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像一把钝刀,生生剜进她的心脏。
薛清宁望着雕花房梁,视线渐渐模糊。
原来心碎到极致,是听不见声音的……
再醒来时,薛清宁已回到了侯府。
她缓缓坐起身,手腕上的伤口被白布包裹着,隐隐作痛。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痛苦,不安地动了动。
她轻轻抚上小腹,眼中泪光闪烁,却又咽了回去。
她撑着身子下床,开始收拾行李。
梳妆匣底层,装着季晏礼少年时写的诗,她偷偷临摹了无数遍;衣柜深处,压着她一针一线为他绣的香囊和帕子。
她盯着这些东西看了许久,忽然拿起,全部丢进了炭盆!
火苗窜起,顷刻间吞噬了那些可笑的痴心。
丫鬟惊呼:“姑娘!这些可都是您从前最宝贝的……”
薛清宁摇了摇头,声音平静:“我马上要嫁人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无用。”
话音未落,房门猛地被推开!
季晏礼站在门口,眸光森冷:“你要去哪儿?”
第四章
薛清宁没想到季晏礼会突然过来。
她尚未想好如何回答他的质问,便听他冷声道:“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宜出门,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别乱跑。”
薛清宁沉默了一瞬,抬眸看他:“你不是……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吗?”
季晏礼眉头微蹙:“那时霜月性命垂危,我自然无暇顾及其他。”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如今既已化险为夷,我都不计较药方的事了,你又何必揪着几句气话不放?”
“气话?”薛清宁心口刺痛,“若真出了人命呢?”
“不可能。”季晏礼神色笃定,“上一世你和孩子不都好好的?这一世有我在,更不会有事。”
薛清宁惨然一笑:“是,确实没事。”
季晏礼眸色一沉,见她不再言语,便冷声道:“过几日是我的生辰宴,你好好待在院子里,别出来。”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冷漠而疏离。
薛清宁望着他的背影,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时移世易,一切早已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