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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洲

黄志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凤凰洲》,现已完本,主角是范用范大壮,由作者“黄志清”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凤凰洲上住着严、范两大家族,光绪十五年间的一场宗族械斗使得和谐相处的两大家族反目成仇,从此两族间相互倾轧,互不通婚,演绎了一幕幕恩怨情仇的人间悲剧。范家后人范淳杰因违反族规被驱逐族门,但他谨遵祖训,艰苦创业,功成名就后认祖归宗,成功化解了严、范两族间的百年恩怨,并出资帮助乡亲,使凤凰洲成为美丽富裕的江南水乡。...

主角:范用范大壮   更新:2025-02-19 2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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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范用范大壮的现代都市小说《凤凰洲》,由网络作家“黄志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凤凰洲》,现已完本,主角是范用范大壮,由作者“黄志清”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凤凰洲上住着严、范两大家族,光绪十五年间的一场宗族械斗使得和谐相处的两大家族反目成仇,从此两族间相互倾轧,互不通婚,演绎了一幕幕恩怨情仇的人间悲剧。范家后人范淳杰因违反族规被驱逐族门,但他谨遵祖训,艰苦创业,功成名就后认祖归宗,成功化解了严、范两族间的百年恩怨,并出资帮助乡亲,使凤凰洲成为美丽富裕的江南水乡。...

《凤凰洲》精彩片段


豫州城是个有2000多年历史的古城,西汉御史大夫灌婴率兵进驻豫州并在此筑城,进而平定南越。唐代的豫州城是江南的一个大都会,茅竹结构的房屋已改成瓦房,开辟了南市和北市三条街市,城区面积比灌婴城扩......



范谦发回到凤凰洲做了三件事,这使得他在凤凰洲名垂青史。
第一件事是前后花了三年时间盖了一幢设计精美、工艺精湛的范家大院。这座大院坐落在古樟树以东,占地3300平方米,主体建筑中有5幢房子,串在一条轴线上纵向排列着,前后幢相互依靠紧贴而建,五进三个天井,20多个房间。大院为砖木结构,在正大厅大门楣上有精美的镂空高浮雕和匾额,匾额为祭红石,匾文曰“秀挹凤凰”。所有门窗楣柱都有雕刻,工艺精湛,寓意深远,集木雕、石雕、砖雕之大成。后院天井两边的窗扇上雕刻了100只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蝙蝠,意为“百福”,表达了范家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因为范家大院地势较高,有时云蒸霞蔚,如浓墨重彩,有时似泼墨写意,四周山色与粉墙青瓦倒映在彭湖中,远远望去好似一幅徐徐展开的山水画卷。
当时凤凰洲最好的房子是严公卿家的严家老宅。严家老宅始建于乾隆二十二年,保持着中原民居最初的模样,硬山灰瓦式建筑,前后三进院落,院子里有前回廊、雕花木门,四角墀头砖雕,古宅内有精美的木雕、砖雕、石雕,它向后人诉说着严家荣耀的过去。
范家大院的落成标志着范谦发盖过了严公卿,范家首次在凤凰洲占据主导地位。
第二件事是主持建造了范氏宗祠,又名“敦本堂”。敦本堂坐北朝南,三进五开间,面阔18.1米,进深57.2米,占地1035平方米。祠堂外石阶三级,谓“三级金阶”,皆青石铺砌,祠门两壁呈八字形墙,满饰砖雕。入仪门,天井庭院宽阔,敦堂大厅构筑宽敞,宽五间,明、次间深用四柱,梢间五柱,山面六柱,前后檐用方形石柱,抬梁与穿逗式构架结合,前檐步架做成船篷轩。享堂中悬“敦本堂”扁,为宜善县清末秀才王治文所书;两边的柱子上有一副对联——明礼知耻崇德向善,助人为乐光宗耀祖。这副对联是按范谦发的意见所书,它在严、范两姓家训家规基础上不断发展,融入了范谦发的人生经验,作为本族的族规族训。
范氏宗祠的建造将范谦发的威望推向了顶峰,范家一致推举他为本族的族长。那时严家只在村口建了一座面积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小家庙,范氏宗祠的落成宣告了范家对严家的超越。
范谦发担任族长后,在宗祠内开设学堂,请先生给本族子孙上课,并要求每户须有一人上学。将原先严、范两姓共同制订的《凤凰洲严、范两姓家训家规》和搞好两族关系的《敦和睦(二条)》重拾起来,改为《凤凰洲范家家训家规》和《敦和睦(三条)》,加上一条《敦本户规条》,并将这些规定挂在宗祠内。由于族内人口渐多,族事日繁,为了维护族产、祭祀、兴水利、施发赈济等方面,制定了许多细则,使义田等祠产统一管理,收入合理使用。《敦本户规条》规定:在每年春夏荒之际,将上年的义田所收稻谷半价卖给族内穷人,它是救济鳏、寡、孤、独四类穷人的规则,通过宗族的内部救济机制,来维护宗族人口的生存、宗族社会的秩序。《敦本户规条》明文规定:一、聚赌者不能籴,改过次年准籴;二、酗酒打架者不能籴,改过次年准籴;三、男妇有干犯长上,品行不端,及好与人寻事争斗者,停籴三年,改过三年后准籴:四、妇人打街骂巷,不守规法者,停籴一年,改过次年准籴,等等。
《敦本户规条》的制定意义重大,这些规定从物质上引导族人明礼知耻崇德向善,从此凤凰洲范家民风陡然好转,族人团结,邻里和睦,尊老爱幼,不再饿死一个人。有的年成歉收,这些义田的收入入不敷出,不够部分全由范谦发兜底,实际上范谦发就是这些规定落实的坚强保障。
族人的空前团结让范谦发十分高兴,但有一件事却让他耿耿于怀。严公卿的女儿严巧姑学会了采茶戏后,在村上拉起了一支采茶戏班子,买了些服装、道具,逢年过节都在村上唱几天采茶戏,有时严家采茶戏班子被雁湖乡其他村子请去演出,在附近风光无限。村上一些年轻人耐不住寂寞,偷偷跑去严家看戏,回家不时还哼上一两句,这让范谦发觉得很丢脸。于是他派了他大儿子范恭道等几个年轻后生去豫州城学采茶戏,并叫人学了二胡、唢呐等乐器,回来以范恭道为首也组建了一支采茶戏队伍,帮他们添置了服装、道具。由于范家采茶戏班子有乐队,一下子将严家戏班子打下去了。不过让人们感到遗憾的是范家采茶戏班子缺少一个像严巧姑一样出色的旦角,要是两支采茶戏班子组合在一块就完美了。
范谦发做的第三件事就是主持建造了凤凰洲戏台。凤凰洲戏台坐南朝北,位于范氏宗祠的东面,占地面积86平方米,属砖木结构;戏台屋顶为四阿斗,前台飞檐翘角,戏台台柱与桁粱的斜撑,全部是雕刻的狮子、鹿、凤凰等装饰件,既紧固了戏台,又增加了美观。尤其是前台两柱左撑为雌狮,右撑为雄狮抱球,寓意范家从此雄踞凤凰洲;侧台左右是一对凤凰,寓意是希望子孙后代像凤凰一样展翅飞翔,成为有用之才。戏台建成后每年至少演三出戏,首先是过年演团圆戏,然后是丰收戏,最后是年度戏,演戏的钱从村民的田地收成中分摊。有时有的人家办喜事也请戏班子来唱戏,范谦发的长子范恭道结婚就在凤凰洲戏台唱了三天戏,不但唱了采茶戏,也唱了京戏,在雁湖乡名噪一时。
凤凰洲戏台的建造标志着范家彻底盖过了严家,过去严家在精神层面上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范谦发有两个儿子,老大叫范恭道,老二叫范恭德。范恭道性格内敛,踏实稳重;范恭德性格开朗,敢想敢干。范谦发从豫州城返回凤凰洲后,他置了二十几亩地,请了一个长工帮着干活,他自己不以老爷自居,而是带着两个儿子和长工一块干活。农闲时间照例下彭湖捕鱼,只不过他只是在凤凰洲附近湖域捕鱼,这样就能做到日出夜归。他妻子范刘氏见下湖风险太大了劝他不要下湖,因为彭湖附近渔民有时在湖上打鱼碰上狂风暴雨经常出现船毁人亡的情况。她说我们家不缺吃喝,管好几亩地就行了。范谦发说下湖捕鱼是我们凤凰洲人生存的根本,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
范谦发的小儿子范恭德在县城丰埠镇念书,1939年3月日本攻占豫州后,学校老师一哄而散,他只得回到家乡凤凰洲,跟着父亲哥哥打鱼种地。双抢一结束,范谦发交代老大范恭道与长工范长顺去打禾,他带着范恭徳下湖捕鱼,他要随时让儿子记住他不是个少爷,而是一个渔民。
范恭德最不喜欢用划钩捕鱼,他认为那是最愚笨的捕鱼方法,瞎猫碰死老鼠,有时划了一上午都没划到一条鱼。他放完丝网后,就一个猛子扎进湖水中摸鱼,多的时候一天可摸到几十条鱼。整个凤凰洲范恭德摸鱼是一绝,因为鱼听水响,鱼一听到声音便迅速游走了,而且鱼身在水中很滑,想在水中摸到鱼那是非常难的。
范谦发也不知道儿子怎能摸到鱼,他好奇地问:“你怎么能在水中摸到鱼呢?”
范恭德道:“鱼喜欢躲在水底下的石缝或泥坑中,一抓一个准。”
范谦发问:“就是水底下有石缝和泥坑,你一下子怎么找得到呢?”
范恭德道:“我潜水的时候可以张开眼睛。”
范谦发暗自称奇,因为人潜水时多是闭着眼睛的,他只知道小儿子潜水可超过两分钟,但想不到他还有这个特异功能。他还是有点不解,又问:“那水底下哪有这么多石缝和泥坑呢?”
范恭德道:“我在水底下特意挖了些泥坑,然后在泥坑中放了些寒螼子,鱼儿最喜欢吃寒螼子,吃饱了就在坑中休息,它躲在泥坑中觉得很安全,有时一个泥坑中有几条鱼。”
范谦发不住地点头,这小子善于动脑筋,找到了鱼儿生活的规律,是个可塑之才。
范谦发父子俩配合黙契,一个在船尾划船,一个在船头收丝网。今天捕鱼收获颇丰,丝网网到了一条十几斤重的白鱼,共打到三十多斤鱼。范谦发面露喜色,他指挥儿子道:“调头回家,咱爷仨今天好好喝几盅。”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夕阳缓缓滑入彭湖中,此刻半个太阳浮在湖面上,落日将西边的天空和湖水染得通红,如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含羞微笑的容颜,让人感觉美丽后面的心悸和动人。
“爹,咱们彭湖真美!”望着这蔚为壮观的景象范恭德感叹道。
“是啊,所以我还是希望你留在凤凰洲,这儿才是我们的根。”范谦听老伴说老二想出去,于是他边划船边做儿子的思想工作。
“可我还是希望去外面闯一闯。”范恭德道。
“现在兵荒马乱的,日本鬼子在我们宜善县烧杀抢,听说占据了小半个中国,你跑到外面什么都干不了,不如在家里待着。”范谦发不允道。
“我们周老师说延安是抗日战争的心脏,我想去延安抗日。”范恭德道。
“延安在哪里?”范谦发问。
“在陕西省北面。”范恭德道。
“不行!”范谦发毋庸置疑道,“在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范谦发虽然在豫州城待了一段时间,但他骨子里还是个农民,他还站不到山河破碎、民族危亡的高度看问题。他不理解儿子的想法,家里有积蓄有田地,农闲下湖捕些鱼,生活得很惬意,何必将脑袋提在手上过?他年轻去豫州城闯荡是为了活命,再说一条烂命也值不了多少钱,如今家里不缺钱,他不希望儿子去重蹈他的覆辙。他到豫州城闯荡十六年,瘸了一条腿回到凤凰洲,如今儿子出去能否囫囵个回来都是个未知数。想到他结拜兄弟何厚坤差点命丧彭湖,后来逃离豫州,老板何鸿儒遭绑架,其实到外面闯荡荆棘载途,他觉得在目前的情势下凤凰洲是个最安全的地方。
范谦发父子俩各怀心事地划着船,不一会儿就看到村口古樟树,古樟树像一个慈祥的母亲拄着拐杖在焦急地等候着孩儿的回归。他们俩加快了划船的速度,不一会儿渔船便驶进了村东的渔港。
下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范谦发隐约见一个人坐在一条船头抽旱烟,他并未在意,挑起渔网和装鱼的篓子径直往范家大院走去。
“范老爷请留步!”黑暗中抽旱烟的人叫道,“我跟你说个事。”
“原来是严老爷,这么晚不回家吃饭怎有闲心在这抽烟呢?”范谦发有点奇怪,严公卿很少找他,今天找他有什么事呢?他将担子交给老二,要他先回家。
“我被你们范家人气得吃不进。”严公卿气哼哼道。
“范家谁惹你了?”范谦发调侃道。
严公卿和范谦发是严、范两姓的族长,他们是两族利益的代表,由于历史的恩怨,两姓之间长期明争暗斗,因此他们俩也是面和心不和。自从范谦发从豫州城返回凤凰洲后,先后建造了范家大院、范氏宗祠、凤凰洲戏台,这三座建筑像三座大山将严公卿压得喘不过气来,尤其是范谦发推行的《敦本户规条》,让他在凤凰洲独占鳌头,范家人都叫他范大好人。严公卿也想当好人,但当这个好人是要有实力的,他们严家义田收入不多,要为缺粮户兜底他可兜不起,因此在族人面前说不起硬话,有了范谦发这个标杆,他的威信在严家下降了许多。
“抽一口?”严公卿将烟袋递给范谦发道。
“我不习惯,我还是抽烟斗。”范谦发从口袋里掏出烟斗,装上烟丝,然后点上火“吧嗒吧嗒”地抽起来,每吸一口,那种混合在口腔的味道都让他得到一丝快感。范谦发是凤凰洲第一个抽烟斗的人,那是他在“隆泰昌”做二老板形成的习惯,因为客户大多用烟斗,有的还抽上了卷烟,你用烟袋那就显得老土了。不过用了烟斗后他就不喜欢烟袋了,烟斗烟丝种类繁多,有浓郁、清香、混合等很多种类,烟丝确实比旱烟好抽,而旱烟味道单一,口感浓烈,还伤身体。
“我听说你们范氏宗祠有一副对联叫‘明礼知耻崇德向善,助人为乐光宗耀祖’?”严公卿揶揄道。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范谦发得意扬扬道,“我就是要教育我们范家人明礼知耻,助人为乐,真诚团结,和睦共处。”
“好一个明礼知耻?”严公卿睖了范谦发一眼道,“我看你范家人不知廉耻!”
“谁不知廉耻?”范谦发不高兴地道,“你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就是你家长工范长顺,傍晚他在湖里洗澡钻到水底下摸我们严家正根媳妇的屁股,现在正根媳妇还在屋里哭呢。”严公卿气呼呼道,“我希望你好好管一下你们范家人!要是下次遇上这事,我定要打断他的手,到时别怪我们严家人翻脸无情。”
“不可能吧?”范谦发不太相信。
“好多人都知道这事,要是正根媳妇寻了短见,我和你们范家人没完!”严公卿撂下重话。
“还请严老爷多做正根媳妇的工作!”范谦发只觉得血往头上涌,他不能让他人,尤其是严家人鄙视范家人,“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严家人一个交代!”
范谦发饭都没吃,气冲冲地来到范氏宗祠,敲响了祠堂的铜锣。村上人大多在吃晚饭,听到锣声赶紧放下饭碗,齐刷刷地来到祠堂,因为大家都知道,祠堂锣声响了,村里一定出了大事。
范谦发一脸严肃地站在祠堂大厅,见人到得差不多了,他高声说:“今天我们范家人做了一件丢脸的事,辱没了祖宗的名声,大家跟着我先念三遍《敦和睦》。”
“……毋以强凌弱,毋以众暴寡,毋以刁而闘讼,毋以威而戕人。倘其倚势欺贫,骗财害众,暗赐侵夺,淫污不检,有伤雅道者,小宗查明,开报大宗,轻者杖责,重则依律议罚。”
大家跟着族长吟诵,吟诵声响彻祠堂上空。
刚念完三遍,范长顺从人群中挤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谦发叔饶命!谦发叔饶命!”
“严家人都找上门来了,丢脸啊!”范谦发厉声道,“你做了什么辱没祖宗的事,当着祖宗的面从实招来!”
“我傍晚洗澡摸了严家的女人。”范长顺边说边打自己的耳光。
人群中一阵躁动,范严两家是世仇,怎能摸严家的女人呢?现在严家人找上门,这丢脸丢到家了。
“根据祖上规定,凡娶严氏之女者驱出族门。今天我要加上一条,凡沾严氏女人者杖责三十大板。给我绑上,死劲打!”范谦发严厉道。
几个后生将范长顺的脚绑在板凳上,两个人左右按住他的两只手,一人挥动棍杖朝他的背部、臀部猛击,每击一杖都传来范长顺凄厉的叫声,直打得他皮开肉绽,最后痛晕了过去。
“今后违犯族规的,范长顺就是榜样,希望大家引以为戒!”范谦发撂下狠话反背着双手气咻咻地出了祠堂。
很快,范谦发的大儿子范恭道与人将范长顺抬回了家,叫郎中敷了些药,三天后范长顺便能下地走路了。第四天范谦发差媒婆到金湖圩龚家为范长顺寻了一门亲事。刚好龚家有一姑娘父亲病逝无钱安葬,范谦发出钱将其父亲安葬了,姑娘便随媒婆来到了凤凰洲。范谦发还出钱将范长顺家的茅屋整饰一新,添置了一些衣被,那年秋天范长顺和龚家姑娘拜堂成亲了。
范长顺的父母十几年前下湖捕鱼突遇狂风葬身彭湖,留下范长顺孤儿一个。范长顺在村上要饭长到十岁,范谦发从豫州城回到凤凰洲后把他收到家里将他拉扯成人,开始是放牛,现在是打长工,除了管饭之外还付一点工钱,如果不是范谦发帮着张罗,他一辈子也娶不起亲。
范谦发对族人刚柔相济的做法将他在凤凰洲范家的威信推上了顶峰,他执行族规严于苛刻,可以将你打得皮开肉绽,他助人为乐善能感人,让族人心甘情愿地团结在他周围。
严公卿本想借范长顺摸正根女人屁股一事奚落范谦发一番,没想到范谦发将此事处理得有理有节,让他说不出话来,而且他帮范长顺娶了亲,更加叫响了他范大好人的名号,这让严公卿感到得不偿失。
范谦发并不知道严公卿心里的失意,他在帮老二范恭德物色一门亲事,争取尽快让他成亲,以拴住他的脚,从而阻止他外出的想法。
令范谦发没想到的是这门亲事却办成了一件丧事……



媒婆介绍的女方是雁湖乡新集街杂货铺老板杨瑞荣的长女杨金花。范谦发在雁湖乡是个传奇人物,在彭湖一带崇德向善、助人为乐享有盛名,曾是豫州城“隆泰昌”的二老板,能与范家结亲那是杨家的荣耀,杨瑞荣满口应承。杨金花模样俊俏,细皮嫩肉,断文识字,打小帮父亲打理生意,范恭德一看就喜欢。
媒婆将杨金花的庚帖由带回范家,先进行“合婚”。合婚包括“问神祖”和“合八字”两个部分。范谦发将女方庚帖压在家中供奉祖先的香炉下,存放了三日,以聆听神祖示意。在这一段日子里,若合家诸事顺利,六畜平安,甚至连一只碗、一双筷子都无破损,即为不冲不破之吉兆,算是神祖认可,婚事就能继续。否则要立即退还庚帖,婚事告吹。结果此间范恭道的媳妇为范家添了一名男丁,范谦发大喜,认为此乃天作之合。
问过神祖后,范谦发便请算命先生对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进行“合算”,看是否相合,有无相冲。结果范恭德属马,女方属羊,算命先生说午马与未羊六合,因此最宜找个属羊的对象,此乃上上等婚配,意味着夫妻相敬,紫气东来,福乐安详,家道昌隆。
“合婚”后,两家大人一拍即合,商定次年春结婚。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柳绿花红,莺歌燕舞,大地呈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范恭德身着长袍马褂,十字披红,戴礼帽插花翎,骑着高头大马起早赶到新集街迎亲。迎亲队伍包括新郎、媒婆、抬花轿和“乐业”等共17人,因为按照婚礼习俗,婆家接亲的人数应该是单数去双数回,回去“成双成对”。女家见迎亲人员到来时,孩子们就把门关上,不让迎亲人进门,要开门钱,范恭德从门缝中塞进三次红包才开门,这时“乐业”班子奏起乐曲,引来街上的居民来看热闹。
迎亲队伍每人吃了碗鸡蛋汤,媒婆就催着开路,因为凤凰洲距新集街有近20公里的路程,按照习俗新娘必须在中午12点前接回婆家。
迎亲队伍走出新集街不久,迎面碰上一队日本鬼子,他们20几个人在汉奸走狗的带引下,手持刀枪,牵着恶狗从太子甸的据点到雁湖地区进行残酷的“三光”大扫荡。媒婆吓得腿都软了,“乐业”班子也不敢演奏了。这时范恭德心跳到嗓子眼去了,但他表现得很冷静,说:“‘乐业’班子继续演奏,大家装憨走!”
众人想蒙混过去,这时为头的日军小队长龟田厉声问:“干什么的?”
“报告太君,我们都是良民。”媒婆走上前哆哆嗦嗦道,“今日是我们家范二少爷娶亲。”
龟田拔出手枪对带路的汉奸走狗道:“检查一下花轿。”
汉奸赶忙命轿夫放下花轿,见花轿里只有一个蒙着红盖头的新娘,点头哈腰道:“太君,一切正常,确实是一支迎亲队伍。”
龟田走到花轿旁,用手枪掀起新娘的红盖头,见新娘貌若天仙,顿起邪念,他淫笑道:“将这个花姑娘带到据点去犒劳皇军。”
一个日本鬼子将杨金花拉出花轿,拖着她就走。这时杨金花掀开红盖头,使劲扇了这个日本鬼子一耳光,怒骂道:“你们是畜生!你们要遭雷劈的!”这个日本鬼子一刺刀刺过去,杨金花顿时倒在血泊中。
范恭德从小练过一些拳脚,见自己的女人被杀,顿时血涌上头,从马上跳下来,扑倒这个日本鬼子,将其脖子使劲一扭,这个日本鬼子立马咽气了。龟田见状,举枪瞄准了范恭德,范恭德一个飞腿将其手枪踢飞,像老虎下山似的抡起重拳一阵猛击,将龟田打得头昏眼花。由于两人身体扭在一起,其他日本鬼子不敢开枪,范恭德知道这儿不能久留,他紧抱着龟田滚到一边,然后猛地将其一推,翻身爬上迎亲的高头大马,扬鞭而去。龟田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脸上的血,抽出战刀力竭声嘶道:“给我追!一定要抓活的!”
子弹从范恭德头顶“嗖嗖”飞过,既然日本兵想抓活的,范恭德故意放慢了速度,他要将日本鬼子引向自己,因为迎亲队伍还处在危险之中,如果抓不到他,迎亲队伍必定成为日本鬼子的发泄对象。见引开日本鬼子将近一公里,范恭德加快了速度,在新集街的张公庙左面拐进小巷,然后迅速折回杨金花遇害的地方。此时迎亲的队伍被冲散,各自逃命去了,于是他将被日本鬼子杀害的妻子抱上马,策马扬鞭回到凤凰洲。
张公庙始建于南宋末年,位于新集港旁,是为了纪念唐代名将张巡而建。张巡是河南南阳人,唐开元进士,天宝年间安史之乱时,他与许远守椎阳,抗击异族侵略,多次打败敌人的进攻,后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情况下英勇捐躯,被称为“张令公”。建庙时中原大地正遭受着异族的入侵,为了纪念先贤,激励当代,教育后人,先辈们建立了此庙。
日军见范恭德无踪无影,于是包围了张公庙,十几个鬼子手持上刺刀的长枪窜入张公庙,把机枪架在戏台上,把庙内所有的人叫起来,集中到一起,一排一排站着。日军先是对准卖豆腐的壮年人当胸一刀,看到同胞被杀,一名木匠义愤填膺,侧身夺过刺刀,使劲插入一个鬼子的胸膛,鬼子当即毙命,但木匠很快被鬼子乱刀砍死。为了防止群众反抗,鬼子立即将60多个男的分成10个组,每组6人,先杀年轻的,后杀年老的。然后,又将妇女两人一组,头发连接在一起,反绑着双手,拖出张公庙的东门,在新集港边上的一棵大树下用刀刺。大屠杀整整进行了一天,张公庙内的120多名无辜群众,几乎悉数被杀。其中,有的年轻的妇女还被先奸后杀。更可恶的是,连正在吃奶的小孩,鬼子也不放过。一时间,张公庙上空乌云遮天。鬼子兵从张公庙撤出后,又疯狂血洗新集街,先后在祖师坛、观音阁等地集体屠杀无辜群众,他们逢人就杀,见房屋就烧,看到财物就抢,新集街上四处浓烟烈火,尸横遍野。
时近中午,被冲散的迎亲队伍重又在凤凰溪渡口集聚,大家面色凝重,垂头丧气。老远看见迎亲的队伍过了凤凰渡,然而“乐业”班子并没有奏起喜庆乐曲,范谦发心存狐疑,待儿子抱着新媳妇僵硬的尸体进了村口,全村都惊呆了。听完媒婆的哭诉,范谦发本来因脚瘸而略显弯曲的身躯此刻像一张弓一样,弯曲得更厉害了,但他马上交代老大范恭道在屋外搭灵棚,为未过门的新媳妇设置灵堂。按说未过门的媳妇无须厚葬,但范谦发认为上了范家轿就是范家人,他将新媳妇按已过门的媳妇一样对待。
傍晚时分,亲家杨瑞荣得到丧讯赶到凤凰洲来了,他抱着女儿的尸体号啕大哭。哭毕,讲起日军在新集街的暴行,杨瑞荣悲愤填膺,他说新集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他们全家人躲进后厢房的地窖里才侥幸过关,现在日本鬼子对待老百姓就连牲口都不如,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毫无一点人性可言。
当晚,严公卿带着独子严尚福前来范家祭奠,这是他第一次进范家大院。严公卿四十岁得子,前面生了五个女儿,虽然严公卿比范谦发大十几岁,但严尚福比范谦发的长子范恭道还小三岁。
“范老爷,节哀顺变!听说恭德杀了个日本鬼子,这是我们凤凰洲的骄傲,本人实感钦佩,特来祭奠以示敬意!”严公卿拱手道。
“国恨家仇,恭德做了他应该做的,何须挂齿?严老爷太多礼了!”范谦发谨言道,他不知道严公卿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今天日本鬼子在新集街惨无人道,滥杀无辜,唯我凤凰洲人杀死一个日本鬼子,此乃我们雁湖乡的英雄,为雁湖人争了光,可喜可贺!”严公卿道。
“张公庙大屠杀是日本侵略者在中国大地上留下的一笔血债,我们永远都不能忘记。”范谦发对严公卿的举动很是赞赏,觉得他在民族大义和家族恩怨间选择了前者。“谢谢严老爷抬爱!”
严、范两姓的恩怨在雁湖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严公卿走后,杨瑞荣担忧道:“日本鬼子到处在找恭德,要是严公卿向日本鬼子告密,那恭德就麻烦了。”
“不会吧,那他不成了汉奸。”范谦发摇头道,“虽然我们两个家族有矛盾,但如果他向日本鬼子告密,那他不仅是范家的敌人,而且是整个雁湖乡的敌人,更是中华民族的敌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他真的是来探路的呢,那恭德不就死定了吗?”杨瑞荣还是不太放心。
范谦发想想也后怕,严公卿父子从未踏进过范家大院的门,今天却热心地前来祭奠,要是他真的去向日本鬼子告密,那范家将面临杀身之祸,严家将重新压过范家一头,这后果将不堪设想。他来范家的目的可能有三点:一是正如他自己所说表示敬意;二是幸灾乐祸假慈悲;三是前来打探消息看范恭德是否在家。
范恭道胆小怕事,见严公卿父子登门拜访断定他们没安好心,他叫父亲带着一家人赶紧跑。按当地习俗,一般死者要停尸两天,第三天安葬。一家人商量了半天,范谦发决定第二天一早将新媳妇安葬,然后安排范恭道一家去县城丰埠镇避一避,范恭德去独孤山一带下湖捕鱼,他和老伴留守在范家大院。
刚安葬完新媳妇,突然间,一道闪电从云层里跳了出来,迅速在天空中炸开,紧接着,就是一个震撼大地的响雷,霎时间倾盆大雨直泻下来,凤凰洲顿时成了水的世界。范谦发拄着拐杖在渔港将两个儿子打发走,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即使严公卿要告发他,他也不怕,反正他活到五十多岁,在豫州城差点被窃贼伤了性命,要死也要死在凤凰洲的土地上。然而一连几天安然无恙,长工范长顺报告说严公卿父子并未出门,看来他们前来祭奠并没有歹意。
大雨接连下了一个星期,江河水位猛涨,洪水漫过了凤凰溪,凤凰洲沦为一座孤岛,日军即便知道范恭德在凤凰洲此刻也攻不过来,范谦发彻底松了一口气。据去新集街的人说,此后日军又两次到雁湖乡扫荡,并在街上张贴了悬赏范恭德的公告,其目的就是想抓住范恭德。然而新集街的人大多数知道杀死鬼子兵的是凤凰洲范家二少爷,他们痛恨日本鬼子在张公庙的暴行,无一人前去领赏,这让范谦发父子非常感动。
三个月后洪水退去,日军从太子甸的据点转移到县城丰埠去了,他们在丰埠的罗家和武溪先后建了两个炮楼。得到这一消息,范恭道、范恭德兄弟俩如释重负地返回了凤凰洲。
杨瑞荣对范家很感激,将迎亲路上惨遭日本鬼子杀害的女儿按已过门的媳妇厚葬,他觉得范家是仁义之家;他对范家深表愧疚,因为范家花重金娶回的却是一具尸体;同时他对女婿范恭德十分欣赏,为了自己的女人敢于和日本鬼子拼命,现在成了雁湖乡的英雄,这种男人有勇有义且值得信赖。杨瑞荣不想断了与范家的关系,他想真正成为范恭德的岳丈。
这天杨瑞荣约亲家范谦发到家里吃饭,他指着二女儿杨银花道:“亲家,你看银花怎么样?”
杨银花刚过十六,身高比姐姐还要高一些,身材也要丰满许多,一双晶亮的眸子,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着实令人喜爱。
“这姑娘俊啊,比她姐还俊。”范恭德赞道。
“我想让她顶替金花给恭德做媳妇,你看行不?”杨瑞荣问。
“好啊!”范谦发喜出望外,范恭德从独孤山捕鱼回来后又提出去延安,他还是想将儿子留在身边。
“那你选一个日子,我派人将人送到范家大院去。”杨瑞荣道。
“那怎么行呢?我们范家一定要明媒正娶。”范谦发反对道。
“亲家,你们范家已经明媒正娶了,银花是顶金花的,总不能叫你们范家出两次彩礼吧,那是置我们杨家于不义。”杨瑞荣坚决不允。
最后范谦发和杨瑞荣商量,杨瑞荣敲锣打鼓将二女儿银花送至凤凰溪渡口,范恭德披红戴花在渡口迎接。范家大摆宴席,并请采茶戏团在凤凰洲戏台唱了三天戏。就这样,范恭德和杨银花成亲了。
不知范谦发用儿媳妇拴住儿子的脚是不是一个错误,假若范恭德真的去了延安,或许范家会出一个光宗耀祖的大人物,如今他只能平平淡淡过日子了。
新婚之夜范恭德喝多了,一进洞房就睡着了,将新娘扔在一边不闻不问。第二天凌晨,范恭德是被新娘“嘤嘤”的哭声吵醒的,他睁开惺忪的眼,见新娘仍然披着红盖头坐在床沿上,于是赶紧掀掉她头上的红盖头道:“对不起!昨夜我喝多了。”
杨银花顺势倒在范恭德的怀里哭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我娶了你就要对你负责,怎会不喜欢你呢?”范恭德拍拍媳妇的背道。
杨银花破涕为笑,她帮丈夫解开纽扣道:“睡觉要脱掉衣服,否则会冷病的。”
“我本来要去新集街接你的,你爸不允,你不会怪我吧?”范恭德问。
“你为了我姐跟日本鬼子拼命,说明了你是一个疼媳妇的好男人,我爸让我顶我姐我好高兴。”杨银花满脸绯红道。
范恭德猛地将媳妇压在身下,亲吻着媳妇厚厚的嘴唇,杨银花一双滚烫的红唇立刻像蚌一样张开,她不假思索贪婪地吸住了他的舌头。范恭德只觉浑身膨胀,整个人像要飞起来一般,他手忙脚乱地撕扯女人的衣服,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女人丰美而又富有弹性的身体。银花全身开始颤抖不已,一道摄人心魄的局部快感,一种无可抑制的感觉,就像喷射火箭在发射升空的瞬间一般,升起一股迅速崩解的快乐,从胯下开始向外放射开来,遍布整个身体。黑暗中,范恭德的身体顿时轰然爆裂,那种刻骨铭心的快感让他一阵战栗。
范恭德想不到男女之事如此销魂,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女人酣睡而去。天亮前,他抚摸着女人润滑的肌肤,身体又有了渴望,他觉得涨得很难受,这回他很快地找到了它的归宿,夫妻俩都想将这种幸福感维持得更久一些。
天刚蒙蒙亮,杨银花带着做女人的幸福感起床帮着婆婆范刘氏做饭打扫卫生。范恭德掀开被褥准备下地干活,见床单上一摊殷红,他自豪地笑了。
范恭德迷上了女人的身体,天一黑就躲在房间不愿出门。范谦发不希望儿子沉湎于女色,结婚一个星期他就赶儿子、儿媳妇下湖捕鱼。谁知范恭德夫妇乐不思蜀,两夫妻除了打鱼就是睡觉,一个月下来范恭德瘦了五六斤。
见范恭德面黄肌瘦,整天无精打采的,范谦发知道儿子纵欲过度,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将他们夫妇分开。这天范谦发召集两个儿子开会说:“现在恭德也结婚了,你们兄弟俩要分一下工,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你们看怎么样?”
“我没意见,爹怎么说我怎么干。”老大范恭道嗡声道。
“要不我还是去打鱼,大哥在家里种地。”老二范恭德建议道。
“你们兄弟俩一内一外,恭道负责种地和家里的事务,恭德负责打鱼和卖鱼,以卖鱼为主。”范谦发安排道。
“可我没卖过鱼,就怕做不好。”范恭德显然不愿离开新婚妻子,因为不论是去豫州还是去丰埠,来回最起码要两天以上。
“没卖过鱼不会学啊?你爹我大字不识也敢去豫州城闯荡,成为赫赫有名的‘隆泰昌’的二老板。”范谦发毋庸置疑道,“人家严家小子尚福已经顶了他爸在村上帮着卖鱼,我们不能光过自己的小日子,也要为范家人的生计多出力。”
范家人打鱼大多随行就市卖,而严家有严家父子帮着卖,方便了严家的百姓。范谦发一直想帮村上人卖鱼,可是力不从心,现在儿子长大了,他要让儿子把这个责任担起来。
“爹,豫州城被日本鬼子占了,恭德去豫州城怕是不合适,如果被鬼子认出那就麻烦了,要不还是我去卖鱼?”范恭道道。
“恭德思想活络一些,是做生意的好苗子,豫州城暂时不要去,目前以跑瑞阳镇和丰埠镇为主。”范谦发拍板道。
就这样,范恭德做起了鱼生意。范恭德在丰埠镇和瑞阳镇分别找了一个当地的伙计,收了鱼就交给伙计去卖,鱼价比严氏父子出得要高些,使得凤凰洲范家渔民的收入有了保障。
范恭德和严尚福在凤凰洲形成竞争之势,由于范家渔民多,收的鱼也多,即使高价收鱼也能形成对严尚福的优势,这使得严氏父子在村上很难堪,认为他们父子俩多赚了村上人的钱,致使少数严姓渔民悄悄送鱼给范恭德卖。
看到自己做生意给村上百姓带来实惠,听到村民的溢美之词,范恭德觉得很有成就感,他隔三岔五回凤凰洲与妻子尽享鱼水之欢,生活过得很安逸,外出的想法早就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一年后,杨银花为范恭德生了个大胖小子。
范恭德便是范淳杰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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