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而是属于归墟守门人的、永远不会褪色的咸涩与温暖。
月光在罗盘边缘流淌,林风指尖划过玉珏上的鲛人文字,那些弯曲的笔画突然像活过来般游动,在掌心投下细碎的蓝光。
这是归墟闭合后的第三十七天,他腕间的鳞片印记在满月时会微微发烫,如同深海传来的脉搏。
“阿风,来祠堂。”
爷爷的声音比往日更沉,煤油灯的光晕里,老人正对着族谱发呆。
泛黄的纸页上,除了林家族谱,还夹着半幅残破的海图,边角处画着与玉珏相同的纹路——三百年前,初代守墓人林昭临的画像旁,清晰地刻着“鲛人与凡人通婚,血脉永镇归墟”的朱砂批注。
“你父亲走前,把这半块玉珏缝在你襁褓里。”
爷爷颤抖着摸出另半块玉珏,边缘的缺口与林风颈间的严丝合缝,“当年他非要出海,说听见海底有人唤他‘少主’,现在想来……”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掌心露出与林风相似的鱼尾纹,只是颜色已淡如残雪。
礁石阵在黎明的潮水中若隐若现。
林风蹲下身,指尖触到石缝间凝结的珍珠粉,那是昨夜满月时他无意识中留下的。
银鱼群在浅滩聚成“北”字,这是它们第三次摆出相同的图案——自从归墟闭合,海洋生物似乎能听懂他的心意。
“去北边的沉船湾。”
罗盘指针突然指向东北,鲛人浮雕的鱼尾正对着海平线。
林风将两块玉珏拼合,顿时有蓝光从接缝处溢出,在沙滩上投出海底地图:沉船湾深处,半座嵌着珍珠的珊瑚宫殿正在发光,殿门上的纹路与他掌纹完全重合。
黑袍人的骨笛碎片在祠堂角落颤动。
林风收拾行装时,发现碎片上刻着细小的鲛人文字,翻译过来是“吾妻安澜,困于归墟”。
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澜儿”,那是母亲的名字,而族谱里从未记载过这个名字——母亲,或许也是鲛人?
沉船湾的海水比别处清澈三倍。
林风潜入时,银鱼群自动组成光带,照亮了海底矗立的珊瑚柱。
每根柱子上都刻着鲛人族的战歌,当他的手掌贴上柱体,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穿着鲛绡衣在珊瑚宫殿里奔跑,身后跟着颈间挂着玉珏的蓝发女子——那是母亲!
“阿风……”熟悉的呼唤从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