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柠檬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闪婚三年被弃,我提离婚你跪什么前文+后续

闪婚三年被弃,我提离婚你跪什么前文+后续

长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知一出门就钻进了江珊的宝马。“知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刚团聚吗......怎么?”“珊珊,你说,人真的可以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吗?”这是她第一次质疑自己跟贺云深之间的感情。江珊被沈知问得有些发懵。她可是知道的,沈知从大学就一直喜欢贺云深,而贺云深婚后对她的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你是说,贺云深?”她有些不太确定。当初大学刚毕业,沈知就满脸幸福地通知她说要和梦中情人结婚了。虽然婚后三年,贺云深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国外,但俩人的恩爱可是一点都没少秀。就除了来去匆匆这一条,几乎算是公认的完美老公了。可江珊不知道的是,沈知他俩至今尚未圆房,不过是名义上的恩爱夫妻而已。“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江珊突然有些心疼沈知。她只眼神呆呆地望...

主角:沈知贺云深   更新:2025-02-22 20:4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贺云深的其他类型小说《闪婚三年被弃,我提离婚你跪什么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长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知一出门就钻进了江珊的宝马。“知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刚团聚吗......怎么?”“珊珊,你说,人真的可以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吗?”这是她第一次质疑自己跟贺云深之间的感情。江珊被沈知问得有些发懵。她可是知道的,沈知从大学就一直喜欢贺云深,而贺云深婚后对她的好,也是众所周知的。“你是说,贺云深?”她有些不太确定。当初大学刚毕业,沈知就满脸幸福地通知她说要和梦中情人结婚了。虽然婚后三年,贺云深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国外,但俩人的恩爱可是一点都没少秀。就除了来去匆匆这一条,几乎算是公认的完美老公了。可江珊不知道的是,沈知他俩至今尚未圆房,不过是名义上的恩爱夫妻而已。“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江珊突然有些心疼沈知。她只眼神呆呆地望...

《闪婚三年被弃,我提离婚你跪什么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沈知一出门就钻进了江珊的宝马。
“知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刚团聚吗......怎么?”
“珊珊,你说,人真的可以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吗?”
这是她第一次质疑自己跟贺云深之间的感情。
江珊被沈知问得有些发懵。
她可是知道的,沈知从大学就一直喜欢贺云深,而贺云深婚后对她的好,也是众所周知的。
“你是说,贺云深?”
她有些不太确定。
当初大学刚毕业,沈知就满脸幸福地通知她说要和梦中情人结婚了。
虽然婚后三年,贺云深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国外,但俩人的恩爱可是一点都没少秀。
就除了来去匆匆这一条,几乎算是公认的完美老公了。
可江珊不知道的是,沈知他俩至今尚未圆房,不过是名义上的恩爱夫妻而已。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珊突然有些心疼沈知。
她只眼神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目光空洞,仿佛记忆被拉回很久很久以前。
沈知回想起大学里第一次遇见贺云深的场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微风很轻,八月的桂花香铺满整个校园的林荫道。
“云深!原来你在这儿,我正到处找你呢!”
初见,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从她身旁缓缓走过,连风里都散发着清香。
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和煦的阳光洒在少年俊美的侧脸,清澈而美好。
那是沈知在大学里第一次看见贺云深,的背影。
并肩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材姣好优雅开朗的女孩。
云深?
沈知只觉得这个名字莫名有些耳熟。
云深,云浅......
她又想起了儿时隔壁那个男孩,他经常坐在门槛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你为什么不上学?”
那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跟男孩说话,可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甚至连头也没抬就回了屋。
吃了闭门羹的沈知也并不介意,她看得出来男孩很不快乐。
他每天都坐在门口坐等,似乎在等一个永远不可能再出现的人。
于是,她不再打扰,只是每天出门上学前,都会给他放下自己亲手做的简餐和绘画,并附上一张字条:好好吃饭。
或许,那是她认为当下能给到的最好的安慰方式了。
刚开始,男孩并没有理会她的好意。
每次放学回来,沈知都会看见原封不动的盒子还冰冷地躺在地上。
可她并没有停止过表达自己的心意。
直到有一天,她放学回来还是习惯性地看向男孩家的门口。
那男孩不见了,盒子也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沈知还是一如既往地放下早餐就去上学了。
回来时盒子又不见了,男孩却依然呆呆地坐在门口仰望着天空。
“你在看什么?”
沈知不禁好奇开口,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可天空除了流动的乌云,什么也没有。
“云,爸爸说,当乌云散开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沈知听不懂男孩的自言自语,只见他眼底充满了悲伤,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男孩给她回信了,“谢谢你。”
落款:云浅。
所以,她一直以为男孩的名字叫做云浅。
自从大学那一次邂逅,沈知发现自己似乎总会在不同的场合里看见同一抹熟悉的背影。
有一天晚上,她独自走在斑驳的林荫道上,望着那道似曾相识的背影,她鼓起勇气轻轻唤了一声。
“云浅?”
她的声音极小,却还是被走在前面的人听见了。
“同学,你是在叫我吗?”
她抬眸望向他,只见他目光如水,眼底藏着细碎的月光,斑驳的树影落在他颀长的身躯上,闪闪发光。
他嘴角微扬,笑意盈盈,沈知竟一时有些看呆了。
“贺云深,等等我!”
这时,一个高个子男生从沈知身旁跑了过去,热情地跟他打起了招呼。
原来,他叫贺云深。
那是沈知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俩人走了几步,那男同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好奇地问道:“你认识她?”
“不认识。”
“这你都不认识,法学系的系花!不过,听说她深居简出,你不认识也正常......”
从那以后,贺云深的身影就时常会出现在沈知眼前。
不管是图书馆的角落,还是宽阔的球场,或是傍晚的林荫路上。
她总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也一直默默关注着他。
因为她发现,贺云深竟然就是小时候住她隔壁的男孩。
看到他成长为如今这般阳光帅气,沈知觉得很欣慰。
不像以前,她总担心他会想不开。
只是,他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沈知,你愿意嫁给我吗?”
记忆闪到毕业前,他的求婚太震撼!
贺云深突然认真地揽过沈知的肩,温柔地看着她轻轻低语了一句足以让她震耳溃聋的话。
“什么?”
沈知震惊抬眸,对上他温润如玉的脸庞,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是在向自己求婚吗?
还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
可是,他从未跟自己表明过心意,大家都说他心中另有其人。
“如果你愿意,就到民政局等我。”
贺云深浅笑,轻描淡写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她甚至都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跟他去领了证。
婚后,贺云深虽人不常在身边,对她的关心却从未少过。
不知何时起,时光早已带走了曾经那个温暖少年,现在在她面前的,就像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个虚假的完美老公。
一路上沈知都在发呆,完全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今晚就暂时委屈你啦,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好好放松一下!”
不知不觉,车辆已经来到了江珊的公寓前。
公寓很大,但江珊还是将沈知的行李放到了自己对门的房间,以便有个照应。
“珊珊,谢谢你。”
“咱俩交情还说什么谢,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是不是姓贺的欺负你了?如果是,我去帮你收拾他......”
沈知无力地靠上珊珊肩膀,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说是背叛?
她并没有证据,连唯一能证明自己没有听错的那个视频,也找不到了。
说吵架?
贺云深从回来至今,别说吵架,他们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她难过的是,自己那么信任的老公,竟然背着她跟别的女人亲近,还是一个她没办法明目张胆吃醋的人。
“珊珊,我心里好空,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搬走了一样。”
江珊轻抚她后背,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贺云深,不会再有人能影响她的心情!
大学的时候,沈知就经常因他受尽委屈,可每次她都不让自己跟贺云深提起。
她就是太善良了,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你要是心里委屈,想哭就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知哽咽,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一觉。
待沈知睡着后,看着她疲惫忧伤的样子,江珊满眼都是心疼。
她知道一定是贺云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会把沈知伤得这么重。
如果她猜的没错,必然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她心中有太多谜团想要弄清楚。
“你不该,在爸爸面前展露情绪。”
无人的角落处,贺云深的声音压得很低,周琴抽泣着,转身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沈知惊得当场躲身,像个贼人一般,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云深,我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是看到爸爸的一瞬间,听到他那么说我,说我妈......心还是像被刀割了一样的疼。”
“如果你想在爸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的情况,以后最好不要再有。”
贺云深,他就这么笔直地站着,任凭周琴在他怀里依靠。
似乎这样的举动已不是第一次,习以为常。
听起来还算正常的交谈,可他们之间,也未免太亲密了些。
沈知心中虽有不悦,可一想到周琴的身世和遭遇,她只能苦笑。
如果换了自己是贺云深,或许也不会忍心将她推开吧!
她转身准备离开,只当他们是寻常兄妹的相互慰藉。
“云深,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听到这话,沈知的双腿如同灌铅,不由自主地又停了下来。
“今天,你在车上说的那些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别说你不是故意的!”
贺云深的语气有些重,憋着怒,却始终没有推开周琴。
“人家就是心里难受,我真的好嫉妒,凭什么她后来居上,却可以得到你所有的爱?”
周琴抬眸,泪眼汪汪追问。
“云深,告诉我,你真的爱她吗,还是因为当初我的不辞而别,才赌气娶了她?”
贺云深半天没开口,双手扶住周琴的胳膊,看着她含泪的双眸,面无表情地退到一边。
和她拉开距离冷声道:“我跟她,没什么感情......”
沈知闻言,如坠冰窟。
顿时整个人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以为的真心相爱,在贺云深心里竟是轻飘飘的一句“没有感情”。
那她这么多年的真心相待又算什么?
贺云深那些“情真意切”的温柔承诺又算什么?
沈知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目光空洞地望向那对模糊的身影,心中悲痛至极。
......
“沈知,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确定,要娶的人是我吗?不会后悔吗?”
“小傻瓜,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人。”
那天的贺云深很温柔,很真挚,深情到沈知真的以为自己被爱了。
民政局,他们像所有热恋的恋人一样宣誓,承诺着对彼此的爱意,情真意切。
看着眼前曾日夜惦念的少年,沈知很庆幸他不是因为儿时的“感恩”而娶自己。
而她,也从未跟贺云深提及年少的事,她更加相信,他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即便时隔多年,对的人依然会走到一起。
结婚之后,虽异地分居,她也从没质疑过贺云深对自己的感情。
甚至,亲眼看见他维护别的女人,也还是抱有一线希望,认为那是一个误会。
但这一刻,她仿佛能看见自己这些年来的痴情,更像是一场无人问津的独角戏。
在贺云深的世界里,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分毫。
直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靠在墙头,抬手轻轻抚过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就能抚平那些被谎言撕裂的伤口。
她拖着无力的身体浑浑噩噩回了大厅,没再继续听下去。
“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我一直以为,娶她只是因为被逼无奈,且当下她是最好的选择,原来不是......”
贺云深自顾自地陈述着,眼神深邃地凝视着远方,仿佛透过什么在看曾经的自己。
周琴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贺云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爱上她了是吗?”
贺云深没有回答,可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或许吧,以前我不懂......”
“云深,我是为了你才生下这个孩子的,除了你们,我什么都没有了。”
周琴打断贺云深的话,从身后紧紧将他抱住,泪水浸在贺云深深色的西装上,映出一道泪痕。
“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过去的事,我们都应该忘了才对。”
“不!我忘不了,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些和你一起经历过的美好曾经?你也忘不了,对吗?”
周琴说着,哭得更加动情了。
贺云深用力掰开她的手指,挣脱出身来,冰冷地说道:“当初,从你选择别人出国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我当初,是被逼无奈的,我不想让你为难,也无法面对一切,只能选择逃离,云深你知道的,从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当初,周琴跟贺云深赌气,与他人发生关系,又趁贺云深喝醉,想让他喜当爹。
当贺云深决定对她负责时,她又悄然消失,跟着别的男人出了国。
“可我的妻子,只有沈知一个。”
言下之意,给不了她任何,希望她断了念想。
“我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别丢下我。”
周琴误解了他的意思,贺云深眉峰一皱,又不想把话说得太重。
他了解周琴的个性,尤其在这时候,不能再刺激她。
“该回去了,别让爸久等。”
说罢,他便悠悠转身,独留周琴屹立风中,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握了空。
回到大厅,周婷已经安抚好周滕的情绪,他的脸上没有了先前的剑拔弩张。
周琴低着头不敢吭声,仿佛在等待一场无声的宣判。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生活。”
周滕能说出这句话,其实就表示开始慢慢接受这个女儿了。
可周琴听不懂啊,她以为老头子让她滚。
“爸!”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呐喊,现场的人无不震惊。
周琴,她好大的胆子。
“谁允许你,这样叫了!”
周滕勃然大怒,搭在轮椅上的骨节发出吱吱声响,捏得椅子都要碎了。
“爸爸,我这样称呼您,有错吗?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无论您认与不认,那都是不争的事实!”
周琴似发泄一般哭喊着,说完便转身跑了。
贺云深刚要去追,这才发现沈知不见了身影。
周滕气得当场吐血,贺云深也来不及找沈知,就连忙去照顾他了。
“爸,你没事吧?快,叫医生!”
沈知以公司有事为由,已经提前跟周滕告辞了,只是贺云深忙着陪周琴,没有留意而已。
原本,她还打算给自己放几天假,如今看来没必要了。
贺云深,他不配自己这般深情!
今后,她要为自己而活,不会再为不值得的人落泪和颓废了。
“少夫人,周董让我送您......”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沈知大摇大摆走出别墅,在路边随手拦下一辆的士车就离开了。
行驶片刻,沈知才突然回过神来,这样的山庄别墅前,怎么会有的士车出没?
她刚抬眸,就从后视镜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明眸。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沈知心中萌芽,她却不愿再往下想。
她从未听说过周琴结婚的事,又是哪来的孩子?
可他们甜蜜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家人。
当初,大学毕业在即,周琴却突然人间蒸发。
后来听说是被她母亲接到国外了,连贺云深都不知道,为此他还着急寻了许久。
如今,她突然回国,还留在贺云深身边工作。
他们之间,真的只是表面关系吗?
今天,贺云深又是很晚才回到家,同样一整天没给她发过任何消息。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沈知不由得疑心,贺云深是否真的爱自己。
还是说,无论他跟谁结婚,都会如从前那般做到如此从尽心尽责?
现在,他连装都不想装了。
如此想来,大学时周琴跟贺云深之间的关系,确实有些微妙。
沈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还没睡,是胃又不舒服了吗?”
发呆的沈知并未察觉他的靠近。
贺云深脱下西装,骨节分明的指尖掀起袖口揽上她的肩,随即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
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间袭入鼻间,这种香水味是他以前没有用过的。
“你今天,很忙吗?”
沈知攥紧衣角,眸中微光闪烁,她想推开他,却又贪恋着此刻的温存。
“嗯,今天有一个大案子要谈,又去了一趟俱乐部,所以耽误很晚。”
贺云深语气淡然,似乎在说着习以为常的事情。
俱乐部是他留学期间一手创办的电竞公司。
沈知咬唇不语。
贺云深从她身边挪开,自顾自地解着衣扣,场面陷入寂静。
沈知转身捡起他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假意整理起来,泪水在眼眶打转。
突然,衣服兜里掉出来一个盒子滚到地上。
犹豫片刻,她还是捡起来想打开查看,又瞥见随盒子掉落的还有一张当日往来巴黎的机票。
“老婆,结婚三周年快乐!”
贺云深的声音由远及近,附到耳边,然后轻轻拥她入怀,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所以,你今天消失了一整天,就是去买这个?”
看着手中耀眼的宝石蓝钻石项链,沈知有些吃惊。
这两天思绪混乱,她都忘了今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喜欢吗?”
“嗯。”
这条项链,是沈知已经期盼了很久的珠宝,是她最喜欢的设计款式。
两年前就已经设计出来,只是近日才开始预售。
“那,我的奖励呢?”
贺云深柔声贴近她耳边,索要自己的纪念礼物。
沈知挤出一抹尴尬的笑,“不好意思,我忘了。”
“忘了?这么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
言语间,贺云深眸光微转,将她搂入怀中伸手探向腰间。
这一探,就探到了床上。
“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嗓音温柔,鼻息在她耳边不断摩擦,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突然,他一手捏住沈知腰肢,温柔撩起她额前的发丝,深情地盯着她不语。
看着眸光清润的贺云深,不禁让沈知心中泛起波澜。
“怎么?还没考虑好吗?”
见她不语,贺云深轻轻她吻了一下她的唇,笑得柔情。
看着眼前温柔的老公,沈知的眼眸却逐渐变得凄凉。
以前,她一直很想跟贺云深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可每次他都有合适的理由推辞。
如今,她心中介怀,再也不能坦然与他亲密,更别说要孩子了。
“老公,我累了......”
沈知话还没说完,贺云深眸中的炽热就瞬间熄灭。
他不懂沈知的拒绝,更不明白她眼中的悲凉来自何处。
三年了,为什么在她眼里看到的,还是拒绝?
“是因为那个人吗?”
贺云深眼底划过一丝落寞,空洞的眼神仿佛结了冰,连声音都变得冷腔冷调。
在他的记忆里,从新婚那晚开始,沈知就以各种“理由”拒绝与他圆房。
那个让她从梦中哭喊着醒来的男人,究竟是谁?
“什么?”
沈知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反倒质问起自己来了?
“算了,休息吧!”
贺云深独自走向浴室,沈知茫然地从床上倏地坐起,突然叫住他。
“云深,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今晚我睡客房。”
贺云深背对着沈知冷冷地回复,脚下却没有挪动半步,他在等沈知的挽留。
“今天,周琴来公司了。”
沈知还是自顾自地开了口,她想跟贺云深好好谈一谈。
否则心中的那道坎,将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
“嗯,我知道。”
听到周琴的名字,贺云深脸色微变,转而来到窗边默默点了一支烟。
“她说,是昨天跟你一起回来的。”
“嗯,我在飞机上遇见她的。”
贺云深的坦诚没有一丝犹豫,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昨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熟人就是周琴?”
“呼~”
贺云深有些不悦,吐出一口烟圈消直到散,才转身将烟头掐灭,冷声道:“不重要。”
谁不重要?
沈知鼻梁一酸,她多希望贺云深能给她一个解释。
哪怕,是敷衍也好。
“你以前,不会抽烟。”
贺云深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你以前,也不会拒绝。”
他说的是结婚之前,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沈知。
“云深......别骗我好吗?”
沈知心中委屈,却倔强地咬唇强忍。
“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贺云深避开话题,拧眉转身就要离开。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懂?
沈知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卡在喉咙想要一问究竟,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她没办法让自己低头去跟一个男人索要解释,尽管他是自己的枕边人。
“只是很意外,你的私人助理,竟是周琴。”
沈知失落的自言自语。
贺云深停住脚步背对她,阴沉着半张脸接话,“我应该照顾她。”
她早前听闻,周董跟这个私生女儿关系一直很差,却对贺云深极好。
作为继兄,他确实应该好好照顾她。
想到这儿,她的修养让她产生了些许愧疚,或许不该如此质疑他们。
“也对,她是你妹妹。”
沈知只当是他给了一个解释,如是安慰自己。
虽然他向来不会刻意给沈知解释什么。
可只要贺云深说,她就一定会信。
“什么时候,叫她来家里一起吃个饭吧?”
沈知脸上的阴云散了些许,却不知,贺云深所说的照顾,并非哥哥对妹妹。
“不必了,她不喜欢热闹,你也不用在意。”
他的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冰冷,似乎并不想谈及此事。
可是,她还想问问有关孩子的事呢。
“今晚别睡客房了。”
沈知低下头挽留。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怀疑贺云深出轨,只是希望他能主动跟自己说明一下机场的情况。
“嗯。”
叮!
贺云深刚应下转身,手机就传来了提示音。
他下意识拿起手机查看,随即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愁容一扫而尽。
“这么晚,还有人找你啊?”
沈知看着他,试探地问。
“一个老朋友,听说我回来,想约我喝酒!”
“你去吗?”
贺云深勾起嘴角傻笑,指间一直在屏幕上戳个不停。
察觉到沈知盯他,这才收起笑容。
“不去了,洗洗睡吧。”
不知何时起,卫生间似乎成了隔绝他们之间的一道屏障。
“你还笑,宝宝都发烧了......”
哗啦啦——
尽管伴随着水流声,沈知靠着房门还是听见了,那语音里的娇媚声,是周琴。
许久,贺云深才从卫生间出来,沈知装作已经熟睡。
“老婆,你睡了吗?”
他试探两声没回应,便提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闪婚三年。
沈知一直被蒙在鼓里。
直到老公从国外回来那天,她才知道自己被戴了三年的绿帽子。
她满心欢喜学做了贺云深最爱吃的菜肴,期待着他进门满脸惊喜的那一刻。
却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网页弹窗。
她脱下围裙惬意地窝在沙发里,打开手机慢慢浏览起来,都是一些无聊的娱乐新闻。
下一秒,一条带着“#震惊!商界才子贺某深携私生子回国”的词条,赫然出现在置顶。
沈知颤抖着指尖点了进去......
视频中,贺云深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出口处。
笔挺的黑色西装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瑕疵的绝伦五官上挂着一抹清贵淡雅的笑容。
在他身旁并排站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还有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男孩。
“爸爸,我要抱抱!”
只见他眉眼弯弯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后,蹲下身宠溺地抱起孩子,然后护着那个女人的肩幸福洋溢地离开了。
沈知如雷轰顶!
那是结婚以来,她从未在贺云深脸上见过的幸福笑容,灿烂无比。
不似在自己身边,始终淡然自持。
三年前,贺云深出国留学就读于麻省理工学院。
是曾获得“2023年度商业界最具影响力人物”称号的商界新贵。
尽管已经低调回国,还是被热心网友拍到到机场一幕发到了网上。
沈知一直有默默关注,自己老公今天回国的消息,她也是刚从网上得知不久。
本想提前准备好烛光晚餐迎接他的归来,却率先收到了他给的“惊喜”!
当她回过神想再点开视频保存时,却发现已经下架了。
当初他们匆匆闪婚,第二天早上贺云深就出国留学,一去三年。
期间,尽管他也会偶尔回来看望沈知,却从未碰过她。
人前,贺云深一直是个温柔完美的宠妻狂魔。
所有人都说,他爱惨了沈知。
如今想来,这三年他又是在为谁守身如玉?
沈知呆坐餐桌前,脑海中浮现过往种种,在此刻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
她爱了贺云深七年,等他三年。
以为自己的一番深情终于有了回报,如愿在毕业那年嫁给了心心念念的少年。
这一刻,多么讽刺!
吱嘎——
凌晨十二点,客厅的房门缓缓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由远及近,逐渐拉长。
月光透过纱窗倾斜在他身上,斑驳错落的阴影刚好笼罩他绝美的侧脸。
是贺云深,他一身雅正气度,精致的五官下却看不清任何情绪。
灯光倏地照亮整个空间,贺云深抬眸就看见呆坐在沙发上的沈知。
他略显诧异,目光只停留一瞬就转移到了餐桌上,看着冷掉的饭菜,这才从容来到她身边。
“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他似乎没想到沈知这么晚没睡,还准备了烛光晚餐。
沈知无力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回应。
见她情绪不对,贺云深才淡淡地解释:“临时决定的行程,也是想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是临时,还是怕自己知道了撞见他的情人和孩子?
贺云深伸出的手刚到沈知脸边就被她下意识躲开。
“这么晚,还没吃饭吧?”
贺云深淡然转移话题,并没打算解释。
眼看他转身要走,沈知脸上的神情才有了一丝触动,浅笑着摊开手开口。
“我的礼物呢?”
贺云深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嘴角,“时间太赶,这次忘记准备了。”
以往每一次的见面,他都会为沈知准备一份见面礼,雷打不动。
“其实我早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了,只是想让你主动告诉我。”
沈知点头,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轻责,脸上的笑容却荡然无存。
结婚三年,他们之间从未争吵红过脸。
她一向识大体,知进退,贺云深不说的事,从不追问。
只是这一次,她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笑对他。
“这些都是你做的?看起来还不错。”
贺云深瞥了一眼餐桌,轻轻推开她,转身脱下西装熟练地走进厨房戴上了围裙。
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好,沈知的心这才有了些许回温。
贺云深以前过得很苦,他父亲走得早,是母亲一手将他带大。
所以他很早就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了。
他很会照顾人,厨艺也好。
虽然很少说情话,却总会用实际行动做一些让沈知感动的事。
能这样陪在他身边,感受着他温暖的关怀,沈知觉得很幸福。
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家。
不多久,美味熟悉的佳肴就呈现在眼前,沈知的情绪也缓和许多,坐下来认真品尝。
“嗯,还不错!厨艺果然又进步了不少!”
“你都不知道,在国外这些年......”
贺云深笑着坐下,话说一半他夹菜的手突然顿住,瞬而眸光空洞,好似陷进了某种回忆里。
“怎么了?”
“没,没什么,吃饭吧。”
很快,他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往沈知嘴里喂了一块肉。
“以后我只为你一个人做饭好不好?”
贺云深的眼神深情又温柔,让沈知心中的不安又多了几分。
曾经,他也说过“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这样的情话。
沈知幸福地把那当做是一种承诺。
如果不是视频中那一幕,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如此清冷的贺云深,竟也会为别的女人动容。
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我听朋友说,你上午就回来了。”
沈知假装不经意提起。
她还是想给贺云深一次解释的机会。
毕竟,她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正脸,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贺云深微怔,随即点头,“嗯。”
“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沈知放下筷子,盯着他幽深的眸子认真审视。
“是啊,怎么了?”
贺云深面无波澜,从容得没有一丝破绽,全然不提他身边出现的那个女人和孩子。
沈知笑笑没戳破,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贺云深顿了顿,又轻描淡写道:“在飞机上遇见了一个熟人,正好顺路就载了一程。”
是熟人,还是情人?
“挺好的!”
沈知低头,心情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
视频里的场景是真的。
可即便明知那是一个谎言,沈知也不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拆穿。
“想我了吗?”
饭后,贺云深一进房间就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沈知,他浑身发烫地把她揉进怀里,嗓音酥软入骨。
下一秒,沈知就被他一把抱到了床上,温柔地轻解衣扣压了下来。
他眼里有光,似一团火焰迅速燃烧开来。
沈知下意识地肢体抵触,“云深不要......”
贺云深没有理会,不可抗拒的吻覆下来却又及时止住。
“别说话,吻我。”
他鼻尖紧贴着沈知的唇,然后吻住。
新婚当夜,他也是这般炽热,却因接了一个电话被中断,又因沈知来了例假而错过圆房。
此后的每一次见面,他都来去如风,最多也就在她额头留下轻轻一吻,便匆匆离开。
这三年除了物质,贺云深能给她的也只是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人前的宠溺。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老公,不要......”
沈知不是木头人,她是爱他的。
这一刻她等了三年,身体的本能让她有些意乱情迷。
但此刻,她必须拒绝!
“我身体,不太舒服......”
“怎么,生理期?”
贺云深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黯淡。
他话中有话,沈知听得出来。
但还是强颜欢笑地回应,“没有,只是吃坏了肚子。”
“要不要紧,我陪你去趟医院?”
贺云深淡然起身,将脱掉的衣服重新穿上,温声问道。
“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他知道,沈知一向脾胃不好,便也没再追问。
“你先睡。”
看沈知神情木讷,贺云深还是很绅士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随即转身走向浴室。
叮!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沈知清晰地听到他手机里传来微弱的提示音。
贺云深从容地拿起手机走进了浴室。
可他没有注意到,放在床头柜的蓝牙耳机还闪烁着微光。
“你睡了吗?别吵......”
“爸爸,我想你!”

江珊一回到家就看见沈知房间里摆放着一束鲜花。
她眉稍微皱,带着猎奇且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走过去拿起卡片上念读出来。
“我在,想见你等你?!”
“你快放下......”
沈知有些难为情地伸手去抢,却被江珊巧妙躲过。
“呵!你不老实啊知知,竟然瞒着我有别的追求者?”
“是傅南风,他回来了。”
听到傅南风的名字,珊珊突然一怔,他人昨天之前不是还在国外吗?
昨天他还主动跟自己联系,还顺便问候了一下沈知。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早就飞回了国内。
“你这么惊讶干嘛?”
见她发愣,沈知歪着脑袋询问。
“没,没事,他人不是在国外吗?”
江珊勉强一笑,大概猜到是因自己多嘴,说了沈知离家出走的事,才把傅南风这个情种给招回来了。
“是啊,我也好多年没见到他了。”
“你们,见过面了?”
江珊没想到,自己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傅南风就已经迫不及待来找沈知。
看来方才贺云深动怒,多半是跟他有关了。
沈知点头,“嗯,刚刚见过。”
见过就见过吧!
江珊是知道的,这个傅南风一辈子就专注两件事,一件是音乐,二就是沈知。
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些年他就好像在沈知的世界消失了一样,偶尔听说他回国演出的消息,却从未找过沈知叙旧。
这次倒是挺积极。
“好啦知知,别管他了,走,我带你吃饭去!”
两人相视一笑,便有说有笑出了门。
贺云深被沈知呛声,心中郁闷,本想去找朋友聚聚,刚要出门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爸,好,好,我知道了。”
是周滕已经知道了周琴回国,并任职公司的事情,让贺云深和沈知带着她一起回家吃个便饭。
他立刻给周琴打去了电话。
“琴琴,你准备一下,爸要见你。”
周琴听到贺云深的话,也是心中一颤。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主动说要见她。
“是,今天吗?”
“嗯,下午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周琴仍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父亲会这么快就接见自己。
心中莫名有些恐惧。
以前,她也只是听母亲说,爸爸是一个大忙人,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却从未见过他来探望自己和母亲。
从小到大,周琴都是跟着母亲奔走于各个城市之间,从未感受过父爱。
直到大学即将毕业,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周氏集团董事长——周滕。
从她出生周滕就不愿意认她,母亲也从不允许她去找爸爸。
她也曾无数次追问过母亲,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她没有!
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亲生父亲是谁,却不允许她相认?
周琴不懂母亲的难处,只叛逆地吵闹着。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暗恋多年的男孩,竟是自己的哥哥!
贺云深的母亲在他12岁那年,带着他嫁给了自己的爸爸。
那年,也是贺云深从她隔壁搬走的时候。
曾经,他以为是贺云深专注学业才不想谈恋爱,所以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明了。
好不容易她等到了贺云深的承诺,却发现他们竟是继兄妹!
难怪她母亲远远看见贺云深的爸爸,就落荒而逃了!
“琴琴,咱们走,你跟他不合适!”
一开始,周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母亲是因为自卑而胆怯。
直到她看见母亲拿着珍藏的照片和信件落泪,才知道贺云深的继父,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妈,您告诉我,周滕,到底是不是我爸?”
“别再问了,他是谁不重要,你有妈妈一个人爱你,就够了......”
那一刻,周琴破防了。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不够,永远都不够!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认我,我宁可自己没有爸爸!”
比起以这样的方式认识记忆中的父亲,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贺云深成了自己的哥哥。
即便她不介意,难保贺云深不会介意,周滕更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从她第一次见到贺云深,就被他深深吸引了。
那时候,她每天看着小贺云深折磨自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日日坐在门槛仰望。
就像另一个她,似乎是在等一个永远不可能会出现的人。
只不过她等的是忙碌的妈妈,而贺云深等的是已经逝去的爸爸。
原来这个世上,不止她一个人孤独而痛苦地等候着,还有一个人与她同病相怜。
她在窗边看贺云深,而贺云深在门边看天空。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即便他们之间从未说过一句话。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她每天不厌其烦地为贺云深送早餐,送礼盒。
每次看到贺云深无视那份心意,周琴的眼里都会泛起满足的笑容。
可是,有一天她却在贺云深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笑容,他收下了那个孤女赠送的礼物。
她觉得自己的“知己”被人抢了。
当贺云深离开的那天,他抱着一个盒子去跟隔壁邻居告别时,遇见了突然出现的周琴。
“她不在家。”
“请问你认识她吗?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周琴抿了抿嘴,眼睛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木盒,应声道:“她叫顾漫。”
西装革履的贺云深微笑着绅士地将盒子递过去。
“请帮我转交给她一下,谢谢你。”
她说谎骗了那个单纯的男孩。
那时,周琴还跟随母亲的姓,叫顾漫。
本以为只是一时的嫉妒心作祟,却没想到他们会在大学里重逢。
贺云深不再是当初那个阴郁的男孩,他很出色,也很优秀,是周琴高不可攀的豪门少爷。
从她第一次在漫画社看到他的时候,就认出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
因为他总是重复地画着同一幅画,一个长发飘飘的小女孩手捧装满早餐的盒子。
画里,正是当年他们居住的小区。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后来,她就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贺云深身旁,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引起他的注意。
当贺云深知道,她叫顾漫时,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可当周琴提起小时候的细节,终究还是让贺云深认定了她就是当年的女孩。
她知道这份感情是自己偷来的,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着。
而长大后的贺云深,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如今的她。
他只是一直重复提起小时候,周琴心里清楚,他怀念的只是过去,而非眼前的自己。
这让周琴很受挫,她发誓一定要得到贺云深全部的爱。
若不是母亲认出了父亲,跟贺云深结婚的人就是自己了!
素未谋面的父亲,从未给过她任何关爱就算了,一见面就毁掉了她苦心经营的感情。
若不是他,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想见我,他配吗?”
周琴眼中露出一丝阴暗的狡黠,随即得意地拿出镜子补了补妆,还特意涂上了一个亮眼的大红唇。
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贺云深,你......”
江珊珊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周琴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同事们却一眼就看明白了个中缘由。
“今天沈主任没来公司,反而来的是江小姐,看来,暴雨即将来临!”
“谁说不是呢!这周琴到底是什么来历,能把沈主任给气走?”
“昨天不是都听见了吗?这位周特助,称贺总为哥。”
“哼,现在的小姑娘张口闭口都叫别人老公哥哥,恶心~”
他们都见惯了江珊的飒爽个性,但能让她直冲总经理办公室的事,恐怕也就只有和沈知有关了。
周琴淡定地端着茶水,摇曳着身姿来到江珊身边,微笑着优雅递了过去。
“贺总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外出,江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妨告诉我来处理。”
江珊蔑视地扯起嘴角,不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就凭你?”
周琴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学时期她就跟江珊正面交锋过了。
她知道,这次江珊过来又是替沈知打抱不平的。
“这么多年,江小姐还是这么雷厉风行,嫂子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是让人羡慕!”
周琴收起江珊没有接过的水杯放到一旁,自然地打开电脑询问她是否需要法律援助。
江珊才不会惯着她,凑近单手靠在桌子上盯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你对贺云深的心思,这么多年,他们都结婚了,周小姐还是觉得意难平吗?”
周琴闻言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眼神也变得混乱起来。
“如果贺云深知道,他一直当做妹妹的女人,为了得到他,当年是如何设计自毁......”
“别说了!”
周琴眼眶泛起复杂,阴冷地抬眸瞪着江珊,颤抖的手紧握成拳。
她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还有他人知晓,而这个人还是沈知最好的闺蜜。
“别人的破事我无心参与,可若是有人不识好歹,继续挑衅伤害到我的朋友,可别怪我翻脸无情,你好自为之!”
江珊丢下一句话便潇洒转身离开了。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贺云深和周琴是一对,鲜少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还是继兄妹的关系。
而周琴背后搞的小动作,也无意间被江珊撞破。
只要没有伤害到沈知,她本着事不关己的原则,并不想做一个多事之人拆穿而已。
如今,这个女人消失几年,一回来就把沈知气得离家出走。
江珊今天过来,一是想看看贺云深到底搞什么鬼,能把沈知伤成这样。
二是听从父亲的安排,过来谈一些业务的。
江珊离开以后,周琴起伏不定的心绪久久不能平复,却也只能将满腔怒火发泄在桌上的那杯水上。
回想当年,她为了留住贺云深,不惜以自毁名节的方式设下圈套,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江珊竟然也知情。
听她的语气,沈知应该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况且,她未必有证据,空口白牙,就算她告诉贺云深,自己也可以解释是她为了替闺蜜出气,故意栽赃陷害的。
周琴认为自己与贺云深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原本就应该是一对的。
若不是沈知横刀夺爱,今天的贺太太,应该是她的才对!
这么想着,周琴心中的怒火才慢慢得以熄灭。
为了守住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份和谐!
绝不允许!
另一边,贺云深一出门就给发照片的人打去了电话。
“她现在人呢?”
“人?早就走啦!”
“我知道了。”
原来,是贺云深收到了别人发给他的沈知和傅南风在咖啡厅拉扯的照片。
傅南风?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贺云深表面淡定,内心早已燃起嫉妒的火。
他没想到,沈知竟然刚从家里出去就背着他去约见别的男人。
还是一个多年的追求者。
换做是其他人,贺云深或许还不会放在眼里。
可傅南风,从他认识沈知那天起,这个男人就一直在她身边转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傅南风对沈知情根深种。
贺云深是相信沈知不会背叛自己的,可并不代表她身边能有别的男人。
尤其是当他看到沈知笑得如此灿烂,他不允许她用这样的笑容面对别的男人。
但他却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发难的由头,认为沈知这是不顾自己的身份,与别的男人没有分寸会影响他的名声。
这么想着,他理直气壮地拨通了沈知的电话。
看到是贺云深的来电,沈知并不想理会。
既然都出来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给自己放几天假,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可手机铃声不停地响,一次,两次......
她权当没有听见。
可她越是不接,贺云深就越是不停地拨打。
早已习惯洞察沈知行踪的他,突然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冷落。
这些年,他们虽是异地,可沈知都事事有报备,件件有回应,从来不会出现让他联系不上的情况。
他以为自己能够完全掌控沈知,却不知,三年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很多。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进步,沈知也在改变!
“好,很好,沈知,你竟敢不接我的电话?”
贺云深愤怒地踢了一脚身边的石阶,转瞬而来的是袭入骨髓的阵痛。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苦笑道,“沈知,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吗?”
他习惯性地认为,沈知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会刻意跟别的男人走得亲近。
毕竟,这样的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大学的时候,每当看到他跟别的女生走得近时,沈知身边也会有一个男伴出现。
贺云深下意识觉得,那是沈知在跟他较劲。
他习惯了在沈知面前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为了保持他的绅士风度,只好又调整情绪给沈知发去了消息。
是那张偷拍的照片,只不过角度刚好是傅南风将手搭在沈知胳膊关门的动作。
并附文: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别忘了你的身份是贺太太。
沈知看到信息,只觉得幼稚可笑。
他发疯一般打来电话就是为了告诫自己注意身份吗?
她和傅南风本就是多年挚友,如果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就真的该考虑一下两个人是否合适了。
“贺总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言下之意是贺云深没有分寸,他还当着全公司的人维护周琴呢!
这就受不了了?
她突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省心,才让贺云深以为他是掌控一切的神。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她从未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刺激贺云深,也不屑。
“最好如此!”
看着贺云深冰冷的回复,她的心又沉到了谷底。

“我比你坦荡。”
“坦荡?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贺云深讽刺她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沈知也觉得是有些草率了。
这次回来就没打算跟他闹情绪,看着手中昨晚才放下的行李箱,她突然决定不走了。
“我累了,想好好休息。”
“......”
贺云深被她的一反常态震惊,一时语塞没了话语权。
原本他还想借题发挥跟她吵一架试试的,看来是不必了。
第二天,沈知一如既往去公司上班。
倒是贺云深,破天荒陪了她一整天,无论她做什么都跟在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虽然她嘴上没说,却看得出来他是在哄她。
倒是把一旁的周琴和同事们看傻眼了,怎么自己昨天这一刺激,不仅没把沈知气走,却把贺云深的宠妻人设给激发了。
看见掰出一颗药片放进嘴里,贺云深下意识就递来一杯热水。
“你吃的是什么?”
“胃药而已。”
沈知看着他深邃的眉眼,轻言道:“周日陪我去趟医院吧,然后想带你去个地方。”
是该安排手术的时候了。
昨晚,贺云深派人送走了周琴,而不是亲自相送。
今天一早,又将她的岗位调动到了见习区,也算是应了周董的那句话,从基层做起。
既然他愿意和周琴保持距离,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沈知并没有真正原谅他。
也是希望手术那天,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他。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至少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好,是胃病严重了吗?要不别等周日了,今天下班我就陪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常规检查而已。”
吃过药后,肚子几乎不疼了,根据医生交代的时间去手术就行。
闻言,贺云深也没再说什么,把水杯放在桌上,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温声道:“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别一个人忍着。”
沈知哪里受得了这样被他哄,所以才会轻而易举地被他掌控。
“只怕你没有时间管我,需要你关心的人太多了。”
这些年,虽说贺云深对外一直很宠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周家的每一个人都比她重要。
过了两天,江珊才敢跑去沈知那里打探情况。
“律所最近这么闲?”
江珊放下手中的咖啡看了她一眼,打趣道。
沈知今天打扮得格外显眼,她穿着一条白色的中长裙,上面点缀着许多小珍珠,黑色的长发盘起来,用一个百合簪子固定着。
透明的水晶高跟鞋衬出她细长而洁白的小腿,宛如清新脱俗的百合花一般迷人。
“干嘛,大小姐见不得我们牛马放松一下自我呀?”
她撅起红唇,轻抿了一口咖啡,阳光映在她纤长的睫毛下,烨烨生辉。
“看来,最近和你家那位和好如初,连气色都好多了!”
“珊珊,你就会取笑我。”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沈知乐不可支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特别像一个人?”
“什么人?”
江珊好奇追问。
“像我妈,哈哈!”
说到妈妈,沈知笑着笑着眼里的光就黯淡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爸妈,听人说,她是被人从路边的垃圾桶里捡来的,已经奄奄一息。
所以,很有可能是无父无母。
幸好,在孤儿院呆了几年的她,被一个好心的奶奶收养了。
自此,她从未缺少过关爱,别人有的,她也没少过。
模糊的记忆里,奶奶给过她很多很多的爱,以至于她从未仔细思考过,如果自己有父母,他们会是什么样的。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奶奶不会过世,而她也不会再次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知知,想奶奶了吗?”
江珊怔了一下,“我记得好像快到奶奶忌日了。”
话音刚落,她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还真是。你今年,要不要带贺云深一起去拜祭一下奶奶?”
沈知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
说起来,结婚三年她还没带贺云深去看过她老人家。
主要是他常年不在国内,如今人是回来了,偏偏关系又陷入了僵局。
奶奶的忌日就在下周日。
沈知的计划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先去拜祭奶奶,再回医院做手术。
只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贺云深和周琴的关系,在她心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炸毁她重建好的心理防线。
江珊见状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你需要,我随时作陪。”
沈知欣慰地冲她甜甜一笑,有时候朋友,确实比身边最亲近的人靠谱多了。
接下来的这些天,不知是周琴转了性,还是突然想通了。
一连几天都相安无事,也没再缠着贺云深。
“你们说,空降那位是不是和咱们贺总闹掰了?”
“谁知道呢?看她一开始那么嚣张,如今倒是安分了许多。”
“安分些好,回头别再把我们沈律给气走了。”
“那也不一定,听说是贺总同父异母的妹妹,应该只是一个误会吧?”
“瞎说,明明是不同父母的好吗?”
“那可就太危险了,这种关系才是防不胜防!”
......
沈知刚进洗手间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周琴和贺云深的关系。
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周琴表情奇怪地看着她。
“嫂子最近和哥,可还融洽?”
沈知:“???”
听见洗手台的声音,那几个议论的同事吓得快步逃离。
周琴她扯了扯嘴角,来到洗手台冲洗,“只要你们没事就好,省得我哥又要唯我是问了。”
沈知没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周琴突然又笑了一声,“我这个哥哥呀,他一向很顾及我的感受,我当然也要照顾他的情绪喽!嫂子,你该多多体谅他,别动不动耍小孩子脾气离家出走了。”
沈知这才听明白了她的话中话。
“你在基层,做得还适应吗?”
“什么?”
“如果不习惯的话,我可以让云深把你调回他身边。”
沈知冷漠地扔下一句,便大步离开。
“你......”
只留下愠怒的周琴在身后无能地跺脚。
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贺云深就来到沈知办公室门前翘首以盼。
这几天,他又变成了往日的宠妻狂魔。
每天车接车送,全然没了先前回国时的冰块脸。
“走,我带你吃好吃的!”
一下班,贺云深就迫不及待发出邀请。
沈知抬眸看向他,皱了皱眉“怎么,今天贺大厨又要亲自下厨了?”
那天和周琴共同下厨以后,贺云深就再没进过厨房,多半是顾及沈知的情绪。
“怎么,不愿意吃我做的饭了?”
明显沈知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云深固执地牵起她的手往停车场走,来到车边抬手的瞬间,她下意识以为周琴也在。
“怎么了?”
“没事。”
看来她都形成反射弧了。
贺云深贴心地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小心翼翼地抬手护着她的头坐进车内。
沈知没有拒绝,向以前一样浅笑回应,心里却莫名浮现出他也这样对待周琴的样子。
很快,贺云深也坐到了驾驶座,他眼帘微低,骨指分明的双手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
这一幕,让沈知找回了一丝从前的记忆。
许是感受到她温热的视线,贺云深也看了过来。
“怎么这样看着我?”
“看自己的老公,不犯法吧?”
她脱口而出。
两人相视一笑,迈巴赫的影子很快就消失在停车场。
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眼神愤恨地注视着出口处,鲜红的长指甲在柱子上划出一道长痕。

在沈知离开的那段日子里,贺云深更是频繁地带着周琴出席各种场合。
带她认识各界精英人士,全然不顾外界投来的异样目光。
甚至带着周琴出席重要的商业活动,举止间的亲昵,让人不禁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直到沈知回家。
贺云深拉开门看到她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恢复了平静,什么也没说。
两人相对而立,沉默许久,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陌生的气息。
最终,沈知打破了沉默。
“我们结婚那天晚上,是她找你吗?”
她的声音平淡如水,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波澜。
贺云深怎么也没想到,沈知回来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他微微一怔,内心五味杂陈。
沈知望着他,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个夜晚。
新婚之夜,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与贺云深的洞房,却在进行到一半时,他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戛然而止。
她独自在房间里等到半夜,满心的期待逐渐被不安与失落取代。
新婚第二天,贺云深就抛下她远赴异国他乡。
那时的沈知,单纯地以为是学校的事务紧急,还满心担忧他的安危,日日夜夜盼着他早日归来,与她共度甜蜜的婚后生活。
二十二岁的她,刚刚大学毕业,对婚姻和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以为嫁给贺云深就是幸福的开始。
没想到,竟是一场空欢喜。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在自己望眼欲穿盼着他归来时,他却在异国陪伴着另一个女人。
曾经以为的甜蜜爱情,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贺云深看着沈知,没再隐瞒,语气冰冷地说道:“那晚,她胃穿孔,病得很重,你知道的,我找了她很久。”
沈知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刺痛。
原来,在他心中,周琴的安危远比自己重要。
自己身患胃癌时,得到的只有他的愤怒质问。
而周琴仅仅是胃穿孔,他就能毫不犹豫地抛下新婚妻子,远渡重洋去陪伴。
这一刻,沈知觉得自己多年来的付出是如此的荒唐,像一个被人肆意嘲笑的笑话。
她缓缓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如果你心里有她,我们没必要勉强。”
贺云深猛地回头,停下迈向卫生间的脚步,目光紧紧落在沈知身上,眼中难得地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知在心里苦笑,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再多的解释吗?
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和周琴的关系绝非普通兄妹。
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短信提示音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
贺云深烦躁地瞥了一眼手机,脸色瞬间凝固。
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还有事出去一趟,我们之间的事,回来再说。”
沈知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了以往的酸涩与痛苦,只剩下无尽的失望与厌恶。
她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无所谓。”
曾经,她在愤怒时也想过离婚,可终究因为深爱,难以割舍。
她害怕轻易放手会留下遗憾,所以一直努力维系着这段婚姻,试图耗尽自己所有的感情。
沈知站在窗边,看着贺云深的黑色迈巴赫疾驰而去,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时,江珊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的声音依旧轻快活泼。
“知知,在干嘛呢?”
夜风吹进房间,沈知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拉上窗帘,走向衣帽间,说道:“正准备出去散步呢。”
“哟!看不出来啊,我们沈律师终于舍得出门啦,和谁呀?”
江珊好奇地问道。
“没有,就我自己。”
“一个人?你家贺先生呢?情人节这么美好的夜晚,怎舍得佳人孤独?”
江珊调侃道。
在沈知的感情问题上,她总是三句话不离贺云深。
因为她深知,贺云深在沈知心中的分量。
沈知苦笑着说:“怎么,我就不能有独属于一个人的浪漫吗?”
“不行不行!你得陪我,等我啊!马上来接你。”
江珊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后,一辆奔驰停在了别墅门前。
江珊降下车窗,“别告诉我你真打算去搞什么一个人的浪漫?”
她太了解沈知了,自从结婚后,她就成了十足的宅女,让她晚上出门简直比登天还难。
“嗯,就单纯地想出去走走。”
沈知平静地说。
江珊一脸疑惑:“是不是贺云深那个浑蛋又惹你不开心了?”
沈知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是他,看来这个贺渣是一点教训都没有吸取啊!”
江珊气愤地吐槽着,不小心猛摁了一下喇叭,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
听见贺渣两个字,沈知突然失笑。
“那,你今晚还回去吗?”
江珊小心翼翼地问道,沈知摇了摇头。
江珊见她终于笑了,语重心长地说:“你啊你,平时挺清醒一个人,怎么一遇上贺云深的事就犯糊涂?
真不知道你当初看上他什么?仅仅是因为那幅画吗?”
她突然提起那幅画,沈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画?”
她轻声重复道。
江珊叹息道:“就是贺云深在漫画社画的那些个画呀!你忘啦?”
沈知怎么可能忘记。
她对贺云深的喜欢,就源于那些画。
也是从那时起,她才知道,原来那个让自己惦念多年的男孩就是贺云深。
沈知自幼无父无母,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一位奶奶领养。
虽非亲生,奶奶却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她接受良好的教育,过上优渥的生活。
从小学起,她就进入了贵族学院,结识了许多原本与她生活轨迹毫无交集的人。
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贺云深。
清晨的阳光洒在贺云深身上,他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周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仅仅一眼,这个男孩的身影便牢牢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从那以后,每天清晨打开窗户观望贺云深成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总是那么孤独。
有一次,沈知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不上学?”
可贺云深却对她的问候置若罔闻,态度冷淡疏离,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沈知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她想了一个办法,每天为贺云深准备一份简单的早餐,还会附上自己亲手画的漫画和温馨的字条,悄悄放在他家门前。
在那些无声的岁月里,这成了沈知对贺云深独特的陪伴与鼓励。
江珊满脸疑惑:“别告诉我,仅仅只是因为一幅画,就让你以身相许了?”
沈知陷入了沉思。
喜欢上贺云深,除了那些画,更多的是因为他这个人。
或许是因为自己曾在黑暗中徘徊,所以她总是渴望为别人点亮一盏灯,而贺云深,就是她想要照亮的那个人。
江珊对感情一向看得透彻,她认真地说:“其实,我一直就不支持你和贺云深在一起。他生性凉薄,你跟他在一起会吃亏的。”
这样的话,江珊不止一次对沈知说过。
以前,她跟贺云深的婚姻看似和谐,便也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江珊又皱起眉头,继续说道:“只是,贺云深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步入婚姻的殿堂呢?”
沈知心中一阵苦涩。
她不想告诉江珊,贺云深是因为周琴出国了,才赌气和自己结的婚。
她亲耳听到贺云深说出这番话,那一刻,她的心彻底碎了。
谈话间,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家高级会所门口。

一路上,贺云深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气息,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好似往昔的甜蜜时光再度归来,一切都回到了他们曾经最恩爱的模样。
车子行驶至半途,他刚要开口,兜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明明车载蓝牙触手可及,他却偏要向沈知求助,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老婆,你帮我拿一下手机。”
沈知闻声,目光下意识地撇向他的裤兜,刚伸出手,动作却猛地僵住,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只是淡淡地递给他一个眼神,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贺云深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随后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按下了扩音键。
电话接通后,他还特意侧脸看向沈知,眼中带着一丝揶揄,调侃道:“害羞什么?”
沈知闻言,一时语塞,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
她心里清楚,若是放在以往,这样的小互动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如今两人正处于冷静期,这种看似平常的举动,却无端地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什么事?”
贺云深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对着电话那头问道。
“贺总,这边出了一点状况,可能需要您回来一趟......”
电话里传来何助理毕恭毕敬的声音。
“好,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贺云深言简意赅地交代完,便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平日里业务繁忙,电话不断,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可稀奇的是,他竟当着沈知的面开免提。
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待遇,沈知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最近,沈知嗜睡的症状愈发严重,还没到夜幕降临,困意便如潮水般向她袭来。
贺云深带着她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
自从他出国后,沈知常常独自一人来到这里,每次都会点上双份餐具,仿佛他从未离开,依旧陪伴在自己身边。
“怎么了?快进来啊。”
贺云深见她呆呆地站在门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轻声催促道。
沈知恍惚间,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场美得不真实的梦境之中。
回想起前些日子的冷漠与心碎,她一时竟有些难以适应此刻如此温柔的贺云深。
但她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餐厅。
一进包间,映入眼帘的是浪漫至极的烛光晚餐,摇曳的烛光、精致的摆盘,处处都透露着用心。
沈知微微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讶与惊喜。
这本该是夫妻之间久违的甜蜜与浪漫,可此刻在她心里,却隐隐觉得像是一场暗藏危机的鸿门宴,一种难以言喻的忐忑在心底蔓延开来。
“这是?”
沈知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喜欢吗?我早就想带你来了,一直抽不出时间。”
贺云深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沈知笑了笑,没有说话,缓缓入座。
整个晚餐过程中,气氛温馨而和谐。
晚饭后,贺云深陪着她在街头漫步,虽然交谈不多,但静谧的氛围里却满是温情。
回到家时,沈知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上楼简单地洗了个澡,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一声惊雷轰然炸响,沈知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打开灯,这才发现床的另一侧空荡荡的,贺云深并不在。
她起身想去拉上阳台的窗帘,刚走到阳台门口,便听到贺云深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那声音压抑而冷厉,与平日里的温柔判若两人:“最近,不要晚上给我打电话了,你好好休息吧!”
“你若总是这样不懂事,会让我很难做。”
“你放心,我答应的事......”
......
沈知静静听着,心里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惊雷响起,贺云深最后说的那句话,被雷声掩盖,她没有听清。
贺云深背对着屋内,单手搭在阳台的护栏上,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他略显疲惫的背影,整个人都散发着烦躁和戾气。
沈知心里明白,电话那头的人大概率是周琴。
只是,她想不明白,贺云深为什么突然就不再纵容周琴了呢?
没多久,贺云深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钻进被窝,将手轻轻搭在沈知的腰间,动作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她。
沈知佯装熟睡,感受着他的温度.
后半夜,她在他的怀抱里睡得格外安稳,任凭雷声再响,也没能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第二天,沈知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贺云深的身影。
她下楼环顾四周,只见王姨一个人在院子里忙碌,餐桌上摆放着熟悉的早餐,旁边还放着一张字条。
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恍惚觉得曾经那个体贴入微的贺云深又回来了。
“少夫人,先生大清早出去了,叮嘱您一定记得吃早餐。”
王姨看到沈知,连忙走过来,笑着说道。
沈知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她本想给贺云深打个电话,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片刻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周日。
这些天,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只是听说周琴请了小长假,一直没在公司露面。
一大早,沈知就起床洗漱,精心打扮一番,满心期待地等着贺云深一起去拜祭奶奶,然后再去医院。
她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坐在客厅里,眼睛不时地看向门口。
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贺云深的身影。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发出嗡嗡的提示音,她赶忙拿起手机,一看是贺云深打来的,心中涌起一丝期待。
“老婆,”
电话那头,贺云深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
沈知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不对,心中一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能让王姨陪你去医院吗?我这边有点事耽误,可能要晚一点。”
贺云深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沈知心中所有的期待。
她拿着电话,沉默了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贺云深,他又一次食言了。
尽管她早就料到,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或许随时会被突发事件打破,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起一阵深深的失落。
不用想也知道,能让他推掉和自己的约定的,除了周琴,还能有谁呢?
所以,他再一次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抛在了一边。
给她一点甜蜜的希望,转眼间又将她狠狠推入失望的深渊。
“有意思吗?”
她轻声呢喃,声音里满是苦涩与无奈,像是在质问电话那头的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她缓缓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贺云深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回应他的,只有电话挂断后的忙音。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对他抱有那么多的期待。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沈知强忍着心中的失落,独自打车前往陵园。
她本想着让贺云深陪着去,是希望他能多了解自己一些,也想让他去看看奶奶。
至于去医院,她只是渴望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能有他陪伴在身边。
可她终究是抵不过周琴在他心中的位置。
一路上,沈知心不在焉,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周琴和贺云深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画面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