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到。”
她的语气依旧冷淡。
律师?
签署文件还需要律师?
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公式化地介绍了文件的内容,却刻意避重就轻,含糊其辞。
我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试图理解那些复杂的条款,可我越看越心惊。
这些文件,根本不是什么挽救家族的协议,而是…而是让我背负巨额债务的陷阱!
我猛地抬头,看向那个自称是我母亲的女人,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你…你们骗我!”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终于露出了一丝冷笑,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骗你?
你本来就是我们家族的棋子,生下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浑身颤抖,像掉进了冰窖。
二十三年,我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而真相,竟如此残酷。
我转身想跑,却发现书房的门已经被锁上了。
我拼命地拍打着门,喊叫着,可回应我的,只有门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我叫林小棠,曾经,我以为我的世界充满了色彩。
现在?
呵,只剩下一片令人作呕的灰。
反抗?
在他们眼里,我的挣扎就像一只被蛛网困住的蝴蝶,徒劳又可笑。
我妈,亲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画撕碎,那些曾经被她赞叹过,说是“充满了灵气”的作品,现在在她眼里大概就是一堆垃圾,碍眼的垃圾。
她甚至还帮我捡了几片碎纸,动作细致得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嘴角却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冷酷笑意。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血缘的羁绊,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轻薄得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苏阿姨,那个曾经像光一样照亮我生活的人,也被他们警告了。
我永远忘不了她躲闪的眼神,还有那句无力又带着颤抖的“小棠,阿姨帮不了你……”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连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吞噬了。
签字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签署一份卖身契,一份将我整个人生都葬送掉的卖身契。
我甚至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只是机械地落笔,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法庭上,闪光灯此起彼伏,像无数双眼睛,带着审视、嘲讽、怜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