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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全文小说季崇易姜似最新章节

季崇易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刘仙姑浑身一颤。少女的话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毫不留情把她心底那个秘密撕扯开来,扯得她鲜血淋漓,几乎站不住脚。这个时候,刘仙姑确信眼前少女已经摸透了她的老底,而更让她恐慌的是这么一个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少女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轻柔缓慢传入刘仙姑耳中:“你的男人早死不错,但是后来死去的不是你儿子,而是女儿。那时候你已经有机会行走于富户人家的深宅大院了,所以从中看到了改变穷困出身的契机,这个契机就是儿女身份的互换!”姜似目不转睛盯着刘仙姑,把对方的慌乱与震惊尽收眼底。她忽然有些恶心。人心能险恶到什么程度,她上辈子早就领教过了,可是依然忍不住心底生寒。这个妇人,为了让儿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能做出儿女身份互换的事来,方便儿子祸害富贵人家养在深...

主角:季崇易姜似   更新:2025-03-18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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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全文小说季崇易姜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仙姑浑身一颤。少女的话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毫不留情把她心底那个秘密撕扯开来,扯得她鲜血淋漓,几乎站不住脚。这个时候,刘仙姑确信眼前少女已经摸透了她的老底,而更让她恐慌的是这么一个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少女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轻柔缓慢传入刘仙姑耳中:“你的男人早死不错,但是后来死去的不是你儿子,而是女儿。那时候你已经有机会行走于富户人家的深宅大院了,所以从中看到了改变穷困出身的契机,这个契机就是儿女身份的互换!”姜似目不转睛盯着刘仙姑,把对方的慌乱与震惊尽收眼底。她忽然有些恶心。人心能险恶到什么程度,她上辈子早就领教过了,可是依然忍不住心底生寒。这个妇人,为了让儿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能做出儿女身份互换的事来,方便儿子祸害富贵人家养在深...

《似锦全文小说季崇易姜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刘仙姑浑身一颤。

少女的话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毫不留情把她心底那个秘密撕扯开来,扯得她鲜血淋漓,几乎站不住脚。

这个时候,刘仙姑确信眼前少女已经摸透了她的老底,而更让她恐慌的是这么一个小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少女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轻柔缓慢传入刘仙姑耳中:“你的男人早死不错,但是后来死去的不是你儿子,而是女儿。那时候你已经有机会行走于富户人家的深宅大院了,所以从中看到了改变穷困出身的契机,这个契机就是儿女身份的互换!”

姜似目不转睛盯着刘仙姑,把对方的慌乱与震惊尽收眼底。

她忽然有些恶心。

人心能险恶到什么程度,她上辈子早就领教过了,可是依然忍不住心底生寒。

这个妇人,为了让儿子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能做出儿女身份互换的事来,方便儿子祸害富贵人家养在深闺的姑娘。

其心之恶毒自私,真该天诛地灭。

刘仙姑坑蒙拐骗多年,最初的慌乱过后,在少女轻缓的声音中恢复了平静:“姑娘讲的故事真有趣,我倒想往下听听。”

姜似似笑非笑看着刘仙姑:“不忙,我这就接着讲。令爱死后,你对外称死去的是儿子,然后带着男扮女装的儿子离开了老家,从此那些与你打交道的人家只知道你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严员外的爱女患上嗜睡怪病,就是你做的手脚,为的就是让严员外甘心引狼入室,方便你儿子祸害人家姑娘。顺利的是,你儿子陪着严姑娘七夜,严姑娘不但对梦中情郎情根深种,还有了身孕……”

听到这里,刘仙姑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是啊,连她都没想到他们的运气会这么好,短短七夜严姑娘竟然就有了身孕。

那时候她便觉得这是老天相助,后来果然一切顺利。

刘仙姑的得意令姜似心中愤然。

这个妇人,到现在依然没有半点悔悟之心,只有事成后的得意。

她毫不怀疑,以后只要有一丝机会,这个妇人会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来。

想到这里,姜似自嘲一笑。

哪里需要等到以后,这个妇人马上就要祸害二哥了。

“仙姑真是好运气,这样一来,严员外哪里还能嫌弃女儿梦中情郎是个父母双亡寄居在远亲家的穷小子,只能赶紧让他们成亲,好把女儿未婚先孕的丑事遮掩下来。说不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严员外还对愿意当便宜爹的穷女婿心怀愧疚呢。”

刘仙姑听到这,竟然笑了起来:“姑娘的故事果然有意思,不过就是太离奇了些。”

她不得不说,眼前这个小姑娘所言与事实分毫不差。

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严员外对她儿子总带着点小心翼翼,唯恐她儿子察觉女儿的异常而闹出丑闻来,直到——

姜似对刘仙姑的反应不以为意,把玩着光洁如玉的茶盏笑道:“可是严员外毕竟不是傻子,后来他总该想明白了吧?”

“想明白又如何,没想明白又如何?”刘仙姑同样没了耐心,冷声问道。

姜似打量着她,目光带着凉意:“仙姑,到这个时候你再不承认,那就掉价了。”

刘仙姑笑起来,语气竟带了几分咄咄逼人:“证据呢?姑娘说了这么多,有什么证据?”

姜似把茶盏往桌面上一放,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微眯的眼睛在阳光下如琉璃一般通透,而她看着的那个人则好似成了跳梁小丑。

刘仙姑不由止了笑。

“落叶归根,人死入土。令爱死后是以令郎的身份葬入祖坟,那么只要开棺验尸,是男是女自然一望便知。”

“姑娘这话简直可笑,入土为安,难道仅凭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同意挖自家的坟?”

刘仙姑心中笃定这一点,这个时候反而格外有底气,也不想再和眼前少女兜圈子了:“至于严员外,就算明白过来又如何?难道他会把自家丑事宣扬出去?姑娘年纪还小恐怕不懂,遇到这种事当事人遮掩还来不及。”

她说完,含笑看着姜似,期待看到对方无措的反应。

姜似嫣然一笑:“这么说,仙姑还是承认了?”

刘仙姑双目微阖,不再回应。

“仙姑是与鬼神打交道的,难道不清楚未嫁女不能葬入祖坟?哦,用你们这些人的说法是这样会破坏风水。倘若我请个游方道士去对钱家说他家多年不见兴旺是因为祖坟中有一处阴阳颠倒,而那只是小辈的坟头,你猜钱家会不会扒开来看看?”

刘仙姑猛然睁开眼,望向姜似的目光难掩愠怒。

她当然不能忍受别人把她女儿的尸骨扒出来,任人观看!

更何况一旦被钱家人发现她把女儿葬入祖坟的事,恐怕连她男人都会被扒出来赶出祖坟。

“仙姑说的不错,就算严员外发现了真相,那个时候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但是仙姑莫忘了,人言可畏。小镇上的人日子过得无波无澜,恐怕对这种八卦最是热衷吧?我都不需派游方道士,只要请上几个闲汉说几句,那些街坊邻居可不需要证据,到那时只是众人兴奋的眼神就足以让严员外一家包括令郎不敢出门了。”

“你,你——”刘仙姑浑身一震,脸上血色尽褪。

这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吗?

“好让姑娘知道,严姑娘如今两子一女,夫妻恩爱,家人和睦。姑娘这是把严姑娘一家往绝路上逼,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姜似冷笑:“替天行道,倘若真有报应,也绝不会先落在我身上!”

这个世道果然可笑,受害人与害人者反而成了一家人,脓疮烂肉掩在华衣锦服之下。

“仙姑何必与我针锋相对,我只是不想别人害我二哥罢了,谁敢动我二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他好看!”少女转而笑了,“我二婶给的银子还不足以让仙姑卖命吧?”

刘仙姑一怔,而后豁然开朗。

对啊,轻松赚点银子可以,卖命绝对不行啊。


“你,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被大狗按在地上完全不敢动弹的崔逸哆嗦着说道。

狗比人可怕啊,人好歹能威逼利诱,狗完全不能讲道理啊,一旦对着他喉咙来一爪,他可就英年早逝了!

崔逸越想越怕,能清晰感觉到大狗喷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偶尔还落下几滴口水来。

“呜呜呜——”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放声哭起来。

原本紧张惊险的场面随着他这一哭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不少围观百姓暗想:这油头粉面的小子往日祸害起人来倒是趾高气扬,原来在狗爪底下是这样的一个怂包,大狗干脆为民除害好了。

两名中年汉子眼中深藏着鄙夷。

他们效忠的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

不过无论心中如何想,崔逸要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事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其中一人悄悄拿出袖弩。

这可是违禁的家伙,一旦被人发现,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会不会被人盯着不放了。

“不好。”姜似居高临下,视线远比街上围观者开阔,一眼就发现了那人衣袖间半遮半掩的弩箭。

这样的远程武器对二牛的威胁就大了。

姜似再也无法淡定,转身便往下走,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要对我的狗做什么?”

这声音清越如高山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顿时把人们注意力吸引过去,就连崔逸都下意识微微扬头寻找声音来源。

二牛一爪子按在崔逸脸上,冲着来人亲昵叫了一声。

郁七大步走了过来,目光冷然:“你们要对我的狗做什么?”

狗爪子之下的崔逸都要捶地了,咬牙切齿道:“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对谁做什么!”

“汪!”二牛警告冲崔逸叫了一声。

崔逸登时吓得一动不敢动了,拼命冲同来的小伙伴杨盛才使眼色。

杨盛才此刻心情同样微妙。

这狗够凶的啊,他可是长见识了,怎么他养的狗像小绵羊一样呢?

别人家的狗……

杨盛才用嫉妒的小眼神看向狗主人,看清对方容貌眼前一亮。

这人生得好俊!

“这是你的狗?”原本该趾高气扬的质问,现在语气不觉软了几分。

被狗爪摧残的崔逸恨不得跳起来踹杨盛才一脚。

这王八蛋,一见到长得好看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你快让你的狗走开。”崔逸知道小伙伴是指望不上了,又不敢刺激到大狗,放软语气喊道。

郁七已经走到崔逸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以崔逸的角度,能清晰看到对方墨玉一般的眸子里凝聚着冷意与漠然。

那样的眼神,让这位金尊玉贵长大的公子哥儿骤然生出了深深的耻辱。

只要解了眼前危机,他定要这小子好看!

“向我的狗道歉。”

“什么?”崔逸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旁的杨盛才也从最初的惊艳中缓过来,帮腔道:“兄台你没搞错吧,明明是你没管好这小畜生,让它袭击了我朋友,现在我朋友还被它按着呢,你居然让我朋友对它道歉?”

郁七诧异看着杨盛才:“管教你不应该是你老子的责任么?与我何干?”

“管教我?你这话怎么有点莫名其妙啊——”

围观者中有反应过来的不由笑出声来。

随着笑声响起,杨盛才终于回过味来。

这小子骂他是畜生!

“混账,你敢羞辱我!”杨盛才登时恼羞成怒。

杨盛才是什么人?他的祖父是当朝礼部尚书,姐姐是太子妃,他可是京城镀了金边的纨绔子,如今居然被人当街讥讽为小畜生?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盛才抽出缠在腰间的钢鞭就向郁七打去。

二牛见主人被袭击倒是稳稳当当,低头在崔逸脸上舔了几口。

崔逸眼前阵阵发黑,此刻心头恨的居然不是郁七与大狗,反而是杨盛才。

这王八羔子是要坑死他啊!

鞭子往郁七身上招呼过去,带着凌厉的气势。

郁七笑笑,反手抓住了长鞭。

“你给我放手!”杨盛才气急败坏喊道。

“都干什么呢?”一队官兵终于姗姗来迟。

看热闹的人自动分至两旁,对郁七暗生同情。

这么俊的小哥儿,要是被官兵抓去吃牢饭那就可惜了。

杨盛才顿时有了底气,含怒道:“你们五城兵马司是吃闲饭的吗?大街上恶犬伤人,歹人行凶,你们就是这么管理京城治安的?”

领头的官差举刀对着郁七喝道:“放手!”

郁七冲杨盛才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手上加重了力道。

杨盛才腾地火了。

这厮当着官差的面居然还挑衅!

他下意识把鞭子往后一拽,没想到对方居然松了手。

惯性之下杨盛才往后跌了数步,正好撞到了那名手持袖弩的老亲兵身上。

老亲兵暗叫不好,可还没来得及把袖弩收回去一道黑黄色旋风就冲了过来,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老亲兵吃痛之下手一松,袖弩往下落去。

二牛叼住袖弩飞奔到郁七面前,见主人轻描淡写看了领头官差一眼,居然瞬间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叼着袖弩来到领头官差面前,把袖弩往他脚边一放。

领头官差登时傻了眼。

私藏弩箭,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一人一狗抓起来啊!”崔逸爬起来喊道。

领头官差嘴角动了动,为难盯着那刺眼的弩箭。

这么多人盯着,他想徇私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崔逸顺着领头官差的视线看去,不以为意道:“这是我的护卫用来保护我的武器,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还不抓人?”

“是啊,差爷怎么还不抓人?”郁七悠然盯着地上弩箭,“大周应该没有哪条律法允许文官子弟的仆从私藏弩箭吧?”

一滴冷汗从领头官差额头滑下来。

这要是匕首等物还好说,偏偏是要了命的弩箭!

众目睽睽之下,领头官差冲崔逸悄悄递了个安抚的眼色:“崔公子,对不住了,这两个人我要带走。”

他说完转向郁七,冷冷道:“纵狗行凶乃扰民之罪,把这人给我带走,他的狗当街打死!”


小城的酒馆自然比不上京城雅致,热闹却毫不逊色。

这年轻男子正是阿飞。

阿飞进了酒馆,叫了酒菜坐到角落里喝起来,默默寻找着目标。

临窗的条凳上大马金刀坐着一个汉子,那汉子大口大口喝着酒,面前只有一碟花生米。

汉子喝的酒,也是廉价酒。

阿飞端起好酒与才上的一碟酱驴肉来到汉子面前,把酒菜往桌上一放,笑道:“一个人喝酒太无趣,我看老哥比较投缘,咱们喝一个?”

汉子瞅了阿飞一眼。

通过他眼底通红的血丝与朦胧眼神,阿飞可以料定这汉子已经喝了不少了。

“喝一个就喝一个。”汉子是个痛快人,毫不忸怩端起酒杯与阿飞碰了碰杯,一口饮尽后夹了一筷子酱驴肉吃起来。

汉子把喷香的酱驴肉狠狠嚼了咽下,一拍桌子:“痛快,好久没吃他家的酱驴肉了。”

曾经有品级的武将,却因为未婚妻突然自尽陷入了无尽悲痛中,很快就丢了差事。如今人们叫他一声秦将军,不过是叫顺口而已,甚至有些人隐含着调侃。

不是所有人都钦佩男子对未婚妻至死不渝的感情,往往这种行径感动的是女子,而大部分男子则会嗤之以鼻。

为了一个没过门的婆娘把自己弄到这个境地,实在是没出息。

汉子与阿飞屡屡碰杯,风卷残云吃完了一碟子堆得厚厚的酱驴肉,抹抹嘴站起来:“饱了,谢了。”

眼看汉子踉跄着往外走,阿飞没有说什么,略坐了一会儿结账追出去。

“为什么跟着我!”汉子忽然扭住阿飞的胳膊,把他抵到墙壁上。

阿飞吃痛咧了咧嘴,却没叫出声来。

吃过阿蛮那一簪子的痛,现在好像觉得寻常疼痛都不算什么了。

“你是谁?”汉子怒视着阿飞,眼底恢复了清明。

这个小子可不像那种没骨头的混子。

有的人喝醉了,不是喝的酒超出了他的酒量,只是他想醉了,眼前汉子便是这样。

阿飞直视着汉子,忽然笑了,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老哥识字吗?”

汉子愣了愣,点头。

一个古怪的年轻人,一个古怪的问题,汉子隐隐觉得他痛苦而又麻木了十几年的生活将要改变了。

“识字就好。”阿飞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汉子看了阿飞一眼,接过信抽出来对着光线看起来。

只看了一眼,汉子神色就发生了剧烈变化。

他几乎是浑身颤抖着把信看完,一把揪住阿飞的衣领:“你到底是谁!”

阿飞咳嗽了几声:“老哥,你快把我脖子勒断了。”

汉子略松了松手,嘴唇依然抖个不停。

阿飞见了汉子神情,竟从心底生出巨大恐惧来。

他毫不怀疑,这个汉子真敢杀人的!

姜姑娘的钱果然不好拿啊。

阿飞欲哭无泪,默默安慰自己:老婆本都输了,不卖命赚点银钱将来怎么办?

“说,你到底是谁!”

阿飞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后背冰冷坚硬。

“我只是个跑腿的。”

“那这信呢?信是谁写的?”

阿飞摇摇头:“这我不能说,而且我除了会数钱,也不识字。不过写信的人有话带给你。”

“他说什么?”汉子开始暴躁起来,“他说什么?”

信中揭露的真相足以逼疯一个寻找了真相十几年的男人。

“咳咳咳……她说……信不信随你,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她没有证据。你想要证据,只能自己撬开关键人物的嘴了……”阿飞说完,险些哭出来。

总觉得带来这样的口信跟找死差不多。

只不过他真的不识字,别说没胆子偷看,就算看了也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那他为什么会知道?”

阿飞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啊!我要是这么能耐,那跑腿的就不是我了,老哥你说对不?她只是说,她与此事无关,机缘巧合得知而已。”

汉子低头把信一个字一个字又看了几遍,忽然把信塞到嘴里嚼了嚼吞了下去。

阿飞张大了嘴巴。

“跟我走!”汉子一把抓住阿飞往胡同深处走去。

汉子的家虽然简陋,却出乎意料的整洁。

“不管你背后的人打着什么主意,既然派你来了,我想你总要等到什么结果才会走吧?”

“当然啦。”阿飞毫不犹豫道。

汉子闭了闭眼:“你自便吧,我不管饭。”

他说完推开阿飞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连大门都没有关。

阿飞坐了片刻,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这老哥真实在,他当然会走啊,姜姑娘还有事交代他呢。

不过姜姑娘是怎么知道这老哥不会伤害他的?

阿飞哪里知道,一个心心念念追查未婚妻死因十几年的人一旦得知真相哪里还顾得上旁人,迫不及待要做的就是去验证信中所说之事。

甚至,就算他最终撬不开受害者或者害人者的嘴,信中详细的描述已经让他坚信不疑。

刘仙姑的结局可以说在这一刻就注定了。

这半个月来要问最风光的人是谁,京城百姓十个人中会有八个人说是治好了东平伯老夫人眼疾的刘仙姑。

刘仙姑接到的高门大户的邀请已经排到了一个月后去,可谓春风得意。

这一日,轮到了去永昌伯府的日子。

永昌伯府就在东平伯府隔壁,两家来往颇多,永昌伯府的大姑娘谢青杳与姜似年纪相仿,二人算是手帕交。

永昌伯府的婆子去请刘仙姑时,东平伯府的门人都能看清楚那婆子头上戴的是什么花。

因为挨得近,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对方就早早知道了,是以当永昌伯府派出去的婆子吓得屁股尿流跑回来时,东平伯府也就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劲爆消息。

神仙般的刘仙姑居然被人砍死在床上,血流了一床一地,早就凉透了!

只风光了半个月的刘仙姑就这么横死了!

海棠居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阿蛮风风火火跑进屋子:“姑娘,出了件骇人的事!”

姜似清清淡淡看着阿蛮,忽然笑了:“什么骇人的事,说来听听?”

“刘仙姑被人杀了!”

“这样啊——”姜似轻轻叹了口气,“真是吓人呢。”


“易郎,你快回府吧,已经很晚了,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女子低着头,声音带着哽咽。

季崇易伸出手扶住女子双肩,语气激动,“我不走。巧娘,你难道不知道我马上要成亲了?家中本来盯得就严,我这一走恐怕再也见不着你了……”

身后有备而来的姜似眼神陡然转冷。

原来季崇易的心上人叫巧娘,难怪上辈子只因自己对贴身丫鬟叫了声“阿巧”,在季府便受尽冷落。

上辈子季崇易婚前跟巧娘私奔殉情,不想巧娘死了,他却被救了回来,还被迫继续婚约,迎娶姜似。自此,再多才多情貌美的姜府小姐也比不上季崇易心里一个死去的巧娘!

直至自己惨死季府,季崇易也没有动自己一下。

幸好,如今自己重生回十五岁!

为了改变命运,她姜似定要让这对殉情的鸳鸯好好死一死!

丫鬟阿蛮担心地拽拽小姐,二人是偷了看门婆子的钥匙偷跑出来的,这要是让老爷知道,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姜似对她“嘘”了一声,表示安静。

随后便见巧娘哀婉一笑,“易郎,你把我忘了吧——”

季崇易猛然掩住巧娘的嘴,声音扬起,“我不许!”

“易郎——”

巧娘别开脸,泪水簌簌而下。

姜似冷眼看着,开始紧张起来,看这架势,两个人就要殉情了吧?

希望接下来能一切顺利……

只见季崇易猛然转身,低头堵住了对方的嘴。

二人吻到动情处,浑然投入一步步往后退,紧跟着“扑通”一声巨响传来。

姜似不由瞠目结舌。这,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殉情怎么成了意外落水!

两人似乎都不会水,随着水面起伏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

姜似顾不得其他,一推阿蛮赶紧说:“按先前的计划行事!”

阿蛮如梦初醒,拿出包袱里的小铜锣敲起来,“走水啦,走水啦!大家快来救火呀!”

而姜似也不敢耽搁,点燃几个湖边的茅草亭拉着阿蛮躲起来。

这时节天干物燥,最易走水。很快离湖边不远的民宅陆续亮起了灯,男女老幼纷纷拿着盛水的物件跑出来救火。

水中挣扎声渐渐弱了,姜似捏紧拳头望向水中。

黑沉沉的湖水如巨兽,吞噬着两人的生命。

姜似重生后早想着今日拿竹竿将浮上来的季崇易摁下去,以泄自己前世之恨。

可若是季崇易死了,还没有过门的她就要背上克夫的名声。

重活一世,姜似虽然对看破虚名,却不意味着愿意为别人犯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所以季崇易不但不能死,巧娘她也要救。

这两个人活着,就是季崇易婚前私奔!

她就有了光明正大退亲的理由。

看着水中上下起伏的二人,姜似开始紧张起来。

她并不担心季崇易,既然前一世季崇易没有死,这一次应该也会没事,可是巧娘不一样。

前一世,巧娘连尸首都没能捞上来。

就在这时,一阵强风刮来,很快刮到湖面上,带起一股气流。

借着皎皎月色,姜似看到季崇易与巧娘之间出现一个漩涡,紧接着巧娘便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起来。

姜似心中一紧,跑到大石后迅速脱下外衫,露出银灰色的紧身衣。

那是鱼皮缝制的水靠,月光下泛着银辉,越发显出少女不盈一握的纤腰。

少女如一尾美人鱼悄然入水,往巧娘下沉的位置游去。

初夏的夜晚,湖水有些凉,抚摸着少女裸露在外的柔嫩肌肤,令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姜似整个人沉入水中,中途换了口气又沉下去,勉强能看到巧娘在水中载沉载浮。

她快速游过去,伸手抓住了巧娘脚踝,拖着她往湖边游去。

姜似不过十五岁,虽然水性不错,力气却不足,浑身湿透的巧娘对她来说仿佛有千斤重。

她用力咬着唇,连下唇咬出血来都丝毫不觉,等终于到了湖边,已经快脱力了。

来救火的人已经奔到湖边来打水救火,隐藏在人群中的阿蛮捏着嗓子喊道:“你们快看,湖里有人!”

众人闻声望去,纷纷变色,“不好,有人落水了!”

很快就有精通水性的人接连跳入湖中前去救人。

姜似用力把昏迷不醒的巧娘往岸边一推,悄无声息潜入水中往旁处游去,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惊呼,“这里还有一个!”

没过多久,季崇易与巧娘就被救起来。

姜似从另一侧游到湖边悄悄上岸,躲在树后隐住身形。

季崇易与巧娘先后吐出几口水,很快睁开眼睛。

人被救醒了,姜似松了口气。

早就得过姜似叮嘱的阿蛮躲在人后,粗着嗓子喊道:“咦,这少年是安国公府的三公子啊,咱们把人送去讨赏钱去!”

阿蛮个子高挑,穿着一身男装,根本没有人注意她。

一听是安国府的公子,众人皆来了精神,吵吵嚷嚷着让人去抬轿子给送过去。

劫后余生的季崇易刚缓过神,听人们要拿他回家讨钱,脸色大变。

“我不是什么安国公府的三公子!”

亲个嘴都能掉湖里去,这要是传出去安国府的面子岂不丢尽了。

“是不是安国府的公子那不简单,派人去问问不就得了。”

“这公子衣着不凡,我看他就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机灵的已去安国公府报了信。

安国公府早已乱成粥,一听来人说三公子在莫忧湖溺水了,安国公夫人立时昏死过去。

世子季崇礼赶紧让人带路,领着家丁直奔莫忧湖而去。

同住一坊的各府下人也偷偷跟去,在莫忧湖见到浑身湿漉漉的季崇易与紧挨着他的女子,哪还有不明白的。

登时传闻满天飞,安国公府的三公子居然和一个姑娘殉情了!


刘仙姑走到房门口,被阿蛮拦住。

“姑娘是什么意思?”刘仙姑转身,面色阴沉看着姜似。

听姜似提到东平伯府,刘仙姑心中反而有了底。

既然对方与东平伯府有关,背景大半不会比东平伯府的层次高到哪里去。

她虽然住在贫民区,多年来与富贵人家打交道也积累了一些人脉与名声,哪怕眼前的姑娘是贵女,想拿捏她还嫩了些。

姜似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仙姑来都来了,难道连杯茶都不喝么?”

“这里的茶我喝不惯。”刘仙姑语气平静道。

姜似收起笑意,幽深目光迎上刘仙姑的视线:“那么仙姑执意要助东平伯府二太太做伤天害理之事了?”

“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好端端找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么,是东平伯府四姑娘,二太太是我的二婶,她请仙姑要算计的人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姜似没有丝毫隐瞒,坦言了身份。

随着她说下去,刘仙姑已经由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看傻子的眼神。

这位东平伯府的四姑娘脑子有问题吧,无凭无据就跑来找她说这些?

先不说得罪了她,以她现在的名声随便说个什么就能把这位四姑娘推到万劫不复的处境,就算她置之不理,转头把此事告诉东平伯府二太太,眼前的小姑娘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

“姑娘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我虽不是什么得道真人,但也替不少人家排忧解难过,姑娘这般指责我可不敢受。”刘仙姑看向姜似的目光中隐含着鄙夷。

这样的小姑娘心无城府,遇到事情就会胡乱叫嚷一通,实则半点能耐都没,她见多了。

“姑娘也早点回去吧,免得府上人担心。”刘仙姑绕开阿蛮,伸手推门。

阿蛮堵住门口,脆生生道:“我们姑娘没让仙姑走呢。”

刘仙姑平静转身,声音微扬:“姑娘莫非要强留我?”

门外女童声音传来:“仙姑,您还好么?”

刘仙姑刚要回话,姜似先一步开口:“仙姑还是坐下吧。仙姑若是对谈论东平伯府的事没兴趣,那么咱们谈谈京郊严员外家的事可好?”

刘仙姑脸色大变,眼底有着掩不住的慌乱。

“仙姑,您没事吗?”女童声音从门外传来。

刘仙姑只觉有一只重锤狠狠砸在她身上,砸得她魂魄出窍,头晕目眩。

怎么会有人知道严员外家的事!

看着失态的刘仙姑,姜似并不觉意外。

京郊白鹿镇上有一富绅姓严,严员外有一个独生女,生得如花似玉,文静娴雅,还未及笄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严姑娘及笄那年生了怪病,从一开始的困倦发展到后来一日之中鲜有清醒之时。

严员外只有这么一个爱女,为此急白了头发,托人请京城名医都没治好,便有人说严姑娘可能是丢了魂才醒不过来。

这么一来,道士、神婆陆续登场,其中就有这位才来白鹿镇不久的刘仙姑。

那时候的刘仙姑还不叫刘仙姑,而是自称刘婆。

她对外人的说法是男人早些年就没了,只留下一儿一女。后来儿子也没了,便带着女儿替人驱邪收魂过活。

刘仙姑对严员外说严姑娘踏青时丢了魂,需要灵气未散的少女入夜后陪伴严姑娘,在梦中替严姑娘把魂寻回来。

而她的女儿就是灵气未散的处子。

那时的严员外已经是病急乱投医,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刘仙姑的女儿陪了严姑娘七天七夜,严姑娘竟真的好了起来。

严员外大喜,给了刘仙姑丰厚谢礼,刘仙姑的名气也在白鹿镇打响,一时间找刘仙姑看怪病的人络绎不绝。

严姑娘病好了,严员外便开始为女儿张罗亲事,谁知这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严姑娘竟然死活不同意说亲,被逼急了才说在梦里已经与一位叫钱郎的男子私定了终身,此生非钱郎不嫁。

严员外当时就吓坏了,认为女儿丢失的魂被孤魂野鬼缠上了,忙又把刘仙姑请了来。

刘仙姑掐指一算,笑说严姑娘梦中的钱郎不是孤魂野鬼,而是确有其人,严姑娘与此人乃天定姻缘,如果二人不能结为连理,严姑娘还会遇到更多古怪波折。

这时候严姑娘又说出了钱郎的住处,严员外忙派人去寻,果然找到了这个人。

只是钱郎是个父母双亡投奔远方亲戚的年轻人,家无恒产,身无所长,严员外哪里看得上,第一个反应就是绝不答应。

严姑娘哭哭闹闹一个多月,又一件怪事发生了;严姑娘竟然有了身孕!

这下子严员外是彻底没辙了,问过钱郎愿意娶严姑娘后,便匆匆替二人成了亲。

“仙姑——”门外的女童开始敲门。

“没事!”刘仙姑猛然回神,死死盯着临窗而坐的少女。

少女坐姿笔挺,从雕花窗棂洒进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构成一幅柔和宁静的画卷。

可是这样的宁静却让刘仙姑不寒而栗。

严员外家的事情已经发生十多年了,又远在京郊,以眼前少女的出身与年纪,实在没有知晓那段秘辛的可能。

刘仙姑抬手捋了捋头发,强作镇定道:“什么严员外、王员外?这么多年我去过的人家多了,不记得是哪家了。”

姜似盯着刘仙姑片刻,忽然一笑:“仙姑说笑了吧,别的人家你或许不记得,亲家如何能不记得呢?”

刘仙姑瞳孔猛然一缩,望向姜似的眼中满是骇然。

守着门口的阿蛮一脸好奇。

“阿蛮,你去外面等着,也好叫门外的小姑娘放心。”

阿蛮纵有满腔好奇,听了姜似的吩咐还是默默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姜似与刘仙姑二人。

刘仙姑直直盯着姜似,诡异沉默着。

姜似嘴角却挂着云淡风轻的笑:“那位钱郎,便是仙姑的女儿吧?”

刘仙姑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后背撞上了门板。

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对面秀美无双的少女笑意盈盈:“或者说,是仙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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