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闻言,纷纷附和,羞辱声如潮水般将薛清宁淹没。
聂霜月捂着额头,娇弱道:“晏礼哥哥,我伤口疼……你要罚她!”
季晏礼冷眼扫向薛清宁:“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柴房,罚抄《女戒》《女德》,不认错不准出来!”
逼仄阴冷的柴房里,薛清宁冻得瑟瑟发抖。
她跪坐在草堆上,手指生满冻疮,却还要一笔一划地抄写着经书。
她抄了整整三日,不眠不休,直到浑身浮肿虚乏,眼前发黑,柴房的门才终于被打开。
季晏礼逆光而立:“知错了吗?”
薛清宁抬起头,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苦笑:“知错了……”
她声音嘶哑,一字一句道:
“我此生最大的错,就是用身体……为中药的你解了药。”
“我悔了……”
“好悔啊……”
季晏礼瞳孔骤缩,还未开口,就见薛清宁身子一软,重重栽倒在地。
薛清宁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榻上。
手腕的冻疮已被仔细包扎,额角也敷了药。
“小姐醒了?”丫鬟红着眼端来汤药,“小侯爷是关心您的,守了您一夜,天刚亮才走,还吩咐厨房每日给您炖补品呢……”
薛清宁沉默地接过药碗,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
她知道的。
季晏礼不是对她不好。
只是每次遇到聂霜月,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出嫁前的日子,薛清宁安静地养着身子。
按照习俗,女子出嫁前需备一份礼物,在新婚之夜赠予夫君。
薛清宁虽对这桩婚事无甚期待,却也不想失了礼数,便独自出门挑选。
谁知刚走到街上,就远远瞧见季晏礼陪着聂霜月在胭脂铺前挑选。
薛清宁脚步一顿,转身就要绕路避开,可聂霜月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她,立刻扬声唤道:“薛姑娘!好巧啊,你也来逛街?”
不等薛清宁开口,聂霜月已快步上前,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笑道:“既然遇上了,不如一起逛逛?”
薛清宁指尖微蜷,本想挣脱,可想到腹中孩子,终究不敢与她争执,只得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她看着季晏礼替聂霜月挑选胭脂水粉,看着她撒娇要他捉摊贩缸里的小鱼儿,看着他温柔地替她擦去额间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