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换下来的礼服砸上门。
---点滴打到第三瓶时,月光已经爬上窗棂。
江砚舟坐在陪护椅上看报表,键盘敲击声轻得像落雪。
苏清浅偷偷打量他垂眸的侧脸,那道疤被领衣遮得严实,仿佛暴雨夜的初见只是幻觉。
“想问什么?”
他突然开口。
“你以前......”她咬住舌尖,“经常打架?”
键盘声停了。
江砚舟合上电脑,镜片后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幽光:“如果我说在德国留学时,靠打黑拳赚学费呢?”
“不信。”
“那换个版本。”
他起身调整输液管速度,“小时候被狗追着咬,练出来的逃命本事。”
苏清浅嗤笑出声,笑完又觉得尴尬。
江砚舟指腹擦过她手背淤青,体温透过胶布渗进血管:“睡吧,天亮前我叫您。”
困意混着药效涌上来时,她听见极轻的布料摩擦声。
男人哼着不知名的德国民谣,音调像温泉水流过鹅卵石。
意识沉入黑暗前,有温热的东西碰了碰她睫毛。
“我长大了,我的小玫瑰。”
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
苏清浅睁开眼时,额头正贴着一块温热的毛巾。
她支起身子,发现身上盖着件男士西装外套,袖口有淡淡的雪松香——和昨晚江砚舟俯身时擦过她耳畔的气息一模一样。
“苏总醒了?”
玻璃门被推开,江砚舟端着托盘走进来,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先喝点小米粥。”
苏清浅瞥了眼挂钟,7点15分。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影子,连围裙上印着的卡通柴犬都沾层了金边。
这画面实在过于荒诞,她那个杀伐果决的特助居然在病房里煮粥。
“你把厨房搬来了?”
她指了指角落里咕嘟冒泡的珐琅锅。
“嗯。”
江砚舟舀粥的动作很稳,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医生说过敏期间最好吃清淡的。”
米粥腾起的热气熏红了苏清浅的耳尖。
她低头搅动汤匙,发现粥里藏着切碎的鸡丝和香菇丁,正是上周她在员工食堂多夹了两筷子的搭配。
---一周后咖啡机发出最后一声叹息时,晨光正爬上苏清浅的办公桌。
她捏着烫金请柬的手顿了顿,江砚舟的影子已经斜斜投在“跨国并购案进度表”上。
这人总能把三件套西服穿出禁欲又勾人的矛盾感,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