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困难，老师会帮你的。”
姜知漾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老师，我是心甘情愿的，谢谢您的好意。”
心甘情愿，可笑。
听到这句话，周迟煜笑了声，而后什么话都没再说，走出去点了根烟。
他走在走廊上，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姜知漾就慢慢跟在他身后，甚至不敢走到他面前。
他感觉得到。
不远不近吧，刚刚好，能听见他闲聊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声音。
“心甘情愿？”
“无缝衔接，你还挺渣。”
姜知漾没说话，但在他停下脚步时，她也停下了。
“跟我分手，为了跟那个傻缺在一起？”他又问。
姜知漾还是不说话。
少年把烟掐掉，轻笑了声，问:“怎么不说话了？”
“姜知漾，我给你机会说。”
“你有什么苦衷？”
连接两栋教学楼的走廊空荡荡的，所有人都在教室，只有他们两个，站在光芒穿梭的廊道上。
一高一矮，双目对视。
姜知漾抿着唇，总是在他这样直接又冷淡的眼神下败下阵。
“没有。”
她说她没有苦衷。
“行啊，那就给老子分手。”
“我有自己的规划和想法，没必要什么都听你的。”
她看着他高挺的鼻梁，看着他优越的侧脸线条，说话的声音轻软，不带一点脾气。
他眯了眯眼:“你什么时候听我话了？”
她分明就很不听话。
别人蠢那也是别人，现在这姑娘在他面前说她喜欢梁泽，还他妈说得这么刻意，生怕他不知道一样，这他能信？
就算一条狗喜欢上那个傻逼，姜知漾都不可能会喜欢。
听到她这么说，他也不怎么生气，一副是已经无所谓的无力感。
就，挺可笑。
真的。
跟他在一起，她说窒息，现在好了，跟了个有病的。
“不分手是吧？”
“也行吧，随你了。”
他的眉眼放松下来就会很冰冷可怕。
可他很淡定地离开了，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光下。
承受光，吞噬光，失去光。
……
从那天起，她和周迟煜没再说过一句话。
她是个会害怕被人凶巴巴对待的一个人，可她那天很意外于周迟煜的情绪，她以为他会把她扯出来凶一顿。
他最会生气了，一生气就会凶她。
可那天他好平静，淡定得让她在字字句句中都感到难过。
他好像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
她的心脏里突然被一波强劲的、滚烫的水涌入，疼得她快睁不开眼。
……
梁泽这个人一点不在意自己在学校的影响，他经常去七班找姜知漾。
装都不装了，直接进教室给她送东西，习惯得就跟进自己的家一样。
两个班离得有点远，他干脆让姜知漾转班过来陪他。
她去找班主任那天说的理由是觉得在重点班压力太大，想去普通班调整状态。
班主任是教化学的，而姜知漾是她最喜欢的化学课代表，女孩什么心思她都知道。
班主任没有同意，并且告诉她，如果是有人逼她转班，那就让逼她的那个人亲自过来找她说。
这件事就此作罢。
放学后，梁泽也不让她在教室里写作业，要求她到篮球场去看他训练。
姜知漾去到篮球场才发现梁泽所在的场地隔壁是周迟煜在打，他知道梁泽的用意是什么了。
这种做法真的很幼稚。
她站在场地外面，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握着一支笔，在算题。
她的余光很不听话，总是不自觉地往右边看，而他的目光从未落在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