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婉如顾清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家人被害,我以身入局当卧底:赵婉如顾清风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会游泳的小龙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果然,杨帆脸色更加不好:“那你们聊,我...我先出去找资料。”“等等。”顾清风拦住他:“有事商量。”赵婉如急了:“顾清风,你想怎样!”她不想连累旁人。“我想怎样,你不清楚吗?”顾清风眼眸微闪,一脸戏谑盯着她。“你~”“顾军门有事请说。”谢院长两鬓斑白,眼神却犀利。“还是院长您大度。”顾清风又斜睨了杨帆一眼:“院长,是这样的,顾某也想为孤儿院尽点绵薄之力。”“但说无妨。”谢院长沉声道。“孤儿院要加盖房子,顾某可以叫部下的工兵来帮忙。”这倒是在赵婉如意料之外,还以为他会财大气粗砸银元来标榜自己。顾清风注视着她,仿佛在说:你猜错了哟!“既然顾军门如此有心,那我先替孩子们谢谢了。”谢院长客气而疏离,却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赵婉如不想顾清风...
《开局家人被害,我以身入局当卧底:赵婉如顾清风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果然,杨帆脸色更加不好:“那你们聊,我...我先出去找资料。”
“等等。”顾清风拦住他:“有事商量。”
赵婉如急了:“顾清风,你想怎样!”
她不想连累旁人。
“我想怎样,你不清楚吗?”顾清风眼眸微闪,一脸戏谑盯着她。
“你~”
“顾军门有事请说。”谢院长两鬓斑白,眼神却犀利。
“还是院长您大度。”顾清风又斜睨了杨帆一眼:“院长,是这样的,顾某也想为孤儿院尽点绵薄之力。”
“但说无妨。”谢院长沉声道。
“孤儿院要加盖房子,顾某可以叫部下的工兵来帮忙。”
这倒是在赵婉如意料之外,还以为他会财大气粗砸银元来标榜自己。
顾清风注视着她,仿佛在说:你猜错了哟!
“既然顾军门如此有心,那我先替孩子们谢谢了。”谢院长客气而疏离,却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婉如不想顾清风参与到这件事情来:“院长,我们自己可以请人建的。”
倒不是矫情,是怕过多接触发现她真实身份。
毕竟失去联系多年,他又是国民党高级军官,这可是一条不能逾越的鸿沟。
请人来建?
杨帆推了推脸上金丝眼镜,又看了看桌子上装银元的木箱子。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这些钱?买建筑材料都还要精打细算。
感觉气氛有点微妙,谢院长不得不开口打圆场:“婉如呀,顾军门既然这么诚心,我们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
“杨帆,你不是要设计房屋图纸吗?我和你一起去。”赵婉茹瞥了顾清风一眼,先出了院长办公室。
杨帆正求之不得,他已经被顾清风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好,你等等我。”
现在赵婉如这么一说,他如蒙大赦般,和院长打了个招呼,逃也似跟着走了。
于是办公室里只剩下谢院长和顾清风两个人。
沉默片刻,还是谢院长先开口:“顾军门,婉如她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院长言重了,帮朋友的忙,顾某高兴还来不及。”顾清风瞥见办公桌有一角的桌腿都磨短了,就用一块木头垫着的。
谢院长见他注意到了,一点小尴尬在眼底一闪而过,又旋即恢复平静:“这张桌子已经陪伴了我多年,一时也舍不得换掉。”
有些人喜欢常换常新,但更有一些人是非常念旧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都是不如旧日的好。
很显然谢院长也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
念旧的人都是十分重感情的,这也难怪谢院长还能抱有如此的情怀,在这乱世之中,给这些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孩子,撑起一片遮风挡雨之处。
感动之余,顾清风也打消了给她换了这张办公桌的念头。
“院长,您的胸怀让顾某敬佩。”顾清风顿了顿:“顾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院长能帮忙。”
“但说无妨。”谢院长意味深长看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军官。
“顾某有一个外甥女,才三岁多一点,能不能在这里和孩子们一起学习?”
这算什么不情之请,谢院长此时也对顾清风产生了好奇之心。
这个顾军门倒是有趣,放着上海那么多高档私立学校不送,偏要到这条件简陋的孤儿院来学习,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但谢院长是什么人啊,什么场面没见过,她十分镇定回答:“只要顾军门和您的外甥女不嫌弃这里条件简陋,我们当然欢迎。”
“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想请赵小姐每周六下午给我家囡囡上上特长课。”顾清风抚了抚额头,说得云淡风轻:“难得囡囡喜欢她。”
程宇之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这样多久了?”
“队长,已经一个时辰。这老头身体还真能扛,都八十岁的人喽。”矮个特务张望了一下里面。
“也就是说两个多小时了?!”程宇之暗道不好,气急败坏抬腿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快,兄弟们跟着队长冲啊!“矮个特务狐假虎威的叫嚣着。
一众特务一声号令下,疯也似地冲进了堂屋。
特务们刚冲到灵堂前,就听得程宇之一声“啊”的长叫。
先冲到程队长身边的还是那个矮个子特务。
他一瞅,这哪里是裴智勋的父亲,这分明是穿着衣服的稻草人。
隔远一看,倒还是像那么回事。
“程队长,这共党太狡猾了。”矮个子下意识朝屋上头一看:“他们一定是从屋顶逃出去的。”
程宇之顺着矮个子的视线往上看:屋顶哪还像一个屋顶,破了那么大一个大洞,够几个人通过的了,此时还能看见天空上清冷的点点繁星。
“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去追!”程宇之简直要气疯了,手掌成拳,在墙上砸出了一个血印。
得了命令的特务们赶紧又折回去往外面追去。
“他们在那边。”矮个特务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况一样,脸上呈现出扭曲的狰狞。
他率先往那边几个黑影奔去。
程宇之却略一沉吟,上了一辆吉普车,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赵婉如见此情形,果断朝程宇之开枪。
只可惜射程太远,一击未中。
程宇之一个急转弯又成功躲过了她射来的第二枪。
赵婉如又急速打出了第三枪,这一枪没有瞄准程宇之,只是打爆了吉普车左前轮胎。
吉普车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略有些偏,但程宇之只是骂了一声“麻的”,又继续开车。
这时距离已远远超出了赵婉如狙击枪的射程范围内。
正当她准备出去追时,吉普车却停了下来。
原来是从另一暗处射来的一梭子弹,正命中程宇之车子的另外三个轮胎。
是谁?
是谁有如此精准的枪法?
赵婉如不得而知,脑海里唯一念头就是:一定要阻止程宇之继续追踪。
于是她转身下了楼,连阿迅问她的声音她都装没听到。
她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向那辆吉普车飞奔而去。
此时,程宇之已经打开车门下来,躲在车身后面,一时不敢露头。
只是手持着手枪,十分警惕张望着。
赵婉茹已经慢慢靠近吉普车,她弯腰从车底盘下看到了程宇之的方位。
可还没等到她开枪,只听到躲在车后背的程宇之一声“哎呦。”
她也没有多想,一个飞身就转到车的另一个背面。
果然,程宇之被另一处射来的子弹击中小腹。
赵婉如见状,抬手补枪。
谁知道程宇之头一偏,堪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他用力按紧腹部受伤部位,已然扣动扳机。
正在赵婉如发觉避无可避时,却被暗处的人又是一梭子弹,将程宇之举起的枪打飞。
程宇之此时只能“啊”的大声呼叫。
其实没走远的特务们已然听到声音正在往回赶。
但还是迟了一步,当他们赶到时,程宇之早已被赵婉如击毙。
只是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那个矮个特务还不死心用手去探了探他鼻息。
“妈呀,这可如何是好,程队长他,他真没气了。”矮个特务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顺着钱秘书手指的方向一看,瘦高个士兵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这辆美国造的庞蒂亚克车不正是党务调查处徐处长的车吗?
众士兵都听到钱秘书这样一说,也都吓坏了。
“这,可这长官还真和别的长官不一样。”
“是啊,我当了几年的兵,就没见过如此低调的大人物。”
“这下麻烦了,得罪了蒋委员长身边的大红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
一时间议论声不断。
瘦高个士兵整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
而稍矮点的那个要铐顾清风的队长则呆站着,手里拿着的手铐早已被副官李昆给夺了去。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一则他们是新调来看城门的士兵。
二则是现如今国民党的军官哪个像眼前的这个顾军门一样,有专机不搭,偏偏要副官开车的?
“好了,不知者无罪,我看他们也面生的紧。”顾清风倒是很大气,招呼围着的众士兵道:“兄弟们都散了吧。”
只有李昆不甘心的狠狠地推了一把那个稍矮点的士兵队长:“军门不跟你们这些兵卒子计较,是他大气。我可不一样,不仅小气,而且还不容易消气!”
“李昆,上车。”顾清风见他还在磨叽,催促他道。
“是,军门!”出完气的李昆还不忘蹲下去,把夺过来的手铐铐将那个士兵队长双手铐住后,站起来时还不忘踢了他一脚,这才满足小跑步上了车。
顾清风正准备打开后面车门,又似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朝还未走的钱秘书说道:“替我向你们徐处长问好,天色已晚,子恒就先行告辞。”
“那是当然,顾军门此次风尘仆仆的回来,蒋委员长定是有重任交付与。”钱秘书朝顾清风一颌首,也转身朝身后的那辆庞蒂亚克走去。
坐在那辆庞蒂亚克后座的正是党务调查处徐处长,他看着刚上车的钱秘书:“前面什么情况?”
“还不是那个顾军门闹的。”钱秘书坐下又习惯性的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有专机不坐,偏要坐一破吉普。”
“呵,他就是故作清高。”徐局长年约四十,梳着一个大背头,微胖的身体,裁剪得体西服,正显示出他平时是个养尊处优的上位者:“钱秘书,时间也不早了。”
钱秘书吩咐身旁的司机赶紧开车。
“徐处长,这南京城里还能有谁比您更懂得生活?顾军门呀,骨子里他就是一个啥都不懂的大头兵!”钱秘书那谄媚的样子活像宫里的老太监似的。
“你呀,要不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徐处长被自家秘书这么一夸,白胖的脸上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谢谢处长的赏识。司机,车再开快点,不要让处长的娇娇等急了。”钱秘书不愧是追随在徐局长身边多年的人,这捧人和察言观色的本领一般人可比不了。
他刚才口中所说的娇娇,正是徐处长这个月新养在外面的小情人。
这个徐处长一不抽烟,二不喝酒,就是好女色。
这不,家里已经明媒正娶了四房太太还嫌不够,又在南京城郊买个别墅来安好他的新宠戴娇娇。
所以这次出来,他就只带了秘书和司机,就是怕家里的母老虎们知道了,闹起来影响不好。
车子行驶到了戴娇娇所住的别墅。一个娇俏的身影正从别墅外的台阶下飞奔而下。
只见身上只穿了一件真丝吊带短款连衣裙的她,一下子就跳到徐处长身上,用两条白嫩嫩的腿夹住他的腰部,露出雪白的胳膊搂住他脖颈:“亲爱的,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
戴娇娇年方二八,真是人如其名,不仅人娇娇嫩嫩的,就连说话都是娇娇滴滴的,美人在怀的徐处长如何不心痒痒的。
“我这不是来了吗?”徐处长色眯眯勾着她的下巴:“你呀,就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哎呀,你夹着个公文包干嘛?都膈得我的腰生疼生疼的。”戴娇娇伸手正欲拿他夹着的公文包:“给钱秘书拿着不就行了?”
可谁知道徐处长脸却一下子沉了沉:“别碰我的公文包,这可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见真他沉了脸,戴娇娇也是个江湖儿女,眼前这个金主好不容易攀上,她还正想趁他对她还有新鲜感的时候多搞几笔钱呢:“好了,不碰就不碰,那你抱我进去。”
适时撒娇的女人把徐处长的心都融化了:“小妖精,我这就抱你进去。”
“哎哟,你真坏。”
原来徐处长抱着她还不忘掐了她丰腴的臀部一下。
“坏吗?等下还有更坏的哟。”
声音逐渐远去,只留下钱秘书和司机站在别墅的台阶上。
“小赵,你先去车上眯会儿,这里我看着就行了。”钱秘书见司机小赵老打着哈欠。
“那怎好意思?”司机小赵挠挠头。
“没关系,你年轻,缺觉些很正常,我先熬着,撑不住了再叫你。”钱秘书很贴心的对司机小赵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司机小赵抬头看了看别墅二楼的灯亮了,很暧昧的冲钱秘书一笑:“今晚估计又得折腾到大半夜。“
钱秘书拍了拍司机小赵的肩膀:“我们当差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长官的私生活我们不便妄议。“
“还是钱秘书通透。”司机小赵又打了个哈欠,这才踱步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钱秘书则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
“钱秘书,进来下。”二楼的窗户伸出头的不正是一脸红光满面的徐处长。
望了望一地的烟头,钱秘书知道按惯例,徐处长这是完事了,要准备洗个澡再回家。
诶,徐处长这不也是怕家里的母老虎们嗅出味来,那可就不妙喽。
“徐处长,我就上来。”钱秘书扔掉手中的香烟,用脚踩灭,就推门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的浴室,钱秘书见只有徐处长一人穿着浴袍准备洗澡。
“处长,就您一人?”钱秘书还是问了出来。
“娇娇说她累了,先睡了。”徐处长一脸惬意。
“处长,您真是宝刀未老呀!”钱秘书伸出大拇指。
“你怎么这么惦记他?”
“哪里,就是好奇上级给你安排了什么样一个“未婚夫”?”
赵婉如扬起手作势要打,被他轻巧躲开...
“小小年纪就只想着这个,看我不抽你几下,让你长长记性!”
赵婉如越是打不到他,越是生气,抄起旁边晾衣架追着他打。
无奈阿迅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他在客厅里上窜下跳,赵婉如更是抓不住他...
半晌,赵婉如停下:“你再跑就给我滚出去!”
“婉如姐,你不打我,我就停下来。”阿迅躲到门边。
“好,我不打你。”趁他愣神之际,赵婉如一把抓住他:“还皮不皮?”
“我错了,婉如姐,我真的错了。”阿迅求饶的同时,又忍不住道:“听说他可是燕大建筑系的高材生...”
“你还皮?”
“哎呦,疼!”
......
上海党务调查处分站
站长办公室。
蔡家云正坐在办公桌翻看电文。
“咚咚咚”
一阵促短的敲门声响起。
“进!”他没有察觉到来人是谁,还以为是来送报纸的:“小黄,把报纸放桌上就行了。”
“哟,蔡站长真是大忙人呀!”
一听来人的声音,原来是徐处长来了。
蔡站长抬头的瞬间立马堆着笑:“徐处长,您来怎么都不提前通知一下,属下好去大门口接您。”
“通知你,就没有惊喜了。”徐处长胖胖的脸,笑眯眯的。
什么惊喜?
蔡站长一时也摸不清徐处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进来!”徐处长拍了拍手,外面进来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
蔡站长走到来人面前:“这是?”
男子摘下帽子,一张线条硬朗的脸便露了出来。
“程明远?”蔡站长迟疑了一下,认出了来人正是程宇之的兄长程明远。
“蔡站长,人我给你带来了。”徐处长搓着胖乎乎的双手,得意洋洋:“惊不惊喜?”
“这当然是惊喜。”蔡站长握住程明远的手,眼睛微眯,激动道:“明远呀,都怪我无能,没有护好你弟弟。”
“站长,这怎么能怪您呢。”程明远眼神阴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是共党杀了他,我定要替他讨一个公道!”
徐处长拍了拍他肩膀:“你就好好跟着蔡站长干,党国迟早都会给你一个锦绣前程的。”
“是!谢处座教诲!谢站长关怀!”程明远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程明远能来,这真是出乎蔡站长的意料,看来还是自家处座有手腕。
程明远也曾受训于美国西点军校,和顾清风同校不同级。
程明远才能非凡,只不过有点一根筋。
早年间,汪桥汪副主席对他有恩,他便没有任何立场跟着汪副主席叛逃到日寇那边。
他一路走来,倒也还平顺。
现在汪副主席又想回到国民党,他就奉命来打前站。
再加上弟弟程宇之被共党杀了,所以他接到汪副主席的命令,二话没说,经历了东三省日寇的重重关卡,终于到达了上海。
而蔡站长自从程宇之死后,一直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
这下程明远来了,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这就像自己打瞌睡正好扔来一个软枕头。
“明远老弟,今晚设宴清云居,给你接风洗尘。”蔡站长大笑。
“和站里兄弟们好好聚一下,费用我包。”徐处长起身欲走:“我等下还要见一个重要的客人,就不和你们一起。”
徐处长要见的这个所谓重要客人,其实是他们国军头号王牌特工,代号“黄连”。
“明白。”蔡站长知道是谁,有程明远在,也不好挑明了说。
等徐处长走了,蔡站长这才关上办公室的门。
“轰隆隆”
一列南下的火车,每节车厢外部绿皮上都写着“南满铁路”四个蓝色大字。
火车包厢里。
一位年轻军官,身着军绿色呢子大氅,他怀抱着一只包着黑色锦缎的方形盒子,正站在包厢窗前怔怔看得出神。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进!”年轻军官还是盯着窗外。
“军门,早餐来了,您还是吃一点吧。”副官李昆把手中的餐盘放在桌子上。
见他还是不动,副官李昆又上前:“军门,过几天就到北平了,您还是这样,不怕老爷夫人看出破绽?”
他这才转过身来,把黑色锦缎包裹的方形盒子递给副官李昆。
他却径直走进了包厢里的洗漱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颚胡子拉碴,显得人整个都颓废了不少。
于是他把胰皂打湿后轻轻地涂在下颚后,又用手摩挲着,直到肥皂泡泡丰满起来,才用剃须刀小心翼翼地刮着胡须。
直到刮完胡子,他才对镜子里的自己重新审视了一番,一张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脸呈现在镜子里。
又洗漱了一番,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这才从洗漱间出来。
“你怎么还不放下?”顾清风一出洗漱间就看见副官李昆还抱着黑色锦缎包裹的盒子。
“放....下?”副官李昆犹疑:这可是雪色小姐的骨灰盒,军门从昨天上火车起一直抱着,直到刚才递给他......
顾清风暼了副官李昆一眼,无奈接过方形盒子,将它轻轻放在一旁的高柜上。
“先吃饭。”顾清风坐到桌前看见前面摆放的东西,皱了皱眉:“怎么只有这个?”
“军门,这不是还在东北境内,只能吃这个。”副官李昆看着桌上的土豆和粟米粥解释道。
这还不是从1931年9月18日夜,小日本指使关东军的铁道“守备队”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栽赃嫁祸于中国军队。
日军以此为借口,炮轰沈阳北大营,是为“九一八事变”。
次日,日军侵占沈阳,又陆续侵占了东北三省。
自此,小日本在东三省为所欲为,大米和面粉都只能日本本土的人民才能吃,如发现中国人吃了大米和面粉,就按所谓的“叛国罪”处以死刑。
思及至此,他不禁猛地捶了下桌子,震得桌面上的碗碟叮当作响。
副官李昆连忙上前按住桌面:“军门息怒。”
“息怒?你叫我如何息怒?”他两只抓住桌角的手青筋暴起,气得欲将桌子掀翻。
副官李昆见他最终并没有掀翻桌子,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于是舀了一小碗粟米粥递到盛怒中的顾清风面前:“军门,还是喝点。”
顾清风这才接过来几口喝下:“过几日到了老宅,知道怎么和老爷夫人说了吗?”
“属下明白。”副官李昆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顾清风斜睨了他一眼:“明白就好。”
“吱呀”一声,包厢的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梳着双边麻花辫的小女孩探头进来。
“你是哪家的小孩?”副官李昆走上前看她可爱,正想摸摸她的小脑袋,却不料她把头一偏,一下子从他腋下溜了进来。
本来站在窗边的顾清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小小的“闯入者”。
她约摸三岁左右,小脑袋上扎着双辫的发尾梢各夹着一只镶正红色水钻的蜻蜓发卡,大大的杏眼,红润脸颊上有一对浅浅的梨涡,有点婴儿肥的下巴更显得稚嫩,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而身上穿着粉底带红小碎花的中式坎肩立领长款小裙袄,脚上那双带褡扣带浅口黑底红点的棉布鞋,更衬得那条和坎肩小裙袄材质一样的棉裤,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
只见她快步跑到顾清风面前,一把抱住他:“舅舅,抱抱,抱抱!”
什么?
什么?
顾清风和副官李昆面面相觑。
这是哪跟哪呀!
顾清风无奈,只得蹲下身子,和她平视:“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孩子?”
“你家的孩子呀,舅舅。”小女孩扑闪着杏眼,把他抱得更紧了。
“那你妈妈是谁?”顾清风见她一点都不认生,就想先逗逗她。
“妈妈叫顾雪色。舅舅,你怎么连自己妹妹的名字都忘记了,还要囡囡告诉你。”她奶声奶气的,眼神却十分神气的看着他。
.......
一时包厢内空气凝结。
副官李昆意识到事态有点严重,轻轻地随手关上门,并插上暗拴。
“军门,你还别说,她和雪色小姐乍一看还长得真像,尤其这对梨涡。”副官李昆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小人儿。
顾清风此时被她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没办法,只得顺势抱起她:“小朋友,是谁带你上火车的。”
“是迅哥哥带我上的火车。”她好奇的摸摸顾清风脖间喉结。
迅哥哥?这又是个什么神人?
“迅哥哥是我妈妈的同事。”小女孩见他一脸疑惑,忙解释道。
“喏,这是妈妈最宝贝的一张照片。”她从自己小衣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递给顾清风看。
这不是八年前在老家院子里照的全家福吗?顾清风看着这张发黄的老照片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顾清风在报社工作的朋友周扬正好在他家做客,饭后。
“伯父伯母,我给你们照张全家福吧。“周扬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摆弄着手中报社新配置给他的照相机。而厨房的窗口正对院子的石凳方向。
正在厨房收拾的顾母连连摆手:“那多麻烦,不用了。“顾父则低头帮顾母洗碗。
“那感情好,你饭可不能在我家白吃。拍张照补偿补偿也是应该的。”说话的是正倚在院子边的老梧桐树下吃苹果的顾雪色。
她穿着北平女子师范大学的校服,校服上衣是宝蓝色的中式立领掐腰款式,下着黑色及膝大摆裙,白色棉袜下的是一双带褡带的黑色浅口真皮鞋。
“雪色,别没大没小的,快给你扬哥端杯茶去。”周扬擦着相机。
坐在周扬对面石凳上的顾清风这时站起来,路过顾雪色的身边伸手故意揉了揉她的头:“还是我去帮你端茶吧,你叫雪色给你端茶,可能要等到下辈子才行。”
“哥,你没事弄乱我的头发干嘛,不就一杯茶嘛,我去。“说话间她却将手中没吃完的苹果朝顾清风扔去。
他一手接起她扔过来的苹果,冲她伸手扬了扬:“要试你哥的身手明说就是。”
周扬看着这兄妹俩只是有点羡慕地摇摇头,又低头专心致志擦他的宝贝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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