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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热门小说季悠然梁云霄

季悠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萧贵人的话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吐出。伸手捂住顺着脖颈流下的血,喉咙里只发得出咯咯声。瞪圆了双眸盯着皇帝手上的剑看,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命妇们尖叫出声,又急又怕地捂住唇,手臂止不住地颤抖。“萧贵人如此大言不惭,想来是得了失心疯。朕为了所有命妇的安全考虑,不得不出手。”所有人都知道得了失心疯的人行为举止都不正常,能出现在这里的命妇们,又有几家后院如季家那般安静祥和的?只是皇帝的举动还是让她们震惊。如此心狠手辣,对着枕边人,甚至还是有血亲的枕边人都能下此狠手,自家男人们在朝堂之上怕是整日都要担惊受怕。皇帝也知他这番举动会失了人心,可他不得不这样做。若是任由萧贵人将话全都说出,灵堂就白烧了,这么多年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也将毁于一旦。“母后的丧事简办...

主角:季悠然梁云霄   更新:2024-11-28 18: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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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悠然梁云霄的女频言情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热门小说季悠然梁云霄》,由网络作家“季悠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贵人的话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吐出。伸手捂住顺着脖颈流下的血,喉咙里只发得出咯咯声。瞪圆了双眸盯着皇帝手上的剑看,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命妇们尖叫出声,又急又怕地捂住唇,手臂止不住地颤抖。“萧贵人如此大言不惭,想来是得了失心疯。朕为了所有命妇的安全考虑,不得不出手。”所有人都知道得了失心疯的人行为举止都不正常,能出现在这里的命妇们,又有几家后院如季家那般安静祥和的?只是皇帝的举动还是让她们震惊。如此心狠手辣,对着枕边人,甚至还是有血亲的枕边人都能下此狠手,自家男人们在朝堂之上怕是整日都要担惊受怕。皇帝也知他这番举动会失了人心,可他不得不这样做。若是任由萧贵人将话全都说出,灵堂就白烧了,这么多年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也将毁于一旦。“母后的丧事简办...

《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热门小说季悠然梁云霄》精彩片段


萧贵人的话戛然而止,一口鲜血吐出。

伸手捂住顺着脖颈流下的血,喉咙里只发得出咯咯声。瞪圆了双眸盯着皇帝手上的剑看,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命妇们尖叫出声,又急又怕地捂住唇,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萧贵人如此大言不惭,想来是得了失心疯。朕为了所有命妇的安全考虑,不得不出手。”

所有人都知道得了失心疯的人行为举止都不正常,能出现在这里的命妇们,又有几家后院如季家那般安静祥和的?

只是皇帝的举动还是让她们震惊。如此心狠手辣,对着枕边人,甚至还是有血亲的枕边人都能下此狠手,自家男人们在朝堂之上怕是整日都要担惊受怕。

皇帝也知他这番举动会失了人心,可他不得不这样做。

若是任由萧贵人将话全都说出,灵堂就白烧了,这么多年他苦心经营的形象也将毁于一旦。

“母后的丧事简办,明日一早便送去皇陵。夫人们都出宫归家吧,明日一早再来送母后最后一程。”

官家夫人们齐齐应是,能平安归家自然是极好的。待回去后将今日后宫之事说与家中男人听,可得提醒着些莫要走上萧家的老路。

椒房殿。

周院正开好了药方,玉瓶亲自送周院正离开。

玉盏守在内室门外盯着,防止有宫人听墙角,屋内只有季悠然与季家四位夫人。

将军夫人满眼泪水,再也不用顾忌场合,抱着坐在床上的季悠然呜呜地哭。

“都是母亲不好,母亲当时就应该反驳你。这深宫后院哪里是那么好呆的地方?女儿,我的女儿啊!”

三位少夫人也都在用帕子拭泪,对于家中唯一的小姑子都有深厚的感情。

“母亲,隔墙有耳。这里是皇宫,并不是咱们将军府。”

孟迟令出言提醒后,也伸出手拉住季悠然的柔荑。“那彩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季悠然微微颔首,“三嫂还是如往常一般细心,什么都瞒不过你。”

将军夫人满脸泪水,闻言有些懵。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看着家中被父亲和兄长们疼宠到最为单纯天真的母亲,季悠然伸手帮她拭泪。

“那彩礼抬到咱们府中后,想来母亲和父亲都没有打开仔细检查过,原封不动地混入嫁妆里带回来了。还是今日偶然发现,那彩礼有两箱问题极大。”

将军夫人虽然单纯了些,但并不是个蠢的。只心里想了想,便明白了一个大概。

“难怪灵堂会起火,萧贵人怕不是背了一口大黑锅。咱们北梁国这位皇帝还真是一个黑……”

季悠然急忙伸出一只手捂住母亲的嘴,不忘了将另一只手作嘘声状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母亲,这里是皇宫。”

将军夫人面色气得通红,眼泪又猝不及防地噼噼啪啪砸了下来。

季悠然嘴角挂着笑意,轻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

“母亲莫要伤心了,那嫁妆好似一颗不知何时就能被引爆的炸弹。如今全都被陛下亲自毁了,咱们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季悠然又笑着将压在枕头下面的嫁妆单子取了出来,在将军夫人面前晃了晃。

“母亲您瞧!虽然嫁妆被烧没了,但嫁妆单子还在。想来陛下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也会想法子找齐这些东西补偿的。”

季悠然知道父亲母亲为了自己,几乎是掏空了私房银子筹备这么多嫁妆。

哥哥嫂子们也都为自己添妆,数量也不少。她怎么舍得辜负家人的心意呢?

玉瓶从外面走了进来,忙扶着季悠然躺下,不忘开口道:

“刚刚奴婢送周院正回太医院,顺便提着药包回来。在拐角处看到了陛下的身影,看着是朝咱们宫殿方向来的。”

季悠然乖巧躺好闭上双眼,将军夫人也起身抹了抹眼角,不忘将压出褶皱的被子抚平。

皇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季家几人忧心忡忡的样子,而那嫁妆单子也明晃晃地被放在了枕头旁。

皇帝抬手握住右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吸引了内殿几人的注意。

“臣妇携儿媳们给陛下请安。”

皇帝连忙迎了上去,抬手虚扶将军夫人,“岳母大人快快请起,朕虽然是帝王,可也是您的晚辈,怎能受您这般大礼?”

将军夫人顺势起身,低敛眉眼一副端庄得体的样子。

“陛下此言差矣。陛下乃万金之躯,是北梁之主,岂有不敬之理?”

皇帝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季悠然的脸蛋,眼底满是怜惜。

“是朕没有保护好朕的然儿,让然儿嫁进宫里短短两日便受了这么多委屈。”

顺势拿起一旁的嫁妆单子,打开仔细查看。

当日看到那一箱箱嫁妆被抬进皇宫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看清楚上面所写的东西后,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一国之主当然拿得出这么多好东西,可私库里面自然也会空掉一半。

真没想到季家竟宠女如此,明明家中有那么多儿孙,却还会掏出大半家底置办嫁妆。

皇帝很想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对于补嫁妆一事直接跳过。可手已经打开嫁妆单子了,又是在寿康宫出的事,于情于理都得他补偿才行。

“然儿放心,这些嫁妆朕一定都给你补上。只是有些孤本珍品怕是没法子了,朕用其他孤本珍品换好吗?”

声音轻柔,季悠然依然闭着眸子没有回应。

季家女眷心里清楚,皇帝这话就是说给她们听的。只要她们说一句不必了,皇帝一定会顺势同意。

若是从前,季家当然会选择不要身外之物,只为了在宫中的女儿一切安好。

但这两日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都让季家人气愤不已,自然不会让狗皇帝一身轻松。

“臣妇代爱女多谢陛下厚爱!想来皇后娘娘醒来后知晓此事,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皇帝气急,可又不敢发泄怒火。为了自己的形象,只能选择微笑。“朕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不是说还有三个人吗?那三个人是谁!”

眼看着裴子亮越发崩溃,裴太师再也忍不住了。

顾不上这里是京兆府衙门,外面围观之人众多。也顾不得皇后娘娘坐在堂上旁听,直接开口打断。

“那三个人自然是我儿身边的小厮!我儿从小行事就不得人心,朋友极少。在外行走,总要有些打扮得光鲜亮丽之人跟在一旁。”

季悠然面上淡淡的,裴太师说什么她只出耳朵听着。这般表现,让裴太师越发惴惴不安。

季悠然当然知道这都是裴太师的托词,为的是不让裴子亮供出那三个纨绔的名字,免得被另外三家记恨。

看来,与裴子亮一同不干人事的都是权贵家的公子哥儿,普通的官员子弟怕是没这么大胆子。

季悠然的心里飞速过滤十几个人的名字,最终剩下五家。

这五家里面有两家被称为“纨绔”的,一个便是自家放弃仕途,自甘堕落的三哥。另一个便是和三哥有同样顾虑的康王世子,梁云庭。

康王世子和镇国公世子当街斗殴,让自家父亲重新执掌兵权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季悠然自是知道康王府的教育如何。

所谓的“纨绔”,也只剩下那三家是纯正的了。

裴太师在朝堂之上地位稳固,若非要逼他走投无路,怕是会鱼死网破。对于季悠然来说,弊大于利。

心里有数就好,纨绔嘛,收拾他们的借口多得是,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今日她便敲打一番,再给他留些脸面。希望他能有些良心,偶尔的少为难自己。

季悠然在心里打定主意后,才微微颔首。

“裴太师此言倒是有几分道理,那便将那三个小厮交出来,处以极刑。至于你家公子……”

季悠然的话微微停顿片刻,才将视线转回到京兆府尹的脸上。

“裴太师为官多年,为我北梁国贡献颇多。看在裴太师兢兢业业几十载的份儿上,便打裴子亮五十大板了结此事。京兆府尹你看,这样判决如何?”

一番话说得漂亮,又不会让百姓们觉得这是在偏袒。

毕竟裴太师为官多年,也确实为百姓做过不少事。至于是不是自愿的,没有人会在意。

季悠然几句话便让太师府折损了几个可以好生培养的小厮,又让裴子亮挨了一顿胖揍。

这五十板子下来,命虽然保住了,可也成了终身残疾,彻底断了仕途之路。

对于裴太师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看起来是皇后让步了,选择妥协,给了裴太师体面。可也让裴太师几十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再也没了所谓的劳苦功高。

京兆府尹自是满意的,如此一来,没有得罪皇后,也没有得罪死了裴太师。

“不过嘛……”季悠然再次开口,纤纤素指指向跪在地上的农夫。

“到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裴太师之子是元凶,多赔些银子应是没问题的吧。”

裴太师还能如何?只能恭敬地对着季悠然的方向拱了拱手,认下了这样的判决。

季悠然也知道农夫处境很危险,裴太师现在或许会碍于有人注意着,不会轻举妄动。

一旦京城里又有旁的事情出现,盖过这件事的风头。或是时日久远,只怕姓李的农夫怕是再也活不了了。

“本宫看你是老实的庄稼汉,手上倒是有把子力气。如今更是没有了牵挂,可愿投身军营?”

“若你会些拳脚功夫,倒是可以上阵杀敌。若只想生存下去,去做炊事兵也不是不行。”

农夫双眼猛地一亮,皇后娘娘可是姓季的。这北梁国的好儿郎,但凡是想投身沙场的,谁不想成为季家军?

“草民愿意!多谢皇后娘娘!”

季悠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条命好歹是保下来了。

只要人到了她们季家军的队伍里,裴太师的手就算伸得再长,那也是够不到的。

“劳烦三哥帮着他葬了可怜的姑娘,再带着他去寻大哥,送到军营里历练一番。”

压根不给他独自一人的机会,免得裴太师狗急跳墙,出门就索命。

直到亲眼见证裴子亮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五十大板结束后,季悠然才缓缓起身。

“宫里还有事要忙,陛下那里离不得本宫,这就回去了。”

季悠然对着京兆府尹点了点头,又笑着与裴太师微微颔首。

季明信笑着拱了拱手,唇语保证会照顾好李农夫后,目送季悠然上了回宫的马车。

“娘娘,喝茶润润喉。”

玉盏上马车第一件事就是给季悠然倒了一杯热茶,还不忘笑嘻嘻地补充道:

“殷公公办事真是细致妥当,奴婢当时听见三公子出事都急坏了,根本顾不上在马车里备茶水的事。”

季悠然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眸光微闪,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有刺客!保护皇后娘娘!”

车夫突然在外面暴喝一声,隐藏在队伍里的普通百姓突然从不同的地方抽出藏匿的刀,与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们战了起来。

季悠然的唇角缓缓弯起,不紧不慢地自腰间摸出针灸包,取出几根银针。

“奴婢去帮忙!”

玉盏正要运转轻功飞出去,被季悠然一把拽住。

“放心吧,行刺之人是临时起意的,准备的并不充分。你现在出去就是暴露底牌,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咱们就难脱身了。”

玉盏急得抓耳挠腮,自从回到京城入宫后,已经好久没感受到打架的快乐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可以施展拳脚的机会,还要被扣在马车里面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也太折磨人了!

“放箭!”

外面打架的同时,马车也在努力向前奔跑。在离开闹市朝着皇宫门口而来的空旷地带,箭羽密密麻麻地朝着马车而来。

玉盏气得直跺脚,便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皇后娘娘坐稳了,驾!”

季悠然缓缓将抽出的银针重新塞了回去,嘴角的笑意再次弯起。

“这马车的防御机关倒是不错,你只需要注意保护车夫的安全即可。”


正打算开口解释,却不想穆清安竟率先开口。

“李奶奶说得对,确实是我的福气。”

季悠然有些不自然地起身,拿起一旁消耗了一半的药袋子又去了旁的地方。

穆清安的视线追随过去,李奶奶笑眯眯地看着,突然清了清嗓子。

“小伙子,还没追上吧?”

脸上的潮红好不容易消下去一些,闻言连耳根都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不必害羞,李奶奶我是过来人,也是爱过的,都懂!”

眼睛也朝着季悠然忙碌的身影处看去,李奶奶唇角勾起一抹慈爱的笑容。

“你来到这儿也应该看出来了,整个城隍庙之中只有我们这些个老的,外加那十几个小的。可以说连一个担事的青壮年都没有,日子艰难啊!”

“和季姑娘相遇也是一场意外,当时她穿着盔甲返回京城路遇杀手受了重伤。本打算躲进这又破又小的城隍庙之中,却在看到我们这些人后,咬牙去了相反的方向。”

眼神逐渐飘远,看向了门外。

“那日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一个姑娘家,生怕我们这些贱民受到牵连丢了性命,往那山脚的荆棘丛中走去。”

手摸向右肩,朝着左侧心口的方向摸去。

“当时她就有这么长一条的地方往外渗血,赶路无疑是加速血流的过程。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好心的姑娘没命活下去了,还想着等天晴了,有那腿脚还能动的出门去寻一寻,好歹能让她入土为安。”

说到此处,孙爷爷也在外面走了进来。

“老婆子又开始讲起故事了?你呀你,给庙里的孩子们讲讲就行了。”

李奶奶只知道好心的姑娘姓季,对城隍庙的人都很好。可孙爷爷是会出门的,偶尔捕些小鱼小虾,留了些够吃的,剩下的便带着最大的孩子入京城去卖。

一来二去的,京城里的一些事情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又联想到帝后大婚,同样姓季的好心姑娘再也没来过。

虽说天底下并不只有一家人姓季,但被人追杀还能选择不拖累旁人。有身手有爱心之人,只能是北梁守护神家的嫡女了。

尽管季姑娘从未说过她的真实身份,但那气度和胸襟,绝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有的。

之所以制止自己老伴儿,也是担心会给好心的季姑娘添麻烦。

作为在城隍庙需要人接济才能生存下去的苦命人,不能回报季姑娘已是惭愧,万万不能做那以德报怨的小人。

“行行行!不说就是了。”李奶奶撇了撇嘴,低声和穆清安抱怨,不忘连声叮嘱。

“这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不爱说话,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现在真是岁数大了,唠叨得很。你千万别学他,烦人!”

穆清安笑着起身,“我去看看季姑娘那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目送穆清安走远,李奶奶忙戳了戳孙爷爷的胳膊。

“老头子,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刚刚这小伙子配不上季姑娘?”

孙爷爷无奈摇头,“我知你好心,这小伙子看着确实不错。但季姑娘是什么身份你清楚吗?以后这种话莫要乱讲,容易给季姑娘招祸。”

李奶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才幽幽叹息一声。

“我这不也是着急嘛,季姑娘每次来都只是带个丫鬟。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男人都没有,怕她抛头露面受委屈。”

说到这里,李奶奶也有些委屈。

“我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眼界窄,看上的好后生定是配不上季姑娘。可活了几十年了,眼光还是有的。刚刚那个后生就很不错!”

孙爷爷很想将在京城听到的消息说一遍,可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

更何况自家老婆子心理承受能力一般,好不容易好些的身子再给吓出旁的毛病来就不好了。

“行了,年轻的事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凡事还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将这些孩子养好就行了。”

李奶奶的眼神瞬间亮了,突然伸手拍了拍孙爷爷的大腿,毫无防备的孙爷爷差点儿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拍跪下。

“你干嘛?想换个老头子咋的!这怎么还下死手呢!”

李奶奶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床边,不忘往里面挪了挪。又勾了勾手,示意让老头子凑近些。

“咱们将这些孩子都养得健健康康的,等他们长大了就去找季姑娘报恩。不管是卖身为奴还是给季姑娘跑腿儿管着营生,好歹能帮上忙不是?”

孙爷爷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亮,老伴儿的话还在继续。

“你也是个读书人,尽管只是考到了秀才就没钱读书了,好歹也够给孩子们启蒙了。一会儿咱们求着季姑娘给找些启蒙书,你看如何?”

孙爷爷忙不迭点头,“季姑娘大善,孩子们上进好学,季姑娘一定会成全的!”

孙爷爷也是个实干派,想做就做,完全不耽搁时间。

“季姑娘,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应允?”

季悠然给最后一个小孩子仔细号脉检查后,叮嘱最细心的小姑娘如何储存药材和药包后,笑着起身。“那咱们换个地方说。”

“不必,在这里说即可。”孙爷爷笑着摆手,又指了指围在四周的孩子们。

“老头子想着他们年纪不大,正是学习新鲜事物最好的时候。老头子幼时也上过几年书,倒是能给孩子们启蒙,不至于让他们做睁眼瞎。”

季悠然眼神更亮了,此番前来其实就有意和孙爷爷等人提一提给孩子们启蒙的事情。

早在她入宫之前,就已经命人准备此事,只不过最近事情太多就给耽搁了。

“孙爷爷读过书?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此番前来还想着在附近盖一座书院,除了城隍庙的孩子,也顺带着住在京郊贫苦人家的孩子一块儿入学。”

孙爷爷激动地不得了,瞬间老泪纵横。

“若季姑娘有更好的人选,老头子我就是去给夫子看大门儿卖苦力也行的!”


“若你们不想跟着他造反,便将他捆起来!待陛下清醒后,本宫自会保你们不受任何牵连。”

侍卫首领尚没有任何动作,最末端最为削瘦的少年站了出来。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在御书房对着季悠然拔刀相向之人。

此刻的他亮出刀身,直接贴上御前总管的喉咙。

见御前总管被控制,其他人似是才反应过来。

“皇后娘娘恕罪!小的们脑子转得慢,没反应过来,并没有逼宫之意啊!”

侍卫首领低头赔笑,样子很是恭敬。

但季悠然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殷公公不知何时偷偷溜出门,又带了一队人数更多的侍卫走了回来。

“这些侍卫好大的胆子,竟敢围困御书房,行刺陛下与皇后娘娘,抓起来带走,严加审问!”

此番前来救驾的人,光面相上看着就正气得多。

待一众人即将被押走之时,季悠然突然开口唤住了队伍。

“慢着,”季悠然十分欣赏刚刚那个站出来控制御前总管的少年,缓步走到他面前,轻轻抬了抬手。

押着他的两个侍卫立刻放了手,季悠然笑着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在宫里做御前侍卫多久了?”

少年恭敬拱手,回话时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小的沈幽明,本不是御前侍卫。平日里守宫门的,是最近几日才被临时抽调过来的。”

季悠然了然地点了点头,再开口时所下的决定,让面前的少年双眼猛地一亮。

“日后你便不必去宫门口当差了,本宫看你年纪虽轻但却是个可造之材。日后便留用为御前侍卫,先做个小队长历练一番吧。”

能够在宫门口当值的,都是一些武力值不错,又聪明机灵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从守宫门的小侍卫成长为御前侍卫的人不多,且大部分都年近半百了。

如沈幽明这般直接被贵人看重提拔之人少之又少,近百年也只出现沈幽明一人。

朝中武将除了拼家世背景和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升迁之路外,唯有御前行走被陛下看重提拔一条路可走。

沈幽明年纪尚轻,又得了皇后娘娘青睐。只要他不作奸犯科,皇后娘娘只需几下枕边风,便能保他平步青云。

更何况皇后娘娘本就是武将世家之首的季家嫡女,哪怕不靠着陛下,只走季家的关系,他也能去沙场建功立业。

沈幽明这是抱上了一条金大腿,还贼粗的那种啊!

“小的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季悠然眼尖,看到了他藏在甲胄下的衣袖已经很旧了。袖口虽干净却也磨得起了毛边,依然舍不得换。

让其他人都离开,只留下了沈幽明一人。季悠然才微微侧头吩咐。

“玉盏,拿五十两银票来。”

玉盏笑着从荷包里掏出,直接塞到了沈幽明手中。

“皇后娘娘,小的不能收!”

见沈幽明涨红着脸不断推辞,季悠然摇头失笑。

“本宫知你是个正直之人,自认为无功不受禄。但本宫今日心情好,这是对你刚刚表现优异的赏赐,快接着吧。”

沈幽明依然不肯动,季悠然无奈叹息一声。

“本宫闻你行走间有药香,又观你手上有着不该这个年纪就有的老茧。家中既有人生病需要银钱,又何必推脱呢?”

沈幽明的眸子动了动,唇角微微颤抖。似是要感动落泪强行忍住那般,眼圈红透了。

“还是说……你是嫌少不愿意收?玉盏!”

沈幽明急忙跪地磕头,哽咽出声。

“谢皇后娘娘大恩!日后皇后娘娘有需要,小的愿舍命相助!”

季悠然示意玉盏扶起他,“今夜无事,留下住址后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本宫派一个太医去你家中。”

好好的少年郎哭得如受委屈的小兽般,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走出很远后转身看着御书房的方向,手中的银票都握皱了,眼底满是感激之情。

“娘娘,您也快歇一会儿吧。天快亮了,一会儿还得去前朝呢。”

季悠然轻轻嗯了一声,瞥了一眼龙床的方向后闭目养神。

清晨。

“娘娘,该起身了。朝臣们已经入了宫,朝着勤政殿的方向去了。”

季悠然蹙了蹙眉,坐起身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事情可都安排妥当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按照原计划推进。”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皇后执掌凤印。太后离世,皇帝倒下,无人能管更无人敢管。

哪怕是萧有良十分不满,可也只有在朝堂之上忍气吞声的份儿。

没办法,谁让皇后娘娘有个好娘家呢?

季悠然一步步朝着高高在上龙椅的方向走去,却在还有三个台阶远的地方顿住,转身。

“陛下身子抱恙,本宫虽代为主持朝政,也不敢坐上龙椅。若诸位爱卿站着,本宫坐着,恐有轻视之嫌。故,本宫便站在这里,诸位爱卿可有意见?”

“皇后娘娘圣明。”

季悠然朝着一旁的傅时殷微微颔首,傅时殷清了清嗓子,声音嘹亮。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翰林学士康靖砚从朝臣中走出,恭敬行礼。

“微臣有事所奏。”

“康爱卿请讲。”

“北梁自开祖皇帝起,每三年开一次恩科。虽赶上太后娘娘丧事,本应推迟秋闱。然三年前先帝仙逝就已少了一次科考。若再推迟,恐难安读书人之心。”

季悠然严肃颔首,“康爱卿所言极是,想必各府城州县的举子都已入京城备考多日。若取消秋闱的确不妥。那便按从前惯例,由康爱卿作为主考官,吏部、刑部全力配合。”

除康靖砚外,吏部与刑部所有上朝官员皆站了出来,齐声应道:“微臣遵旨。”

季悠然微微颔首,优雅大气地看着众朝臣。

“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萧有良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站了出来。

“微臣参皇后娘娘摄政!”

一言出,满朝哗然。

季悠然略一挑眉,本不打算今日拿他开刀的,奈何他非要自己撞上来。


三日后。

早朝结束。

季悠然刚走到御书房门口,便见到了从里面走出的玉瓶。

“娘娘,三少爷命人传信入宫,还请您过目。”

玉瓶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人盯着这边,才从袖口取出封蜡完好无损的信封递到季悠然手中。

“三哥办事最是让人放心。去唤殷公公来寻我,再找个火盆将信件烧了吧,莫要让任何人瞧见。”

玉瓶应下,玉盏打着呵欠从御书房内走出。

“奴婢已经喂好药了,娘娘放心。”

季悠然轻轻颔首,“瞧你,值了一整夜,眼圈都熬红了。今日没什么事儿,你回椒房殿休息吧。”

傅时殷快步从椒房殿的方向走了过来,恭敬地给季悠然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我找你来是有事需要你亲自出宫去办。”

傅时殷又凑近了几分,听季悠然仔细叮嘱后领命离开。

季悠然微微抬头,伸出手挡在眼前。眯着眸子看慢慢上升的太阳,嘴角笑意越来越深。

礼部侍郎府。

花园。

鹿鸣宴上。

入京参加秋闱的举子们分成两列坐在长条桌两侧,礼部侍郎站在正前方,起身举杯。

“诸位都是过五关斩六将,通过层层科考选拔到京城的举子,都是北梁国的栋梁之才。”

“今日,本侍郎在此宴请诸位,诸位可畅所欲言。这杯酒,就当是本侍郎对诸位的祝福。”

“祝诸位举子得偿所愿,在秋闱上取得一个好名次。成为本侍郎的同僚,一同为国效力!”

举子们纷纷起身,举起酒杯恭敬地对着礼部侍郎,许多人眼睛里聚着泪水,神情激动。

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心中纳闷为何今年的鹿鸣宴是在礼部侍郎府举办。

按照从前惯例,这样的宴席应该是在翰林学士府中。

举子们可以发表自己的言论,也可得翰林学士的指点。有些困扰许久的问题,或可豁然开朗。

如今换了个地方参加鹿鸣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有些不大对劲。

穆清安并没有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而是走了个过场,便走到了凉亭里坐下,看着盛放的荷花发呆。

礼部侍郎牢记皇后娘娘的叮嘱,认真观察每一个举子。在目光挪到穆清安脸上后,突然来了一丝兴趣。

礼部侍郎知道这些举子之中有不少人一直盯着他,故而没有走到穆清安那边去单独说话。

正在思考派谁去交流的时候,便看到熟悉的身影朝着穆清安的方向走去。

“这位兄台,为何一个人在这边躲清静啊?”

傅时殷身着一身月牙白布袍,头戴同色方巾,腰间挂着一枚象牙白玉佩,笑着立在穆清安身边。

一身书卷气的他,站在儒雅端方的穆清安身边,丝毫不落下乘。

穆清安笑着看向他,眼神坦然。心中有疑惑,但面上丝毫不显。

印象中刚刚一同吃饭的举子之中没有这号人物,难道这位是哪个世家之中免试的公子哥儿?

气质卓绝,眼神清明。若北梁国世家子嗣皆是这个标准,家族荫庇封官也不是那般难以接受。

“在下穆清安,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季时殷,幸会。”

穆清安难得怔愣,很快调整好神情。

季家的人……难怪。

季家在北梁国的地位极高,入京这么多天,他也听说了不少有关季家的事情。

传闻季家为了不被陛下猜忌,家中子嗣从不走荫庇封官之路。

若是从军,无论主家还是旁支,都需要从无名小卒开始一步一步靠着军功建功立业。

若是从文,同样要读书科举。只不过季家不允许家中子嗣任文职,读书考取功名只是兴趣爱好。

眼前这位兄台姓季,看年龄应该是那个传闻中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自甘堕落经商,甚至还娶了皇商之女为正妻的季家三公子吧。

而那日短暂接触的季家姑娘,应当是他家的族亲。

或许是傅时殷表现得十分坦荡的原因,也或许是因着季悠然的缘故。

穆清安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也愿意多与他说上几句。

“这鹿鸣宴算是秋闱之前最大的一次文人学子盛宴,来此见见世面已然知足。更何况这礼部侍郎府的荷花开得极美,观后心旷神怡。”

傅时殷也朝着荷花池看去,秋季还能开得如此旺盛,礼部侍郎府上负责养花的下人还真是细心。

“荷花娇嫩,如少女般清丽雅致。穆兄如此喜爱,可是家有佳人等待喜讯啊?”

穆清安笑着摇了摇头,垂在两侧的双臂,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右手下意识攥紧背在身后,脑海里浮现出季悠然的身影。

“孤身一人,家中寄予厚望,并未定亲,亦无佳人。季兄你呢?能问出此问题,家中定是有佳人的吧?”

傅时殷颔首,笑容和煦温暖。

“自是有佳人的,她最是温柔善良,又聪慧过人。就是过于勤劳了些,实在让人心疼。”

穆清安闻言了然,将他与素未谋面的季家三公子在心中划上了等号。

季家三公子的夫人凡事亲力亲为,又大方开朗,细心聪慧。

都说商人重利,但出自皇商孟家的那位季三夫人,却是一个仁善的。

京城穷苦百姓哪个没受过她的恩惠?

北梁国受过灾的偏远地区,又有哪个百姓没有吃过孟家的救济粮,穿过孟家的救济衣?

“季兄是大才之人,实属吾辈楷模。我只愿无愧于心,无论秋闱最终成绩如何,无论官职大小,能成为利国利民的好官,此生足矣。”

傅时殷浅笑着点了点头,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还有事要忙,就先告辞了。祝你金榜题名!”

穆清安目送傅时殷的背影离开,心底叹息。

季家竟出了这样一个人物,为了各种外在原因不得不远离朝堂,着实可惜。

更是深刻意识到何谓伴君如伴虎。如季家这般忠君护国的家族竟然还要顾虑颇多,可想而知这朝堂上的水有多深。

傅时殷离开这里后,绕路到了礼部侍郎府后院,见到了等候多时的丽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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