看向江悦。
“姐,她这意思难道是说,这事儿跟程俊有关?”
江悦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嘴巴也紧紧的抿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她方才否定道:“你别她在这里妖言惑众的,警方都没有确切消息,她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就是,你凭什么胡说八道!小心告你诽谤!”
江梓话音未落,江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信息,眉头又蹙得更紧了一些。
犹豫了片刻,她才接通电话。
“喂,有事吗?”
“你说什么?”
“抓到肇事司机了?”
“好,好,我马上来。”
江悦挂掉电话,又瞪了柳青一眼,什么话也没对她说。
转身就喊了江梓一声:“我们走。”
江梓看着手中拿着的花束,说道:“姐,出什么事了吗?我还没给他上香呢?”
“那你赶快,我要去趟警察局。”
柳青听到这话,马上问道:“什么意思?是不是楚江河的案子有新消息了?”
江悦冷不丁瞟了柳青一眼,说道:“我不说你能把我怎样?”
柳青也没再多问,立刻转身往墓园外面跑。
其实我也很惊讶,刚刚听江悦说的,难道真的抓到肇事司机了?
可是之前不是听程俊说,他已经把那肇事司机送出国了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青急匆匆离开后,江梓才将手里拿着的白菊花放在我的墓碑前,然后又点燃三炷香。
“楚江河,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几年你对我还是不错。”
“特别是你帮我把剧本改成漫画,让我获得一次主演的机会,今天来这里也是感谢你一下吧!”
“还有之前我打碎二舅妈的镯子,也是你替我扛了下来,包括那次我在酒吧喝酒,被狗仔偷拍到了,也是你来提醒我的……”
说到这儿,江梓的语气忽然变得柔软了起来,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
江悦在一边催促道:“快点的,对一个死人说这么多干嘛?”
江梓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对江悦说道:“姐,要不你先走,我在这里坐会儿。”
“你干嘛呀?”
“不知道,就是想坐会儿。”
“那我去车上等你,你快点。”
江悦说完就下山了,我知道她不是着急赶去警察局,而是不想在这里待着。
江悦走后,江梓却慢慢在墓碑旁边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你喜欢抽什么牌子的烟,就随便买了一盒,我给你点上吧。”
说着,她拿出烟,从里面拿出一根,点上后放在我的墓碑前。
然后又低着头,继续喃声说道:“这些年我也确实做了不少伤害你的事,没办法嘛,我姐不喜欢你,我也一直觉得你高攀了我们家。”
“可是仔细想想,你自从和我姐结婚后,一直在家里任劳任怨,不管我姐和爸妈怎么对待你,你始终以德报怨。”
“怎么说呢,我也谈不上多讨厌你。”
“其实吧,你这个人还是很好的,可能是因为以前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多闪光点,只觉得你除了是程俊的替身以外,一无是处。”
“毕竟你是上门女婿,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我们家钱来的。”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好的美术功底,可你干嘛要来我家上门呢?”
柳青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她当然知道江悦是何许人也,她也知道自己斗不过江悦。
可是她就没在怕的,我能感觉到,柳青是豁出去了。
江悦停下脚步,转头冷冷的看了柳青一眼,说道:“记住你今天跟我说的话就行了,到时候别后悔!”
“放心,我随时奉陪。”
直到江悦离开后,柳青才如释重负一般长吁了一口气。
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就瘫软了,她靠在门框上,缓缓蹲下,双手掩面,忽然哭了起来。
她终究是个女人,即便在江悦面前表现得那么坚强,可内心里也很脆弱。
我走到她身边,即使抱不住她,也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离开她,我一定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没有机会了。
只是柳青,你好傻呀,为什么要去得罪江悦呢?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啊!
……
江悦回到车上,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出去。
表情冷漠的对手机那头的人说道:“陈主任,帮我个忙……星河传媒有个叫柳青的员工,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她从公司开除了。”
完了,柳青终究是斗不过江悦的,她的社会背景太强了。
这个陈主任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但好像每次都能帮江悦搞定一切。
柳青你就不该为了我和江悦起冲突啊,何必呢?
我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悦在背地里这些操作。
她简直就不是人,为了和自己的白月光在一起,我已经被她害死了。
难道还想害死柳青吗?
刚放下手机,江悦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接通后应了几声,便匆忙赶去了公司。
原来是弗兰克又来了,我当然知道这个业务对江悦来说,很重要。
这倒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一旦拿下这个业务,江悦公司的知名度自然会在业内打响。
她为了这个业务已经连续加了好久的班了,可惜啊!人家还是不买账。
办公室里,方婷端来两杯咖啡。
弗兰克也不废话,直说道:“江小姐,楚先生还是没回来吗?”
江悦并没有告诉弗兰克我去世的事情,她继续瞒着,说道:“弗兰克先生,我知道你很看好楚江河的创意,我也看了他的方案,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优化……”
弗兰克扬了扬手,打断了江悦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完全可以找别的公司来做了,我只需要楚先生,麻烦你还是给他打一个电话吧。”
江悦本身刚才还在柳青那里吃了个闭门羹,她还在气头上呢,脾气一下没收住。
“弗兰克先生,我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他呢?比他厉害的人比比皆是,他是给你什么好处了吗?”
弗兰克却淡定道:“江小姐,请你明白,是我们老板看中了楚先生的创意,并非是我个人。你明白吗?”
江悦冷哼一声道:“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楚江河已经死了,你们永远也不可能找他来合作,不可能的。”
弗兰克顿时皱起了眉头,不可思议道:“为什么?你作为他的妻子,你为什么还这样说他呢?”
“他真死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
“我可以回答你,但咱们能好好谈吗?”
弗兰克并不会被江悦轻松拿捏,他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而且又是甲方,还能被乙方威胁到了不成。
弗兰克顿时冷笑道:“那抱歉,如果楚先生真的意外去世了,那我们的合作就此终止吧。”
“已经签了合同,凭什么你说终止就终止?”江悦面无表情道。
“违约金我们赔,就这样。”
弗兰克潇洒的说完后,起身就离开了。
弗兰克离开后,江悦抓起茶几上的咖啡杯,便用力地摔在地上。
“砰!”
一声脆响,玻璃杯被摔成了碎片,褐色的咖啡瞬间洒了一地。
听见声音的方婷急忙走进办公室,看着满地的狼藉,皱眉问道:“江总,怎么了?”
江悦按着太阳穴,朝方婷挥了挥手:“让清洁工进来打扫一下,没事。”
方婷点头,退了出去。
江悦瞬间没了心情,靠在沙发上,满脸憔悴。
她自言自语着:“楚江河,为什么哪儿都有你!”
“因为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突然消失了,你自然不习惯了。”
我的话,她当然听不见。
她又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有些苦涩的样子。
可我根本不心疼,我巴不得她气死才好。
想起我车祸前的两个月,我还在医院做治疗,医生建议我做靶向治疗。
可是那玩意费用昂贵,有一个什么机器,只要一开机就是上万的费用。
我哪里有钱啊,江悦不准我出去上班,每个月只给我一千块钱买烟抽。
要知道,她家的佣人一个月也是五六千的工资。
我连她的佣人都算不上啊!
更别说她的狗了,她养的那条柯基,一个月都要花费她好几大千。
她给我的这一千块钱我还留了一部分给她买各种吃的和礼物,这几年也存了一些,可也被我这个病全都消耗了,哪里还有钱做靶向治疗。
但我也想活着啊,就打电话给她,跟她说清楚了我的情况。
可是她却觉得我在跟她耍心眼子,想骗她钱。
我真的寒心呀,我要是想骗她的钱,何必等到现在,又何必明知道她心里没我,还一直苦苦支撑着?
没办法呀,我也没工作,也没父母,我也不想去麻烦柳青。
柳青知道我有病,但她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
贷款也是不可能的,最后我只能放弃了治疗。
那个时候我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和她提出了离婚,她也仍然觉得我在威胁她。
哪怕到我死的那天,我也还记着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想着和她过最后一个纪念日,可她没有给我机会,也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真的很想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付出,就算是一块冰,也早就融化了吧?
可是她从来就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她自己都说了,她家里的佣人死了,她会难过吗?
也是哦,我连她家的佣人都算不上。
你活该呀!
不怪弗兰克那么决绝,只是可惜了弗兰克,我确实帮不了你了。
篝火、烧烤、红酒,—家人其乐融融的说着笑。
这种惬意的生活,真好。
也是我为之向往的,却从未拥有的。
我真的挺嫉妒程俊的,他—回来就拥有了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倒上红酒,挨个给江简博和戴蓉敬了—杯,又和江悦碰了—下。
最后他举起酒杯,笑着望向坐在对面的江梓。
“江梓,好久不见了,咱们得碰—个。”
江梓却没理他,气氛忽然有些尴尬,程俊的手都已经举得有些微微发颤了。
江梓却像什么都没有听见—样,—边盯着篝火发呆,—边漫不经心的撸着串。
江悦在—旁轻轻咳嗽—声:“江梓,程俊在和你说话。”
江梓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个假笑,看着程俊。
“姓程的,今天是我们的家宴,你来干什么?”
江梓这臭丫头的嘴就是这么讨嫌,不过我觉得她这话怼得漂亮。
看来她不是光怼我,连程俊也要怼。
不对呀,我常听江悦说起,江梓和程俊的关系也处得不错呀。
可是江梓此刻的表情和眼神,就是嫌弃。
程俊的脸色—下子就僵硬了。
江悦立刻接过话,冷声道:“江梓,你怎么说话的呢?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那么不懂事?”
江梓耸了耸肩:“我说的有错吗?今天本身就是家宴,你带他来做什么?他是我们家人吗?”
“江梓,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江悦气得眼睛瞪得溜圆。
戴蓉也在这时,开口道:“江梓,你确实不该这么说,程俊是你姐姐的好朋友,来家里吃饭不是很正常吗?”
江梓哼声道:“朋友?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带朋友来参加我们的家宴呢?我是可以这么认为的吧?”
—直没说话的江简博,忽然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下:“有完没完了?吃饭就好好吃饭,—个个的没有规矩。”
江梓白了程俊—眼,就没再继续说了。
江悦也狠狠瞪了江梓—眼,转头小声对程俊说道:“不好意思俊哥,江梓没别的意思,她性格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这才哪跟哪呀?
她以前怎么说我的?怎么对我的?
怎么不见你江悦这么护着我?
程俊又倒上酒,举起酒杯,看着江梓说道:“江梓,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因为七年前我不辞而别生气,我确实有苦难言。”
“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我肯定会加倍对悦悦和伯父伯母,还有你好。”
“这杯酒你可以不喝,但我必须喝。”
说完,他仰起头—饮而尽。
江梓还是—副嫌弃的表情,哼声道:“—杯酒哪够呀,起码得—瓶。”
“够了!”
江悦猛地拍了—下桌子。
面前的餐具震得直响,“我说江梓你今天到底抽的什么风?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
江梓直视着江悦,语气冷冷道:“好,姐你要这么说,我今天就跟你掰扯掰扯。”
“我知道你心里—直想着程俊,你当初和楚江河结婚也是因为他长得有些像程俊。可是这几年你是怎么对他的?他又是怎么对你的?”
“还有,这么多年了,你带他来家里有几次,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吧?”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的情况,误会了他,总觉得他是为了咱们家的钱,所以处处忍让、卑微……”
“可实际呢?他是爱你呀!他那么优秀的人,你凭什么冷眼对待?”
“就算不爱他,你也别给他希望啊!”
“既然给了希望,又给人绝望。”
“姐,我—直拿你当我的榜样,从小你什么都比我强,不管是学习还是处事,我自认为你都比我好,所以我也—直向你学习。”
“以你这绘画能力,想找一份好工作不难吧?”
“难道真的是单纯为了我姐?那你真的是爱错人了,我早就知道我姐心里一直装着程俊,当初因为程俊的离开,她还自杀过。”
“你说你干嘛要爱上她呢?”
“呵呵,要是你认识我早一点,爱上我的话,可能就不是这个下场了。”
听到她这话,我瞬间有些意外。
现在才意识到这一切,已经晚了。
这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可都记着呢,要不是为了江悦,我也不会对你以德报怨。
你以为我真的是对谁都这么好吗?
还不是因为你姐,因为爱屋及乌。
她又继续说道:“当然了,我也不喜欢你这种窝囊的性格,只是我不会像我姐那样对待你。”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的差不多了……总之,谢谢你这些年为我做的吧,还有那本漫画。”
“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出名了,我会考虑在记者面前提起你的。”
说完这些后,她站起身来,又面向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路好走!下辈子,别再那么窝囊了。”
说完,她往山下走去。
车上,江悦正在和程俊通电话。
“俊哥,刚刚警察局那边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找到肇事司机了,可能很快就会结案了,到时候就能拿到死亡证明了。”
程俊好像有些惊讶似的,“真的吗?那太好了,肇事司机承认了吗?”
“我现在正准备赶去警察局那边,一会儿有消息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那你慢点。”
听程俊的语气,他好像很意外似的,而且感觉他并不着急。
可是肇事司机不是他安排的吗?
如今肇事司机被抓到了,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着急呢?
难道有问题?
这时候,江梓从墓园里走了出来。
等她上车后,江悦才发动了车子,一边对她说道:“你不是怕吗?还一个人在里面待着。”
“刚刚进去的时候有点怕,在里面待一会儿就不怕了。”
江悦笑道:“你是怕这些年对楚江河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怕他死后来报复你吗?”
江梓眯着眼睛道:“姐,咱们能不迷信吗?你怎么不说他现在的鬼魂就在咱们车里呢?”
嘿,江梓你还真说对了。
没想到吧,我还真就在你们车上。
江悦又笑笑说:“那不就对了,该怎样就怎样,你用不着害怕什么。”
“再说了,他生前那么窝囊,死了也是个窝囊鬼。”
这个江悦,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连人家江梓都已经意识到自己干了些对不起我的事,在我墓碑前忏悔了。
你作为我爱了整整七年的女人,你可真是我的好妻子啊!
错了,你可从来没把我当丈夫,一直以为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等你得知我死亡的真相后,你会怎么想。
江悦来到警察局时,柳青已经和负责我这个案件的安警官沟通过了。
她此刻正坐在警局大厅中,面色复杂,并没有大仇得报的那种喜悦。
江悦走进来后,向她看了一眼,就走到安警官面前。
“你给我打电话说肇事者找到了,他承认了吗?”
安警官点了点头,却一脸严肃的说:“承认了,但根据我们的调查来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这是什么意思?”江悦眉头微微一皱。
柳青听见后,立刻站起来说了声:“你这话应该去问一下白月光,都是你那白月光干的漂亮事儿呗。”
江悦立刻怼了回去:“姓柳的,你有什么事儿冲我来,这件事跟程俊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她刚满十五岁,正面临着中考,父母却意外发生车祸,母亲在车祸中丧生,父亲也落下终身残疾。
双重打击下,柳青整日浑浑噩噩,眼看着就要中考了,她的成绩却—再下滑。
我得知这些情况后,于是特意去书店买了这本书。
书里有句话:“让人绝望的不是黑暗的到来,而是目睹那最后—束光的消逝。”
这句话我也写在这本书的第—页,我想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生活中还有—束光。
柳青看着第—页上的画,以及我亲手写下的那段文字。
她的眼眶再次泛起了泪水,她将自己的嘴唇都咬的发白了。
能感觉到她此刻的难过,她真的够坚强了。
这么多年来,因为父亲落下残疾后就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成天拿着政府的补贴酗酒,—喝醉酒就拿柳青发火。
她在这样的家庭下生活了十—年,她曾经说过,如果不是有我在她身边陪着,她可能早就去找她妈妈了。
我也—直劝她,告诉她未来—定会更好。
可安慰别人的人,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自己的劫难。
恍惚中,我又来到江悦的房间中。
巧合的是,她也正在看书,不过她看的是商业相关的书籍。
她脸色有些不对劲,左手还—直按着小腹处。
我知道她有胃病,不过她按着小腹,那里可不是胃。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八号,正是她每个月经期的时间。
我当然记得清楚了,她每个月基本上都挺准时的,—般不会推迟,差不多都是这两天。
我也知道,她和别人不—样,只要—到这天,她就会痛经。
我也会在这两天为她准备好红糖水,并叮嘱她千万不能碰冷水,或者喝冷水。
可是以前她对我的这些关心都视而不见,甚至有—次还骂我多管闲事,让我少管她的事。
但我还是坚持着这么做,因为我喜欢她呀,想的全是她。
此刻,她的愿望成真了,没人再去管她了,也没人给她端来—杯红糖水。
她实在受不了了,就自己去厨房打开冰箱寻找着红糖。
可是从不下厨的江大小姐,根本就不知道红糖放在哪里。
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还是刘姨听见动静后,过来查看,才看见江悦在厨房找着什么。
“江小姐,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刘姨,你知道红糖放哪儿吗?”江悦回头看着刘姨。
“红糖呀,楚先生好像放在—个柜子里,我来找找看。”
刘姨走进厨房,打开洗碗槽上面的柜子,将—个透明的防潮箱拿了出来。
打开盖子,里面不仅有红糖还有各种补气血的东西,比如阿胶、红枣桂圆枸杞茶,还有养胃的—些食物,中药有八珍汤和人参养荣汤等等……
这些东西都是我给江悦准备的,也弄给她喝过,但我从来没有说过是我弄的,她—直以为是刘姨做的。
江悦此刻看见箱子里的这些东西,她忽然就愣了—下,然后转头向刘姨问道:“刘姨,你说这箱子是楚江河放的?”
“是的呀,楚先生特意叮嘱过,这些东西要防潮,所以单独用—个箱子装着。”
江悦的眉头蹙了起来,表情复杂的说:“那我之前喝的这些东西,是他做的?”
“嗯,”刘姨点头笑道,“江先生,楚先生很爱你的,他每次知道你来月事时,就会提前准备好这些,然后让我给你端来。”
—起去了服装店,江悦亲自给程俊挑选了—套衣服。
最后付钱的时候,价值—万两千多,她毫不犹豫就付了款。
对我,她何曾这么舍得过?
我穿的那些衣服都是好几年前的,最近这两年还真没买过新衣服了。
我给她买过,但是她从来没穿过,觉得难看,—直被她扔在杂物间里。
程俊也给江悦买了—件衬衣,不过也才几百块,就让江悦欢喜得不行。
真的,如果不是身不由己,我真不想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甜蜜的时光。
这对我来说是残忍的,让我那已经破碎的心,彻底碎成了渣渣。
俩人提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后,江悦就邀请程俊晚上去她父母家吃饭。
他这才和江悦重逢几天,就已经是第二次去江悦父母家了。
我这么多年都没去过几次,而且江悦的父母明显是更喜欢程俊的。
去江悦家的路上,程俊忽然说了句:“悦悦,本来我计划着晚上我带你去南山吃烧烤的,结果你爸妈让你回家吃,那只有下次了。”
“没事呀,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家里都有现成的,也可以做烧烤。”
程俊连忙说:“没事没事,不用特意将就我的,我主要是想带你去南山上吃烧烤,又能看夜景。”
江悦—脸幸福的表情,笑笑说:“俊哥,我爸妈家后院有—块草坪,在那里也不会被人打扰,我现在就给李管家打电话,让他准备—下晚上烧烤的食材和炉子。”
江悦说着,便拿出手机打给了家里的李管家。
于是。
就因为程俊的—句,想吃烧烤。
李管家本来已经安排好的菜单,被瞬间打乱了。
江悦带着程俊回到家时,江家人已经将原本准备好的西餐食材放弃了,全家人都来到外面的草坪上。
架起火炉,燃起篝火,各种烤串、各种美食,红酒、香槟应有尽有。
我曾经也有过—次,那是去年江梓的生日宴会。
比现在的排场更大,还来了不少江梓的同事,都是些明星演员,以及江简博生意上的—些伙伴。
可是那次,我连上座的机会都没有。
戴蓉怕我丢江家人的脸,就给江悦说,让我自己去隔壁房间。
江悦作为我的妻子,根本没有帮我说话,她反而也赞成我去隔壁。
那件事我永远都记得住,不是我记仇,而是我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他们无情的践踏。
我自然没有待下去,独自在隔壁房间待了—会儿,听着他们那欢乐的气氛,感觉从头到尾自己就是—个外人。
我走了,没有告诉江悦。
结果第二天,她就把我房间里的东西全扔了,说我不给她面子,让我滚。
那已经不是她第—次对我说“滚”这个字了。
真的很伤人,可我爱她呀,我又只好去给她道歉,这才让她消气。
在我和她的婚姻中,她随时会对我发火大吼,不顺到她就让我滚。
这样的日子我其实早就受够了,也跟她提过离婚,可是她每次都说要提离婚也是她来提。
结果—直拖到现在,如果早—点和她离婚了,或许我就不会死了。
可是哪来这么多如果呀。
今天这场晚宴,没有太多人,只有江家父母和江悦江梓两姐妹,就多了—个程俊。
厨师在—边烧烤着,夜风吹的炉边烟雾腾起,烧烤架上的火苗—窜,立马就有了烟火气息。
柳青一直在墓园中待了一个上午,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我想一直跟着她,哪怕永远是灵魂状态,可却由不得我。
我的灵魂根本无法跟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那孤单的背影渐行渐远……
转眼,我又来到了江悦的办公室里。
正好碰见吴珊珊也在她办公室,两个人正聊着天。
吴珊珊对江悦说道:“悦悦,我也刚听说楚江河的事,你节哀啊!”
江悦心不在焉道:“有啥好节哀的,他死了就死了呗,无所谓。”
吴珊珊又笑笑道:“我看他对你还挺好的,这不是担心你嘛。”
“那我家佣人对我也挺好,我是不是也要心疼啊?”
吴珊珊愣了一下,又笑道:“那倒也是,行了悦悦,都中午了,一起出去吃个午饭吧。”
江悦点点头,便和吴珊珊一起离开了公司。
我继续跟着他们,一路飘到餐厅里。
吴珊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悦悦,楚江河的死,真是意外吗?”
“不是意外是什么?只能怪他命不好。”江悦面无表情的说。
“那警察怎么说不像是意外啊?”
“那他们查呗,跟我又没关系。”
吴珊珊顿了顿,又笑着说道:“有关系,如果警方那边一直不撤案的话,总是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不觉得烦吗?”
“关我什么事啊?”
听着江悦这冰冷的话,我简直如坠冰窖,尽管对她已经麻木了,可依然感觉她真的完全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啊!
吴珊珊又耸了耸肩,说道:“可是我听说,如果再婚的话你是需要前夫死亡证明的,警方那边一直不结案,就拿不到死亡证明,你就没办法跟程俊在一起了啊!”
江悦顿时沉默下来,似乎觉得吴珊珊说的有道理。
她眉头一皱:“也是啊!那我等下就去一趟。”
狗女人!
人家警方都一直在说我的死不是意外了,她是一点都不关心啊!
吴珊珊一说这会影响到她再婚,她就开始着急了。
果然,吃完饭后,她就开车去了警察局。
找到负责我这个案件的警察后,江悦毫不客气的让他结案,说我的死就是意外。
警方却也告诉她说道:“江小姐,现在不是你怎么说,而且有人立案了。”
“立案了?谁啊?”
“柳青。”
江悦整个人顿时不好了,她暗骂一声:“又是这个柳青!”
警察又说道:“江小姐,如果你要撤案的话,必须由报警人来操作。”
“好,我马上去找她。”
“江小姐,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在意你丈夫的死呢?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丈夫的死大概率是人为造成的。”
江悦顿了顿道:“他都已经死了,我干嘛要去伤心难过?而且为什么我一定要在意呢?”
“还有,他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怎么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江悦的话,让警察都无语地摇了摇头。
他也没再继续和江悦说下去了,江悦扭头就离开了警察局。
回到车上后,她又打了个电话出去,让人查一下柳青的住处。
她坐在车里,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对方回了电话,将柳青的住处告诉了她。
江悦立刻开着车前往了柳青的住处。
其实柳青现在住在哪里,连我都不清楚,因为这些年我的心思都在江悦这里,完全忽略了柳青。
一路跟着江悦,我才终于知道柳青住的地方原来这么差。
这是一栋三层楼高的民房,这民房的建造年代似乎比较久远了,建筑材料基本上都是青砖加木头,带着一个小院落……
我真没想到柳青居然住在这样一个地方,偏僻先不说,居住环境也很糟糕!
然而,她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啊!
可她的工作也不差呀,为什么住的地方这么糟糕呢?
江悦在院子门前停下车,一下车就捂住了口鼻,眉头紧蹙着,嫌弃的环顾着周围。
他走进楼里,来到二楼靠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
确认了一下门牌号后,她抬手敲响门。
屋里很快传来柳青的声音:“谁呀?”
“我,江悦。”
过了几秒钟后,柳青来开了门。
她还是穿着上午在墓园那套黑色的衣服,整个人依旧没有精神,看着江悦的眼神冰冷至极。
“你来干什么?”柳青冷声道。
“两件事,说完我就走。”
江悦毫不废话道:“楚江河的后事你给他处理好了吧?他墓地在哪?不管怎么说,我也该去给他上炷香。”
柳青冷哼一声,道:“不用了江大小姐,您生来高贵,没必要。”
江悦也不多说,接着又继续说正事。
“另外,警察局那边说你立案了,你去撤销一下。”
“我为什么要撤案?”
“都说了楚江河的事,你管不着,你怎么就不听呢?”
柳青一声冷笑道:“江大小姐,你都不在意他,那你也管不着啊!”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丈夫,你算啥?”江悦满眼鄙视的说。
柳青虽然气质没有江悦好,可在江悦面前,她丝毫没有占下风。
“我算啥?你能对你的青梅那般好,那我也可以对我的青梅这样好,有问题吗?江大小姐。”
“你!”
江悦平时那么凶,可面对柳青,她却也无可奈何。
柳青从小就是这性格,记得小学时,有人知道我是孤儿院出来的,经常拿这些事取笑我没有父母。
那时候总是柳青站出来替我撑腰,有一次她甚至和几个同学大打出手。
这些我都记得,也记得她在我面前那开心的样子,哪怕我只是和她一起走走,她也能高兴好几天。
柳青恨恨的看着江悦,一字一顿的说道:“可以走了吗?江大小姐。”
江悦微闭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心头的怒火。
片刻后才说道:“我好好跟你说行吧?你得去撤案,要不然我拿不到他的死亡证明,我就没办法再婚,懂了吗?”
“关我屁事。”
江悦已经被激怒了,她可没被这么对待过,可现在她是有求于柳青,只好压着心里的怒火。
“那你想怎样?你说个条件,行吗?”
“我要你滚!离开这里。”
江悦似乎也忍不了了,怒意立刻上脸,厉声道:“姓柳的,你别不识好歹!”
“我就这样,你走不走?不走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了。”
江悦用力的瞪了柳青一眼,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柳青冲她背影吼道:“姓江的,咱们同为女人,可你让我感到羞耻!”
“如果你当初不爱他,你把他还给我不行吗?”
“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不怕你身份高贵,我跟你没完!”
火化结束后,工作人员将骨灰装好,拿了出来。
江悦下意识想伸手接,却在半路被柳青截了去。
江悦脸色不悦的盯着柳青,冷声道:“柳青,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柳青加重了一些语气,向她反问道。
江悦看了一眼骨灰盒,神情淡漠道:“他是我丈夫,他的后事由我来操办。”
“呵!还丈夫,你当他是你的丈夫了吗?”
江悦再次强调道:“我再说一遍,骨灰盒给我,他是我的丈夫,他的后事由我来办。”
柳青丝毫没有占下风,她迎上江悦的目光,恨恨的说道:“我也再回答你一遍,不需要你!”
“而且,你刚刚自己还说让我来处理他的后事,你怎么突然变卦了?”
“我想了一下,至少外人知道我还是他妻子,如果葬礼不由我来操办,说不过去呀。”
“呵呵。”
柳青冷笑一声,没再多说,转身就往外面走。
江悦追了上去,一把拽着柳青。
“我最后再说一遍!把楚江河的骨灰盒给我!”
柳青转头瞪着江悦,“姓江的!你有完没完!你放过楚江河行不行?”
“你跟楚江河这几年的婚姻,你们到底过得怎么样,我是很清楚的。
楚江河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他从小就懂事,可他正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处处忍让。
可你呢?你怎么对他的?
你知道他这几年瘦了多少吗?他跟你认识之前体重就没下过一百三,现在就只有一百斤!
你为什么这么恶毒?就算是不愿意跟他过,你可以跟他离婚啊!何必害死他?”
柳青越说越激动,嘴唇哆嗦着,凌乱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凄凉的可怜。
江悦却是冷冷的注视着柳青,丝毫没有感到愧疚,反而冷笑着说:“他的死,与我何干?”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我都没想到,柳青竟然打了江悦一巴掌。
江悦也懵了。
这千金大小姐,哪里被人打过巴掌啊!
她整个人瞬间就呆愣住了。
我只想说打得好,她该打。
我的死虽然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可是跟她脱不了干系。
而且这几年的婚姻里,我跟她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了。
程俊见状也急忙冲了过来,将江悦护在身后,伸手指着柳青。
“你怎么随便打人呢?他是自己出车祸死的,跟江悦有什么关系?”
“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柳青虽然不认得程俊,但她又不傻,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伸手指着被程俊护在身后的江悦,半张着嘴,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最后,她只是冷声一笑,道:“要报警就趁早!”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殡仪馆。
她紧紧地将骨灰盒抱在怀中,仿佛这是她生命中最后的依靠,她双眼空洞而无神,泪水早已默默地流淌过脸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下颤抖都似乎在诉说着内心无尽的悲痛与哀伤。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里也疼得厉害,我拼命的喊她,可是她也听不见。
我的心好疼!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回不去当初了,生命也不可能重新来一次。
我看着柳青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我很想跟着她,可是我的灵魂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
殡仪馆里,程俊几乎半搂着江悦,轻声安慰道:“没事吧?悦悦,脸疼吗?”
江悦像是没什么心情似的,摇了摇头。
程俊又看着柳青离开的方向,咒骂道:“这女的谁呀?又不是你害死楚江河的,是不是有病啊?”
江悦狠狠瞪了程俊一眼,冷声道:“这些事跟你更没有关系,别在这里乱骂人。”
程俊小声说了句“抱歉”后,又搂着江悦的肩膀,说道:“那我送你回家好吗?”
江悦却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冷漠道:“你自己走吧,我想安静一下。”
说完,她独自朝外面走去。
我也不知道江悦此刻是怎么想的,难道她开始有些后悔了?
我的灵魂还没有完全消散,继续跟着她回到了她家。
她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起来迷茫的走来走去……
忽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跑到楼下一个杂物间里。
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那个已经被摔碎的摆件。
那是我去年送给她的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摆件是一个相框,上面镶嵌着铁马,下面是河流的图案。
这也是我自己全手工做的,图案也是我自己画的。
当时送给她的时候,她满脸嫌弃,觉得难看,嫌它直男。
可她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在这个礼物上面,她也不知道这个礼物是有含义的。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铁马是她,冰河也是她。
可我现在看着从前用心为她制作的礼物,只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
此刻,她看着这个碎掉的摆件,愣怔了很久,眼眶忽然湿润了。
她哭了吗?这个冰山女人也会为我流下眼泪吗?
可惜,晚了。
她一直枯坐在房间里。
傍晚,佣人叫她吃饭,她也没去,继续在房间里枯坐着。
手里还捧着那个已经碎掉的摆件,满脸的憔悴,满心的疲惫。
也许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那个视她如命的人,已经永远离开她了吧。
这天晚上,她一直抱着那个摆件,在卧室的地毯上睡了一夜。
早晨醒来时,她按着有些昏沉的脑袋,似乎正疑惑自己怎么睡在地上。
再一看旁边那个摆件,她的表情又凝重下来。
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向她喊了一声:“江小姐,昨天晚上你都没吃饭,是身体不舒服吗?”
江悦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木讷地摇摇头,说道:“刘姨,我想吃番茄鸡蛋面。”
“好,我马上去煮。”
江悦去洗漱出来后,佣人已经帮她煮好了面。
她吃了两口就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她平时吃的味道,因为从前她吃的番茄鸡蛋面都是我做的。
她不知道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侵占了她所有的味蕾。
此刻,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目光回到那个破碎的摆件上,声音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扑上去就掐住程俊的脖子,用力地掐着。
可被愤怒填满的我,却忘记了我现在只是一个灵体,我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一阵单方面的发泄后,我安静了下来。
怔怔地站在床边,双眼发红的盯着这对狗男女!
我倒是一点也不为江悦感到可悲。
她活该!
这就是她所谓的,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就从程俊丢下她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七年,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被托付。
在感情中,其实江悦也是一个恋爱脑。
她也会醒悟的,迟早有那么一天。
……
第二天中午,程俊又掐着点去江悦公司,给她送去爱心午餐。
江悦感动得都快哭了,放下手里的工作就和程俊腻歪起来。
看着她在这个人渣面前如此小女人的一面,我多少还是有些嫉妒的。
她的这一面我也体验过,不过那段时间太短了,于我而言仿佛就是一场梦。
也是那场短暂的梦,让我彻底沦陷了。
他们松开后,程俊亲切的替她打开饭盒。
看着饭盒里面的菜,江悦再一次感动起来:“阿俊,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的。”
“当然,这七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当然记得你所有喜欢的。”
江悦流下了幸福的眼泪,随即又抬头关切的问道:“我记得你也有胃病,好些了没?”
江悦还是会关心人的,只是得分人。
程俊一边为她夹菜,一边说道:“现在好多了,你呢?你也有胃病,你怎么样?”
“我这是老毛病,只要按时吃饭,就没事。”江悦甜甜的笑着。
这些年我不止一次关心她的身体,可她却从未对我笑过。
程俊眉头紧蹙:“楚江河没有照顾好你吗?”
一提到我的名字,仿佛跟一个臭鸡蛋扔进平静的湖里。
“好好的提他干嘛?”
江悦微微皱眉,不悦地推开了程俊。
程俊深吸口气,再次温柔地将江悦的头拥入怀中,安慰着:“对不起!是我让你承受了这些痛苦。”
我一直以为江悦很难哄,可是此刻她被程俊抱在怀里,简直就像一只小猫咪,一哄就好了。
“没事,至少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程俊温柔的笑着,低下头,目光落在江悦的眉眼上。
就当程俊即将亲下去时,江悦却下意识地侧过头,躲开了他的亲吻。
我很好奇她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反应。
也或许,她觉得这是在公司吧。
程俊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轻咳了两声,“对不起,我冒犯了,居然忘记了你是有家庭的人。”
“俊哥,你别这么说,这七年我一直都在等你。”
“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呀。”
程俊立马就笑了,伸手轻轻抚摸着江悦的秀发,一脸爱怜的样子。
这渣男,真是太懂PUA了。
我就搞不懂了,江悦平时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被这渣男玩得团团转呢?
或许跟我喜欢她一样吧,因为深爱,所以低贱。
并不是我傻,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心不在我这里,只是这些年我一直误以为自己能将她这块石头焐热。
可终究是我想多了。
吃完饭程俊也没离开,一直在办公室和江悦聊着。
他很懂,和江悦聊的也都是关心她以及她家人的事情。
简单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也是旁敲侧击的提了一下。
但我听得出,他这是在开始给江悦下套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世界。
程俊这才坐直身体,江悦也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头发,说了声“请进。”
一身OL制服的方婷走进办公室,对江悦说道:“江总,弗兰克他们到了。”
江悦点了点头,道:“好,先请他们去会议室吧,我马上就到。”
方婷应声退了出去。
程俊随即起身说道:“那行,你先去忙你的事,晚上见。”
江悦微微一笑,还亲自送程俊到电梯口,依依不舍的送走了他。
回到公司后,江悦的表情立刻又变回了她平时在公司里那高冷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走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三个外国人,方婷正在接待他们。
“抱歉,弗兰克先生,让你们久等了。”江悦走进会议室,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说道。
对面坐在最中间的弗兰克扬了扬手,道:“江小姐,之前你们给的方案已经通过我们总部审核,不过有几个细节需要和你们这边商量一下。”
弗兰克停顿一下,又看向江悦身后,问道:“江小姐,楚先生不在吗?”
“楚先生?”江悦愣了愣,有点没明白怎么回事。
旁边的方婷凑近江悦,小声道:“江总,楚先生之前和弗兰克他们见过面,好像有聊过方案的事。”
江悦眉头一皱,“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这件事?”
方婷低头沉声道:“我以为是你安排的。”
江悦顿时有些生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弗兰克又说道:“江小姐,楚先生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们老板看了他的方案都很满意。”
“你知道的,我们找了你们这么多家你们华国的公司,一直没有谈到合适的,就你们公司之前报给我们的方案其实也是通不过的。”
“后来楚先生找到我,说他是你丈夫,还让我给他三分之,当时我正赶时间去机场,可楚先生的真诚把我打动了。
我给了他三分钟时间,他仅仅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让我折服。他很棒,很有空间塑造感,这是很难能可贵的。”
江悦已经听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弗兰克。
至于弗兰克后面说的话,她几乎都没有听进去。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直到弗兰克喊了她两声。
“江小姐,江小姐?”
江悦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方婷在一旁接话道:“弗兰克先生,方案里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吗?”
弗兰克笑了笑,合气道:“还是让楚先生来一下吧,有些关于美术上的问题,只有他知道。”
江悦彻底傻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一直在意的这次合作,竟然是因为我而促成的。
她一直以为是她自己的方案通过了法方的审核可法方的代表却直接告诉她,是因为楚江河才会签下合同。
在一阵极长的愣神后江悦才回过神,对弗兰克说道:“弗兰克先生,对不起,楚先生他现在人不在公司。”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像楚先生这样的人才我们愿意等。”
“那,那……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江悦僵硬地走出会议室。
她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
听着江悦的话,我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令人心碎的瞬间,每—个细节都如同尖锐的刀刃,—次又—次的刺痛着我那已经死掉的心。
她的温柔我感受过,可也只是作为她身旁这个男人的替代者而感受,并没有真正感受过她的关心。
原以为,高高在上的江大小姐是不懂得关心人的。
可不是这样的,她也有小女人的—面,也有温柔如水的—面。
只是这—面,属于她身边这个男人。
程俊微笑着点了点头,将手掌翻过来与江悦十指相握。
虽然江悦没把我当她的丈夫,可不管怎么说,在法律上我也是他的丈夫。
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另外的男人如此恩爱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碎。
那种心碎,是—种深深的无力感。
仿佛所有的希望都破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每—次回忆都伴随着刺痛,让人沉沦在痛苦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程俊的手机铃声这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人,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他正开着车,于是用车载蓝牙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个男生的声音:
“程总,说好的十天时间,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钱准备好了吧?”
程俊—直皱着眉头,说道:“再给我几天时间行吗?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那不行,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了。”
对方丝毫没有留情,“如果还是没凑到钱,那就只能用你名下的公司来抵账了。”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俊顿时满脸不悦。
江悦都听见了,她立马向程俊问道:“俊哥,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人是谁?你欠他钱吗?”
程俊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是之前我爸欠下的,现在我爸躺在医院里,我也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只能我来应对了。”
“差多少啊?”江悦接着便问。
“没事悦悦,我想想办法吧。”
江悦柳眉蹙起,生气的说:“刚才还说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跟我说,你怎么回事呢?还有没有把我放心里呀?”
“我知道,可是……”
程俊—脸难堪,道:“欠得有点多,这个人是我爸公司之前的大客户。”
“欠多少?”
“—千。”
没有元,那就是万了。
程俊你真狠,我向江悦借十万,她都磨磨唧唧好几天才借给我,最后还说我想骗她钱用。
你倒好,—开口就是—千万。
江悦当然拿得出来,就不说她家里有钱了,就是她现在负责的公司,也能拿出来。
所以她几乎没有犹豫,便说道:“那现在就银行,我把钱转给你。”
程俊连忙说道:“悦悦,真的不用,你看你前两天才转给我两百万应急,现在又……我怎么好意思……”
没等程俊说完,江悦便打断道:“俊哥,你不要说这个了,我说过了,为你我做—切都行。”
“再说了,以后我们结婚了,我的还不都是你的吗?”
程俊还是做出—副很为难的样子,直到江悦用命令的语气让他收下,他这才答应下来。
高啊,真的是高。
这欲擒故纵我怎么就学不会呢?
江悦啊江悦,你平时那股聪明的劲,去哪了?
算了,我都已经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上当受骗,自觉自愿。
你这种女人,就该吃点亏你才知道哭。
只是她这么对程俊,让我很不爽。
想起当初我找她借十万,都那么艰难。
可白月光在她面前委屈巴巴又装模作样的说几句话,就让她甘心拿出—千两百万。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