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个人也不够睡的窄床,他每晚也总是只睡一半。
他死后,我进宫为他洗尸。
褪去残破的囚服,我发现他在心口的位置刺了我的名字。
——烟萝。
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早已不会为此动容。
一个细雨霏霏的午后,我亲手将曲乘风合衣下葬,送他最后一程。
我看着一铲一铲的土将他掩埋,心下想起年幼的我从娘亲手里接过洗尸这门手艺时娘的教诲。
我轻启双唇,终还是开了口:“如今我已将你的罪孽洗清,若有来世,你我不必再相见。”
雨越下越大,身后的温烈为我撑开一把油纸伞,我依偎进他的怀里。
雨幕将我与那座孤坟隔开。
我亦在心底同前世作别,走向我的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