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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番外

洛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见签文上写着:直上重楼去藏身,四周荆棘绕为林;天高君命长和短,得一反成失二人。签文一般,但是中签。这不是她的签。明妧刚反应过来,那边那被撞的姑娘笑了,“我以为我的签够差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差的。”她说着,一旁围过来一姑娘,问道,“差成什么样?”“克夫呢,一年之内不能嫁人,否则进门夫家必遭横祸。”“别人的签,怎么到你手里了?”“方才撞了下,可能拿错签了,春兰,把签还回去。”丫鬟接了签,就朝明妧这边走过来,那两姑娘见了,眸带诧异,“竟然是定北侯府上的签,也不知道谁克夫?”她说话声不小,卫明依几个听了,脸上都带了几分薄怒。丫鬟手伸着,可是没人接签,不过丫鬟眼尖,看到卫明依手上有签文,就当是她的,把签文递过来,怕被误会,卫明依连忙把签文...

主角:楚墨尘卫明妧   更新:2025-03-29 0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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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墨尘卫明妧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番外》,由网络作家“洛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签文上写着:直上重楼去藏身,四周荆棘绕为林;天高君命长和短,得一反成失二人。签文一般,但是中签。这不是她的签。明妧刚反应过来,那边那被撞的姑娘笑了,“我以为我的签够差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差的。”她说着,一旁围过来一姑娘,问道,“差成什么样?”“克夫呢,一年之内不能嫁人,否则进门夫家必遭横祸。”“别人的签,怎么到你手里了?”“方才撞了下,可能拿错签了,春兰,把签还回去。”丫鬟接了签,就朝明妧这边走过来,那两姑娘见了,眸带诧异,“竟然是定北侯府上的签,也不知道谁克夫?”她说话声不小,卫明依几个听了,脸上都带了几分薄怒。丫鬟手伸着,可是没人接签,不过丫鬟眼尖,看到卫明依手上有签文,就当是她的,把签文递过来,怕被误会,卫明依连忙把签文...

《穿越后,医女名扬天下楚墨尘卫明妧番外》精彩片段


只见签文上写着:直上重楼去藏身,四周荆棘绕为林;天高君命长和短,得一反成失二人。

签文一般,但是中签。

这不是她的签。

明妧刚反应过来,那边那被撞的姑娘笑了,“我以为我的签够差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差的。”

她说着,一旁围过来一姑娘,问道,“差成什么样?”

“克夫呢,一年之内不能嫁人,否则进门夫家必遭横祸。”

“别人的签,怎么到你手里了?”

“方才撞了下,可能拿错签了,春兰,把签还回去。”

丫鬟接了签,就朝明妧这边走过来,那两姑娘见了,眸带诧异,“竟然是定北侯府上的签,也不知道谁克夫?”

她说话声不小,卫明依几个听了,脸上都带了几分薄怒。

丫鬟手伸着,可是没人接签,不过丫鬟眼尖,看到卫明依手上有签文,就当是她的,把签文递过来,怕被误会,卫明依连忙把签文塞明妧手里了。

那边姑娘不认得明妧,好奇道,“那姑娘以前没见过。”

但很快,她们就知道明妧的身份了,卫明绮喊了一声大姐姐,明妧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竟然是定北侯府大姑娘,那位失踪许久,由胞妹代嫁,与四皇子妃身份失之交臂的卫大姑娘?

四皇子还真是命大,这要娶了她,岂不是命不久矣了?

很快,大殿内就议论纷纷了。

对于克夫这样八卦的事,大家都很好奇,再加上佛光寺的签素来灵验,七嘴八舌就传来了。

老太太和苏氏的脸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二太太就数落丫鬟了,“连个签文都拿不好!”

丫鬟缩着脖子,跪下认错,被二太太呵斥了,本来就够扎眼了,丫鬟再一跪,就更引人注目了。

明妧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她就知道佛光寺一行没什么好事,本来要她来,不就是为了证明苏氏早年给她算的命不准,倒霉的她没有那么好命么?

却没想到会落一个克夫的名声,虽然签上只克一年,可传来传去,这一年指不定会变成十年,克夫的名头会稳稳的落在她脑门上。

她真有这么倒霉?

明妧不信。

她望向签筒,却无意触及小和尚的眸光,小和尚低着头不敢看她。

明妧眉头一挑,这小和尚似乎有些心虚啊?

莫非这签……有问题?

明妧用眼角余光瞥了二太太一眼,就迈步上前,伸手去拿签筒,被小和尚拦下了,“姑娘,你……”

没有证据的事,只凭猜测,明妧笑道,“我看看有多少只下下签,我随便一抽就抽到了。”

小和尚急了,望向二太太。

二太太云袖下的手一紧,道,“明妧,你不要为难人家小师傅,这么多人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疑佛光寺的签不准。”

她本来就是怀疑签被人动了手脚,还怕人怀疑么?

小和尚虽然护着签筒,但明妧手还是伸了过去,谁让和尚六根清净,不近女色,且不与人争辩了,她也算是有恃无恐的欺负人家小和尚了,如她所料,小和尚还真把手缩回去,方才明妧的指尖碰到他手背,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佛号了。

就这样,明妧把签筒拿在了手里。

可就在她要看竹签的时候,二太太走过来,把签筒一把拿了,放在了案桌上。

明妧恼了,“二婶这是做什么?!”

二太太牙关紧咬了下,那边苏氏的眸光也冷冽了几分,“二弟妹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喜儿嘴角轻抽,外面苏阳尴尬。

这里虽然是苏家,但表妹住的地方就是她的闺房,他岂能随便进去,明妧不知,见他不动,不解道,“怎么傻站在那里?”

苏阳耳根微红了几分,果真就迈步进去了,他知道明妧是调制药膏给东宁侯府沈三姑娘用,所以没有多问,只道,“我还以为表妹真在抄书呢。”

明妧捂嘴一笑,“和表哥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我手腕受伤,怎么抄的了书?”

喜儿醉醉的,姑娘你开玩笑要讲分寸啊,你抄不了没关系,但你不能坏清雅轩的事啊。

苏阳一脸哭笑不得,他就知道表妹是在同他开玩笑,他居然还当真了。

苏阳摇摇头,转身要走,明妧喊住他,问道,“表哥有印章没有?”

苏阳疑惑的看了明妧一眼,不知道她要他的印章做什么,但他随身带了一方,取了递给明妧。

明妧接了印章,拿了白纸来,在上面轻轻一摁,就印下三个字来。

师古人。

明妧见了笑道,“表哥境界不高啊。”

苏阳看着她,“表妹何出此言?”

明妧举着印章,笑道,“师古人,不如师造化,师造化,不如师我心。”

清清凌凌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丢进苏阳的心湖里,掀起惊涛骇浪来,父亲和祖父都不知道他印章背后的深意,表妹却能一语道破,表妹她……

苏阳望着明妧的眼神有些复杂,然而明妧却在白纸上摁了一个又一个印章,直到看不清楚了,她才笑道,“好了。”

喜儿歪了脑袋,看着她道,“什么好了?”

明妧把印章放下,敲着纸张笑道,“表哥是聪明人,应该能领会我这么做的目的吧?”

苏阳轻点头,“表妹的想法,我知道,状元坊能这么快超过清雅轩,就是用的这办法,这半年来,状元坊雕刻了二十几本书的印章,一个月前拓印的书突然开卖,因价格便宜,才压的清雅轩喘不过气来。”

明妧额头有黑线,她还怕印刷术难以理解,特地要了印章,没想到他们早想到了,而且就是因为印刷术,清雅轩才生意一落千丈的,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么?

苏阳继续道,“这办法,几年前大伯府也用过,只是雕刻的成本很高,用整块木头雕刻,容易雕坏不说,浸泡墨之后,还会发涨,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也是为什么清雅轩不同意涨价的原因。

状元坊常卖的书不需要那些书生抄,人家的目的只是逼清雅轩涨价,没有盈利,清雅轩自然就维持不下去了。

明妧就道,“为什么一定要用木头雕刻呢?”

“用别的成本更高,”苏阳道。

不是成本更高,是你们没有想到便宜的好么,“陶瓷呢?”

苏阳怔住。

显然,没想过陶瓷能代替木头,明妧见了摇头,在古代,指望一群读惯了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做生意,也是强人所难了,她在纸上写上师、古、人三个字,然后撕开,当着苏阳的面组合成古人师、人师古。

苏阳震撼的嘴都张大了,“这……”

“懂了?”

苏阳惭愧,轻点头。

外面,有丫鬟进来,道,“三少爷,彦表少爷来了。”

苏阳叹息,这一天,不知道苏家多少人叹息了,明妧是最不喜欢听人叹息的,她问道,“表哥,梨表妹不会真的喜欢彦表少爷吧?”

苏阳轻点头,“本来二妹妹和周彦的亲事早定下了,周家知道周彦喜欢二妹妹,让大伯母提出除非他高中一甲,否则绝不把二妹妹嫁给他的要求,秋闱还要几个月,没想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明妧和喜儿拆了床板才把男子拖回小屋。

那条拇指大的鱼则熬了汤给他补身子。

喜儿有些心疼,当然,她不是心疼那条小鱼,她是可怜男子的遭遇,“他右腿断了,要是没人来救他,咱们不会养他一辈子吧?”

的确,她们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养活一大男人太吃力了,就算不饿死,也会饿的皮包骨。

再漂亮的男人,瘦的皮包骨,万般风采也没了。

不过,明妧倒没那担忧,笑道,“只是腿断了而已,我先给他接骨,回头用金簪磨两根金针出来,我就能让他站起来了。”

明妧说的喜儿一愣一愣的。

这可是断腿,姑娘还有那本事让他站起来,牛皮都快吹破天了。

姑娘不会是魔怔了吧?

喜儿害怕,伸手去探明妧的额头。

明妧坐着没动,喜儿眨眼,也不比她的烫啊,怎么就净说大话呢。

明妧笑笑,想着男子的伤要半天才能醒,便留了喜儿照看,她去山上采药。

前半个月,她一直浑浑噩噩,现在碰到一病人,还伤的这么重,她却像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这是职业病啊。

山林里,药草不少,全看有没有一双明珠慧眼了。

很快,明妧就找了一堆药草,刚准备回去,那边喜儿在呼唤,“姑娘,姑娘,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

喜儿钻进来,眼眶通红,明妧觉得不大对劲,“出什么事了?”

喜儿抱着她哭,“那男子醒了,他眼睛看不见了,他要我杀他,我不敢,他掐我脖子,我……我吓住了,我就失手把他给打死了。”

不是吧?

不要吓唬她啊!

明妧赶紧往小屋跑,男子倒在地上,脑门上有血,明妧探他鼻息,松了一口气道,“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伤的这么重,他不想活也情有可原。

但现在,死活可由不得他了。

别说她霸道,谁让他长的漂亮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呢。

将药草捣碎,明妧拿了木棍来替男子接骨。

这是一件很疼的事,可惜她手边没有麻药,也没有银针,全靠他忍了。

没一会儿,男子就疼出声来。

明妧拿了块毛巾来,看着他道,“我是大夫,你的断腿和中的毒我都能解,眼睛失明……是中毒所致,只要毒解了,就能看见了,不过解毒必要的两味药材山上没有,只能等出去了,我现在给你接骨,你要不想死,就咬紧手帕,我怕你会疼的咬断舌头。”

明妧把帕子递到他嘴边,男子看不见,但能准确的盯着明妧,“你真的是大夫?”

又是一个不信她的,明妧笑道,“你自己中的毒,应该清楚,如果没有人及时救你,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男子默然。

明妧再把帕子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咬紧了。

接骨的过程痛苦难堪,但男子都忍了,额头上豆大汗珠清洗着青筋,喜儿无数次担心他会疼晕过去。

不过他最后还是晕了,在明妧替他接好骨头,拿出他咬紧的帕子后。

一方香罗帕被他给咬烂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屋子里就一张床,被他给占了后,明妧和喜儿打地铺睡的。

男子醒过来,明妧喂他吃捣碎的果泥,男子眉头蹙紧,明妧道,“将就着吃吧,没有米熬粥。”

没有米熬粥,也不用拿果泥当粥吧,“我牙齿没问题。”

这么蠢的女人,真的是大夫?

男子眉头拧紧,但明妧的话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我知道你牙齿没问题,只是树上低处的果子都吃完了,高的摘不到,打下来砸烂了一部分。”

“嗯,你没猜错,这就是烂的那一部分。”

明妧说的云淡风轻,喜儿呆呆的望着她。

烂的果子她吃了,姑娘明明就是看人长的漂亮,找机会喂他吃东西才捣成泥的,却骗他做什么,他本来就不想活了啊。

见他最终把果泥咽下,而不是吐出来,明妧轻笑,对于这样的人,唯有真诚才能打动他,让他信服,她容易么,还有活下去的欲望,这是好事,便问道,“你的人大概什么时候找来?”

男子摸着腰间,似乎在找什么,但是没有找到,他怔在那里半天,最后虚弱道,“在悬崖底下,有一竹筒,你找到,发出信号,半天之内,就有人来接我了。”

喜儿一听,自告奋勇道,“我去找!”

这人算是救对了。

只要找到竹筒,她们就能回侯府了,她好想吃饭,好想吃肉……她能吃下一头牛!

可是竹筒那么小,悬崖那么大,想找到谈何容易。

喜儿和明妧找了整整七天,才看见。

竹筒离崖底有些高,根本就够不着,喜儿爬不上去,最后还是明妧豁出去,差点葬送了小命才把竹筒给拿下来。

竹筒不能进水,天有些闷,乌云密布,明妧怕下雨,这是她们出去唯一的希望,哪怕就是死,她也要试一试。

最后,竹筒拿到了,喜儿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进了小屋。

“你受伤了?”男子问道。

明妧吃疼,故作轻松道,“只是脚崴了,手腕受了点伤,不碍事。”

男子看不见,只当她真的受伤不重。

果真如他所言,发出信号后,不过半天,找他的人就到了。

那些人在苦苦寻他,那么重的伤,又过了这么多天,都不抱希望了,等进了小屋,看到男子还活着,七八名暗卫喜极而泣,跪下来请罪。

明妧的爆脾气啊,这崖底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她催道,“先别请罪了,赶紧出去吧,快要下雨了。”

暗卫朝她作揖,“谢姑娘出手相助,姑娘是隐居于此的高人?等我们回了府,一定备上重礼前来道谢。”

谢你妹啊!

明妧心堵的慌,她们这么迫切的想出去,看不出来么,他们主子眼睛瞎了,他们也瞎了么?

“我们主仆和你们主子一样,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只是比他早了半个月而已。”

“……姑娘府上是?”

“我叫苏离。”


一条宽敞的官道上,车夫赶着一驾马车往前奔去。

喜儿掀开车帘看窗外,青山绿水,还有来往的路人。

看到有人,喜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妇人恼道,“看什么看,有病啊。”

被骂了,喜儿一点也不恼,咯咯的笑起来。

她们终于出来了!

她们终于到了人多的地方了!

比起喜儿的兴奋,明妧要沉稳的多,她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喜儿望着她,憋不住了想说话,便找话题聊,“姑娘不是能救那男子吗,他们要带你一起进京,你为什么说自己医术一般,先前都是骗那男子的?”

明妧揉着手腕,道,“我手腕受伤了,十天之内用不了银针,跟他们走也没用。”

当然,这只能算是一部分原因。

她毕竟是定北侯府嫡女,只是掉下了悬崖,就会高超医术了,说出去没人会信,就喜儿还总以为她是在吹牛,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而那男子,被人伤的那么重,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了,伤他之人必定强大,坏那些人好事,只怕她会没好果子吃。

断了的骨头已给他接好,眼睛虽然失明,但她留了药方在他的荷包里,没有涉险的必要。

“回了定北侯府,不要说我会医术的事,”明妧叮嘱道。

“奴婢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

其实她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她可不想有人说她往姑娘脸上贴金片。

进了城,便直奔定北侯府,只是车夫不知道定北侯府在哪儿,全靠喜儿指路。

离定北侯府还有两条街,偏偏马车坏了,明妧和喜儿就只好下车步行回府。

不过好在路不远了,喜儿还知道一条小道,不消两刻钟就能回府了。

喜儿激动的手舞足蹈,而明妧做的第一件事则是买了几个肉包子。

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她和丫鬟啃着肉包子穿过小巷,和一支送丧的队伍不期而遇,吓的那些抬棺材的小厮连棺材都摔了。

“大……大姑娘?”

“喜儿?!”

那些小厮眼睛瞪如铜铃大,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不怪他们这么受惊了,他们在给她办丧事呢。

真的是没有比这更晦气的了。

紧赶慢赶的回府,正好参加自己的丧礼……

不过办的倒是挺风光的,阵仗不小,但明妧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有这么多人出去找她们,她们也不至于在崖底待那么久。

死后的风光,要来何用?

没有记忆,这些人谁是谁,她一个也不认识,以至于自己亲爹定北侯站在她跟前,双眸含泪,她还一脸茫然,心想这大叔还挺养眼。

喜儿拽了她衣袖,低声道,“姑娘,是侯爷啊。”

明妧脸上闪过讶异,竟然是她爹,这两滴眼泪倒是挺真诚的,明妧陌生且淡漠的眼神,定北侯额心皱紧了,“妧儿不认识爹爹了?”

喜儿忙替明妧解释,“姑娘从悬崖上摔下去,伤了脑袋,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定北侯眸底闪过一抹沉痛,抬手摸明妧的脑袋,哽咽道,“回来就好,能活着回来就好。”

街上人来人往,不是谈话的地方,女儿回来了,丧事自然没有办的必要。

定北侯率先回府,明妧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侯府里只要见了她的,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定北侯走的很快,明妧几乎小跑着才跟上,喜儿在一旁道,“应该是去幽兰苑见夫人。”

回来之前,喜儿把侯府大致的情况都和她说了,方才明妧没能认出定北侯,喜儿怕她一会儿再喊错人,特意提醒下。

进了屋,就看到一端庄貌美的夫人靠在大迎枕上,脸色苍白,眼眶红肿,猜也能猜到是痛失爱女,伤痛欲绝的定北侯夫人苏氏。

“妧儿……”

一声简单的轻唤,明妧心头一酸,几乎不受控制的,她就扑倒她怀中去了,喊道,“娘。”

这份浓烈深厚的感情,肯定不是她的,但苏氏的怀抱一如前世娘亲(逼婚前的),让她觉得温暖。

苏氏抱着女儿不撒手,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女儿又不见了。

定北侯见明妧被抱的难受,笑道,“妧儿回来是好事,怎么反倒哭成这样了。”

苏氏松开怀抱,泪水模糊双眼,她看不清女儿,赶紧拿帕子擦干净,她紧握明妧的手,看着明妧清瘦的脸,苏氏就知道她吃了很多苦头,容貌变化不大,但是眸底的光彩却大相径庭。

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说不出的明澈。

小时候的卫明妧聪慧机灵,人见人爱,可是在她八岁那年落了水,大病了一场,人就没有以前那么灵光了,胆小了许多,怕见生人,怯懦的眸底像是凝了一块化不去的雾霭。

女儿一丁点儿的变化,苏氏都看在眼里,她欣喜而激动道,“妧儿,你好了?”


话音一落,一阵轮椅的滚动声传来,明妧望过去,只见轮椅上,坐着一男子,绝美如神祗,虽然双目失明,但妖冶凤眸依旧能准许的望着她。

见是镇南王世子,喜儿吊到嗓子眼的心一松,四下安静的只有风声。

楚墨尘不喜欢这么安静,他道,“怎么不说话?”

赵风把眸光从明妧身上穿着的男装挪开,望着楚墨尘道,“世子爷,卫姑娘一袭男装……”

楚墨尘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他没见过明妧,想象不出来她穿男装是什么样子,他道,“回王府。”

赵风怔住,不知道那句话说的不对了,执意要来的是世子爷,见到人了,药方不要转身就走的也是世子爷,这是要闹哪样啊,眼睛看不见,性子更喜怒无常了,怕他忘记了,赵风提醒道,“世子爷,药方……”

楚墨尘勾唇一笑,“等卫姑娘亲自送到王府去。”

爷怎么知道卫姑娘穿男装,是为了给他送药方?

赵风推着楚墨尘走,明妧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愤怒,她贝齿咬紧,道,“你给我站住!”

赵风果真就站住了,明妧走到他们跟前,狠狠的剜着楚墨尘,然而他看不见,脸上是如春风般的笑容,美的勾魂夺魄,拳头砸在棉花上,明妧伸手有想挖他双眼的冲动,她都快气出内伤了,他还笑的出来!

明妧呼吸忽重忽轻,楚墨尘知道她很生气,他慵懒道,“我是该喊你苏姑娘,还是卫姑娘?”

这是在怪她用假名骗他了。

她从来没有那么真过,暗卫一问,她脱口就报真名了,却没想到会惹出来这么多事。

明明是他有求于她,现在倒成了她要求着他了,明妧深呼一口气,淡淡一笑,“你就是叫我一声姨,我也担得起。”

楚墨尘好看的眉头打了个死结,忽而笑道,“你拿什么当的起?不大灵光的脑袋?”

你脑袋才不灵光!

他才十八岁,她前世二十九,受不起他一声姨吗?

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明妧望向喜儿道,“去打听下,镇南王府的人登门是不是退亲。”

赵风忙道,“是来退亲的。”

喜儿就望着明妧了,知道了她就不用去了吧,明妧催道,“还不快去。”

喜儿撒丫子就跑。

这么明显的不信任,赵风很无奈,都说了不退亲不给药方,他们敢骗她么?

楚墨尘摆摆手,赵风就去看守小跨院,以免有人闯进来。

等赵风走了,明妧就肆无忌惮的拿小眼神戳楚墨尘了,不过他看不见,却能感受道,“我有什么事惹到你,要这么瞪我?”

明妧怔了下,抬手在他跟前晃,确定他是真的看不见,才道,“在崖底我好歹救了你,你至于恩将仇报吗?”

楚墨尘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道,“出了悬崖,在驿站说救命之恩两清的可是姑娘你。”

这话是有些耳熟,明妧脸微红,死不认账道,“我说过这句话吗?你肯定是记错了!”

楚墨尘笑了,声音酣畅淋漓,远处赵风望过来,好奇明妧说了什么,把他家世子爷给逗笑了,好多年没见世子爷笑的这么高兴了,难怪爷要娶她,他竖起耳朵,只听楚墨尘道,“外界传闻卫姑娘落水脑袋不甚灵光,说过的话不记得也很正常。”

赵风听得着急,卫姑娘脾气不大好,和温婉如水相距甚远,世子爷说这话,不是找骂吗?

果然,明妧生气了,“找一个脑袋不大灵光的人治病,楚世子的脑袋是锈逗了吗?”


为首一人穿着淡青底的百皱纱绣裙,鹅蛋脸,流波转盼的眼睛微红,随着走动,耳垂上的赤金镶翡翠水滴坠儿轻轻晃动,千娇百媚,芙蓉出水。

她应该是四房嫡女,定北侯府五姑娘卫明依。

稍后她两步的是一个穿着翠蓝色牡丹彩蝶戏花棉绫裙的姑娘,三千青丝挽成流仙髻,头戴碧玉串珠缠枝步摇,配着红宝石镶金耳环,睛若秋波,顾盼生神,肤若凝脂,瞧着竟是比三春桃花还要娇艳三分。

她是表姑娘谢婉华,定北侯府出嫁的姑奶奶所出,老太太捧在手心里疼的外孙女,因爹娘外放,住在侯府有一年了。

最后才是三房嫡女,定北侯府四姑娘卫明绮,她穿着一袭乳白绣梅兰竹的纱绣裙,头发挽做堕马髻,松松儿的,戴着碧玉簪,月貌花颜,兰心蕙质。

在明妧打量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将明妧打量了一遍,虽脸色苍白,但眸清似水,有群芳难逐之姿,不免暗暗心惊,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长这么美。

五姑娘卫明依率先上前,先解释为什么来晚了,今天是卫明妧葬衣冠冢的日子,她们三个抄了经文送佛光寺给明妧祈福,又念了三百遍往生经,要不是小厮告知她们明妧回来了,她们这会儿还在念呢,解释完,才不敢置信道,“丫鬟说大姐姐你痊愈了,是真的好了吗?”

明妧朝她一笑,刹那间,如牡丹绽放,轻颔首道,“是的,我好了。”

卫明绮性子急躁些,她站在床榻边,声音拔高了几分,问道,“你真的摔下悬崖了?”

明妧再点头。

卫明绮眼神就古怪了,咕噜一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话,明妧听不大懂,她直接问了,带了笑意道,“我气死谁了?”

卫明绮眨了眨眼睛,难道大姐姐还不知道么,便小声道,“气死镇南王世子啊,同样是坠崖,大姐姐和丫鬟都平安无事,甚至更好了,镇南王世子坠崖就惨了,不但腿断了,还双目失明,太医都束手无策,镇南王府这会儿估计都急坏眼了,大姐姐果然是福泽深厚之人。”

喜儿抬手捂住嘴巴,才忍住没有惊叫出声。

镇南王世子?

她们在崖底救的那俊美如妖孽的男子竟然就是镇南王世子?!

她居然还和他说话了!

她还给了他一闷棍啊啊啊!

镇南王知道了,不会杀她吧?

相比喜儿的震惊和害怕,明妧只是有点吃惊,毕竟男子穿戴不俗,身世不凡很显然,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位世子,那将来她有难,是不是可以去试着抱大腿?

明妧眉间有疲乏之色,谢婉华见了,善解人意道,“让表姐先歇着吧,我们明儿再来陪她说话。”

明妧就没有起身相送了,等她们走后,喜儿朝她努嘴,一副被明妧给匡了的模样。

明妧给镇南王世子留了药方,就藏在他随身佩戴的荷包里,很容易发现的,现在他病没好,显然药方不管用啊。

喜儿那劝她以后少吹牛的眼神,看的明妧很不爽,她的药方怎么可能不管用,没人比她更清楚男子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她要解不掉毒,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肯定是还没发现解毒药方就藏在荷包里,”明妧慵懒的声音带了几分毋庸置疑。

喜儿也没有同明妧争辩,本来她也没有寄希望于姑娘身上,人家是镇南王府世子,什么太医找不到啊,肯定能治好他的病的,她瞎操哪门子的心啊。

人都走了,明妧就安心入睡了。

等她醒来,天边晚霞绚烂,一双温暖而柔美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睁开眼就看到苏氏坐在她床边,脸上是和煦春风般的慈祥笑容,只是眼角有泪,在察觉她醒了后,怕被发现似的给抹去了。

“娘……”

明妧轻唤了一声。

苏氏连连应道,“娘在,可睡好了?是不是娘吵醒你了?”

明妧摇头,“我睡好了,娘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

苏氏的手仿佛舍不得从明妧脸上挪开似的,“你回来了,娘的病就好了大半了,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看着你,娘才安心。”

明妧鼻子泛酸,苏氏若是知道她亲生女儿已经死了,该是何等的心痛,天知道她穿来,还有没有回去的一天,在这之前,就让她替她女儿好好尽孝道吧。

明妧扑在苏氏怀里,撒娇道,“娘,我饿了,你陪我一起吃饭吧。”

“好,娘陪妧儿吃饭,”苏氏宠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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