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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

折雾里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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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筹划着,眼里浮起一抹笑意。沈棠宁一个丫头片子,和她斗还嫩了点!侯夫人的反击来的很快。次日去福荣院请安时,原本还好好的,老夫人突然发了难:“都说咱们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可有些人偏要在我老婆子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老妇人眯起眼睛偏头看了过来,皮笑肉不笑,“我说的对吗,老二家的?”周遭一片寂静,沈熹微虽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不关己,也乐得看起了热闹。池月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池二夫人脸色微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还算镇定,没乱了阵脚,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抬头望去:“母亲这话何意?恕儿媳不大明白,可是儿媳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侯夫...

主角:沈棠宁池宴   更新:2025-01-02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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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宁池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由网络作家“折雾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慢慢筹划着,眼里浮起一抹笑意。沈棠宁一个丫头片子,和她斗还嫩了点!侯夫人的反击来的很快。次日去福荣院请安时,原本还好好的,老夫人突然发了难:“都说咱们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可有些人偏要在我老婆子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老妇人眯起眼睛偏头看了过来,皮笑肉不笑,“我说的对吗,老二家的?”周遭一片寂静,沈熹微虽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不关己,也乐得看起了热闹。池月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池二夫人脸色微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还算镇定,没乱了阵脚,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抬头望去:“母亲这话何意?恕儿媳不大明白,可是儿媳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侯夫...

《完结版小说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沈棠宁池宴》精彩片段


她慢慢筹划着,眼里浮起一抹笑意。

沈棠宁一个丫头片子,和她斗还嫩了点!

侯夫人的反击来的很快。

次日去福荣院请安时,原本还好好的,老夫人突然发了难:

“都说咱们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池字,可有些人偏要在我老婆子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

老妇人眯起眼睛偏头看了过来,皮笑肉不笑,“我说的对吗,老二家的?”

周遭一片寂静,沈熹微虽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不关己,也乐得看起了热闹。

池月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池二夫人脸色微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还算镇定,没乱了阵脚,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抬头望去:“母亲这话何意?恕儿媳不大明白,可是儿媳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侯夫人在她跟前上了眼药。

她不由感到心寒。

自己为整个宁远侯府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年,没能得到一句认可,仅仅是收回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便要被当众下脸给她难堪!

婆母跪着,沈棠宁自然不可能站着,她从容不迫地跟着跪了下来,瞥见侯夫人那傲慢的神情,心中不觉好笑。

到底是要脸面的人,知道这事儿她自己不方便出手,便请来了老夫人做主,孝字当先,天然地便压了池二夫人一头。

原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没脸没皮啊?

“祖母消消气,婆母向来处世周全为人低调,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她仰起脸神色恳切,那副无辜的模样看得侯夫人心头无名火直窜!

侯夫人指尖扣着杯盏,故作为难叹了口气:“本来这事不该闹到母亲面前,但我也实属没办法。”

她轻飘飘睨了眼池二夫人,语气虚伪极了,“弟妹你也知道,母亲的身子向来不大爽利,须得时刻用名贵药材补品温养着,可如今府里捉襟见肘,咱们做晚辈的节俭些也就罢了,母亲一把年纪,总不能让她跟着受罪吧?”

她说的冠冕堂皇,沈棠宁瞬间了然老夫人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别管多目下无尘的一个人,在牵扯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都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更别说老夫人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她虽然不怎么管事了,但绝不容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

池月故意啧了两声,语气不满:“二婶婶,二嫂,这事儿可就是你们做的不对了!这要是传出去,谁不得指着我二叔鼻子骂一句不孝啊?”

沈棠宁斜了她一眼,忽地笑了。

侯夫人对这个女儿溺爱多过教养,池月被养的天真又娇纵,蠢得简直不像是侯夫人生下来的。

“三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母亲也忧心祖母的身体,也考虑到大房的囊中羞涩,昨个儿还同我讨论,要不要将每月祖母的花销一并出了。”

沈棠宁一句轻描淡写的囊中羞涩,直把侯夫人气的脸色铁青!

老夫人也有些尴尬,顿时有种下不来台的感觉,她清了清嗓子正要出声,沈棠宁又道:“孝敬祖母本是理所应当,二房绝不会推脱,除此之外,公公同侯爷与世子一样,每个月的俸禄也是尽数充公,该出的银子我们并不会少出。”


沈棠宁弯了弯唇:“你叫我棠宁就好。”她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听太子表哥提过你。”

顾轻絮不由讶然:“太子殿下提起我?”

沈棠宁轻笑一声,却不肯再说。

有些事适当就好,过了反倒显得刻意。

顾轻絮后知后觉什么,眼眸微睁,白皙的耳垂悄然染上一抹粉。

行到半路,沈棠宁突然停下脚步,面露惊慌:“糟了,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顾轻絮闻言不由皱眉,语气担忧:“是不是落在方才那里了?”

“有可能。”沈棠宁愁眉不展,朝着雪青道,“雪青,你先扶着顾姐姐回席间请大夫,她的脚伤拖不得。”

顾轻絮着急地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呢?刺客还没被抓住,你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不如等刺客抓住了……”

“顾姐姐有所不知,那玉佩是我娘送给我的,意义非凡,还刻着我的名字。”沈棠宁面不改色撒谎,“况且这样私密的物件,要是落在旁人手里……”

她没说完,顾轻絮恍然回神。

这等贴身之物,要是落在外男手里,当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雪青对上自家小姐的目光,一个激灵,艰难地应了下来:“顾小姐,我们先走吧。”

她家小姐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丢了这样重要的东西。

联想到小姐之前说的话,雪青只觉得一颗心跳的厉害。

她不知道小姐究竟想做什么,但她不能拖小姐后腿。

看着沈棠宁离开,雪青狠了狠心,扶着一步三回头的顾轻絮离开。

“顾小姐放心,我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这话雪青说给她听,实则也是说给自己听。

小姐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她这样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顾轻絮一颗心七上八下,沈大小姐要是真因自己出了什么事,她怕是一辈子愧疚不安!

……

沈棠宁没有回遇到顾轻絮的地方找玉佩,而是往更偏僻的地方走。

她在找那个刺客,这也是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

这个做法很大胆,但她有冒险的理由。

上一世,她也是从池景玉口中得知,原来擅闯公主府的刺客并没有死,而是被三皇子私下保了下来。

因三皇子救了那刺客一命,刺客对他肝脑涂地,成了他的死士,并为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收服那刺客,但只要能斩掉三皇子一臂膀,她愿意冒这个险。

沈棠宁也不太清楚刺客藏身的地方,只知道两个贵女被劫持的大概地点。

她一路走来悄无人烟,找寻了许久,也未见刺客的踪影,心里也有些打鼓。

难道她来晚了一步?

那刺客已经被三皇子找到了?

可就让她这么无功而返,她又有些不甘心。

沈棠宁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下去,突然,在一处草丛里发现端倪。

她蹲下身,用指尖轻轻碰了点沾在草上的濡湿痕迹,血迹还未完全干涸,应该是才滴上去不久。

她眸光轻闪,那刺客受了伤,必定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了。

她站起身来,目光逡巡四周,果不其然在前面的草丛又发现了几滴。

沈棠宁不动声色,状若迷了路的样子,惶然不安地朝前走着,突然,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有人从后捂住了她的嘴。

她还未有动作,粗哑的嗓音不耐地从头顶落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许叫,否则就杀了你!”

冰凉的刀尖抵着脆弱的脖颈,沈棠宁手臂上爬满鸡皮疙瘩。


等沈棠宁离开,池宴在那棵树下徘徊片刻,盯着树上的红飘带若有所思。

他来到小沙弥跟前,左顾右盼,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给我也拿一根吧。”

对方露出了然的笑:“施主稍等。”

……

佛像镀上金身,神情悲悯俯瞰人世疾苦。

沈棠宁用香烛点燃手中线香,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仰视着威严的宝相,手持着香举过头顶,神色平静:“我不信神佛,今日之行求的是个心安。”

“我想要的是,会自己亲手争取,负过我的,我也会亲自让他们付出代价。”

“今朝隐忍蛰伏,亟待来日潜龙在天。”

她没有磕头,站起身来将香奉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踏出大殿之前,沈棠宁眼角余光似有若无瞥了眼旁边禅房,抬脚踏出殿门。

待脚步声远去,清脆的落子声打破了宁静。

面目慈悲的和尚瞧了眼对面的贵人:“殿下走神了。”

女子抬眸看来,她有一张极为明艳的容颜,一双眼睛犹为冷清,充斥着凌人盛气,让人不敢逼视。

却只着了身素衣,不施钗环,朴素的厉害。

燕明仪随手将黑子扔回棋篓,坦然地道:“空寂大师棋高一着,本宫自愧不如。”

燕是国姓,自称本宫,还被空寂大师视为座上宾,足以证明这位贵人的身份非同寻常。

侍女努了努嘴:“还不是方才外头那位大放厥词,佛门净地口出狂言,殿下为何阻止奴婢出声呵斥?”

提及那道女声,燕明仪嘴角勾了勾:“本宫倒是觉得,那女子很是大胆,颇有意思。你去查查是哪家的贵女,本宫久居佛门,倒是不知燕京何时出了这样一个人物?”

她站起身来:“今日的棋就下到这里,改日再找大师探讨。”

空寂大师微微一笑:“恭送殿下。”

这位殿下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他已经习惯了,这么一想,倒是和方才那位施主,颇为投缘呢。

……

侍女的动作很快,没过多时便有了眉目。

“沈棠宁?”燕明仪微微眯眸,笑得颇为耐人寻味,“原来是谢琅华的侄女?不过这姑侄俩的性子倒是南辕北辙呢!”

谢琅华循规蹈矩了大半辈子,侄女竟如此离经叛道,也不知她本人作何感想?

侍女听着自家殿下直呼皇后娘娘名讳,眼皮跳了跳,连忙转移话题:“三皇子近来走动频繁,怕是所图不小,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燕明仪挑了挑眉,语气懒散:“就说近来本宫身体抱恙,让他不必来拜访了。”她哼笑一声,眼神颇凉,“隔三差五来一趟,真把本宫这里当他自个儿家了!”

……

上完了香,沈棠宁的心有些静不下来。

传闻中,长公主燕明仪性情喜怒莫测,难以接近,她也不知方才自己那番言论是否能引起对方注意。

但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皇子拉拢长公主这一助力。

说起这位长公主,她的人生也是颇具传奇色彩。

燕明仪是当今圣上的妹妹,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受宠到了什么程度呢?

据说当年,先帝更属意的继位人选其实是这位长公主,甚至还给了她一支只听命于她的军队。

燕明仪也的确没辜负先帝的期望,她从小便天资聪颖,文韬武略皆不输于几位皇子,甚至要更出色。

但只因她是女子,便遭到了朝中大臣的激烈反对!

那些宫闱秘辛旁人不得而知,只知道中途先帝病故,长公主心灰意冷,主动放弃皇位继承权,当今圣上即位。


“咣当”

喜秤落了地,砸的清脆一声响。

池宴在席间吃了不少酒,乍一受到惊吓,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两眼发懵望着端坐着的女子,严重怀疑自己酒还没醒。

不然他怎么在自己的洞房里,看到了本该是他嫂嫂的沈棠宁!

她本就生了一张芙蓉面,凤冠霞帔衬得她愈发明艳动人,只是那一双远山眉紧紧蹙着,神情错愕。

沈棠宁猝然起身,先发制人:“池二公子,怎么是你?!”

她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池宴有一瞬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洞房?

他打眼一瞧,没错啊,这华而不实的富贵窝,可不就是他的如意居?

和田玉打造的床,琉璃制的灯盏,连墙壁上挂着丑不拉几的花鸟图都是顾老的真迹,他敢打赌,整个侯府都找不出第二间这么败家的地方!

和池景玉那劳什子附庸风雅的衔松院比,他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起的这名字非常务实!

有了底气,池宴拍了拍袍子从地上爬起来,懒懒散散往那儿一站,他身量极高,意外的有几分压迫感。

不过甫一开口,那压迫感便散了个干净。

“我说嫂嫂,新婚之夜你不在我大哥房里待着,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他恍然大悟似的瞪大眼,“难不成你也吃醉了酒?”

沈棠宁:“……”

不待她开口,有人慌慌张张推门进来:“姑爷小姐,发生了何事?”

翠绿色裙衫的丫鬟一脸紧张,在看到沈棠宁时更是眼里闪过一抹心虚,紧接着便是略显夸张的震惊:“大小姐,怎么是您?!”

沈棠宁眼里不动声色划过一抹冷意:“玉珠,我还想问,你家小姐呢?”

她目光过于犀利,玉珠不自在地攥了攥裙角,惊慌失措脱口而出:“糟了!肯定是上花轿的时候弄错了!二小姐该不会去了世子爷院里吧!”

她嘴里说着糟了,脚下却没肯挪动半分。

沈棠宁心下发冷,这是在等着那头生米煮成熟饭吧?

回想上一世也有这么一遭,出嫁前,沈熹微请她去房里叙话,她喝了一杯茶后便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坐上花轿。

若非察觉不对,及时换了过来,怕是要酿成大错!

可换回来又如何?

池景玉新婚之夜对她分外冷淡,她只道他性子冷清,秉节持重,却不想他想娶的人根本不是她!

之后的十几年,她恭谨谦卑,恪守本分,执掌中馈打理偌大的内宅,孝敬公婆尽心侍奉,时不时还要承受婆母的冷眼,讥讽她肚子不争气。

直到后来将池景玉和孀居在家的沈熹微抓奸在床,她方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原来这二人早就背着她勾搭成双,原来她多年不孕是池景玉暗地里给她用避子药……

这对狗男女联起手来逼她下堂,将她赶到庄子上,气绝的前一刻沈熹微还在洋洋得意:

“长姐,即便你嫡女出身又如何?这侯门主母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没想到老天有眼,一睁眼竟让她回到出嫁前,沈棠宁眼眸泛起冷意。

这侯门主母,谁爱当谁当!

……

池宴总算听明白了,他掏了掏耳朵,腔调懒散:“既然弄错了,换回来不就得了?”

他说话间,沈棠宁已经拎起裙摆毅然朝屋外走去。

池宴瞪直了眼,硬生生从她单薄的身形看出几分砸场子的气势汹汹,他犹豫片刻,抬脚跟了上去。

玉珠声调惊慌:“大小姐!”

她以为沈棠宁是要直接杀去衔松院!

那可不行!

小姐和世子怎么办?

沈棠宁停下步子,意味不明的目光掠过她,停在池宴身上:“老夫人的院子,你,带路。”

福荣院在哪儿她自然清楚,但作为新妇,刚嫁过来的她不应该这么熟练。

池宴唇微张,缓缓指了指自己。

不是,这是把他当下人使唤了?

也罢,他啧了一声:“走罢。”

可以理解,身为燕京第一名门闺秀,本该嫁给品行高洁的池景玉,结果阴差阳错嫁了他这个不学无术声名狼藉的纨绔,换了谁都有怨言。

……

福荣院落了灯,意料之中,这个时辰老夫人已经歇下。

沈棠宁提起裙摆跪在院外,掷地有声:“求老夫人替我做主!”

池宴抬头去看,只见她倏然眼眶一红,两行清泪便滚了下来。

他看的叹为观止,半晌没说话。

他这位嫂嫂,有点东西啊!

……

一阵兵荒马乱后,福荣院上下灯火通明。

屋里人神色各异。

池老夫人脸色难看:“岂有此理,这简直荒唐!”

下方传来隐隐啜泣声,沈棠宁坐在凳子上默默垂泪。

池宴站在旁边,盯着脚尖,百无聊赖打着瞌睡。

他的亲娘,池二夫人眼刀子直往他身上刮,愣是没能唤醒他。

池二老爷摸了摸鼻子,神色尴尬,压根儿不敢吱声,这也没他说话的份。

池景玉的亲妹池月神色略显不耐,显然对被从睡梦中叫醒怨气十足,她没忍住嘀咕:

“多大点事,闹的人仰马翻?”

“闭嘴!”侯夫人和宁远侯对视一眼,面色铁青,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大喜的日子,这叫什么事儿?

池月瘪了瘪嘴。

侯夫人清了清嗓子,难免要宽慰几句:“棠宁,你放心,这事必不会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让景玉给你一个交代!”

她话音刚落,打脸不要来得太快。

小厮匆忙小跑进来,神色闪烁欲言又止:“禀老夫人,奴才去的时候,世子爷院里已经歇下了。”

“……”

话一出,屋里气氛霎时一静。

如同隔空一个耳光,扇在侯夫人脸上,火辣辣的。

“什么?”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儿子自幼聪慧机警,极有主见。

发现了人不对,却没换回来,反而将错就错,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景玉他糊涂啊!

那沈熹微不过是个庶女!

沈棠宁略微抬眼,留意到玉珠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唇角几不可察一翘。

她惶然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喃喃道:“什么?”

池宴的瞌睡也瞬间醒了,两眼茫然。

啊?

这就睡了?!

“孽障!”池老夫人重重拍桌,捂着心口斥道,“让他们赶紧滚过来!”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略有些狼狈的二人才姗姗来迟。

沈熹微鬓发微乱,慌乱抬眸,面颊染着羞怯的红。

池景玉面色冷清,手却揽着她的腰,十足的维护姿态。

沈熹微看到沈棠宁,神色躲闪,心虚地小声叫了句“长姐”。

沈棠宁面色苍白摇晃着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那弱柳扶风的模样,叫人担心她会不会昏过去。

直到快而狠的一巴掌甩在沈熹微脸上,满室寂静。

她眸色平静,一字一顿:“你还有脸叫我长姐?”

对上沈熹微不敢置信的眼神,沈棠宁蜷起微微颤抖的指尖,满脑子只有一个字——

爽!


这浑小子,怎么半点眼色都没有?

见池宴一副有人撑腰万事不愁的得瑟样,池二夫人险些气个倒仰。

沈棠宁趁机夺了她手里的鸡毛掸子,温声劝抚:“娘这可就误会夫君了,今日之事盖因舍弟年幼,行事冲动,夫君不同他计较,已是大度。”

池宴大摇大摆跟在身后,脚下轻飘飘的。

读过书的人说话都这么好听吗?

这么一看,他这夫人也没那么凶嘛,人美心善,温柔大方。

啧,好像确实是他捡了便宜?

池二夫人也不是真动气,嘴上仍道:“那也是他不对!新婚第一天不在家好好陪着你,跑去那种地方鬼混,将你置于何地?”

她心里也没底,知道二人昨夜并未圆房,她忍不住发愁。

万一儿媳只是暂时脑子进了水,等她清醒过来,一脚踹了自家儿子怎么办?

哪怕身为亲娘,她也不能昧着良心。

她这傻儿子,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方面一塌糊涂,但凡眼光正常的姑娘,哪能看上他?

她倒是想让两人培养感情,可儿子又是个不开窍的,她能不急吗?

沈棠宁不知池母心中所想,轻声一笑:“娘有所不知,夫君适才已经答应我,日后会好好读书,专心考取功名,争取一举蟾宫折桂。”

池宴嘴角弧度骤然一僵。

啊?

他有说后半句吗?

他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池二夫人已经两眼噌噌放光看了过来:“此话当真?”

他还未出声,他娘几步上前抓着他的手,踮着脚对他那张俊脸又搓又揉:“乖儿子,娘竟没看出你还有这等志气!”

池宴:……

实不相瞒,他也没看出来。

池二夫人激动的不行,本来以为劝儿子读书这事是场持久战,没想到他这么懂事,还想给她考个状元回来!

“我儿,最近可有什么想吃的?娘让小厨房给你做!”

“眼看着天要热了,夏衣也要裁上一批!棠宁的也一起做了!”

“对了,你那些笔墨纸砚,通通换了,娘给你换最好的,咱们不差这点钱!”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池宴有些飘飘然,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咂了咂嘴:“最近有点馋蟹了。”

这才暮春,螃蟹还在繁殖期,秋季才是吃蟹的好时节。

但池二夫人满口答应:“行!还想吃什么?”

沈棠宁看着被哄的找不着北的池宴,眉梢轻轻一挑,唇角翘了翘。

她这夫君,八成是没尝过捧杀的滋味。

……

“小姐,嫁妆已经尽数抬了回来,一个没落。”

秦嬷嬷眼里藏着笑,“您都不知道,奴婢拿着册子一一核对的时候,侯夫人脸都绿了!”

沈棠宁抿唇笑了下:“嬷嬷办事,我自来是放心的,都归拢到库房里吧。”

池二夫人压根儿没想过打她嫁妆的主意,还主动辟出一间库房,专门给她放置嫁妆,钥匙只有一把,握在她自个儿手里。

“后日归宁……”

秦嬷嬷犹豫了一下,自从得知两姐妹换嫁之事,老爷极有可能知道内情后,她心里就不怎么得劲。

同是亲女,小姐还是嫡女,老爷这么做就没考虑过小姐的前途么?!

沈棠宁眸光忽地一闪,归宁啊……

她眼里掺了点凉意,嘴角却勾着一抹弧度:“我之前嘱咐嬷嬷留意的事,如何?”

秦嬷嬷正了正色,眉头微皱着:“小姐料事如神,您出嫁当晚,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璎珞果然去了趟方姨娘院里。”

她眼里闪过一抹痛恨,“平日里讨乖卖巧,没成想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若不是小姐事先叮嘱过,奴婢定要将那贱婢扭送到夫人那里,发卖了去!”

果然。

沈棠宁闭了闭眼,璎珞……

她平日待她可不薄啊。

再睁开眼,沈棠宁眼底一片冷清:“没关系,且看看,她能为她的主子做到什么程度?”

正说着话,雪青低头进来,神色有异:“小姐,二小姐来了。”

秦嬷嬷一诧,脸色冷了下来:“她来做什么?炫耀自己抢了小姐的婚事吗!”

沈棠宁眼帘微垂,轻声道:“嬷嬷莫急,二妹这时候来找我,许是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准。雪青,将二小姐请进来吧。”

雪青扭头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沈熹微。

她着一身水红色缠枝并蒂莲襦裙,腰身纤细,佩环叮当,愈发显得气色红润,眼眸也盈着潋滟水色。

沈熹微目光环视一圈周遭,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嫉妒,这一路走来,西院可比东院富丽堂皇多了。

不过她转而一想,有钱又怎样,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罢了!

“见过嫡姐。”

她自以为神情隐晦,可这屋子里哪个不是人精?

秦嬷嬷眼里闪过一抹鄙夷,妾室不得穿正红,她就巴巴地穿了一身水红色,瞧她那举手投足做派,狐媚十足,倒真衬了她的身份!

合该给人做妾呢!

沈棠宁神色淡淡:“正值新婚,二妹不陪着世子,怎的有空来我这儿了?”

沈熹微眼睛一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沈棠宁倒是不动如山,冷眼看她做戏。

沈熹微霎时红了眼眶,泪珠扑簌簌滚落,一脸悲戚:“长姐,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我知晓你心里怨我夺了你的婚事,可我也是没法子。”

雪青和秦嬷嬷一脸怒色。

这话直听得令人发笑!

沈棠宁也就当真笑了,她本就生得明艳动人,这一笑更是令满屋子的金雕玉砌都黯然失色。

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沈熹微跟前,微微俯下身,在沈熹微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她好整以暇欣赏着沈熹微眼里的惊恐,声调温柔到骨子里:

“好妹妹,告诉姐姐,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往我的茶水里下药,逼你同我换亲么?那人是谁,我替你杀了他。”

沈熹微眸光发颤,喉咙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惊惧,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沈棠宁轻轻一哂,撒了手:“瞧你吓的,我同你玩笑呢!”

她慢条斯理正拿手帕拭手。

沈熹微跪坐在地上,眼神怔怔,忽地咬了咬牙,泪眼朦胧望着她:

“长姐……是父亲逼我的!”

沈棠宁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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