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余缈陆安和的武侠仙侠小说《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由网络作家“月下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安和有些懊恼,他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他想说的是爷爷的话不要放心上,安心备考就好。脱口就变了样。“还有事吗?”“没了!”“那请回吧,我早睡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说的是一起睡一个屋。“砰…”瓷器掉地摔碎声响起,两人回头,看到呆愣在门口的陆欣语。“你…你们……”难道真想自己所想那样,自己三哥是被设计的吗?“还没结婚,你们…你们怎么能…怎么能……还要不要脸!”陆欣语被臊得话都说不利索。“瞎想什么!”陆安和没好气弹了下她脑门。“她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们只是同住一屋,在乱说可要打嘴巴了啊。”名声对未婚女子很重要,要传出去,她名声就毁了。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让旁人看轻她。“是…是这样吗?陆欣语将信将疑。”“不然呢?你当你哥是什么人!”...
《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精彩片段
陆安和有些懊恼,他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说的是爷爷的话不要放心上,安心备考就好。
脱口就变了样。
“还有事吗?”
“没了!”
“那请回吧,我早睡了。”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说的是一起睡一个屋。
“砰…”瓷器掉地摔碎声响起,两人回头,看到呆愣在门口的陆欣语。
“你…你们……”
难道真想自己所想那样,自己三哥是被设计的吗?
“还没结婚,你们…你们怎么能…怎么能……还要不要脸!”
陆欣语被臊得话都说不利索。
“瞎想什么!”陆安和没好气弹了下她脑门。
“她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们只是同住一屋,在乱说可要打嘴巴了啊。”
名声对未婚女子很重要,要传出去,她名声就毁了。
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让旁人看轻她。
“是…是这样吗?陆欣语将信将疑。”
“不然呢?你当你哥是什么人!”
陆欣语哦了身,蹲下来捡碎瓷片。
“行了,赶紧去睡觉,这里我来收拾。”
陆安和摆手让她离开,陆欣语可以说用震惊来形容。
她三哥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还会主动找活干?
“那行吧!”
陆欣语走后,周余缈走出来,看了眼地上的水渍,“这是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给她送来的。
“安神茶。”
陆安和捡瓷片的手顿了下,“应该是爷爷怕你不习惯睡不着,让阿姨煮的。”
虽然没喝到,周余缈还是有点感动。
“行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
陆安和怕她再站下去睡不着,又开始答题折磨他。
周余缈没说什么,转身关门。
次日,天刚微亮,周余缈便睁开眼,
揉着发懵的脑袋坐起来,刚套上衣服。
在别人家还是不要睡懒觉的好。
简单洗漱下楼,餐厅只有陆安和和他爷爷。
陆爷爷见她醒了,招呼她过来坐。
“缈缈,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吃完让安和带你去百货大楼,买两身像样的衣服,下午还得去补习班报到。”
“谢谢陆爷爷。”
“叫什么陆爷爷,叫爷爷。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文具。”
周余缈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哎哟真乖。”
周余缈看着桌上有包子,有粥。
她给自己打了一碗猪杂粥。
吃过饭,也才七点多。
…………
周余缈跟着陆安和走出斑驳的红砖大门。
“陆小少爷!这是去哪呢……”
刚拐过墙角,晾衣绳下扎堆择菜的家属们就扯着嗓子喊起来,目光齐刷刷钉在她身上。
几个嫂子交换着眼色,眼底带着好奇。
谁不知道陆家小子从乡下接回个“未婚妻”,农村姑娘嘛,指定又黑又土,就等着瞧热闹呢。
“哎哟,让婶子们瞧瞧,这是谁呢?”
周余缈下意识往陆安和身后躲了躲。
阳光落在她脸上,旁边正晾衣服的年轻兵哥哥眼睛都看直了,手里衣服掉了都不知道捡。
哪来的黑丑?
这姑娘站在俊郎的陆安和身边,丝毫不逊色。
这皮肤比大院其他女同志都要白,五官出落得很标志。
碎发下的眼睛又亮又清,鼻梁秀挺,嘴唇是天然的淡粉色。
“这是…我未婚妻——周余缈。”
陆安和喉结滚了滚,往前半步把她护得更严实,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我带她去镇上买东西。”
择菜的张嫂手里的豆角掉回盆里,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
旁边抱着孩子的李嫂凑得更近,眼神从看好戏变成了惊讶:
“哎哟,这姑娘长得真水灵!
安和你哪儿找来的!”
几个刚训练回来的男兵路过,脸上汗津津都顾不上擦,直愣愣地瞅着这边。
其中一个瘦高个子忍不住捅了捅同伴:“那就是陆哥那对象?比咱们大院文艺队的同志还好看啊!”
周余缈被看得脸颊发烫,偷偷拽了拽陆安和的衣角。
低头看见她泛红的耳根,心里莫名一紧,拔高声音对那帮家属说:
“她比较害羞,嫂子们口下留情。”
说完也不管身后嗡嗡的议论声,拉着她快步往大院外走。
……
百货大楼里军区大院不远,走路二十来分钟就到,这次陆安和没有开车,就当带她熟悉路。
陆安和带着周余缈往百货大楼走。
中途遇到不少人,都主动和他打招呼。
………
一推门,暖烘烘的空气混着布料和各种味道涌出来。
一楼大厅站满了人,有扯布的、挑鞋的和买各种日用品的,闹哄哄的。
陆安和直接带她上了二楼服装区,让周余缈自己去选,自己往楼下走去。
周余缈看了一圈,最后停在门口的模特前。
“同志,这件衣服有小码的吗?”
她指着模特身上的浅色花衬衫,衣领上还缝了几颗白色珍珠。
售货员应了声,“同志,你眼光真好,这是我们新到的款,上海那边的货。”
“给我拿一件。”
“好咧,你稍等。”
周余缈又选了几件差不多款式的上衣,和搭配上衣的裤子,感觉差不多,刚想进去换,余光扫到一条深蓝色半身长裙,瞬间被吸引了。
她已经好久没穿裙子了,这个简约又大方。
看了眼价格,犹豫几秒还是拿下了。
“帮我拿小码的,谢谢!”
“好咧,同志我们这里有试衣间,需要试试吗!”
周余缈点头,拿了第一件带珍珠领子的浅色花衬衣和刚选的深蓝色半身裙去了试衣间。
出来时,店员都看呆了,没想到还能这样搭配。
周余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满意。
这就是当代流行的复古港风。
“这花色衬你皮肤。”
周余缈回头,见是个穿军装的年轻男人,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噙着笑。
“看你眼生,不像本地人,是来串亲戚?”
“………”
这都能看出来?
她下意识点头,这人身上有肩章,应当不是普通士兵。
“我……”
她刚想开口,就听对方又问:“冒昧问一句你有对象吗?”
他往前半步,身上的肥皂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涌过来:“我是赵永宁是二区的参谋,父母都是干部。”
跟他来的士兵都惊讶的看着他,他们参谋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他声音压得低,却足够让周围几个挑衣服的大嫂听见,“你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要是没对象,咱们可以处处看。”
“………”
他眼睛不时往窗外瞟,目光时不时落在那露个头的汽车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车。
“还能有假?听说陆家在省城上头有人,还有好几家工厂,家里光佣人就好几个。
你没见那车,想我们这种人一辈子都没见过。”
“这车真是他开来的?”周成铭声音都拔高了,往前蹭了两步,膝盖撞得八仙桌直晃悠,桌上搪瓷缸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这么激动做什么?”
“奶能不能让他给我摸摸?”
他搓着粗糙的手掌,眼里直冒光,好像已经摸到了车的方向盘。
周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啥呢,摸坏了要赔钱的,老婆子我都没敢摸。
他倒是让四丫那贱丫头坐了。”
周成铭眼珠子一转,“奶,您刚说他俩睡一个屋?到底咋回事?”
“还不是四丫不肯去睡牛棚,非要上赶着跟陆少爷睡一个屋。”
“他们发生什么没?”
周奶摇头。“没睡一起,就是外头传的难听。”
“奶,我们要不趁这个机会让他两…”周成铭话没说完,周奶跟他爸妈都听明白了。
“现在正处于新鲜劲,我们要抓紧,把他两搞一起,居家这么有钱,1000块彩礼总该有吧?”
“1000块?!”大伯母震惊的张大嘴巴,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太大声赶紧捂住嘴。
“这年头盖间大瓦房才花几百块!娶个媳妇也才几十块。”
她转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周妈,“弟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四丫要是错过了,上哪再找这么好的人家?”
周妈低头搓着衣角,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问她做什么,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她能懂什么。”
周奶训斥一声,“赶紧去将厨房收拾干净,别待在这碍眼。”
“赶紧去,别一天净惹妈生气。”周爸也跟着瞪她一眼。
周母低下头不敢说话,但也没离开。
她虽不喜欢四丫。可终归是自己拼了命生下来的。
“成铭你主意多,说说要怎么做?”
周成铭从包里拿出拿报纸包着的药。
“只要有这,他两定能成,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在带几个人过来,到时候那陆家少爷不就跑不掉了?”
“这药你哪来的?”
周成铭得意一笑,“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别看小小一包,作用可大了。”
“等他毁了四丫的清白,彩礼以上还是两千不都是我们说了算?”
“就怕那他醒了不认账!”
周奶布满老年斑的手抓住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水,掩饰心慌。
一个弄不好得罪了陆家,他们怕是没好果子吃。
“不认账?”
周成铭将药包在掌心抛了抛,不以为意,“到时候让村里人一起来捉奸,若是不认,我们闹到省城陆家去!
他陆家要脸,总不会看着陆小少爷的名声烂在沟里。”
“成铭说的有道理,城里人最在意名声,定会咬牙吃下这闷亏。”
大伯母看向一旁的周爸,“二弟你可看你你家婆娘,可别让她坏我们的好事。”
“只要结了亲,到时候你们想去城里生活,可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不为自己想也为成耀想想。”
周爸原本还犹豫这,听到她提到周成耀,点头应了。
周母自始至终一个屁都不敢放。
安排在隔壁的张茹半夜睡不着,过来找周成铭。
还没靠近房门,就听到几人密谋给陆少爷和周余缈下药计划。
听着周成铭得意的声音,张茹眼底划过一丝厌恶。
以前觉得他有潜能,现在遇到更好的,在再看他就像坨垃圾。
若不是为了再见见这个省城来的大少爷,她才不会来这臭烘烘的乡下。
那可是省城陆家。
凭什么让周余缈这个土包子去玷污。
她怎么配?
趁着几人没注意,悄悄返回去。
………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周余缈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水电站后面是一小片竹林,风吹树叶的呼呼声,越听越像厉鬼在咆哮。
她感觉收什么东西正往她小腿吹起,凉嗖嗖的。
“喂,你睡了吗?”
另一侧小床上的陆安和眼睫动了动,没回应。
“陆安和?”
“陆少爷?”
“小少爷~”
陆安和翻了个身,没理她。
“……”
“系统你在吗?”
周余缈实在太害怕,陆安和不理她,她只能在脑中呼叫系统。
“睡不着,我们做题玩吧!”
陆安和猛的睁眼。
好的宿主。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周余缈是真闭嘴,只不过换在脑中说话。
“来个简单的。”
好的宿主,保证三岁幼童都能答对。
“开始吧!”
陆安和:“………”
水稻种在水田里,小麦最适合种在以下哪种土地里?
A.水充足的水田
B.比较干燥的旱田
C.铺着沙子的河滩
D.盖着塑料膜的大棚
周余缈犹豫了一下,试探回答:
“选A?水稻能在水里长,小麦应该也差不多吧?”
系统机械的声音立刻响起: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原本躺在床上闭眼装睡的陆安和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骨头缝冒出。
如同大冬天被人兜头浇了桶冰水。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牙关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周余缈察觉到不对劲,扭头看向他“你没事吧?”
陆安和蜷缩着身子,嘴唇冻得发紫,
他狠狠瞪向周余缈的方向。
若不是知道她不知道,他都怀疑她是故意让他受罚。
“你很冷吗?”
他的症状实在太奇怪了,周余缈从沙发坐起来,跑到他面前查看。
只见他冷的直发抖,顾不得其他,拉过包浆的被子给他盖住。
陆安和已经被刺骨的冷折磨的没了脾气。
“你…你不会被脏东西上身了吧?”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你还是本人吗?”
“陆…”
“闭嘴!”陆安和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还是熟悉的声音,周余缈放下心。
“我们继续,下一题我肯定答对。”
周余缈走回沙发,躺下,在脑中很系统对话。
寒意渐退,陆安和刚缓过来。
再次听到她大放厥言的声音,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将身上发臭的被子踢开,起身,准备拉她起来聊天。
系统的声音先他一步发出。
回答正确,奖励全功能医用药箱,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周余缈此时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到底哪个下了药?
见她们每个菜都吃了,不像是提前吃了解药的样子。
那就是桌上的菜没问题。
最容易下毒的东西最可能是酒,可他们怎么敢给陆安和下毒?
想到周成铭反常的举动,她低头看向自己吃了一半的饭。
检测到宿主食物中被下了助兴药物,是否需要转移?
“还能转移?”
是的宿主,只要答对就能获得奖励。
“………”
“答错呢?”
回答错误,惩罚依旧。请考生认真审题以下哪种属于常见的“春种秋收”作物?
A.白菜 B.萝卜 C.西瓜 D.土豆
周余缈:“………”
这她哪知道?
萝卜白菜土豆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西瓜不都是夏天吃的吗?
“你这题有问题。”
请宿主认真回答问题。
“………”
陆安和垂在腿上的手指咯吱作响。
这么简单的问题,要是答错,他保不齐将她头按进菜汤里。
偏偏这时候,周家几人还凑上来。
“陆少爷,我敬你一杯。”说话的是周爸。
作为小辈,陆安和理应不会不给面子。
但知道酒里可能有问题还喝,他又不傻。
“我不喝酒。”
周爸举着的手尴尬在那里。
“陆少爷,建国怎么也是四丫的亲爸,你……”
周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安和打断,“我爸都没敢让我喝酒,你们算什么东西?”
周奶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攥住筷子。
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周爸举着的酒杯悬在半空,尴尬的收回手,只能笑着打哈哈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喝就不喝,多吃菜,多吃菜。”
周余缈实在想不出答案,决定蒙一个。
“你喜欢吃西瓜吗?”
她刚想回答萝卜,陆安和突然凑过来问她。
她下意识选择了西瓜。
回答正确,药效已转移。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突然问我喜不喜欢西瓜?”
周余缈觉得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就是我想吃了。”
“………”
陆安和一改常态,举起酒碗,“刚才心情不好,态度有点差,这碗我先干了。”
周家几人见他喝了,神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兴奋的。
“这酒不错。”
陆安和将空碗放下。
周成铭眼睛一亮,赶紧又往他碗里倒酒:
“陆少爷多喝点,这酒是自家酿的,外面很难买到这么纯的。”
“对对对,这酒啊,管够。”
张茹也放下筷子,紧张地盯着陆安和的反应。
她等下得找个理由离开,在想办法支开周余缈。
这顿饭吃的心思各异。
见周余缈放下碗,知道她吃饱了。
陆安和故意做出头晕的样子,手扶着额头晃了晃。
周家几人互相对了眼神,“四丫,陆少爷是不是喝醉了,你快带他回去休息。”
周余缈甩了甩头,装作头晕的样子。
“我怎么也头晕晕的?”
“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吃饱撑的。”
周奶呛了一声。
“四丫你快送陆少爷回去休息,好照顾好他。”周爸摆手让他们下去。
周余缈踉跄起身,扶着陆安和起身。
走之前看向周母,她只是低着头吃饭,没敢看她。
从她发颤的手可以看出,她也是知情的。
周余缈对这个母亲说不上失望。
没有过期待,就不会失望,只是替原主不值。
看向周父,他目光闪躲,不敢与她对视,却一直催促她带陆安和回去休息。
半拖半抱将人带回屋。
周余缈走后,张茹放下筷子,说了句吃饱了。
让周成铭带她去厕所。
周成铭没怀疑,带她去了。
送她到厕所门口,让她等一会自己回家,便朝村长家走去。
………
关上门原本醉醺醺的人,直起身子,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
她还以为他真的喝醉了。
敢情是装的?
但是为什么?
难道他知道这就有问题?知道有问题还喝那不是傻子吗?
………
“屋里怎么静悄悄的?可别出什么岔子。”
陆安和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声,同时悄悄摸到窗边侧耳倾听。
“会不会药效不够?”虽然压低声音,他们还是听得清。
“不可能,成铭可是放了一整包,酒里跟饭里都放了。”大伯母信誓旦旦。
“那会不会放太多了?把人搞晕了?”周爸有些担忧。
“不可能,成铭说了这药越多效果越好你是男人你不懂吗?”
周爸支吾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我们再等等,正好成铭去叫人了,到时候抓个现行。”
大伯母揉了揉额头,果然不能乱喝酒,她有点上头了。
“我去睡会,妈这边你们看着。”
“弟妹记得把碗洗了。”
说着就走了。
周奶看着桌上还有不少肉,回到桌上继续吃。
周爸坐在院子里抽烟。
听着屋里传来咿呀吱呀声,紧了紧手中的旱烟袋。
四丫,爸也是为你好。
能嫁进陆家是你的福气。
………
没多久杂乱吵嚷声由远及近,周奶,周爸周妈几人以为是周成铭带人过来了。
周母打开院门,还没说话,就看到周成铭鼻青脸肿的被两个村汉压着回来。
村长一向和蔼的脸色此刻气势汹汹,恨不得宰了他,身后还跟了一群看热闹的的村民。
“老二媳妇,开个门怎么磨磨唧唧的,要死啊?”
周奶见她傻站在门口没反应,往地上啐了口。
周爸察觉不对劲,起身往外走。
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中的旱烟袋都掉了。
“村…村长,怎么了这是?”
村长冷哼一声,将人踹进院子。
“你们周家,真是好样的。”
“哎哟,这是干什么啊?”周奶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自家大孙子被打的鼻青脸肿,顿时心疼的哭天抢地。
“哎哟,我的乖孙,疼不疼啊。”
“天杀的,那个杂碎干的!”
只见自己大孙子正蜷缩着身子大口喘气,身上衣服凌乱沾满灰土。
周奶扑到周成铭身上,伸手就要去挠按住他的村汉。村长一把揪住她后领往后拽,差点把老太太掀个跟头。
“你这是什么?村长就能随便打人吗?”
“周老婆子,问问你家孽种都干了什么好事。”
村长有一辆人力三轮车,挤一挤能坐8人。
周成铭和他妈方翠雪跟二瘸子被麻绳捆绑压在中间,一边坐着两个大汉另,一边是村长和他媳妇跟他们的儿子。
村里有二八大杠的带着自家婆娘跟在后面一起去镇上看热闹。
更多的是给村长一家作证,在村里宁得罪所有人都不能得罪村长。
更不说他们这次占理。
若不是走路去镇上太远,其他人都想走着去看热闹。
周爷听到动静急忙往家赶,回到家只见自家老婆子坐在地上哭嚎。
二儿子和二儿媳妇面容呆滞的坐在地上。
“出了啥事?”
没人应他。
“说话!都哑巴了?”
“哎哟,周老头你咋这时候才回来?你家大儿媳妇偷人被抓了。”
张婶端着碗坐在自家院子里,听到他的话站起身探出头,好心给他解释。
“张家媳妇,你少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仅大儿媳妇被抓,还有你家宝贝大孙子耍流氓也被抓啰。”
张婶说完就进屋,顺道关上门。
周爷脑袋“嗡”地一声,踉跄着差点摔倒。
“到底怎么回事?”快步冲到二儿子面前,急声问道。
周父还沉浸在恐惧中,只一个劲的摇头。
周奶只一个劲的念叨:“完了!全完了!”
见她这个反应,周爷爷知道这事八成是真的,难怪方才村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建国,你来说怎么回事?”
周爸哆哆嗦嗦半天,也说不完整,最后还是一向唯唯诺诺的周妈开了口。
“爸…是……成铭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去村长家,把村长衣服扒了,想行那事,被村长撞见了,村长要告他耍流氓。”
周爷踉跄几下,最终还是坐在阶梯上,“你…继续说。”
“大…大嫂她…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到一半她说不下去了。
“说句话都说不明白,要你干什么!”周爷手用力地拍打地板,浑身气到发颤。
“我……我说…爸你别生气,大嫂不知怎么跟村里的二瘸子混到一起,村里很多人都看到了。”
“她…她被抓走时衣服都没穿…没…”穿好。
仔细听她的语气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只不过现如今今人都心绪大乱听不出来。
“咳…”周爷被气得吐出一口血。
“爸…你,你没事吧?”周爸终于回过神,冲过来将他扶进屋。
周爷连喝几碗冷水才冷静下来。
“老头子…怎么办?”周奶此刻脸上全是惊恐,全然不见先前的
周爷手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声音沙哑:“走,去派出所!”
“闭嘴!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周爸不敢隐瞒,将他们给周余缈跟陆安和下药的事说了。
“我们也是为这个家好,成铭说了,若是成了能威胁他们拿几千的彩礼……”
周爸话没说完,就被周爷一巴掌扇到地上。
“爸,你打我做什么?这提议是大哥一家提出来的,妈也同意了。”
“是啊!爸,你也知道我们一向最听妈的话。”
周爷胸口上下起伏,气的说不上话。
“都怪四丫那贱丫头,要是她乖乖中药,就没那么多事。”
“啪!”周爷忍无可忍,给了她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
缓了好半晌,周爷手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声音沙哑:“走,去派出所!”
“爹!去了也没用!陆少爷说了,省城公安局有的关系……”
“那就去求他,求到他原谅为止。”
话没说完,周奶突然拍着大腿嚎哭起来:“老周家要完啊!成铭进去了,以后谁给我们养老!”
“再嚎就滚出去。”
“去黄老二家借拖拉机,就算卖房子卖地,也要把成铭保出来。”
“爸,这么晚了,我们明天起来再去吧?”
“老头子的话都不好使了是吧?”
“爸,你别生气,我去,我这就去。”
周爸离开后,周爷回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
攥着铁盒子的手直哆嗦,刚要开口,周奶突然扑上来死死抱住周爷手中的铁盒子。
“老头子你疯了!这可是我们所有的积蓄,都拿走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吃?”
“人都要坐牢了还想着吃?”
村长家那辆斑驳的人力三轮车吱呀作响地碾过泥巴路,扬起阵阵尘土。
周成铭嘴里塞着破布,随着他的挣扎麻绳在他手腕勒出红痕。
他母亲方翠雪头发散乱地瘫在他身上,二瘸子背靠着他们,三人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两侧大汉的膝盖死死抵住他们,村长媳妇搂着儿子坐在最边上,不停抹泪。
跟在三轮车后的二八大杠车队浩浩荡荡,车铃声与讨论声混在一起,很是热闹。
周余缈从后视镜看过去,数了数后面的单车,竟有6辆这么多。
还有牛车马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不知道还以为出去办什么大事。
不出明天周成铭和大伯母的事定会传遍附近几个村。
哪怕没什么事,他们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也算替原主报仇了。
陆安和加速,很快超过他们。
来到派出所已经下班了,还好有人值班。
村长带着村民挤在派出所走廊,一个个诉说着周成铭几人的罪状。
情形恶劣加上这么多人作证,警察很重视,周成铭几人很快分开审问。
………
派出所审讯室里,周成铭被按在铁椅子上。
审讯员翻开笔录本:“有人举报你调戏妇女,证据确凿,按照《刑法》,这可是犯了流氓罪,你可认罪?”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审讯员眉头深锁,合上笔录本:“十几位村民亲眼目睹你意图不轨,现在狡辩毫无意义。”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完饭就昏昏沉沉,等醒过来人已经被村长按在地上揍,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你放屁!我亲眼看到你压着我家婆娘,撕她衣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得逞了。”
村长气得破口大骂。
周成铭还是打死不承认。
一旦承认他就完了。
“警察同志我这么不知道,真不是我。”
“我是被陷害的,一定是周余缈给我下毒,我才会变成这样。”
陆爷爷点点头,不挑食是个好生养的。
又看向陆欣语,“多向你嫂子学学,小孩子挑食不好。”
周余缈:“………”
陆欣语瞪了她一眼,低头恨恨扒饭。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
………
补习班在一栋老居民楼里,陆安和熟门熟路地领着她上楼,“你不用紧张,就当来试听,听不懂回来可以问我。”
门开了,戴眼镜的女老师笑着打招呼:“陆家小子来了?
这位就是周同学吧?快进来。”
教室里已经坐了几个学生,陆安和帮她把书放在空位上。
“下课别乱跑,迷路了我可不管找。”
不等她回应,陆安和已经转身下楼。
此刻其他学习的同学还没来,只有她,李老师走过来询问她会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想来已经知道她没上过学的事。
周余缈点头,顺势拿起笔在作业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原主没写过字,手有点生,但她熟知笔画,写的很工整。
“这……”
李老师惊讶的张大嘴,写字写得比补习班大多数人好多了。
“你真没上过学?”
周余缈摇头,“家里穷,没上过学,不过小时候跟村里的知青学过。”
“你再多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周余缈没拒绝,翻开作业本在上面写了一句: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字迹比方才标准。
“不错。”李老师越看越满意,没上过学能写出这么好的字,就足以说明,她足够努力。
“数学会吗?”
周余缈点头,“会一点。”
100以内的加减法会吗?
周余缈:“………”
“老师,之前交我的那位女知青是大学生,基础的初高中知识她都教了我不少。”
李老师虽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不过也没明说,而是在黑板上写了一道初三试题。
这个题目很有一定的难度,李老师想让她知进退,不要盲目自大。
人一旦盲目起来,就无法静下心来学习。
周余缈扫了一眼,在心里过了一遍。
“不会也没关系…”李老师话没说完周余缈便起身,走到黑板上。
抬手刷刷写下解题步骤。
“你…”
这已经不能用聪明来形容了,天生是吃学习这碗饭的人。
她又出了更有难度的数学题,“这个会吗?”
周余缈点头,“老师,这道题我有两个解题思路,你看看。”
刷刷刷,几分钟写完两个解题思路。
李老师震惊之余,又是惋惜。
“好孩子,你这简直就是读书的好苗子,为什么不读书?”
周余缈低下头,有些为难开口,“家里孩子多,需要人在家干农活,我奶和我妈一直说女娃子读书没用……”
“谁说女孩子读书没用的?我不就是女的?你觉得我没用吗?”
“不不不,李老师,我没有这个意思。”这么一口大锅,她可背不起。
“你奶和你妈那是老观念!我教了几十年书,头回见你这样脑子灵活的。
只要好好学,考上个大学没问题。”
“谢谢老师,我会好好学的。”
刚好这时候耍赖学习的同学陆陆续续来了,周余缈看到不仅是跟她年纪差不多的,还有抱着孩子来学习的妇女,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
每个人手中都拿了笔和本子。
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具象化。
每个进来的人都很恭敬地跟李老师打招呼,李老师也没废话,跟他们简单介绍新成员周余缈,就开始教学。
被氛围感染,周余缈也逐渐带入学习中。
“今天就先讲到这,”李老师停下讲课,指了指黑板,“这是今天的作业。”
周余缈这才回神,不知不觉一下午已经过去了。
竟然没有一个人抱怨喊累。
等所有人都走了,周余缈才起身。
“李老师,可以给我出一张试卷吗?我带回去晚上做。”
黑板上的题目是小学数学题,很简单。
“你想要什么科目的?”
周余缈眼神一亮,这也就是说,什么科目她都有。
“我想参加今年的高考。”
李老师看着她,足足一分钟才收回视线。
没有说她自大,也没有看不起她,只是点头让她一起回家。
李老师的家就在楼上,跟着她上楼。
家里只有她一人生活的痕迹。
“老师您的家人呢?”
李老师身形僵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
“该走的都走了。”
周余缈勉强的笑容僵住,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
李老师摇头,“没事。”
“你坐着,我去给你找书。”
周余缈看着她略显佝偻的背,不知怎的想到了她的奶奶。
那个混在时尚圈的小老太。
不敢想自己突然消失,她会有多难过。
李奶奶看着也六十有三了。
依旧每天坚持教书几小时,她大抵也是害怕孤独吧!
“看看这几套试卷,会不会做?”李老师不知什么事走到她面前。
手中拿着几张泛黄的试卷。
“这是以前教书时留下的底卷。”
周余缈站起身,双手接过,“谢谢奶奶!”
李老师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僵硬在半空。
“对不起,李老师,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奶妈。”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周余缈赶紧道歉。
李老师没说话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
周余缈抬手轻拍嘴巴,这破嘴怎么就说顺嘴了。
李老师会不会觉得自己想套近乎,生气了?
“晚上留下一起吃饭吧!”
走到厨房门口的李老师,突然开口。
“可…可以吗?”
周余缈惊喜转身。
李老师没回答。指了指墙角的书桌,“去那边写作业,等会要检查。”
“好的,我一定好好写。”
李老师牵动嘴角,似乎笑了。
转身回到厨房,开始生火煮饭。
周余缈坐下来,翻开第一张试卷,开始写。
扫了几眼题目,就知道这是高中试卷。
多年没做,有些题目她要思考好久,才捋清解题思路。
烟味从厨房飘出,给这房间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随着米饭的清香传来,周余缈这个速度加快了几分。
等她写完第一面,厨房传来了炒鸡蛋的香味。
在她提笔写下最后一道题,厨房已经没有了动静,整个客厅弥漫着饭菜香。
“这个步骤错了。”
周余缈握着铅笔的手收紧,侧头李老师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
干涸的嘴唇也泛起自然的血色,连那双总显得蔫蔫的眼睛,此刻都因气血上涌而亮了些。
周余缈晃了晃发麻的手,低头看见衣服上沾了不少黑垢,嫌弃地皱了皱眉。
趁陆安和没上来,此刻旅社也没人。
她准备先去洗个澡。
打开门走到走廊最里面的卫生间。
反锁门后拧开冷水龙头。
冰凉的水流哗啦浇下来,激得她打了个激灵,黏在皮肤上的汗腻和洗髓丹残留的浊物瞬间被冲散。
整个人清爽不少。
她没敢洗太久,简单冲干净,匆匆擦干身体,从空间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又顺手将脏衣服洗了。
本就没多少套衣服,不洗她后面没衣服换。
这衣服原本是休闲风,此刻套在身上却刚好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她这才发现不仅皮肤变白了,人也长大了不少!
没有吹风机,她只能用毛巾裹着头发。
回到房间,她再次拿起圆镜左右照看。
越看越喜欢。
没有人不爱美,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味。
不知道是不是美颜洗髓丹的问题,这张脸五官跟周家所有人都不像。
难道还带微整?
她刚把毛巾从头上解下来,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就听见门外传来陆安和的敲门声。
她应了声,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就去开门。
门刚拉开条缝,陆安和敲门的手就顿在半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这就是系统说的什么的丹?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就算出国整容也没那么快。
原本蜡黄干瘪的丫头片子,此刻竟像变了个人,皮肤白里透着粉,原本枯瘦的脸颊饱满了,鼻梁显得更挺,就连嘴唇也泛起自然的红润。
这一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小姐。
最让他惊住的是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此刻他只想到一个词——水光潋滟。
“你……”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点发飘,“你是不是……哪里不一样了?”
若不是听到她与系统的对话,他都怀疑认错人了。
周余缈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抬手捋了捋湿发。
“有吗?我一直想这样,是以前只是没洗干净。”
“………”
周余缈怕他再追问,转了话题:“找你的男同志走了?”
陆安和收回视线,嗯了声。
“收拾一下,出去吃饭。”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陆安和跟他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几分。
两人出了旅社,陆安和带着她往街西头走。
这会儿街上还没多少饭馆,最大的的要数国营饭店。
路过还没进,屋里飘出炒菜的油香闻着就让人咽口水。
陆安和领她进去,找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下。
服务员是个系着围裙的大姐,拿过手写菜单往桌上一放。
陆安和看也不看,直接跟大姐说:“就你们这里的几个招牌菜。”
服务员大姐应了声就走了。
“你吃过?”
陆安和嗯了声,没再说话。
周余缈见他不想多谈,自觉闭了嘴。
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
红烧鱼的酱汁裹着嫩白的鱼肉,回锅肉的油花还在盘子里滋滋冒热气。
周余缈没客气夹了块带皮的白切鸡,油亮的鸡皮在自然光下泛着光泽,一口咬下去…
爽、滑、嫩!
好地道的白切鸡!
又试了其他菜,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吃到好的原因,意外的觉得每一个味道都不错,她连吃两碗饭。
连陆安和都多看了两眼。
走出国营饭店时,也才下午一点多。
“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周余缈仔细想了想,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多久,本根不认识几个人,如今户籍证明,介绍信都有了,没啥好留恋。
摇摇头。
两人回到旅社办理了退房,收拾东西上了车。
就准备回省城。
“等等…”
“还有什么事?”
“就这么空手去你家不太好吧?我买点特产回去。”
她是要暂住他家,总不能没点礼数。
“家里不缺你那点……”陆安和下意识反驳,话到一半止住了。
“随你。”
“你家有几口人?”
原书提到过,她知道除了父母爷爷,他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但原主是不知道的,她也装作不知。
陆安和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脸在车窗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
“父母,爷爷,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他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不用太讲究,随便买点就行。”
周余缈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进了供销社。
她挑了两盒云片糕,两包猪油糖和两包兰花根,又加了一斤多口味的混合糖。
结账时特意让老板用红绳把袋子系得工整些。
没有票,价格比平常贵了些,花了十多块。
回到车上时,陆安和盯着前方出神。
“买这么多?”
他伸手接过袋子,“其实真不用……”
“第一次去总要像样点。”
这些东西他们不一定会吃,但她必须买。
陆安和把袋子往后座一放,让她系好安全带坐好。
突然从裤兜里摸一盒药。
周余缈睫毛轻颤,居然是晕车贴?
“别多想,本少爷只是不想你弄脏我的车。”
还挺傲娇的。
“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乱想的。”
周余缈把晕车贴贴在耳后,调整姿势坐好。
车子缓缓开出街道,朝国道出发,这里的国道因前段时间暴雨,导致山体滑坡,还没及时清理,路面都是石头。
车子行驶时颠得厉害,周余缈紧抓着座椅,不敢移动半分。
陆安和伸手拧开了车载收音机。
老式调频滋啦滋啦响了几声,冒出张国荣的《风继续吹》。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只叫我抱着你……
他像是被烫到似的手忙脚乱去按开关,手在旋钮上磕了一下,收音机“啪”地没了声。
“别关,听着我可能不会那么晕。”
其实她没听懂歌词,但看陆安和的反应他听得懂。
“你还懂粤语?”
陆安和喉咙里“嗯”了一声,手慢慢把旋钮往回拧,调频滋啦声里,张国荣的歌声又飘了出来。
“从这里到你家要多久?”
如果太远,她准备睡一觉。
不都说晕车睡觉,不会晕吗?
“12个多小时。”
“多少?”
周余缈惊坐起,连自己坐车都忘了。
“这么远为什么不坐火车?”
“你们这有火车?”
“………”
等等!
她好像忽略了个重要的问题。
“你家不是我们省省城吗?”
再怎么也不可能要开这么久的车啊!
“省城是老家,我们不住那。”
夜里下起暴雨,三面漏风的牛棚将地上的稻草打湿,她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发高烧,无人理会,第二天还要起来干活。
“凭什么?”
她转身时声音发颤,死死盯着周母略显佝偻的背,“要住你去住。”
“四丫,你……”周母错愕抬头望向她,以前四丫害怕被她抛弃,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
什么时候学会了反抗?
难道是说看到陆少爷来了,人也跟着硬气了?
“这是你奶奶的决定,你不住你就只能睡院子。”
周余缈还是那句话。
周母叹了口气,“四丫,你别这么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等熬到出嫁就好了。”
周余缈冷笑开口:“我为什么要忍?长这么大,我连件没补丁的衣服都没有。
这杂物间还是我放弃上学才有的,凭啥不给我住?”
“因为你是女娃。”
“哈?你不是女的吗?奶奶她不是女的吗?怎么你们连自己都看不起?”
“四丫,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结婚了,没能生出儿子你就知道妈的苦了。
如果你是男娃,妈也不会被人看不起,在村里抬不起头。”
周余缈后退半步,心闷得发疼,她抬手捂了捂心口。
眼眶发涩,这应该是原主残留的意识。
她到死都渴望得到母爱。
廊下老旧的白炽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周母蜡黄的脸映得愈发扭曲。
“你以为他们看不起你是因为你生不出儿子吗?”
周母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珠里浮起血丝:“你懂什么!在这个世道生不出儿子就是女人的错,就是会被全村人戳脊梁骨!
要不是成耀……”
“笑死,你不会指望他长大后给你养老送终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不过是人家偷偷跟亲妈相认了而已。
周余缈转身推门,被却被上锁了。
心头叹了口气,“你的东西已经被你奶奶丢进牛棚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怒气。
这个年代还没有身份证,出去很麻烦。
不管是离开家乡外出,务工、探亲或办事都需要先向生产队长提出申请。
经生产队同意后再到大队部开具外出证明。
没有介绍信多半会被当作“盲流”拘留遣返。
她别说介绍信,连户口本都没见到。
她首先要拿到户口本,只不过那老妖婆藏的太深了,她一直没找到。
那些破烂她也懒得要。
返回去,进了陆安和的房间。
“四丫,你去哪?”身后传来周母的喊声。
周余缈充耳不闻。
推开门,陆安和正盯着墙上一闪一闪的电灯泡研究。
“给我关个灯。”
“换了也一样,这是微型供电不足。”
“?”
“我今晚睡这里。”
陆安和额角一跳,“你还要不要脸,我们还没结婚,你就……”
“我就什么?我只是想在地上打地铺,你以为我会干嘛?”
“那也不行。”这传出去,他十张嘴也说不清。
她肯定是想借此赖上他,果然好心机。
“出去。”
“我保证不打扰你,我睡觉很老实的,不打呼噜不磨牙。”
周余缈举手保证,反正牛棚她是不会去住的。
“谁跟你说这个,反正就是不许跟我同在一间屋子。”
明明灭灭的灯光中,陆安和脸颊发红,不知羞的还是气的。
“我们家就这么多房间,你占了一间,我们就少一个房间。
你也看到了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如果我不能睡这里,我只能去睡牛棚了。”
“关我什……”
陆安和开口反驳,看到她低垂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怜样。
话到一半止住了。
“不准对本少爷有非分之想,本少爷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我知道,”周余缈点头,“陆少爷英武不凡潇洒帅气,怎是我这等乡下妹能肖想的。”
“行了,”陆安和抬手掩嘴,“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周余缈趁机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少爷做交易?就你身上从本少爷身上得到的100块?”
陆安和再次用挑剔的眼神看她。
周余缈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四丫,你给老婆子出来。”
“里面是你能住的吗?你要不要脸!”
“还没结婚呢,就上赶着贴上去,你就这么贱么?”
周奶真的被气到了,她还准备多坑点彩礼。
“赶紧给我出来,牛棚还不够你睡吗?”
周余缈充耳不闻。
周到柜子前,打开,将刚才周母收回去的被子床垫重新拿出来。铺在地上。
陆安和眉头一皱,他刚才以为她说的睡牛棚是诓他的。
竟是真的?
外面的骂声越来越难听,她怎么这么淡定?
“她这么骂你,你不生气?”
“听多了就习惯了。”
“………”
门打开,周奶还在张嘴骂骂咧咧。
“唱大戏吗这么吵?”
“……”
“陆少爷你们还没结婚,断没有住一个屋子的道理。”
“她是我未婚妻有什么不可?还是说老太婆你不满我们两家这门婚事?”
“这……”
周奶被噎的无话可说。
能攀上陆家自然是好,说不定她的成耀还能借此去城里读书。
周奶气势汹汹的来,又灰溜溜的走了。
陆安和回到屋里,周余缈已经铺好床,正坐在那里盯着他看。
不会被自己感动了吧!
“别多想,我只是嫌她吵。”
“……”
她只是在想他为什么突然不想退婚。
她设想了无数可能都不成立。
难道是因为她穿书,导致剧情偏离了?
“咕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声,周余缈摸摸被饿扁的肚子。
本就没吃饱,又吐了一路,她肚子空空,这会后知后觉觉得饿了。
又一声“咕噜”
周余缈抬头,对上陆安和尴尬的表情。
“你饿吗?”
这次陆安和没有否认,他赶了一天的路也吃饭,这会自然饿了。
“给本少爷下蒸几个馒头。”
周余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大少爷这里是南方乡下,有个清粥小菜都是不错了。”
他怎么不直接说肉包子。
“本少爷就要吃馒头。”
“吃你个……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周余缈快速抽走他手中的钱。
一块也是钱。
“4个。”
“行。”
国营饭店的白面馒头也才几分钱一个,一块钱两个是她赚了。
“我出去给你拿。”
周建东绝口不提周成铭下药之事。
陆安和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违法乱纪就要承担后果,谁也救不了他。”
“陆少爷,我知道这次是成铭做错事,该打该罚我们都认了。
坐牢就太严重了,你能不能帮我们跟上头说说,通融通融。”
周爷弯下腰,一脸恳求。
陆安和蹙眉没说话。
“我给你跪下了,求你看在两家结亲的份上,帮帮我们。”
周爷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周余新眼疾手快将他拉到一旁。
在派出所门口搞这出?他们怕不是疯了?
绕开他们就往前走。
周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四丫,成铭是你的堂哥,你必须想办法救他。”
周余缈摊摊手,“抱歉啊!救不了一点。”
周余缈没想到周奶当众撒泼,在地上打起滚。
“我不管,你就是要救他,要不你就去替他坐牢。”
“!!??”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后退几步就像离开。
“四丫!家里出事你不帮忙就算,还阻止,我们周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他们是怎么好意思用“养”这个词的?
“他知法犯法,坐牢是他活该。”她语气冷了下来。
“你…你……”
周母见自家婆婆被气得说不出话,生怕她后面将气撒在自己身上。
赶紧上前拉住周余缈,手死死拽住她胳膊。
“四丫!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和奶奶说话?
快,快给你奶下跪磕头道个歉!”
她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吞,眼角却飞快瞟向一旁的陆安和,观察他的神色。
见周余缈不回话,暗暗掐周她的手臂。
周余缈吃痛想甩开,却被她牢牢抓住。
“成铭是你堂哥,打断骨头连着筋,他要是坐了牢,咱们周家的脸面往哪搁?
你奶也是急糊涂了,你当小辈的让着点……”
周余缈见证脱不开,也跟着掐她的手臂,周母吃痛松开了些。
周余缈趁机甩开她的手,“他耍流氓被抓现行,关我什么事?”
周妈却像没听见,语气温软却带着固执:“四丫,你跟陆少爷马上要结婚了,哪能让婆家看咱们家笑话?”
“………”
“只要你给陆少爷磕个头,求他跟上面通融,你堂哥就有救了。”
周余缈连跟她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周妈也不管她回不回应,自顾自接下去:“妈这都是为你好,不然以后你在陆家怎么抬得起头?”
“为我好?”
周余缈调整呼吸,声音还是被气得发颤,“所以要我替一个罪犯磕头?要我求我未婚夫践踏法律?”
“如果被关的是我你们会这样替我求情吗?”
“你是女孩怎么能一样?”周妈下意识反驳。
“呵……”
周妈见她还笑得出来,心里恼火。
但想到自家男人和婆婆的威胁。
随即眼圈泛红,拉着她的手腕往陆安和面前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不过是磕个头的事,能救你堂哥一条路,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你没看到大伯都急成什么样了吗?”
周余缈甩开她的手,语气平淡,“法律面前没有轻重,只有对错,错了就是错了。”
周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仍不放弃,又是抹泪又是叹气。
“四丫,听妈的话,你去求求陆少爷,让他帮忙。
你奶都这把年纪了,要是你堂哥真判了刑,她能经得起这打击吗?
你忍心看你大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只要坐牢,不是死了!”
周余缈又后退几步,“说得好听为我好?这样的好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周成铭准给我下药时,你们怎么没人阻止?”
周妈有些心虚的别开目光,她想阻止的,可没人听她的。
“还是说你们也是帮凶?”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呵…”
周奶见周妈劝不动,从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向陆安和。
“陆少爷!你可得帮我啊!你要是不管,我就死在这儿!”
周余缈好想吼一句,那你死好了。
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群,还是咽下了。
周妈见周奶跪在地上,也跟着跪下求情,“陆少爷,我给您磕头了!
求您看在缈缈的份上,高抬贵手帮这一次吧!
就这一次,我们全家都记你的恩!”
“对对对,只要你帮了我们,你要带走四丫我们不会阻拦,彩礼也不要了。”
陆安和看着这场闹剧,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没去看跪求的周妈和周奶,而是看向沉默不语的周余缈。
他有点理解她为什么想断亲了。
“你们求他也没用,周成铭的判决是法律决定,他做不了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撒泼的周奶、哀求的周爷和急红了眼的周妈,“有胆犯罪,什么后果都该受得。”
“我们走。”
说完绕开他们走了。
周奶的哭嚎追着两人的背影:“没良心的赔钱货!你堂哥要是……”
“干什么!派出所门口闹事?都想进去蹲着?”
周奶的谩骂被闻讯冲出来的民警打断了。
不仅是她,周家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周余缈弯腰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见周妈还在被周奶拉扯着,嘴唇翕动着似乎还在劝说。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怎么想救他?”
怎么可能,她巴不得周家除了她都进监狱。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陆安和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想法不错。”
“嗯哼!”
车厢一下子又恢复安静。
行驶到一半,陆安和出声打破沉默。
“你想断亲?”
这个年代子女断亲,会被街坊邻居一口一个唾沫骂死。
哪怕父母在大的错都能被原谅,子女若因此恨上父母那便是不孝。
“嗯,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
周余缈语气格外坚定,这也是原主的遗愿。
“若真想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办法?”周余缈诧异侧头看向他。
“嗯,但本少爷凭什么帮你?”
“什么条件,你说!”
只要她跟陆安和没退亲,周家绝不可能同意断亲。
她自己知道这个年代要断亲有多难。
“别想了,不管是断亲还是分户都等你成年再说。”
“现在你还想想怎么通过农科大的入学考试。”
“………”
“奶奶,好香,我要吃鸡蛋。”
周成耀跟着跑进来,冲过来扯着周奶的衣服。
她盯着锅里仅有的两个白煮蛋,太阳穴突突直跳。
难得的不理会一旁的周成耀。
“你个丧门星,还敢偷吃家里的鸡蛋,上次就应该把你打死!”
不顾沸腾的水伸手就去捞鸡蛋,周余缈先一步握住她的手。
开玩笑,她手要是受伤了她的活不得全推给她?
“奶奶你误会了,这鸡蛋是陆少爷想吃,我给他煮的。”
“真的?”
“当然,我怎么敢骗你,不信你自己去问。”
周奶自然是不敢去问的。
“奶奶,我要吃鸡蛋,快让周余缈这赔钱货给我拿。”
周成耀见她不理人,用力拉扯她的袖子。
“奶奶…我就要吃鸡蛋。”
“没听到我乖孙饿了吗?还不赶紧拿出来给他吃。”
“可是奶奶家里只剩两个鸡蛋了,给了成耀,陆少爷那边怎么办?”周余缈故作为难。
周奶想到收了他这么多伙食费,不说话了。
“奶奶,我就要吃鸡蛋。”周成耀说着就在地上打起滚。
“成耀听话,这鸡蛋臭了,不好吃,奶奶屋里还有麦乳精,奶奶给你泡。”
周成耀向来要什么有什么,自从那个城里来的什么少爷来了他们家后,好吃的都让给他,就连他的屋子都让了出去。
现在听到鸡蛋是给他准备的,自然不愿意。
一直在地上滚来滚去,哭嚎着。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周奶被吵的头疼,不舍的骂他,转头将矛头指向她。
周余缈哪能站着等她骂,“奶奶,刚张婶过来找你,说是微型电站那边出了点问题,让您回来了一同去看看。”
周奶一听微型发电站出了问题,事关自家用电问题,也顾不得骂她,转身就走。
透过厨房窗户看到周奶出了院子,往村口河边走去。
周余缈回到锅边,拿起鸡蛋,丢到装了冷水的碗里。
周成耀见周奶走了,停止哭嚎,从地上爬起来。
“快把鸡蛋给我剥了。”
周余缈勾唇一笑,“好啊!”
拿起鸡蛋在灶台敲了敲,剥壳往自己嘴里塞。
“你…你敢吃我的鸡蛋,看我不打死你。”
抓起地上的火钳子就朝她打来。
周余缈抬脚将他踹倒,“想吃鸡蛋是吧?”
将鸡蛋壳往他嘴里塞,“好吃吧?鸡蛋壳可以补脑,你多吃点。”
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开口。
等口中的鸡蛋壳全咽下去,才抽回手继续剥下一个鸡蛋。
周成耀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鸡蛋壳吐完,张口刚准备口吐芬芳,她又好心的把鸡蛋壳往他嘴里塞。
周成耀呸呸呸半天,嘴里的鸡蛋壳怎么都吐不完。
“啊!周余缈你个赔钱货敢欺负我,我要告诉奶奶去。”
周余缈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生锈的剪刀,在她面前晃了晃。
“去吧,小心我晚上拿着剪刀把你小居居剪了,让你变成你口中的赔钱货。”
周成耀被吓跑了。
周余缈将厨房简单清洗,转头就看到陆安和倚在门框上,不知看了多久。
周余缈有点小尴尬,但不多。
……
走到一旁舀起猪食,陆安和走进来看着她喂完鸡鸭又开始喂猪。
这些他在城里都没见过,觉得很新奇。
“你是也想尝一口吗?”周余缈见他一直盯着猪食看,没忍住脱口而出。
陆安和收回视线,“我只是在想人在饿极的情况下会不会吃猪食?”
周余缈(*⊙~⊙)噎住。
侮辱性不大伤害性极强。
原主是真吃过。
不在理他,转身就走。
陆安和莫名其妙被甩脸子,也很不爽。
周奶回来的很快,见厨房还没煮饭,又开始骂骂咧咧。
周余缈充耳不闻,她又自己进了厨房煮饭。
“一天天啥也不干,今晚你去水电站守着,换你爷爷回来休息。”
一想到方才听到的话,周奶更气了。
全村都知道他家有一个还结婚就上赶着给别人睡的孙女。
厨房里传来周奶故意发出动静的砰砰声还伴随着一声声叫骂:
“也不知道是哪个贱蹄子传的闲话,明天看我不撕烂她们的嘴!”
周余缈垂眸,这谣言传的比她想象中还快。
“还杵在这儿干甚!还不快去把你爷爷换回来。真是个小骚货,你怎么不死外头去!”周奶拿着锅铲从厨房走出来。
“奶,你在大声点,是不是生怕邻里邻居听不见?”
周余缈抬头,声音平淡,“若不是你昨天嗓门大得整村都听得见,谁会知道?
现在倒怪起别人传闲话了?”
周奶举着锅铲就朝她打来,“反了你!我供你吃供你穿,说两句还说错了?
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睡了男人还敢顶嘴!”
“够了!”陆安和突然上前半步,将周余缈挡在身后。
他出身富贵,周身自带的贵气在这一刻化作威慑,“她是我未婚妻,不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就算有什么那也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若您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辱骂,别怪我不客气。”
周奶被他的气势镇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随即又跳脚道:“你们还没结婚,她还是我周家的丫头,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
“你要是真把我孙女当回事,就赶紧找个媒人上门,把婚期定下来!别在这儿空口说白话!”
“奶,这是干嘛呢,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吵吵嚷嚷的。”
周余缈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转身,看见之前在百货大楼看到的周成铭挎着印有百货公司logo的帆布包,身后跟着烫卷发的女人。
走在他们身后是原主的大伯母和大伯。
周奶原本涨红的脸瞬间笑成朵老菊花,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哎哟,成铭回来了?快让奶奶看看瘦了没?”
全然忘了方才还在对周余缈破口大骂。
“奶,今天放假,回来看看你,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对象茹茹。”
周奶立马上去,“茹茹,果然漂亮,快进屋去休息,奶给你做好吃的。”
张茹有点嫌弃她油乎乎的手,强忍着没推开。
周成铭目光在陆安和身上打量,眼底划过算计。
“不…不都一样吗?”
“少废话,要么上车,要么将你丢在这。”
陆安和说完自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
“真不让我开?”
“本少爷了不想死这么早。”
“………”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颠簸,两人终于抵达了陆家所在的军区大院。
周余缈只觉浑身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陆安和也没好到哪去。
守门士兵认得陆安和的车,只是没没见过周余缈,需要查看她的介绍信和户籍证明信息。
周余缈蔫哒哒的趴在窗台上,将资料递给守卫员。
守门士兵仔细检查无误后,才将资料重新替还给她。
给他们行了个军礼,放行。
车子继续行驶,周余缈心开始不受控噗通跳。
原书中陆家人除了陆爷爷,都不喜欢她这个乡下来的未婚妻。
等会免不了一顿数落。
他们刚进大院,还没到陆家独栋楼房,陆家人就收到消息。
没人期待自然就没人出门迎接!
车子停在陆家院子。
陆安和侧眼看向小脸发白的周余缈,“不舒服?”
周余缈无力的摆摆手。
软这腿下车,陆安和熄火,拿了后座的东西刚准备开门下车。
周余缈撑着车门站起来,长途颠簸让她腿肚子发软,只能手撑车门借力。
……
陆欣语听到动静跑出来,她绝不让那女人这么轻易进门。
“三哥,你回来了?”
陆欣语扒着车门探头往驾驶座瞅,想看看二哥口中那个面黄肌瘦的女人长什么样。
“三哥,听说你从乡下领回个未婚妻?快给我看看是不是跟二哥说的那般丑……”
周余缈在另一旁听到了,并没吭声,只扶着车门缓神。
陆安和“哐当”关上车门,挡在陆欣语身,语气不耐:“少胡说八道,回屋去。”
“我才不!”
周欣语梗着脖子往里看没看到人,猜测人已经下车躲起来,又跑到另一边,准备好好羞辱一番让她知难而退。
“我倒要看那土……”
话没说完,视线撞上周余缈抬起来的脸,后半句“土包子是怎么勾引你的”怎么也说不下去。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扬起笑脸,“三哥,这是你从哪给我找来的新嫂子?”
“别瞎说。”陆安和脸色有些不自然。
陆欣语没理会他,盯着周余缈白得透光的皮肤,吞了吞口水。
“三、三哥!你是不是把那个乡下的丑女人甩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凑过去,压低声音,“这才对嘛!那种土包子怎么配得上你。”
陆安和伸手就往她脑门上敲了个爆栗。
“胡说八道什么!她这就是你未来嫂子周余缈!”
周余缈:“……”
这小少爷是说多顺口了吧!
陆安和也不知为什么,别人问起都下意识介绍她这是他的未婚妻。
周欣语捂着额头往后蹦了半步,满脸不可置信:“就、就是她?”
“怎么可能!”
二哥不是说她面黄肌瘦丑到不行的吗?
这比她还白的漂亮美人怎么可能是那个乡巴佬?
不是说乡下很穷,穿的都是带补丁的衣服?
她上下打量周余缈,见她身上是合体的浅色休闲鞋配着一双干净的灰色运动鞋,头发松松挽着,可能是在车上动来动去的缘故,有些凌乱,却不枯燥。
让她诧异的事,她面对她大大方方无半分拘谨。
周余缈抬头冲她笑了笑,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周余缈。”
周欣语脸“腾”地红了,刚才想故意刁难的话尴尬的想跑,憋了半天才憋出句:
“你……你真白。”
“谢谢,你也很白,很可爱。”
陆欣语更不好意思了,扭头瞪了她三哥一眼。
“三哥你坏!
这么好看的嫂子藏着掖着,害我白担心你要娶个丑八怪,一晚上都没睡着。”
周余缈:“………”
陆安和:“………”
……
陆安和拎着行李门进屋时。
陆父陆母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
听到动静,陆母头也没抬,“回来了?”
陆安和应了声,侧身让周余缈进来。
“爸妈,有吃的没,饿死了!”
周母没好气的抬眼瞪他,“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已经让刘姨给你煮了。”
刚好这时候刘姨从厨房出来,陆安和开口吩咐:“刘姨,给周小姐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听到这话,陆父陆母总算将视线落在周余缈身上。
“爸妈,这就是我的未婚妻周余缈。”
“………”
未婚妻叫得这么顺口,平时没少叫吧!
陆母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家儿子就这么被一个乡下丫头收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美女看多了,就喜欢丑的。
陆母视线慢慢上移,最后停在周余缈白皙的脸庞。
整个人僵了好几秒。
陆安和手肘捅了捅周余缈手臂,“这是我爸妈,快叫人。”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周余缈,这段时间打扰了。”
“你,你就是……周余缈?”
午后的光线透过纱窗照进来,落在周余缈脸上。
哪儿有半分“面黄肌瘦”的影子?
原本白皙的脸因晕车加睡不好显得越发苍白,看着无端生出怜惜感。
难怪自家儿子会动心。
陆妈清了清嗓子才找回声音:“嗯……来了就好,路上累了吧?先上去休息。”
“?”
这么和善的?
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周余缈趁机将买的两盒云片糕,两包猪油糖和两包兰花根,和一斤多口味的混合糖拿出来。
“伯父伯母,这是给你们带的土特产,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你这孩子,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他们想吃随便买,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她懂事,这些常见的东西看起来都好吃不少。
陆父放下报纸,目光从糖包移到周余缈脸上。
她垂着眼,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苍白的脸颊透着点病气,看着乖乖巧巧。
原本因她想“走后门”攒的那点不满,也消了不少。
或许她真的能考上也不一定。
“有心了。”
陆父难得露出点笑意,指了指楼梯,“让陆安和带你去楼上客房歇着,路上颠了一天,快躺会儿。”
周余缈刚想说“不用麻烦”,就被陆安和拽着胳膊往楼上走。
“喂,”陆安和把她推进客房,顺手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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