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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谋:从秀女到宠妃陈文心康熙小说结局

梁夜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到陈文心失望的小脸,他哪里忍心。李德全将那只细细的金毫拿走,又取下一支有两指头粗的大笔,递给皇上。将方才那首上邪放到一旁,重新铺了纸沾了墨,皇上提气运笔。与小字相比,大字除了考验笔法以外,更重要的是腕力和气息。她的脑袋往皇上身边更凑近了些,好奇皇上要写哪个字给她。顶头是一道霸气的横,笔锋微劲,却没有穿透白纸的右边。--看来这字还是左右结构的。一横之上又添了两条短竖。--这左半边是个草头?陈文心这样想着,见大笔又将两条短竖下端添了一横。--原来不是草头,是个廿头。紧接着又是一竖、横折、横,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大。皇上该不会要写那个字吧?两横一竖一提,这分明是个……勤字!陈文心绝望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皇上要是嫌她好吃懒做尽可直说,何...

主角:陈文心康熙   更新:2024-11-20 1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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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其他类型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陈文心康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到陈文心失望的小脸,他哪里忍心。李德全将那只细细的金毫拿走,又取下一支有两指头粗的大笔,递给皇上。将方才那首上邪放到一旁,重新铺了纸沾了墨,皇上提气运笔。与小字相比,大字除了考验笔法以外,更重要的是腕力和气息。她的脑袋往皇上身边更凑近了些,好奇皇上要写哪个字给她。顶头是一道霸气的横,笔锋微劲,却没有穿透白纸的右边。--看来这字还是左右结构的。一横之上又添了两条短竖。--这左半边是个草头?陈文心这样想着,见大笔又将两条短竖下端添了一横。--原来不是草头,是个廿头。紧接着又是一竖、横折、横,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大。皇上该不会要写那个字吧?两横一竖一提,这分明是个……勤字!陈文心绝望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皇上要是嫌她好吃懒做尽可直说,何...

《妃谋:从秀女到宠妃陈文心康熙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看到陈文心失望的小脸,他哪里忍心。

李德全将那只细细的金毫拿走,又取下一支有两指头粗的大笔,递给皇上。

将方才那首上邪放到一旁,重新铺了纸沾了墨,皇上提气运笔。

与小字相比,大字除了考验笔法以外,更重要的是腕力和气息。

她的脑袋往皇上身边更凑近了些,好奇皇上要写哪个字给她。

顶头是一道霸气的横,笔锋微劲,却没有穿透白纸的右边。

--看来这字还是左右结构的。

一横之上又添了两条短竖。

--这左半边是个草头?

陈文心这样想着,见大笔又将两条短竖下端添了一横。

--原来不是草头,是个廿头。

紧接着又是一竖、横折、横,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大。

皇上该不会要写那个字吧?

两横一竖一提,这分明是个……

勤字!

陈文心绝望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皇上要是嫌她好吃懒做尽可直说,何必赐个字叫人笑话她。

她不就是侍寝的时候早上没起床,没服侍皇上去上朝吗?

她不就是不想跟皇上一起练字,所以故意扯开话题吗……

她心虚地看了皇上一眼,难道皇上早就看穿她的意图了?

“爱妃勤谨侍上,朕心甚慰。特赐勤字,以示嘉奖。”

噗。

皇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赖。

皇上收了笔,一旁的李德全迅速接过。陈文心分明看见他的嘴角,掩藏着一分笑意。

“李公公笑什么呀。”

陈文心恼了,干脆把他拉下水。

“奴才见万岁爷和常在和睦,心里高兴呐。”

李德全更能睁眼说瞎话。

他冷眼瞧着,陈文心是满宫里最懒的一个嫔妃。皇上把勤字赐给谁不好,偏偏赐给了她。

反正皇上说她勤谨,那她再懒也是勤谨。

他一个奴才哪敢置喙,只是自己方才忍不住觉着好笑,竟然叫这陈常在看出来了。

“文心不喜欢这个字?”

皇上眸中尽是戏谑,有心要逗逗她。

“皇上……”

她苦着脸,拉住皇上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扯了扯。

表情仿佛在说“你明知道我好吃懒做你还特意赐我这个字你什么意思嘛!”

“傻丫头,你日后就知道朕的用心良苦了。”

皇上个子高她一个头还多些,顺手就摸摸她的脑袋,一下子就把陈文心的小委屈治愈了。

--她觉得这样被摸脑袋,特别有安全感。

她的发髻梳得端正,但没有编上假发,也没有戴高大的旗头。

看起来很家常,清爽素雅。

皇上摸着她的脑袋,摸到她发丝细软,触感甚好。

而微微低头像只小猫一样,任由皇上摸头的陈文心,心中暗想:

勤字就勤字呗,大不了她以后早晨再少睡半个时辰,勉强让这个字看起来不那么讽刺!

皇上命小李子捧着那副勤字送陈文心回宫,嘱咐她晚上还去她那儿。

正午的太阳毒辣得很,虽然有宫人打伞,还是觉得闷热。

她在撵轿上,不一会儿就头点地地犯困了。

“小李公公。”

她看见小李子用托盘捧着那幅字,便想问他,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日后就知道朕的用心良苦了?

小李子是李德全的徒弟,这些年也在御前有脸了。虽然不如他师父那样,是皇上跟前的第一人,但也能排前名头。

他心里有着猜测,只是不能说出来。

--除非皇上或者师父暗示他,送陈常在回来的路上悄悄透露给她。

可他们并没有。

那他擅自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陈常在,说小了也是个妄自揣测圣驾的罪名。

万一他猜错了,更有可能惹恼这位主子,进而惹恼皇上。

他在皇上和宫妃之间递话儿也不是头一遭了。

有时候皇上说了什么,赏了什么,叫这些主子们摸不着头脑,她们就会问小李子。

可笑那些宫妃,有的仗着自己身份贵重,以为给他塞点金银,他就会乖乖把皇上的心思透出来。

可皇上的心思也不是他能确定的,他就算知道,也不敢说。

--是那些金银重要啊,还是脑袋重要?

这一点,小李子看得比谁都透。

伴君如伴虎啊。

所以他能透露出去的话,只会是皇上让他透露的。谁贵重,也没有皇上贵重。

小李子打个哈哈敷衍过了陈文心,陈文心也没再多问。

看来皇上暂时还没打算告诉她。

还是那幅字拿回她屋里以后,白露她们几个的话点醒了她:

“阿弥陀佛,有了皇上赐的勤字,以后奴婢就不怕有人敢说主子懒散了。”


不过他就没有喜过,是小怒和暴怒无常。

来日方长嘛,她想着想着又得意了起来。不知道皇上的四个儿子,是不是都长得这么可爱?

四阿哥那个小包子脸,还未长成,眉眼一看就是帅哥胚子。

皇家的基因实在是好,皇上自己长得就很帅,他的妃嫔也没有一个丑的。

这样生出来的孩子,能不好看吗?

想到好看的小屁孩,陈文心母爱泛滥。

她虽然自己暂时还不想生,不过并不介意玩玩别人家的小可爱~

想着离席太久了些,陈文心赶回正殿。她从边儿上走进去,远远就看见一个玫红色的身影跪在殿中央。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陈文心连忙悄悄溜进自己的位置坐好。

那个显眼的玫红色衣裳的女子,自然是定氏。

佟贵妃见她如此胆大,敢穿和自己差不多的颜色,在承乾宫时就已经露出过恼怒神色了。

只是直接以此为由来训诫定氏,又显得她小气。所以她一直忍耐到了这里,想法子找了个理由来发落定氏。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佟贵妃找理由,而是定氏这个作死的真的又干了什么事。

但凡定氏是个聪明的,早上在承乾宫请安时候见了佟贵妃的衣裳,后来就该找个理由去更衣换一件别的颜色。

可惜,定氏不知是太蠢,还是太嚣张。

陈文心竖起耳朵,听声音柔弱得如蚊子哼哼的定氏辩解道:

“娘娘明鉴,嫔妾绝无冒犯娘娘的意思,求娘娘开恩。”

上首的佟贵妃怒不可遏,一拍桌案道:“你是说本宫冤枉你了?你给本宫绣的石榴花无蕊,是想诅咒本宫生不出儿子么!”

佟贵妃有两大忌讳,其中之一就是她无所出。

一个身居高位的嫔妃无所出,只能说明她深得圣宠,或者母家地位显赫。

佟贵妃就是后者,偏偏后者是皇上最为忌惮的。所以她一直期盼有一个自己所出的儿子,好稳固她的地位,能让皇上封她为皇后……

这就是佟贵妃的第二个忌讳,她以皇后的标准来衡量自己身边的人事,如果有人否定她的权威,她一定会把这人记在心里,再想办法铲除。

陈文心听了半晌,总算听出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方才内务府送来佟贵妃的生辰寿礼,里头有新制的石榴花形态的宫花,红艳艳的,正投了佟贵妃的心事。

她格外喜欢,当场就命赏了内务府刘总管,又亲自对镜在鬓边簪上了一朵。

定氏也出来凑趣,说自己早晨给佟贵妃献上的寿礼,就是绣石榴花的香囊。

佟贵妃一向是不爱搭理她的,今日心情好,便叫女官把定氏绣的香囊找出来大家品看。

这一看,眼尖的宜贵人就抓到了定氏的错处,说这石榴花花心部分点点的金黄花蕊竟然没有绣上。

石榴花是多子多福的寓意,没有花蕊的石榴花还怎么结果?

佟贵妃气得就将那香囊掷在地上,大骂定氏诅咒她。

定氏慌忙站出来下跪认错,说是自己粗心大意,才漏了绣花蕊,并非刻意。

佟贵妃本就因为定氏今日衣裳的颜色而不悦,见着跪倒在地的定氏装模作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越发气恼。

更有早就看定氏不顺眼的宜贵人在旁煽风点火,说定氏一向张狂,分明就是故意的。


陈文心不由得赞赏,在她吃了半盘子油焖凤尾虾后,还是提出了一个建议。

“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把这规矩废了呢。每顿只上几道皇上喜欢的菜,爱吃多少吃多少。这样皇上痛快了,还能省下许多银子。”

她觉得皇上的御膳,实在是太浪费了。

史书上的康熙,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传闻他的龙袍,都有带补丁的。

陈文心倒不信皇上会勤俭到这个份上,但他起码不是喜欢铺张浪费的人。

皇上愣了愣,李德全也傻了,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从来没有人敢对皇上说,废除某项祖宗的规矩。

还是用这样轻松自在的语气。

陈文心敏感地觉得气氛不对,心内惨叫:

完了完了,果然多说多错,她犯错了!

她膝盖一软,顺势就跪倒在皇上脚边,低头盯着他明黄色的金龙盘云靴子。

她错了,她一个小小的常在,才得了几天的宠啊,就敢变大清朝的祖宗规矩……

她真是昏了头!

良久,皇上在她头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以后,还敢不敢了?”

语气听起来不是很严厉。

陈文心点头似鸡啄米,抱着皇上的小腿抬头看着他。

“再也不敢了。”

皇上无奈地摸摸她的脑袋,一手有力地将她搀起。

“多吃点。”

他往陈文心的小碟子里又夹了一块醋鱼。

那是刚才他们俩交换情报时,陈文心大力推荐的一道菜。

因为不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只知道是鱼,所以还连说带比划的。

看陈文心还有些小心翼翼的,皇上知道她是害怕了,便转移话题宽慰她。

“朕还没有细细问过你,家里一共几口人,是个什么境况?”

“家里祖父祖母已去,父母健在。父亲袭了祖父的二等侍卫职,臣妾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

陈文心老老实实地回答,心想,趁着皇上提这个话头,不如求皇上让自己送些银钱出去给家里。

前两日她就收拾了一些银子,碎的整的加起来足有十两。

想叫小桌子找人带出去,小桌子也无计可施。

--后宫中私相传递是大罪,最忌讳的是把宫里的东西送到外头。

当然,有地位的嫔妃和母家传递东西,甚至互通消息,那在宫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

所以小桌子劝她:“主子如今风头正盛,但地位还不稳固。不妨再忍耐些时日,才好做这件事情。”

她刚才说要皇上改变御膳的制度,已经是犯了忌讳,这会子好不好提这茬呢?

她心中万分纠结。

“若是满人,不拘有个什么职位都能过得富足。你家是汉人,二等侍卫的禄米,恐怕不足以养活你们兄弟五人吧?”

所有从关外圈进来的满人,都有朝廷的银粮供奉。就算整天遛鸟浇花,摸鱼斗狗,也照样饿不死。

“是。臣妾的两个弟弟尚幼,哥哥也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也未成什么事。”陈文心尽量说得详细些,好叫皇上兴起恻隐之心。

那时她再提出想送些银子回家,就容易多了。

“幸而娘亲贤惠,常常做些针线贴补家用。哥哥虽然不才,倒也勤快,常常去做些差事挣钱。”

皇上听罢点点头,又继续问她。

“你说你父亲的二等侍卫,是袭自你祖父?”

其实二等侍卫这个官职吧,听起来就是个小喽啰,实际上还是颇有体面的。

她在家时候听父亲说过,他在太和殿当差,其实是挺清闲的。二等侍卫大小还算个领导,只要坐在屋里喝茶就是了,时不时出去巡视一番。

那些顶着日头站在外面守着的,都是三等乃至四等侍卫。

所以陈希亥看起来不但不黑壮,反而白净斯文,倒和陈文心想象的文人差不多。

其实陈希亥本就是个文人,只是考不上科举,只好袭了自己爹的侍卫官职。

好歹也算有个身份,就是俸禄低了点。

“是,听父亲说,祖父陈克秀是随太宗皇帝进的紫禁城,这是陈家最大的荣耀。”

最后那句话是陈文心自己加上去的,其实有点文人迂腐毛病的陈希亥,十分不屑于自己父亲的这个行为。

他作为一个正统的汉人,认为陈克秀是卖国贼。

陈克秀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卖什么国啊。

他本来是驻守函谷关的一个士兵,函谷关被清太宗皇太极攻破进入的时候,大明这边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

剩下的不过数百人,陈克秀就在其中。

面对大金的铁蹄,几百个人能成什么事啊,所有人都选择了投降。

于是皇太极带着这几百个人到了北京,大肆宣扬投降不杀的政策。并且给这些人授以低等官职,来显示自己对汉人的宽大。

于是当大明降兵的陈克秀,莫名其妙成了大清的二等侍卫。

“既然有从龙之功,怎可委屈了功臣之后。”

皇上听到了这一茬十分满意,他正愁不知道怎么给陈家施恩,有了这个理由,谁也不敢多话。

“李德全,明儿一早传朕旨意。”

皇上几乎不用思考措辞,张口就是规范的“圣旨体”:

“二等侍卫陈希亥,其家祖陈克秀拥护太宗皇帝入关,乃大清功臣之后。特赐黄金五十两,着晋为正三品一等侍卫。”

一两黄金,约等于十两白银。五十两黄金,约等于……

白银五百两。

陈文心咽了一口唾沫,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了起来。

跟这五十两黄金比起来,她那十两银子的私房钱--

就是个屁。

一等侍卫具体是什么,那她就不知道了。但她听得懂,正三品。

正三品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这么说吧,奉天府府尹、通政司通政使这种省长级别的,也就是正三品。

当然,一等侍卫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的。只是因为离皇帝近,所以品级有一些虚高的成分。

那个什么从龙之功,根本就是生拉硬拽吧?皇上一定是爱护她,所以才爱屋及乌施恩于陈家。

陈文心眼眶湿润起来,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父母。

那个陈文心,在不在现代?她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父母。

她离了座,端端正正地跪下,朝着皇上拜下去。

“臣妾替父亲,谢皇上隆恩。”

她忽然觉得欢喜,又十分悲哀。

欢喜皇上这样宠爱她,施恩陈家解决了她心头的大事。

悲哀于皇上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她最担心的事情。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她在皇上面前,不过蝼蚁。

要碾死,也许连一句话都用不着。

“好好的,怎么掉金豆了?”

皇上温柔地捧着她的脸,直接用袖口擦拭她面上的泪水,以为她是感动坏了。

感动自然也有,更多的是对皇权的畏惧。

看着皇上这样温言软语,满眼尽是关怀,她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好好的一个暖男,怎么会动不动就要杀人。

就算哪天她年老色衰他不要了,也不过是像宫里其他妃嫔一样,安安静静待在自己宫里罢了。

她想明白了,破涕为笑道:

“皇上大恩大德,臣妾这是欢喜得,让皇上见笑了。”

她面色淡淡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捉摸不透。她笑的时候,又让他觉得单纯如稚子。

她这样眼中带泪,又惹得他心里无限柔软……

“那你要怎么答谢朕?”

皇上凑到她耳边,微微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喷着热气。

嗯。她懂了。

这是要她以身相许的意思。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陈文心睁眼就瞧见了帐子顶,是藕荷色的,不是明黄色的。

她恍惚想起来昨晚,她被折腾得疲累不堪。听到太监的声音问皇上留不留,然后她就迷迷糊糊地被扛回储秀宫了。

她想起昨日刘公公交代过,伺候完皇上是会被抬回自己宫里来的,她早有心理准备。那句留不留是太监问皇上,要不要把龙精留在她身子里。

一般像她们这种末流的答应,皇上是不留的。

她当时就问刘公公,不留的话是怎么处置,喝药么?

刘公公笑得掩住嘴,说哪能啊。喝药若是把身子喝坏了,以后皇上想留也留不住了。

皇上若是不想留,侍寝完毕的女子会马上被拖下去,由强壮有力的嬷嬷用刷子刷洗。

陈文心不寒而栗。

她细细想了一回,昨夜侍寝完她睡得和死猪一样,要是被刷洗了,她哪里还睡得下去?

看样子皇上待她还是可以的。不枉她昨晚那么认真配合,到现在腿还酸疼得厉害……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她的起步已经超过了谭答应,起码她见着了皇上。

陈文心一边替未谋面的谭答应难过,一边心有戚戚然怕自己也落得那般结局。

午后挪宫的旨意就下来了,储秀宫外头比昨日刘公公来时,还要嘈杂几分。

伺候她的小宫女雁儿蹦了进来,噗通一下在她跟前跪下磕了个响头:

“主子大喜,奴婢给主子贺喜了!”

陈文心叫这一个响头吓了一跳。

这雁儿不是告了病假吗?怎么今儿就活蹦乱跳来报喜了?

鹃儿后脚进来扫了地上的雁儿一眼,只对陈文心道:“主子快起来更衣吧,宣旨的公公快到咱们门前了。”

“宣的什么旨?”

幸而晨起是梳过妆的,她午后在床上歪着,头发也没有弄乱。鹃儿伺候她把外衣穿了起来,口里只道:

“来的是御前的小李公公,那是李总管的徒弟。奴婢瞧他带了好些人手,应该是来给主子挪宫的。”

她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雁儿跳进来就说给她道喜,她心知不是坏事。又想天威难测,她们这些小丫头懂什么,指不定皇上来道旨意就要把她打进冷宫呢?

她忽然觉得自己脑洞开太大,她一个小小的答应,皇上不喜欢就丢在储秀宫自生自灭罢了,哪里值得他特地下个旨打入冷宫?

她现在连被打入冷宫的资格都没有,真是令人沮丧。

她这头七想八想的时候,鹃儿已经替她戴上了翡翠耳环,又往她简单的发髻上,斜插了一只金灿灿的牡丹簪子。

这可是她最好的一只镀金簪子,是她娘王氏压箱底的嫁妆。

她进宫选秀前,王氏在嫁妆箱子里掏摸了半晌,才摸出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咬咬牙决定给自己闺女了。又想着既然给都给了,也不差再费三五文铜板炸一炸。

于是炸得黄灿灿的给了陈文心,在她进宫那天端端正正地插她脑袋上了。

相比起来鹃儿的品味比王氏好多了,她从侧面斜插,也显得没那么暴发户气些。

“主子还该抹上点胭脂。”

鹃儿恭恭敬敬地捧来,地上的雁儿早回过神,细细地替她两腮扑上胭脂。

陈文心没有忽略她改了称呼,看来皇上这道旨意还不止是挪宫。

鹃儿年纪大上一二岁,比雁儿沉稳多了。眼瞅着她如今要挪宫了,两个跟着的宫女也有了盼头。

只是鹃儿并不想踩雁儿,反而还特意提携她。否则方才那胭脂,她自己替陈文心扑上就是了。

陈文心看在眼底,心中暗暗做着计较。

没一会儿宣旨的太监进来了,陈文心这屋里简单,就她和两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她跪下听旨,听到说给她挪到永和宫,又晋位常在。心里大安,也没注意听他那些长篇累牍,倒是看清了那太监的袍角和靴子。

上头有金色的祥云图案。

她记得储秀宫从桂嬷嬷起,每个人衣角都有浅粉色的蔷薇花图案。

看来这是每个宫不同的标志,这和明黄接近的金色祥云,应该是皇上乾清宫宫人的标志。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钦此,陈文心才一拜下去道:

“谢主隆恩。”

“常在快起来,奴才恭喜常在了,那永和宫,可是好地方呢。”小李子一脸狗腿样。

他拜了大内总管做师父,师父叫做李德全,恰好他也姓李,就被称作小李公公。倒像是他师父的儿子似的。

师父听得喜欢,他在意什么脸面?李德全见他识趣,越发显出他在这宫里威风八面。

如今他在御前也算能独当一面了,不太重要的旨意也常常由他去宣。

这些答应小主子的旨意自然不太重要,可是眼前这位陈答应,啊不,是陈常在……

生得未免太好了些。

怨不得皇上临幸了一晚,今儿个才用过午膳,巴巴得又想起来了,要给她晋位分。

永和宫是谁住的?陈文心对永和宫是不是好地方,完全没有概念,也只能应和似得点点头。

“多谢公公,公公辛苦了。”陈文心接过鹃儿使的眼色,又补了一句:“请公公喝杯茶。”

她话音刚落,鹃儿上前躬身道:“公公这边请。”

“常在体恤,还是挪宫的差事要紧。”他笑着转向鹃儿道:“还请二位姑娘,先把你们主子的东西收拾出来才好。那边永和宫西侧殿已经收拾妥当了。”

陈文心点点头,也不再客气。

鹃儿请他出去喝茶不过是客气话,要紧的是把袖子里,那个装着两块碎银的荷包塞给小李子。

就这两块碎银,还是她上个月领了月例银子才有。得亏这旨意来得晚,要她刚进宫那会儿一穷二白的,难道要把头上这根镀金簪子,拔下来赏人么?

陈文心默默打着小算盘。答应的月例银子是五两,常在就足足有八两。

她以前没少看电视剧,古装剧里那金子银子,动不动就是几千两的。她自己穿越了一把才知道,两个馒头一文钱,一两银子是一千文,能买两千个馒头。

就是去好一些的饭馆点几个菜,也花不上一两银子。

看来这些月例银子还是很可观的。

攒上几个月,她或许可以想想办法,让人带出宫去给家里。

她进宫也就带了一个包袱,收拾起来是极简单的。倒是进宫以后各宫娘娘赏的东西,收拾出了一箱子。

宫里没有皇后,所以做大的娘娘倒有好几个。本来她们这些新人进宫,皇后娘娘意思意思赏点东西也就是了。结果成了好几个娘娘赏她们。

她隐约记得位分最高的是佟贵妃佟佳氏,赏了两身内造的夏装料子,一身湖青一身水红,并一对碧玉手串,和一柄泥金宫扇。

还有和妃瓜尔佳氏,赏的也是两身衣料,并一对珐琅圆肚宫瓶和一串紫檀佛珠。

外有定嫔万琉哈氏、德嫔乌雅氏,都送上了礼物。

宫里除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其余的主子娘娘就是这几位了,数量不算太多。至于其他没排名的贵人常在答应,还有官女子,都属于和她一个级别的,算不上什么人物。

上级自然是越少越好。

在陈文心看来,佟贵妃作为凤印的实际执掌者,赏的东西肯定是最好的。尤其是那柄泥金宫扇,一看就值不少银子。

当然,在她眼里的这些好东西,于宫妃们而言不过是普通而已。其他秀女得到的东西和她是差不多的,有的厚她一些或者薄她一些,也是因为家世或者人品姿容的关系。

她想了想,觉得这些赏赐的等级,大概就属于中秋发月饼。

老板有钱,发的月饼自然不便宜。但也不可能贵到哪去,毕竟是人手一份。

她还发现,这些赏赐里,竟然没有胭脂水粉和钗环……

不禁暗搓搓地想,宫妃们是不想她们打扮得太好看,得到皇上注意吧?


晚膳时间还没到,陈文心端坐桌前,招呼小桌子小椅子来劈瓜。

--劈的自然是西瓜。

名义上,白露白霜是她从储秀宫带来的宫女,做的是她贴身的活计。像是洗漱梳头,用膳,还有出门伺候。

白雪白霏二人就次一等,做的是些如针线、浇花、烧水的活计。

小桌子小椅子二人自不必说,除了做些杂活,就是守门和对外联系。比如每天的膳食都是他们去御膳房领的,像领月例银子这些也是。

但她的活计不多,伺候的人也不算少,左不过大家都无事可做。

所以她更喜欢把人都召集在自己屋子里,反正屋子宽敞,又有人能够说说笑笑。

最重要的是,天气太热了,西配殿里只有她屋里有冰山。倒不如让大家都在这里凉快着,有活儿了再去干。

晚膳前这个点最是无事可做了,陈文心就把人都叫来劈瓜玩。

一共两个在冰山里滚过的西瓜,分给小桌子小椅子一人一个。谁能先徒手劈开西瓜,谁就能多吃一块。

--这游戏可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小桌子和小椅子两人都在她面前吹嘘,说是自己能徒手劈瓜。

陈文心特意要他们选了两颗小点的西瓜,太大了怕他们劈不开。白露她们四人围在边儿上看,叽里呱啦地要给他们俩下注。

“我押小桌子赢。”

白霏先下注。她亲眼看见小桌子抬起过库房的大箱子,那箱子她和白雪两个人都抬不动。

“我也押小桌子。”

白雪一脸赞同。

接着白霜也跟风押了小桌子。

“好姐姐们,怎么都瞧不上我小椅子?”小椅子未战先输,只好把目光投向白露:“白露姐姐就押我吧,好姐姐。”

白露见他可怜,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那好吧。”

“我也押……”

陈文心开口,小椅子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小桌子。”

她丝毫不顾小椅子无声的请求。

劈瓜比赛正式开始。

两颗大小差不离的西瓜摆在几案两端,白露一声令下,小桌子小椅子同时发力。

啪叽!

小椅子一掌竖劈,他的西瓜应声裂开,一半大一半小,裂痕状如犬牙。

--没长齐的那种。

小桌子还没下手,便见小椅子一招毙瓜。

陈文心拍额,对小桌子十分怒其不争:

“罚小桌子今儿个不许吃瓜。”

主子都发话了,押小桌子赢的白霜三人更是不客气,对着小桌子一顿粉拳。

“姐姐们饶命,饶命!”

小桌子假装吃痛,抱头蹲在地上,引得众人嬉笑不止。

“就罚你把瓜都切了。”

被劈开的那颗西瓜瓜瓤鲜红,陈文心迫不及待。

小桌子快手快脚把西瓜都切成块,盛在红玛瑙果盘里给她。

又切了一些带皮的大块,这才是他们吃的。

主子待他们可算是没话说了,有什么好都想着他们,连西瓜都让他们在跟前,吃最冰爽新鲜的。

他才跟了主子两天而已。

这两天晚上,小桌子常常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进宫以来没跟过什么正经主子,头回进了永和宫这样的地方,处处都华丽精致得叫他挪不开眼。

虽然伺候的只是配殿的一个常在,却是颇得圣宠的。

他觉着自己福泽深厚,跟了一个有宠的主子,第一天来就见到了万岁爷,还因为自己的新名字博得万岁爷一笑。

这两日下来,他却觉得……

主子有没有宠倒是次要,拿他们奴才当人看,这才是他的福分。

--他最大的福分,就是有陈文心这么个主子。

边吃瓜边听小桌子小椅子插科打诨,一会儿是小桌子说小椅子劈瓜耍赖,那瓜一定是先做过手脚。

一会儿又是小椅子嘲笑小桌子,说他自夸大力士是有名无实。

几个丫头也跟着凑趣,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小椅子吃得囫囵吞枣,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吃完了,又趁着小桌子不注意,把他的拿了一块来吃。

“你……”

小桌子刚想骂他,小椅子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对陈文心道:

“主子,咱们都在里头,外面没个人可不成。要是万岁爷突然来了,那可怎么好。”

昨儿个万岁爷就是悄悄没声进来的,可把他吓了一跳。

陈文心想想也是,见他吃完了西瓜,便叫他去外头守着。

谁知小椅子前脚才出去,马上又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指着外头,好像有人来的样子。

“是孙公公送菜来了?”

陈文心双眼发亮。

“是皇上来了!”小椅子喘直了气,急道:“快些收拾了吧!”

几案上还流着西瓜汁,白霏还捧着西瓜没吃完。

乍一听皇上来了,众人吓得连忙收拾了起来。

等皇上踏进来,见到的也就是陈文心面前的玛瑙盘,盘子里还装着许多切成块儿的西瓜。

“快要用晚膳了,怎么还吃这个?”

皇上抹着脑门上的汗,大步而行坐到陈文心身边。

他皱着眉看着屋里的四个宫女,把目光落在白露身上:

“也不知道劝劝你们主子。”

他看得出白露是四人之首。

四人听了这话纷纷跪地,陈文心知道宫里的规矩,主子错了都是奴才的不好。

连忙向皇上讨饶:

“臣妾只吃了两块,真的只有两块。您瞧,这不都在盘子里么?”

陈文心说着,用小银耙插起一块送到皇上嘴边:

“皇上尝一口,可甜着呢。”

皇上果然就着她的手吃了。

甘甜入口,冰凉沁体。他一身的热汗也缓解了许多。

但他还是不忘教育陈文心道:“虽然解暑,也不可贪多。女子食凉过多,对身体有大害。”

皇上的口气简直像陈文心的妈。

“是,谨遵皇上教诲。”陈文心装正经地答着。

这个道理她是懂的,女孩子对冰冻的食物应该少吃,吃多了容易导致体内寒气淤积。

造成痛经事小,影响生育事大。

古代的医疗条件又这么差,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她吃冰镇食物,纯粹是因为天气太热,每次只吃两三口便歇了。

“朕想早些来和你一起用膳,也瞧瞧你平素吃的是什么。没想到抓到你跟奴才们在这吃西瓜,还说说笑笑的。”

皇上用指头点点她的额心,一脸宠溺。

皇上是千里眼顺风耳不成,明明小椅子事先看见了他才来通报,皇上怎么知道呢?

她瞬间有些心虚,觉得在这宫里,她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瞒不过皇上。

--皇上是最大的主子,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眼线。

看来宫斗剧都是假的,那些妃子们到底谁把谁推到水里,谁给谁下药打胎,皇上应该门儿清才对。

--当然,前提是哪个皇上得像康熙这样聪明。

“皇上来得巧了,今儿有好东西吃。”

她听到皇上要在这用晚膳,正合了心思。那道拔丝雪梨糕,本来就是为皇上预备的。

“什么好东西?”

皇上忽然想到,永和宫里还有个小厨房,陈文心定是要了些私菜。

正殿那边,德嫔是不爱动用小厨房的。她对奇巧食物没什么兴趣,又怕人说她耽于享乐。

恐怕是小厨房的人不受重用,所以巴结上了陈文心这个新贵。

“一会子送来皇上就知道了。”

陈文心故意卖关子。

这里正说着话,小桌子已经去御膳房把她的份例菜提来。

皇上看着白露白霜摆盘,不过是一碟蒜拌茄子,一碟炸排骨。一盘粉蒸肉丸,一盅乌鸡汤。

外有一大海碗的清汤葱油面。

“说了不要乌鸡了,还是乌鸡。”

白霜一掀开那个紫砂炖盅的盖子,陈文心就不乐意了。

乌鸡这东西瞧着太丑了,肉都是乌黑的,哪有胃口吃得下去。

“好生挑嘴。”

皇上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看着她小嘴撅得能挂油瓶,暗自好笑。

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只要不被这宫里的那些假端庄,那些贪图名利,污染了就好。

这当口小厨房的食盒也送来了。

先是一道虾喷香油亮的虾,和御膳里那道油焖凤尾虾看着一模一样。

皇上恍然大悟,原来她还是惦记这道菜,巴巴得又让小厨房做了出来。

--饶是这样,午膳时她也没吃第三口。

皇上忽然发现,陈文心还是会体贴人的,她并不是真的不懂规矩。

而后是奶酪鲤鱼。

这并不是真的鲤鱼,只是把奶酪放到鲤鱼形状的模子里,冻成形了再倒扣到盘子里。

皇上记得,午膳时,这道菜她也吃了两口。

最后是一道拔丝雪梨糕。

薄薄的糯米皮子裹上碎雪梨肉,口感既香软又脆甜。再裹上热腾腾的红糖液,能拔出一尺长的细丝。

--这是皇上唯一一道吃了两口的菜。

陈文心也尝了一口,倒觉得太甜了些。这道菜她特意要孙太监做了,想留着晚上皇上来的时候当点心吃。

拔丝的糖液,就算冷了也好吃,像糖葫芦的外壳糖皮一样。

皇上有些感动,她居然还细心地发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

“皇上,快尝尝,和您的御膳味道像不像。”

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有差距。

陈文心自己急着想吃,碍于皇上在她不能自己先吃,便先夹了一块拔丝雪梨糕到皇上碟子里。

皇上用银箸夹起雪梨糕,转了两个角度看外观。

外观看起来,倒没什么区别。

他送入口中,斯文地咬下半个,咀嚼了一番,随即将剩下半个也直接送入口中。

对着一脸期待的陈文心道:

“像。”

这就是好吃的意思了。

陈文心忙夹了一块虾肉,外酥里嫩,熟悉的味道和中午吃的御膳一模一样。

“皇上,这个也好吃。”

她忙夹了一块虾肉到皇上碟子里,豪迈道:

“皇上别客气,吃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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