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那棵被台风刮歪的老树,此刻正在三公里外的拆迁区流血。
---凌晨两点,母亲值夜班的第十三天。
我用台灯烘烤捡回的镜片,水汽在玻璃表面蒸腾出蛛网状裂痕。
手机相册里,上周拍的乌桕树创口正在渗出琥珀色树脂——实际上那只是拆迁队喷洒的防腐剂。
书桌下的自制暗箱突然发出轻响,我摸到一卷过期三年的富士胶卷。
当显影液浸透相纸时,张浩踩碎镜头的画面逐渐浮现。
他的球鞋在显影液中膨胀变形,最终在定影阶段凝固成树根状的血管网络。
走廊传来锁舌转动的咔嗒声。
我迅速用数学卷盖住显影盘,母亲的身影被门缝挤压成细长的暗影。
“监控显示你上周流量用了27G。”
她的声音带着ICU消毒水的寒意,“再敢用手机拍那些脏东西,我就把你送去杨教授那里电一电。”
---次日课间操,我在器材室墙角发现菌丝网络。
那些白色丝状物沿着我昨天滴落的显影液生长,在储物柜表面编织出微型年轮。
当张浩的篮球再次砸来时,菌丝突然收缩成球状,滚进通风管的阴影里。
“变态就该和霉菌同居。”
他的跟班用马克笔在墙上画满生殖器涂鸦,油墨顺着霉斑纹路晕染开来。
我举起针孔相机,取景框里他们的五官扭曲成树瘤的质感。
快门按下的瞬间,通风管传来菌丝爆裂的轻响。
---第二章:显影液与校徽血---生物教室的福尔马林味渗进校服第三颗纽扣时,我终于调配出浓度完美的显影液。
从化学试剂柜偷来的对苯二酚在烧杯里旋转,窗外的暴雨把玻璃烧瓶映成浑浊的眼球。
这是本周第三次撬锁潜入,保安永远不会发现通风管道里的菌丝网络——那些白色丝状物正沿着我上周滴落的显影液,悄悄爬向存放人体标本的铁柜。
张浩的篮球砸中后脑勺时,我正在给解剖台上的枇杷叶静脉注射亚甲蓝溶液。
染成蓝色的叶脉在无影灯下跳动,像极了上周他在我课桌上刻的污言秽语。
“死变态又在搞人体实验?”
他的球鞋碾碎满地枇杷叶,鞋底纹路沾满我昨天被按在操场时吞咽的碎草屑。
我握紧解剖刀,刀尖的蓝液滴在白色实验服上,晕染出乌桕树年轮的形状。
级长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