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姝霍翊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心?哪有金钱来的值黎姝霍翊之》,由网络作家“姜六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天枭被愤怒的黎姝压着,他没挣扎的意思,而是顺着她的力道仰卧在床上,双手举起,勾起的唇角是一派的玩世不恭。“冤枉啊,我哪儿知道你们的恩怨啊。”黎姝狠狠丢开手,“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就是等着东窗事发,你好看戏!”她真是受够了这些人的算计,下床就要走。蒋天枭拦她,“哎,真生气了?”“放开我!”黎姝脱不开身,发疯似的捶他打他,撕他咬他。蒋天枭轻轻松松制住她压在门上,低背对上她发红的眼睛,“我说,你这是在跟我发火,还是在这拿我撒气呢?惹你的可不是我吧。”他的话撕开了黎姝的仅剩的面皮。与其说她气蒋天枭,更不如说她在气程煜,气霍翊之。他们一个跟她多年感情,一个跟她马上就要结成夫妻。结果,他们都为了同一个女人骗她,耍她。她怎么能甘心!凭什么她就要被...
《真心?哪有金钱来的值黎姝霍翊之》精彩片段
蒋天枭被愤怒的黎姝压着,他没挣扎的意思,而是顺着她的力道仰卧在床上,双手举起,勾起的唇角是一派的玩世不恭。
“冤枉啊,我哪儿知道你们的恩怨啊。”
黎姝狠狠丢开手,“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就是等着东窗事发,你好看戏!”
她真是受够了这些人的算计,下床就要走。
蒋天枭拦她,“哎,真生气了?”
“放开我!”
黎姝脱不开身,发疯似的捶他打他,撕他咬他。
蒋天枭轻轻松松制住她压在门上,低背对上她发红的眼睛,“我说,你这是在跟我发火,还是在这拿我撒气呢?惹你的可不是我吧。”
他的话撕开了黎姝的仅剩的面皮。
与其说她气蒋天枭,更不如说她在气程煜,气霍翊之。
他们一个跟她多年感情,一个跟她马上就要结成夫妻。
结果,他们都为了同一个女人骗她,耍她。
她怎么能甘心!
凭什么她就要被人作践,凭什么岳栀微什么都不用做都能骑在她头上!
她眼中的恨意太盛,恨不能把这所有的不公都倒转过来,她来做人上人,他们都跪在她脚下!
她恶狠狠的瞪着蒋天枭,“就算你没惹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蒋天枭笑的张狂,“对,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会跟他们似的,装成好人。”
这话倒是没说错,比起程煜的真情,霍翊之的体贴温柔,蒋天枭可谓坏到了骨头里。
但他坏的正大光明,坦坦荡荡,从来不用虚伪的壳子装饰。
黎姝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那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蒋天枭玩笑似的拍拍她的脸,“在你没有底牌之前,知道的越多,反而对你越不利。宝贝儿,我这是在帮你。”
彼时的黎姝对于这句话理解的并不透彻,她只当是蒋天枭讽刺她什么都没有,直接炸了。
“对!我没有底牌,不配跟你蒋三爷说话!”
见她又要跑,蒋天枭跟变戏法似的变出几张照片挡在她脸前,“你说你定金都付了,不见货就走,岂不是亏了?”
见到照片上的人,黎姝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夺了过来。
上次见杜珊珊的时候,她还在为自己马上就要事业爱情双丰收得意。
短短一两个月,照片上的她瘦的跟骷髅一样,被拴在水管上,眼神空洞。
之前在蝶澜上班,在场上不管怎么样,一旦换回自己的衣服,就算是大马路上见到都会装不认识。
一来会所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好不容易喘口气,哪里还想跟里面的人混。
二来就是但凡入行的,就没有奔着干一辈子去的,或是给人当情妇,或是上岸嫁人,在外自然不可能泄露自己是做什么的。
唯独有一类人除外,圈里叫他们锈钉子。
或是欠了钱,或是被人卖了。晚上干活,白天就被锁在水管上。
没有自由,钱更是一分没有,接待的也都是别人最不愿意接的那波变态。
若是哪个头牌得罪了人,也会拿他们平事。
送出去时,老板都会丢下一句,只要撒了气,死活不论。
所以这些人多则三月,少则一两周,很少有能活着走出去的。
黎姝见到杜珊珊沦落到这种地方,心里跟被针扎了一样。
“这是哪里?既然找到她了,怎么不把她买回来?”
蒋天枭乐了,“你以为买菜呢?我说买就买了。”
“她那个姘头骗钱的时候,骗了个地头蛇,人家说了,她姘头一天不回来,她就一天不能走。”
黎姝险些气死,“又不是杜珊珊骗的钱!他怎么不去找那个老胡,拴着珊珊有什么用!这些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这里面的水太深,靠她是捞不出杜珊珊的。
她重新看向蒋天枭,“你,有没有法子?”
蒋天枭从酒柜中拿了瓶酒,倒在杯里。
在黎姝急的冒火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吐出一个字。
“有。”
“我不仅能把她捞出来,我还能帮她把这诈骗的事儿平了。”
黎姝眼前一亮,不过跟蒋天枭相处这么久,她很清楚他才没有助人为乐的好心,警惕道,“你有什么条件?”
蒋天枭喝了口酒。
他喝得都是烈酒,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辛辣刺口。
喉结滚落时,他说,“陪我两天。”
黎姝警惕后退两步,“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说过,我要你心甘情愿的上我的床,我不会强迫你。”
他戏谑勾她发丝,“除非,你自己忍不住往我身上扑。”
两天换一条人命,的确是划算的。
黎姝咬牙点了头,“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
黎姝险些跳起来,指着蒋天枭鼻子,“还有两天就是我的订婚宴,你这个时候要我陪你!”
蒋天枭勾起唇,“怎么,不愿意?”
黎姝软了态度求他,“三爷,换一天行不行?”
他学着她软下来的口气,“不、行。”
“你!”
黎姝气得要命,又拿他没办法。
霍翊之不肯出手捞一个陪酒小姐,能救杜珊珊的就只有他了。
“铛-”
酒杯落在桌面。
“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明早我去接你。”
-
离开蒋天枭的别墅,黎姝脑海里天人交战。
还有两天就是她的订婚宴,而她这个准新娘却要去陪另一个男人。
而且是两天夜不归宿。
这能瞒住吗?!
可如果她拒绝了,杜珊珊就完了。
黎姝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手上无意识的翻着那几张照片。
翻着翻着,发现她指尖沾了墨迹。
果然,其中一张后面写了一行字。
之前黎姝就嘲笑过杜珊珊的字像马粪蛋,此刻她一眼就认出了。
「你不用救我,我欠了太多钱,回去也要坐牢。
等我死了,初一十五给我烧点纸,算咱们姐妹一场。
擦亮眼睛,别信男人,别落得我这个下场。」
那些字一团团的团在一起,把黎姝的心堵的厉害。
突然,门响了。
黎姝赶紧把那一沓子照片塞在抱枕下,对刚进门的霍翊之扬起笑脸,“霍叔叔。”
她很是殷勤的帮霍翊之褪下外衣,帮他解领带的时候,她的手被握住。
“怎么今天这么乖?”
“你不喜欢?”
霍翊之低缓笑开,“喜欢,但我更喜欢你在床上不乖的样子。”
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嫌弃推他,“你喝酒了?”
“嗯,陪姑姑喝了几杯。”
眼看霍翊之要坐到照片那,黎姝赶紧抢先一步坐下去挡住。
霍翊之没发现她的小动作,揉了揉眉心,“我今天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明后天在家陪你。”
“啊?”
黎姝笑的勉强,“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不用特意在家的,忙你的就好。”
“你这话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抱怨我对我们的订婚不关心。”
许是醉了,此刻的霍翊之看上去不像平日那么有距离,他握了她的颈,拇指揉过她的脸,“允许我为我自己辩护一下,我很关心我们的婚礼,也很关心你。”
磁性温和的语调含着脉脉温情,能融化所有的不安。
黎姝望着霍翊之,想看出他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可她看不透。
但她能看透杜珊珊,她对她,从来没有掖着藏着的时候,总是一片赤诚。
良久,黎姝开了口。
“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想回乡下老家一趟,去我外公外婆的墓前祭拜祭拜,就在这两天。”
霍翊之眉心微蹙,“怎么先前没说?”
开了个头,黎姝的谎撒的越来越顺,“哎呀,我妈她那个人你还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说是梦见我外婆了,想着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带我去拜拜,让她保佑我。”
霍翊之眉心紧了又松,“也好,那我安排陈素包机带你们去,准备些贡品。”
“不用!”
黎姝意识到自己拒绝的太快,她干笑一声,“我老家那是个小地方,穷乡下,你弄个飞机都没地方停,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虽说婚礼前跑去扫墓有些不像话,但霍翊之素来绅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无奈的揉了把她的头,“非去不可?”
黎姝点了点头,“是。”
“好,那我明天送你。”
黎姝本想说不用,可她已经拒绝了霍翊之给她安排飞机,再不让他送,摆明了有鬼,只能咽下去。
晚上她躲进浴室给蒋天枭发了消息,说明早她自己去别墅找他。
久久没得到回复。
她翻了个白眼,这个时间,八成在哪个女人床上睡死了吧!
……
黎姝心里有鬼,就连床上跟霍翊之亲密她也心不在焉。
霍翊之看出她不在状态,也没强迫她,只是抚着她的背,哄她入眠。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黎姝第二天起来心口就惴惴的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就在黎姝跟霍翊之出公寓楼后,她看到了蒋天枭的车。
大大咧咧的停在马路对面,毫无遮掩。
黎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见黎姝那副轻佻的样子,程煜刺心之余,生出几分疑惑。
记得两年前有次聚会,有个朋友喝多了,玩笑说满京城的小姐加一起都没黎姝的风情。
当时黎姝直接变了脸,掀了桌子,指着那男人骂的他狗血喷头。
又使唤他给人赶出去才叫完。
因着这件事,不管背后怎样,谁也不敢在黎姝面前提任何有关小姐、出身的字眼。
原来的黎姝最恨她的出身,她也一直在改变这一切,努力往上爬。
为什么短短几个月她就自毁似的跳了下来?
程煜拧眉盯着黎姝,“你原来不是这样的,是谁逼你变成这样的?”
听到他的话,黎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笑的前仰后合,“程少,太子爷,这不正是你跟岳栀微希望看到的吗?不然你们为什么在我身上留下那些?”
那些?
程煜眼中闪过茫然,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正当他想再问,阿文匆匆上来,“程哥,都准备好了,我们……”
见黎姝在,他的话戛然而止,“黎小姐。”
黎姝整理好了扣子,转身就要走。
程煜攥住了她的手腕不叫她离开,强硬道,“你就在这等我,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临下楼前,他指了指黎姝,“把她给我看好了。”
黎姝翻了个白眼。
她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她已经跟了别人,他凭什么管着她?
可她再莽撞也知道,不能跟程煜硬碰硬。
等程煜走了,黎姝才把目光转到阿文身上。
她露出笑来,“阿文。”
阿文被她那甜腻腻的声音叫的一激灵,立马后退了两步,两只手都立起来了。
“黎小姐,你别这么叫我,我真是怕了你了。”
之前黎姝跟着程煜的时候就没少折磨阿文,不是夺命电话问程煜在哪,就是天天跟他打听程煜有没有跟什么小妖精撩骚。
说了吧,程煜要揍他。
不说,黎姝又是程煜心头宠。
阿文是里外不是人。
此刻被黎姝一叫,又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浑身上下都在拒绝。
黎姝哼了声,“我就叫你一声,你至于吗?我手机在下面,你给我拿上来。”
阿文无奈,“黎小姐,你别难为我了,程哥都说了,我肯定不会放你走的。更何况您的手机不就在背后,哪里用去下面找。”
可黎姝要是这么老实也就不是她了。
没一会儿她又开始找事儿,不是上厕所就是饿了,把阿文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叹了口气,“黎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跟着程哥不好吗?你不知道,你走了,程哥一直在找你,这么多年,他心里是有你的。”
听到这话,黎姝讽刺一笑,“那他床上也没断了别人吧?甚至他马上就要娶老婆了,还说心里有我?”
阿文倒是坦然,“黎小姐你也知道,程哥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更何况很多时候,事情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譬如岳小姐她……”
说到一半,阿文意识到失言,忙忙住了口。
可黎姝根本不在意阿文的那些话,他是程煜的人,当然会给程煜当说客。
现在的她已经看透了,就算是程煜不娶岳栀微,也绝对不会娶她。
与其在程煜身边蹉跎,还不如跟着霍翊之。
起码他没老婆,她不用当小三。
趁着阿文没注意,黎姝拿出手机跟霍翊之发消息。
「霍叔叔,我得罪了人,被锁在二楼了,你快来救我」
刚发送,楼下就响起嘈杂声。
她踮脚往下看,开盘仪式已经开始了。
今天不少电台都来采访,可就在霍翊之开盘剪彩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冲了进来,有老有少,进来就拉着横幅哭诉霍翊之强拆自己的家。
事发突然,底下一片混乱。
黎姝垫着脚往下看,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
她冷不防想到了刚才阿文没说完的话,她猛然看向阿文,“是你们做的?”
阿文打了个哈哈,“是霍翊之自己之前盖楼强拆,跟我们没关系啊。”
黎姝根本不信,这种宴会都会核实身份,要是没人安排,他们肯定进不来。
更何况之前秦叔受控于程煜,他跟霍翊之作对,也一定是程煜的授意。
既然霍翊之被缠住了,肯定没空来救她了。
黎姝心里焦躁,难不成还真要落回程煜手里?
这世上她可以卖给任何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能是程煜!
本以为这场闹剧会持续很久,可场上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阿文朝着底下看了看,眉头紧锁,显然这跟他先前计划的不一样。
喊人来闹事并不是单纯的捣乱,而是为了给霍翊之添上一个污点,这个点在平时就像是衣服上的污渍一样,看不出什么。
可在关键时刻,却能发挥巨大的作用。
就在阿文拿出电话想问那帮人为什么走了时,楼梯响起脚步声。
黎姝心里咯噔一下,是程煜回来了?
脚步声一阶一阶向上,露出优雅的皮鞋,矜贵的西装。
不是程煜,是……
霍翊之!
黎姝没有比这个时刻更希望看到霍翊之,脱口而出,“霍叔叔!”
听到黎姝的称呼,原本还警惕着的阿文一愣。
黎姝显然不会真是霍翊之侄女,没有血缘关系,女人这样叫一个男人显然是情趣。
阿文看黎姝的眼神都变了,错愕中带着警惕。
显然是把她当成叛徒了。
霍翊之今日穿的是一件暗纹西装,是那种一看就很贵的面料,哪怕方才经过了混乱,他依旧从容,仿佛不管遇上再大的事情,他都能泰然若素。
黎姝想过去,被阿文拦住。
他挡在黎姝前面,看向霍翊之,“程哥有话跟黎小姐说,请霍总行个方便!”
“那是自然。”
霍翊之笑着应和,可下一秒,他话锋一转,“只要她同意就可以。”
黎姝立刻借坡下驴,“我不同意!”
她甩开阿文就朝着霍翊之去,刚走出两步,阿文在背后叫住她。
他眼神发冷,“黎小姐,程哥临走前让您在这等着,您可要想好,你要是走了,您跟程哥的情分也就算完了。”
南城的夜晚,从来不缺乐子。
尤其是霍翊之这样的身份,他甚至不用刻意去寻,乐子就排着队自己送上门。
今夜是韩元窜的局,找了十几个三四线小明星伴着。
用他的话说,一二线的上了岸太绷着,七八线的不够档,三四线刚刚好。
私密极好的五星酒店里,韩元指着其中一个撞霍翊之的肩膀,“那个,有没有点你妹妹的意思?”
指尖所指的方向,女孩看着霍翊之满眼期待。
“没有。”
听到那斩钉截铁的两个字,韩元“哎呀”一声,“我说的是神似,你妹妹可是神仙人物,凡人有点相似都不错了。”
霍翊之随手拿起一杯侍者托盘上的酒,扫过女孩眉眼。
虽然长了一张娴雅的脸,但那双瞳中却满是对名利的野心。
叫他冷不防想起黎姝昨夜关上车门时的眼神。
羞恼,泼辣,绝不服输。
“霍总?”
韩元跟霍翊之说话没得到回应,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在想,一个月要到了,你要输了。”
“你说黎姝?”
韩元不以为意,“今晚过后就不是了,刘公子砸了十万开她的台,这会儿估计都玩个两回了。”
霍翊之微顿,“她肯?”
韩元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十万她有什么不肯的?雏儿都没这个价。”
想到那日的惊鸿一瞥,韩元回味似的咂了咂嘴,“不过那小妖精真是个极品,回头你也来试试?”
霍翊之没开口,饮了一口酒。
酒精短暂的刺激了舌尖,又很快归于麻木。
就像是这场短暂的戏,刚刚开始,就落了幕。
他原以为黎姝会演出什么不同的戏份,可眼下看来,不过是老生常谈,毫无新意。
男人的嗓音冷了两分,“没兴趣。”
韩元嬉皮笑脸的凑过去,“霍总还跟我装呢,那天她脱衣服的时候,你敢说你没动那念头?”
霍翊之眸光微动。
祸水的脸,尤物的身段,连脚指头都会勾人,哪怕是佛陀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一想到那样泼辣到指着他鼻子骂人的女人,也跟其他小姐一般在油头粉面的嫖客身下讨好,就好似他也被一同侮辱了一般,惹人不快。
“时间不早了,走了。”
“不是吧?”韩元看了眼表,“这才几点……哎!霍总!”
上了车,司机恭敬问询,“是送您回别墅吗?”
霍翊之没开口,合眼点了点头。
车汇入车流之中,车灯晃过男人的脸,忽明忽暗。
经过中山路时,他冷不防睁眼。
“去蝶澜。”
-
正如霍翊之所想,此刻黎姝正被刘公子压着,言语极尽下流。
“小甜心,你知不知道,看你第一眼,我就想怎么弄死你了,可想死哥哥了。”
刘公子急火火的去找黎姝裙子的拉链,拉了一半又解自己的裤子,忙的不知道怎么好。
在他看来,他能砸十万开黎姝的台,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十万,对于现在的黎姝来说,的确是天价。
可是当刘公子的手伸进裙下的时候,黎姝感觉自己裙下好似钻进来一条毒蛇。
她身上一哆嗦,狠狠踹了他一脚。
刘公子没防备,人直接从她身上跌了下去,头还撞到了桌子。
他顿时怒火中烧,“你干什么!”
黎姝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情面不情面了,指着刘公子嗓音尖锐,“我都说了,我不出台!刘公子是要搞强暴吗!在会所强暴小姐,传出去可不要太难听!”
刘公子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盯了黎姝几秒,冷笑一声,“强暴?你不过就是个来卖身的婊子,我愿意逗你几天,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告诉你,这个台你今天要是不出,这个圈子里你就臭了。到时候别说是十万,一万你都卖不上!”
刘公子家里生意做的不小,在圈里大小也是个人物。他要是打声招呼,以后大点的台都不可能带黎姝玩了。
相当于断了她的财路。
刘公子一边说一边靠近,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这张妖媚面孔。
“你要是嫌钱少,我再给你加十万,包你半个月。”
“二十万还是穷光蛋,你要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怎么选!”
刘公子逼近的脸挡住了包厢内本就不够明亮的灯光,投下一片暗影。
就像是她的人生路一般灰暗。
黎姝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就是张张腿么,就当是被狗咬了。
更何况,她能守住今天,还能守住明天么?
若是得罪了刘公子,别说是二十万,一分都没了。
况且就她现在这具身子……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婊子。
她这辈子注定嫁不了一个正常人了,她还守着干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不就这样算了。
可就在刘公子的手探入她领口时,她突然有种隐秘要被人知道的耻辱。
同时,耳边响起了那道魔咒一样的声音。
‘从今往后,不管谁看了你的身体,都会知道你是妓女的女儿,你身体里流淌着妓女的血,你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烙印。’
‘不!’
记忆中撕心裂肺的惨叫唤回了黎姝的神志。
她猛然推开了刘公子,不顾一切的狂奔。
背后刘公子开门愤怒的喊了什么,可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不会走上宋楚红的老路!
绝对不会!
-
“先生,蝶澜到了。”
闭目养神的霍翊之睁眼,方才报地址时,他只是凭借本能。
而此刻真的来了,他才品出几分荒唐。
他来做什么?
是要进去问问黎姝为什么十万就把自己卖了?
她来蝶澜本来不就是明码标价么,有什么稀奇?
正要告诉司机回去,只见蝶澜门口冲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她像是疯了一般狂奔,甚至连鞋都没穿。
车流湍急,眼看一辆车就要撞上她。
“滴——”
黎姝转身,车灯刺目。
电光石火间,有人重重的把她拉入怀中。
车身呼啸而过,期间还夹杂着司机的国骂。
黎姝终于回神,仰头对上了男人的脸。
霍翊之面上终于不是那种四平八稳的微笑,额头一丝不苟的头发落下两捋,少了距离,多了侵略。
“不要命了?”
“……”
黎姝觉得这老天还真是操蛋,为什么每次她狼狈的时候,都会碰见霍翊之?
就因为惩罚她看不上他的司机身份?
那她真得好好道歉才行。
她抬指勾住他的脖子,对他勾了勾手指,像是要跟他说话。
霍翊之眉骨微抬,俯下身。
下一秒,唇上一软,他瞳孔骤然缩紧。
霍翊之低笑一声,“确定只有手?”
黎姝爱死了他这猝不及防的撩拨,正要说点什么助兴,余光主意到一道不善的视线。
他们的位置跟后面隔了一段距离,刚好叫坐在他们后排的尹岚看到他们的互动。
注意到她在偷窥,黎姝刻意在她面前对霍翊之勾手,示意他靠近点。
在他俯身的时候,黎姝直接送上香吻。
顾忌着霍翊之上飞机前告诫她的话,没敢太放肆,只亲在了男人英挺的面孔上。
可就在她想退开时,被吻在了唇上。
在她惊讶的注视下,霍翊之寸寸深入,勾缠她的唇舌。
不回头她也能感觉到尹岚那种妒恨的注视,这让她更加得意,抱着霍翊之的脖子跟他热吻。
下飞机的时候,尹岚对黎姝的厌恶已经不加掩饰了。
她直接用命令的语气对黎姝道,“晚上的聚会不方便带外人去,你自己打车回酒店吧!”
黎姝很是膈应她那种女主人的语气,她虽然只是个情妇,但这种连霍翊之边都没沾上的也敢来跟她叫板?
她嗤笑一声,“外人?尹小姐是在说自己吧!”
“你!”
尹岚被激怒,正要骂人,被霍翊之不疾不徐的嗓音打断。
“黎姝,这不是家里,别胡闹。”
这话面上是在训诫黎姝,但亲疏远近一下子就分的清清楚楚。
尹岚的表情果然变得难堪起来。
这极大的满足了黎姝的虚荣心,哪怕是在程煜身边,她都没有这样得意过。
程煜性子不可一世,自然不会明白她需要的面子。
可霍翊之不同,他成熟,有城府,他知道她的渴望,并一一满足。
这样的男人,最是迷人。
去酒店的车上,黎姝直接坐到了霍翊之的身上,胶皮糖一样粘着他,哼唧的叫他“霍叔叔”。
那嗓音魅的,连司机的脸都涨的通红。
霍翊之托着她乱扭的屁股,呼吸拂过她耳畔,“发情了?”
黎姝人都被那股子气息撩酥了,她紧紧贴着霍翊之,“霍叔叔不喜欢吗?”
霍翊之低笑一声,偏头吻她。
在纠缠中,贴着她的唇,声音像是喂给她一般。
“喜欢。”
陌生的城市,不知方向的商务车。
她坐在这个呼风唤雨的男人腿上,跟他纵情的厮磨接吻。
黎姝感觉到一种不要脸的快乐,她拥有别人够不到的男人,也摸到了那通向权利的钥匙。
-
晚上的聚会黎姝还是去了。
不仅去了,她还打扮的极为隆重。
水蓝色的长裙因为面料的轻薄不显厚重,只有动人心魄的美艳。
原本这场聚会的东道主尹岚顿时沦为了陪衬。
黎姝挽着霍翊之,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整个人都飘忽起来。
这次她吸取上回的教训,跟着霍翊之寸步不离。
但凡来跟霍翊之攀谈的无论是老板还是领导,都要跟她点头微笑。
黎姝心安理得的受了,十足十的狐假虎威。
期间尹岚一直冷冷盯着黎姝,等到要散场的时候,她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
“霍总,我敬您一杯。”
说话时,她似是没站稳,朝着霍翊之倒去。
霍翊之只虚扶了一把,并没有接住她。
尹岚重心不稳直接歪到了黎姝身上。
“哎!”
黎姝气的半死,“这么平的地你都能摔,你脑血栓啊!看看,包都给我弄脏了!”
尹岚也不甘示弱,“不就是个包,送去养护不就得了,你大呼小叫什么样子。”
养护?!
黎姝心口一紧,她手里这个可不能往回送,不然不就暴露她这是假包了吗?
她抓着包带不撒手,“用不着,姑奶奶我大度,不跟你一般计较。”
那副心虚的样子让尹岚察觉到什么,她盯着黎姝手里的包一脸狐疑,“你这包不会是假的吧?”
“胡扯!”
黎姝余光瞄着霍翊之,色厉内荏,“这包是霍叔叔送我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嘴上否认,实则背上汗都出来了。
尹岚看着黎姝紧抓着包的手若有所思,想通了什么后,她嗤笑一声。
“霍总是不会送假的,但保不齐有人偷梁换柱,糟蹋人家的心意换了钱,对你们这些女人来说,这不是家常便饭吗?”
“你放屁!”
黎姝自然不肯承认,咬死了她的包就是真的。
尹岚今天被黎姝压了好几头,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巧了,我有个朋友就是开中古店的,让她来看看,你这是不是真包。”
说完她就招呼了人过来。
黎姝一听还有人能鉴定,这回她是真急了。
要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被鉴定出来她的包是假的,她的脸面往哪搁。
更何况霍翊之还在身边站着,送女人的礼物被换了钱,这不是打他的脸呢吗!
眼看那中古店主就要过来,黎姝急慌慌的拉着霍翊之离场,“霍叔叔,我们先走吧,我不舒服……我,我肚子疼!”
可素来惯着她的霍翊之竟拉住了想要开溜的她,嗓音平缓,“看看也无妨。”
黎姝还想说什么,但就这么一个耽搁,人已经来了。
尹岚挡在黎姝面前,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我说黎小姐,你这样走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霍总,我想您这样的身份,也不愿意受人蒙蔽吧。”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不少注视,要是黎姝就这么走了,跟被揭穿也没什么两样。
最主要的是,以霍翊之的身份,不可能跟她一起做落跑的老鼠。
黎姝捏着包,心头是一万个后悔。
她就不该贪图那眼前的利益,三十万算什么,霍翊之一个月给她十万,说破大天也就是三个月的事情。
现在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霍翊之没脸,饭碗没了,她就真什么都没了。
与此同时,尹岚的朋友已经过来了,对着黎姝伸手。
“黎小姐?”
黎姝最后看向霍翊之,希望他能说点什么阻止这一切。
可霍翊之只对她点了点头。
这下黎姝心如死灰,把包递了过去,低着头,等待着她自寻的死路。
看她这副面如死灰的样子,尹岚眼中尽是轻蔑。
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把霍翊之的礼物送人,这就叫自食恶果!
店主的确是行家,接过后,很快就看出了真假。
“这包……”
黎姝顿时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安静的车内,她再次听到了程煜的声音。
他没有发火,没有暴怒,但当他开口时,话筒里好似吹过一阵冷冽的寒风。
“霍翊之,你带走我女人,还敢给我打电话?”
面对程煜的暴怒,霍翊之就显得平和多了,他摸了摸黎姝伸过来偷听的头。
“本是不该打扰程少的,但程少留下的东西太过毒辣,如果再没有钥匙,黎姝恐怕要吃些苦头,我想,程少也不是那么不怜香惜玉的人。”
那双手铐是程煜的,他肯定知道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话筒里的安静让黎姝焦虑,她怕程煜不肯给。
不对,他肯定不会给。
她伙同外人给了程煜这么大没脸,依照程煜的性子,废了她两条胳膊都算是轻的了。
她见过程煜是怎么处理那些搞事情的下属的。
他不屑玩什么心理战,外面流行的刑具他也嗤之以鼻,他只用最雷霆的手段,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黎姝看过一次程煜审讯,他直接砸碎了那人的两边肋骨,犯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嘴都是血。剧烈抽搐的跟个虾米一样,肺子里都是倒灌的血,咳嗽都咳嗽不出来。
那人前几天还在酒桌上跟程煜称兄道弟,几天的功夫,就趴在铁桌子底下成了血葫芦。
黎姝看了那一次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
也正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开始对程煜怀有敬畏。
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他们凌驾于世俗道德之上,是她永远也无法挑战的权威。
所以在她离开京城之后,一次都没想过报复程煜。
她只想躲的远远的。
黎姝紧张的盯着霍翊之,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多看了她两眼。
霍翊之一挂断电话黎姝就迭声追问,“他怎么说?给不给我钥匙?”
“程煜说,要你亲自去拿。”
“什么?!”
黎姝摇头如拨浪鼓,“我不去,他肯定是拿钥匙当诱饵,等着我自投罗网呢!回去找他,还不如砍掉我胳膊当残废算了!”
霍翊之叫老刘往酒店开,又按住了黎姝想要逃跑的腿。
“我跟你一起去。”
……
等黎姝他们回去的时候,方才混乱的酒店已经恢复平静。
不只朱三隼他们不见了,就连程煜也不在大厅,只剩下一些穿着制服的警卫员。
看他们的装扮,不像是一般的警察,一个个训练有素,看着很是威严。
黎姝一进来就打退堂鼓,可不等她后悔,身后的门便被人墙挡上。
与此同时,面前多了个人。
阿文见黎姝跟霍翊之一起来的,脸上也冷了几分。
“黎姝小姐,程哥在楼上等你。”
黎姝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她好不容易跑出来,现在又要自投罗网。
她不肯,“不是说要给我钥匙吗,上去干什么,你把钥匙给我,我现在就走。”
阿文带有深意的看了黎姝一眼,“黎姝小姐,你放心,你这样不给程哥面子,就算你想再跟着程哥,程哥也不会要你了。不过是惦记着好聚好散,跟你道个别,黎姝小姐总不至于这么绝情,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黎姝不上去也不行了。
她看向霍翊之,可不等霍翊之说话,阿文就抢先一步道,“霍总,有人想见您。”
话音刚落,一楼大厅会议室的门开了。
女人的声音从门内送出来,温柔如水,幽幽远远。
“哥。”
霍翊之跟阿文对视几秒,心照不宣弥漫在空气里。
被排除在外的黎姝一脸莫名,“哥?里面是谁,你妹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文不愿跟黎姝多说,直接叫几个警卫给黎姝请了上去。
-
还是刚才的房间。
甚至里面方才被黎姝挣扎打掉的东西还在地上。
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在那一片杂乱之中,男人夹着一根烟,眼如凶兽,漆黑的瞳孔透过那挂着血丝的眼球死死盯着她。
屋里的烟味大的呛人。
黎姝被那辛辣的烟刺激的呼吸急促,脚下跟生了根一样,一步都挪不动。
心里把霍翊之骂了个千遍万遍。
这些男人真他妈的靠不住,说好了陪她上来,中间却放了她鸽子。
还搞出个什么妹妹,霍翊之不是独生子吗,哪里来的妹妹?
她看是什么情妹妹吧!
“你知道我刚才带人上顶楼的时候,在想什么么?”
骤然响起的声音惊回了黎姝的思绪,她抬眼,对上了程煜那双沉的让人心尖发颤的瞳。
青白烟雾给他蒙上了一层戾气,他缓缓站起,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玻璃,惊起一阵寒颤。
黎姝从未见过这样的程煜,她觉得自己也成了那些被他审讯过的犯人,人发虚,心发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逼近,动弹不得。
程煜夹着烟的手指捏起她的脸,腕骨一翻,逼迫她扬起了头,阴沉的声音紧随其后。
“我想杀了你。”
黎姝狠狠打了个哆嗦,她颤声道,“程煜,我可是十六岁就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一分钱都没要你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都要结婚了,我怎不能找下家了!”
“啊!”
还没说完,黎姝就被大力摔在了地上。
好死不死,她的手按在了一块碎玻璃上,疼的她眼冒金星。
她仰头大喝,“程煜!”
程煜居高临下的看她,“说我没给你钱?好啊,我给你!”
说完他就从桌上的皮箱用大把的美元洒向了她。
“哗啦”一声。
纸片纷飞。
那些黎姝梦寐以求的钱一把把砸向她的头,她的脸。
钞票的边缘割伤了她的脸,连同将她心也捅成了筛子。
她在那纷飞的钞票里,看向程煜。
眼前是倒退的时光。
程煜送她的第一个包就是爱马仕,她不要,还给他,她说,程煜,我是要嫁给你当老婆的,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不许你乱花钱。
程煜给她买高定的连衣裙,她说,我不能花你家里的钱,不然等我上门的时候,你爸妈说我是拜金女怎么办。
可是那件连衣裙真好看啊,她喜欢的摸了又摸。
但最后那件裙子还是到了她手里,是程煜买的,是他赚钱买的。
她说不要的时候,程煜直接给她套身上了,他说,老子去工地扛了一个月的砖头,肩都磨破了,你再敢不要我就弄死你。
那件衣服黎姝宝贝了四年,连她被撕开衣服穿环的那一天,她也穿着。
她喜欢奢侈品吗?
大概是的。
可在那之前,她喜欢那件裙子,绝对不是因为它是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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