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言秋大秦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今天也要和离!陈言秋大秦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苏绻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解释道:“整个太傅府上下都知道公子不是夫人亲生,可没有人敢提这件事,公子一出生就被过到了夫人的名下,奉夫人为生母。至于真正那个公子的生母,大家只当她不存在。”叶婉清有个直觉,现如今已经不只是当她不存在,她怕是已经真的不存在了。这个想法得到了认证,“王妃问起,奴婢不敢不说,公子真正的生母在生下公子以后就过身了。”叶婉清沉默了良久,终于对侍女摆摆手道:“你且出去吧,回头你家公子听见你同我说这些,怕是要罚你。”侍女松了口气出去了,关上了书房的门后又往里看了一眼这才离开。叶婉清没离开书房,随意的翻着桌上的书,上面有晁郅做的一些批注,他真的是个合格的政客,若是他能入仕,只怕在叶汉海眼里不是劲敌就是挚友。身后的门又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叶婉清...
《王妃今天也要和离!陈言秋大秦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解释道:“整个太傅府上下都知道公子不是夫人亲生,可没有人敢提这件事,公子一出生就被过到了夫人的名下,奉夫人为生母。至于真正那个公子的生母,大家只当她不存在。”
叶婉清有个直觉,现如今已经不只是当她不存在,她怕是已经真的不存在了。
这个想法得到了认证,“王妃问起,奴婢不敢不说,公子真正的生母在生下公子以后就过身了。”
叶婉清沉默了良久,终于对侍女摆摆手道:“你且出去吧,回头你家公子听见你同我说这些,怕是要罚你。”
侍女松了口气出去了,关上了书房的门后又往里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叶婉清没离开书房,随意的翻着桌上的书,上面有晁郅做的一些批注,他真的是个合格的政客,若是他能入仕,只怕在叶汉海眼里不是劲敌就是挚友。
身后的门又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叶婉清也没紧张,若无其事的将继续翻书。
那人道:“原来王妃在这里,可真是让晁某好找。”
叶婉清笑笑:“减免赋税,撒兵入田,自给自足,闲时务农,战时作战,晁公子这样的理念真不应该被埋没在这屋子的方寸之地里,当在朝廷大放异彩才是。”
晁郅关上了门,语气中颇透着无奈:“明珠蒙尘,若是想要方光华,须得先拂去尘土。”
“所以你就杀了你的生父嫡母。”叶婉清说完,啪的一声合上了书页,转过头来目光犀利的看着晁郅。
晁郅被她点破,也并未恼羞成怒,甚至连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叶书令也是一样,只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晁某倒真想和叶书令交个朋友。”
叶婉清见被他认出来,索性摘了面纱,对他这样淡定的心理素质表示佩服,被戳穿了居然丝毫不慌张的。
“晁公子这样的才华,连我一个女子都觉得欣赏至极,公子为何不尝试着与太傅沟通一下,却要采取如此过激的手段,以至于最后连自己都搭进去?”
晁郅笑了:“叶书令难道真的以为在那个老东西的眼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够高的过门第之见吗?”
他阴鸷的笑了两声:“庶出就是原罪,不论我做得多好,哪怕我已经过继到了正室夫人的名下抚养,甚至他们在我一出生就杀了我的生母,在那个老东西的心里也一样改变不了我是个卑贱的庶出种的事实。”
晁郅转脸看着叶婉清:“你知道他为何非要让我娶高门嫡女?他是为了洗刷我这肮脏的血统!也是为了让那名贵的嫡女来掩盖我卑污的身份!”
这些话,叶婉清听的头大,也听的脊背发凉,想不到这个时代的思想腐朽到了如此地步,就连男子都会因为庶出的身份如此举步维艰。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是个嫡女。
晁达夫妇如此行事,也怪不得晁郅养成了这么个扭曲的心态,想想平日里他温温吞吞待人接物的态度,再想想他心狠手辣杀了自己双亲的行为,真让人不寒而栗。
晁郅说着说着自己也苦笑了一下,“晁某做的如此隐蔽,叶书令究竟是如何发现的呢?”
其实叶婉清也只是推断而已,起初她并不确定。
张太医说晁郅一直很关心晁达的身体,甚至为了晁达学习医理药理,头疼脑热的都会亲自为晁达配药,还真能给他治好了。
这一步一箭双雕,他借着替晁达调理身子的目的研究如何下毒,一面又实实在在的替晁达医治好了几次小毛病,获取了晁达的信任。
往后他要一步一步开始给晁达下药的时候,晁达也不会怀疑他。
即便是身子有所不适,也只会像张太医说的,以为自己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至于尚鲁,晁康将尚鲁带回来,其实是给了他一个契机和掩护,隐忍了这些年之后成功的要了晁达的命,并且将锅甩给了晁康和尚鲁。
在她发现了晁夫人脑袋上那根银针之后,忽然想起来晁郅手指上那个红点,那是被银针给戳的。
人的脑袋很硬的,银针戳进去之后要压的那么深难免会伤到手指。
真正让叶婉清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晁康的,是她想起了尚鲁临死前说的那个名字。
晁是没错,她当时问尚鲁是不是晁康,尚鲁一直在做一个口型发出一种声音,含糊不清,她先入为主的以为晁康就是凶手,所以将尚鲁的那个口型和发音理解成了是。
如今看来,他说的是郅。
连起来就是晁郅。
只是中毒已深,舌头大了咬字不清,又加上她自己太过主见,这才造成了晁康被误会。
听她分析完,晁郅一下一下的鼓起掌来。
“精彩,真是精彩。叶书令果然不简单。”
叶婉清又问道:“那日我去大牢看尚鲁的时候,门口遇见的黑袍人是你吧?”
晁郅承认了。
“尚鲁无辜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断送在你手里,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就是因为这句话,晁郅疯了一样立刻红了眼:“报应?他那是活该!晁达那个老头子道貌岸然,天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活该死!他就不配活着!尚鲁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就该死,谁让他伺候一个该死的人?”
“那些人在杀了我生母的时候,在侮辱我的时候,在践踏我压榨我的时候可有想过遭报应?现在他们的报应来了,还有那个老妖婆,根本没把我当人看,在她眼里,我名义上是她儿子,可实际上连下人都不如,连她身边的老嬷嬷都能来欺辱我两句,她死了也是活该!”
他如此疯狂的状态,倒是让叶婉清觉得开始有些害怕了,这人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疯狂到失去理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下一步能干出什么来。
叶婉清步步后退,晁郅步步紧逼,瞪着血红的眼睛问他:“你自己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死?”
“你冷静一点,你告诉我,杀死你父亲的毒药你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
“此前给王爷用的药并非是为了解毒,而是缓解此毒引起的不适之症,这种方子对妾身来说驾轻就熟,自然不用这么麻烦。再说那方子服用了是否有效,王爷自己不也有感觉吗?”
顾景行不说话了,抬腿迈出了门槛,走的极快,绝不让叶婉清看出来他心虚。
他有个屁的感觉,除了叶婉清亲手端给他的那一碗,他连个药渣都没碰过,直接让福忠给扔了。
顾景行在朝中树敌颇多,这毒乃是一种慢性毒药,须得日积月累下够分量才能起作用,他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他下了这么歹毒的脏东西,看谁谁都不正常,又都找不到证据。
此前叶婉清说她有办法的时候,顾景行不是没怀疑过她,当然不会是她本人干的,他怀疑的是叶汉海。
可回门那日看过了父女俩直接的表现,又觉得不像是叶汉海干的。
即便是在他如此谨慎的情况下,还是着了道儿,叶婉清又是太后的侄女,他如何敢在那种情况下完全信任她。
她端过来的可以不会有问题,又焉知她给他的那些没问题呢?
叶婉清早就习惯了他这六亲不认的样子,管他呢,反正话说出去了,他爱信不信,反正权限要到了,以后许多事情都可以方便许多。
之所以要看那本《大秦年鉴》,就是为了更快更精准的了解这个大秦国的一切风土人情,才能平安的在这个处处都是规矩的地方活下去而不踩雷。
这个地方女子地位低下,似王府这种高门大户更是规矩繁多,她身为王妃行动起来本就处处受制,又加上她身份特殊,林拂影这个严苛的婆婆要是知道她天天没事往外跑,还不三天两头来找她麻烦。
如今有了她儿子亲口首肯,她出门又是为了替她儿子调养身体,她便是觉得看不顺眼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她。
有了这个方便,她就可以亲自去国公府给温雪晴调理身体了。
她花了两日的功夫根据温雪晴的身体状况定制了一份食疗的食谱,又亲手熬了一锅药膳,让莺歌燕舞带着去了国公府。
在现代的时候她是跟着爷爷一起生活的,做饭什么的都是基础生存技能,又加上专业加持,熬药膳也是必备技能。
可她光想着要替温雪晴调理好身子,却忘了叶婉清在国公府是个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哪里会做饭。
直到温雪晴听说这是她亲手熬的露出满脸惊讶的神情的时候叶婉清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过这个好掩饰:“王爷向来嘴刁,女儿为了迎合王爷的喜好特意学的这些东西,母亲快尝尝女儿的手艺如何?”
医术一时半会的学不会没法圆谎,学做饭还不容易吗,说不定原主本身就有这个天赋,只不过她从来没做过罢了。
至于顾景行,他说话确实特别的嘴刁,她又没说他吃东西嘴刁,也不算是抹黑他。
温雪晴并没有像叶婉清想象中的满目欢喜,反倒是有点红了眼眶:“可怜见的婉儿,你在家何曾做过这种事,早说不赞成太后将你嫁去王府,如今看来这王府的日子果真是不好过的。”
堂堂一个王妃,还要亲自下厨学着做饭,温雪晴说着泪珠子不禁就滚下来,弄的叶婉清一时间手足无措,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她一向不是个会哄人的,情急之下只好拿袖子替温雪晴去抹眼泪:“母亲莫要难过,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女儿不觉得委屈啊!”
这在温雪晴听来更是女儿为了安慰她强颜欢笑的话,不禁泪珠子掉的更欢了,弄的叶婉清也想跟着哭。
被人这么捧在心尖尖上疼的感觉说不感动是假的,叶婉清从前从未体会过这种感情,如今体会到了,当真是暖到骨子里。
这么着,她更想好生报答温雪晴,恨不能让她长命百岁。
母女两个互相擦了半天的眼泪,汤都要凉了,叶婉清也不用下人伺候,自己端着一口一口的喂给温雪晴喝。
正喝了一半,外头云嬷嬷来传话说石姨娘来了。
叶婉清上次回门就觉得这个石姨娘不大对劲,只是所有人都信任她,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来,这会儿一听她来了,心里头就有点不悦。
外间传来石姨娘训斥下人的声音:“说了多少遍了,夫人身子受不得风,这四下里都开着窗,让夫人受了寒着凉你们几个担待的起么?”
迎春道:“可是这……”她本想说这是叶婉清吩咐的,话没说完就被石姨娘给打断:“可是什么,难道你想看着夫人着凉吗?”
紧接着打帘子的小丫鬟掀开竹帘,石姨娘分花拂柳的进来,先给温雪晴请安,态度毕恭毕敬的,身边还跟着她的心腹窦家的,手里提着食盒,叶婉清闻到一股子腥气。
温雪晴对丈夫这个妾侍并无反感,见她来了,笑笑道:“坐。”
“多谢夫人。”
旁人家的妾侍为了表示亲热都喊正室做姐姐,唯独石姨娘规规矩矩的喊夫人,态度又恭敬,以至于归云轩的下人对这位姨娘也并不反感。
叶婉清挑挑眉毛放下碗,大概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了,不着痕迹的收买人心。
石姨娘见叶婉清也在,甜甜一笑道:“国公爷命人给妾身送的大闸蟹,鲜活的很,妾身不敢独吞,特意带来给夫人一起享用,正好王妃也来了,不如一起用一些?”
明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叶婉清却听出了一股子浓浓的绿茶味。
丈夫弄来的吃食,温雪晴这个正室夫人影子都没见着,她一个妾侍却盆满钵满的吃不完,还巴巴的送过来说一起吃,看着是表孝心,可实际上还不就是在炫耀?
温雪晴也真是个心大的,这都不知道生气。
她心大,叶婉清却不,自己没经历过绿茶,但也没少看绿茶的段子,当即不咸不淡的道:“多谢石姨娘的好意,母亲正喝汤呢,螃蟹性凉,与这汤相克不宜一起食用,石姨娘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是父亲给你的,回头让父亲知道他老人家巴巴送给你的东西被你拿来借花献佛,估计又要难过了。”
叶婉清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留着明儿用吧……”
说着人就往下倒,云嬷嬷恨铁不成钢的捅破了窗户纸:“王妃,今儿可是初一呢,晚上王爷会过来,王妃还是去沐浴一番吧。”
按规矩,初一十五王爷是要宿在正妃屋里的。
叶婉清一听更无所谓了,他不能人道,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反正他对自己没兴趣,大婚那晚是为了交付任务,总不见得回回都要为了自己嗑药。
她就这么睡的打雷都叫不醒,云嬷嬷急的坐立不安,这要是王爷来了,瞧着王妃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又该怎么是好啊?
然而她白担心了,这一夜过去,顾景行别说来清虹苑,人家连王府都没回来过。
叶婉清清清静静的一夜好眠。
结果一大早,林拂影就差人来将她给叫去了慈寿堂训话。
“连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王爷都不肯宿在你屋里,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的?”
叶婉清语塞,他想睡在哪我也管不着啊!
可她又不能招惹这个辈分极高的婆婆,只能伏低做小:“太皇太后息怒,是妾身的不是。”
林拂影不吃这一套:“必然是你做了什么惹了王爷不快。”
“是是是,是妾身的不是。”
“就连历朝历代宫里帝后不和的时候,初一十五皇帝也是要去皇后的宫里去的,你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为何不加以改正?”
叶婉清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不是你儿子的问题吗?怪我了?
嘴上却谦卑的很:“是,妾身谨遵太皇太后教诲,回头一定改。”
她这态度就像癞蛤蟆跳到你脚背上,咬不死你也恶心死你,明明一副谦卑顺从的态度,却硬是给人油盐不进的感觉。
这让林拂影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里,出不来气,罢了,就让她寻常时多做点下人的事儿来羞辱她好了。
从慈寿堂出来,却见福忠守在外头,见了她上前请安道:“王妃,王爷有请。”
叶婉清郁闷的挠头,觉得这个福忠应该是故意的,不然他为啥不进去请,好给林拂影制造一副自己和她儿子并非不和的表象,也省的自己在里头听林拂影念了半天的经。
她想起来自己很久没给顾景行施针了,估计他这次来找自己是为了这个事儿。
当下便吩咐了莺歌回清虹苑去取针包来自己则跟着福忠去了顾景行处。
这次他没在书房,只是在前院正厅等着,身上还穿着朝服,估摸着是刚刚下朝回来。
她上前请了安,顾景行第一句话就是:“听说母后刁难于你了。”
用的是肯定句,叶婉清心里不爽:“王爷这是明知故问。”
“昨夜本王是打算去清虹苑过夜的。”
他背着手站在那里,背对着叶婉清,叶婉清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对他这句话表示意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在那里久久接不上茬。
顾景行自己大概也是觉得这话说的有些让人产生遐想了,便转过身来又解释了一句:“并不是真正的同塌而眠。”
只是去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
叶婉清眨眨眼睛收回心神,噢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
顾景行看她这幅样子,忽地唇角一勾:“王妃这是失望?”
“没有!”叶婉清否认的很干脆,但显然顾景行并不在乎,继续说道:“昨日忽然出了一桩事,本王脱不开身,所以才没回府。”
总归也是合作关系了,他在初一这样的日子里夜不归宿,怎么说都是拂了叶婉清的颜面,外人的看法他可以不在乎,却有必要跟叶婉清解释一下。
叶婉清本来并不在乎的,可他这么一解释,她反而有些不自在了:“那个,王爷要是公事繁忙的话其实完全可以不用顾虑妾身的感受的。”
不过顾景行跟她解释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晁达晁太傅昨日午后过世了。”
叶婉清有些接不上茬,死了一个太傅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她说。
她不明所以,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等着他的下文。
顾景行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如此木然,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木然,继续往下说道:“死因是中毒,仵作和太医都看过了,并非是中午吃了什么脏东西而中毒。”
叶婉清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能接茬的话题:“那就是早上吃的不对吧?”
“准确的说,并非是因为吃东西中毒的。”
叶婉清皱眉想了想,觉得顾景行大概是想要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除了用嘴吃也能下毒的法子。
这个时代她不知道,但现代的话就多了。
她尽可能的和这个时代的环境给契合上解释了一下:“烤火也会中毒的,但这个季节不会烤火,但也可以是因为什么气味有毒被吸入了,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顾景行似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从她脸上挪开了目光道:“换一身男装,随本王走。”
一盏茶功夫后,叶婉清与顾景行再次坐在了同一辆马车里。
这是顾景行头一回见到叶婉清男装,按照叶婉清看过的那些小说的套路,顾景行应该露出一脸惊艳的模样,表示没想到她男装也挺好看的。
然而并没有,顾景行只是看了一眼,接下来就没什么反应了。
马车走了一阵子,叶婉清自己憋不住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鼓足勇气问道:“王爷看妾身的男装是不是觉得很别扭?”
顾景行竟然道:“确然如此。”
叶婉清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说好的王爷文套路呢?
她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妾身觉得尚可啊!”起码是个又美又飒的姐姐。
顾景行好看的手指抵着下巴笑出声来:“也只有你觉得尚可,旁人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女子。”
叶婉清再次被打击了,古装剧果然都是骗人的,说好的女扮男装满大街的人都看不出来呢?
她想起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出街了,那么上回是不是也被人给瞧出来了?
也没人提这茬啊。一定是因为顾景行本来就知道她是个女的,所以看她男装也依旧还是个女的。
果然顾景行是个不适合聊天的人,看破不说破啊。
“本王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给她委屈受。”顾景行沉着脸看着晁康,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叶婉清还躺在他怀里,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这是在为自己出头?
霸总经典台词啊,可为什么她不觉得苏,反而觉得有点沙雕……
晁康纵然心有不满,也不敢和摄政王明着互怼,只能低头行礼:“见过王爷。”
顾景行没说让他免礼,反倒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叶婉清:“你打算在本王怀里躺到什么时候?”
叶婉清这才反映过过来自己现在是男装,急忙自己站直了,此时正是下朝的时候,周围路过的大臣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侧目。
顾景行这才看向晁康:“叶书令是本王亲信,晁大人问她不想干了,是想打本王的脸?”
“下官不敢。”
“敬国公是敬国公,王妃是王妃,晁大人想让兄长含冤九泉就尽管阻挠叶书令。”
他平淡无奇的口气透着杀机,晁康头更低了,叶婉清分明看到他行礼抱拳的手骨节都开始突出,这分明是不服气。
打发走了晁康,顾景行背着手,看也不看一眼叶婉清:“本王只是在维护自己的脸面。”
叶婉清相当的识时务:“明白明白,妾身不会多想的,王爷放心。”
顾景行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自己走了。
叶婉清松了口气,早这样不就好了,亲自出面镇镇场面,晁康也不用这么难为她。
后面过来一脸生的大臣,路过她身边时停了停脚步说了句:“书令史惹谁不好,非要去招惹晁少师,要不是王爷出现的及时,今儿书令史怕是下不来台了。”
叶婉清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家中新丧,下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故去的兄长,他激动也是难免的。”
“书令史有所不知,这位少师心里恐怕巴不得老太傅不在了。兄弟俩都是才华横溢,偏老太傅挡在他前头,连着做了两朝帝师,偏他不得出头。书令史细细想想这这其中关窍吧。”
这大臣说完走了,叶婉清并未轻易相信他说的话,又跟别人打听了晁康的为人,说辞与这大臣差不多。
又想起那天晚上在花园小凉亭里,顾景行问她有没有听说过兄弟阋墙这句话,难道说晁达的死真的和晁康有关?
顾景行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已经有数了,那他还让自己去查,把自己推出去干得罪人的买卖,他自己躲在后面当好人吗?
真是会玩……
叶婉清又去了一趟太傅府,连太傅府守门的这会见了她都不通报了,直接把人给放了进去。
晁郅现在看起来脸色比之前要好多了,见了叶婉清依旧客客气气询问她是否有什么进展。
这殷切的模样让叶婉清觉得自己办事不力,她问了关于尚鲁的事儿。
晁郅真是个好脾气,细细回答了。
尚鲁确实是晁康带回来的,也确实如晁康所说略通药理。他略通药理是因为当初他在一家药铺做学徒的,但那个药铺的师父为人不行,尚鲁都二十多的人了还不打算教他东西,依旧拿他当长工使,美其名曰磨他脾气。
晁康本来是不会亲自去抓药的,那日也是阴差阳错路过那家药铺,想起来晁达用的有一味药是这里抓的,顺便进去抓了药,就是这一次,晁康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养尊处优的晁康很少能被外面的饭菜香给诱惑到,随口问了一句,药铺的师父说是徒弟在做饭。
晁康当时便有了这样的想法,药铺的徒弟必然懂医理,还会做饭,正好晁达需要一个能给他调理食物的人,这不正好是个合适的人选么?
于是晁康就把尚鲁给买了回去,尚鲁勤奋好学,他略通的那点医理都是自己一日日跟着师傅做事琢磨出来的,给晁达做点食疗的菜品是够用了。
叶婉清沉吟,都说晁康与晁达兄弟两个处不来,所以晁康为何会主动替晁达抓药,还给他带一个厨子回来为他做食疗?
她决定去会会这个尚鲁。
晁郅命人带着叶婉清去了后厨,后厨的人却说今日根本没见过尚鲁,他本来只负责老太傅的饮食,老太傅出事之后他一直都是这里帮帮忙那里帮帮忙,所以他不出现大家也只是以为没有了他的差事就不用他来了,谁也没当回事。
“那他这几日有什么异常吗?”
大家都摇头,倒是一个生火的小厮忽然嘶的一声:“官爷,小的倒是想起来一桩事,老太傅生前是不吃黄米的,可那日尚鲁给老太傅准备的八宝什锦粥放了黄米。”
叶婉清皱眉:“他专门负责老太傅饮食的怎么会不知道老太傅不吃什么?”
“官爷有所不知,黄米和小米长得像,老太傅不吃黄米,却挚爱小米,寻常八宝什锦粥是不放小米的,但老太傅的要放,因为小米养胃。那日饭食都呈上去了小的才发现尚鲁放错了米,还特意提醒过他,他说老太傅不会发现的,让小的不要声张,结果下午老太傅就出事了。”
叶婉清暗道坏事儿:“你当初为何不说?”
那小厮缩成一团:“官爷,谁都怕摊上事儿……”
叶婉清懒得计较那么多了,立即飞奔出去,招呼都没跟晁郅打一个,直接回了王府找到了顾景行:“马上搜捕尚鲁,他绝对有问题!”
不愧是摄政王,办事效率就是快,当天下午他的手下就在城门口抓到了试图蒙混出城的尚鲁。
尽管顾景行也并不觉得尚鲁一个小厨子能知道更多的东西,但顾景行还是亲自上阵审问尚鲁,叶婉清跑前跑后出力把人揪出来的,却只能在旁边看看热闹。
这人真的是惜字如金,叶婉清算是见识到了,说是他要审讯,但他就是坐在主位上亮了个相,左边坐着她,右边是刑部侍郎,底下跪着尚鲁,问话的全程都是刑部侍郎。
侍郎问一句看他一眼,只要顾景行没啥反应,他就继续问,也就那些常规的问题,是不是你做的,你是怎么做的,你为什么要做,是谁指使你做的。
尚鲁看着很年轻,也很英俊,跟叶婉清想象中那种腆着大肚子的厨子完全不同,他脸上透出一种刚毅的感觉来,叶婉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尚鲁的眼神透出一种认命了的态度。
不是绝望。
他承认了是在老太傅的饮食里动过手脚,故意拿黄米代替小米。
晁达吃黄米会过敏,呕吐就是因为他吃了黄米引起来的。
尚鲁道:“他身子骨不行,吃黄米不只是引发呕吐,还会让他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后要了他的命。”
侍郎又问:“为何要这样做?”
尚鲁苦笑:“我看他不顺眼行不行?”
侍郎猛拍桌子:“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容的你信口雌黄?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尚鲁不吐口,说没有人指使他。
谁信呢,他不过是个药铺出来的厨子,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他哪来的胆子对堂堂一国太傅下手。
接连问了好几遍,尚鲁就是不说,侍郎看了顾景行一眼,请示他要不要动刑。
顾景行没意见,有时候让犯人受点皮肉之苦是必要的的手段。
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是最基础的,五十鞭子下去,尚鲁疼的抽搐,却还是嘴硬,这种嘴巴严实的刑部见多了,下一道刑罚立即就上来了,夹手指。
这就比抽鞭子更加残忍的多,要生生夹的指骨断掉才算数。十指连心,许多人熬不过这一关就松口了。
叶婉清在电视剧小说里见过无数次这种刑罚,一开始还觉得没啥,但她忘了影视剧的镜头都是经过美化的,小说里的文字都是虚像,真正直面这种事情带来的冲击远远大于她的想象。
当夹板套在了尚鲁的手指上拉紧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时,叶婉清心跳开始感受到恐怖,尚鲁的脸色立刻就成了猪肝色,喉咙里发出隐忍的声音。
叶婉清坐在那里,身子绷紧了,她一直觉得自己胆子挺大,现在她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胆量,看着尚鲁的手指开始变色,她觉得自己的手指也开始隐隐作痛。
太吓人了。
顾景行神色依旧淡定如常,却听见身边传来不太正常的呼吸声,渐渐急促,他微微皱眉,往旁边瞥了一眼,乍然起身,嫌弃道:“真是吵的厉害。”
他离开了座位往外走,一回头见叶婉清还傻乎乎的僵在那,压低了声音道:“不跟过来伺候,想躲懒吗?”
“啊?哦来了!”叶婉清被他喊的回过神来,也不知道他要伺候什么,反正跟着过去就对了。
顾景行直接走到了院子里才停下,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了,院子里掌了灯,有风吹过,灯笼跟着一晃一晃的,映的两个人脸上也是忽明忽暗。
这会儿叶婉清才发觉自己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有些凉凉的,脊梁骨从上到下一串鸡皮疙瘩炸开。
不过出来透了气,她感觉好多了。
顾景行瞥了她一眼,负手而立,轻声吐出一句:“胆小鬼。”
叶婉清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多谢王爷。”
她又不是傻子,顾景行分明就是为了找个借口让她出来透透气。
顾景行没理会,背对着她站着,背影在摇曳的烛光下看着英武挺拔。
这一刻叶婉清觉得,若不是两个人身处各自的对立面,拥有这样一个丈夫其实是一件很不错的事,长得好,位高权重,还有钱,人又细心有主见。
可惜了。
身后传来尚鲁的惨叫声,夜色里听着让人毛骨悚然,顾景行忍不住回头看了叶婉清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没说什么又回过头去。
叶婉清有些不好意思道:“妾身刚刚是因为没见过,难免觉得惊悚,不过也没胆小到那份上。”
好歹也是个恐怖片爱好者,只是接受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东西需要时间罢了。
顾景行头也没回,只飘来一句:“疯一个妾就够了,本王不想连正妃也疯了。”
叶婉清耸耸肩,真傲娇,关心她就直说嘛。
侍郎出来请示:“王爷,犯人快要撑不住了,是否还要继续?”
“看着办,别死了。”
忙到了这个点儿,大家都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刚刚站在这里透气的功夫,叶婉清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回,顾景行吩咐完就走了,叶婉清自觉的跟上,侍郎也是个会办事儿的,让人给尚鲁灌了参汤吊着他的命,给他下进了天牢里。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回王府,路上叶婉清肚子叫的更欢了,好在车里没有掌灯,昏昏沉沉的顾景行也看不见她脸红的样子。
这样也还是避免不了尴尬。
叶婉清没话找话的问道:“王爷待会儿想吃什么?”
对面传来顾景行的声音:“本王从不考虑吃什么这个问题。”这是厨房该考虑的事儿。
“那如果厨房做了王爷不爱吃的东西呢?”
“照吃。”
叶婉清想起她看过关于宫廷的一本书,宫里的主子吃东西每样只能吃两口,从不说自己爱吃什么,便是为了不让人看出饮食的喜好来,增加下毒的难度。
顾景行小时候也是宫里长大的,必然也有这样的习惯,他如此谨慎的情况下还能被人下毒,还是长时间持续性的一点一点的下毒,细思极恐。
她忽然问道:“王爷觉得王府的厨房值得信任吗?”
此话一出,她明显感觉到顾景行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你想说什么?”
“王爷想要通过尚鲁这条线找出下毒的人,但王爷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个人在王爷身边埋伏了人手。”
既然是同一种毒,即便不是给顾景行下毒的人,彼此之间也必然有某种关联。
如果这个人一直在顾景行身边安插了人的话……
她能想到,顾景行显然也能想到:“本王还没蠢到那份上。”
他的饮食入口之前都是要有人试吃的,这个习惯不管是从前他在宫里还是现如今在王府一直没有改变过。
叶婉清摇着头。
顾景行盯着她,马车里光线很暗,他的目光很锐利,叶婉清发出了灵魂拷问:“既然王爷入口的东西都有人试吃,那为何只有王爷中了这种毒,或者说,王爷还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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