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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私生子?我在侯府杀疯了!萧暮云沈清瑶

柯柯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萧震岳这才回过神,又去向萧暮云询问病情。“我娘在边塞苦寒之地多年,伤了肺气,大夫说要好生调养,可根治却不可能了。”萧暮云一边轻抚着沈清瑶后背,一边对萧震岳道。“竟有这种事。”萧震岳眉头紧锁:“来人,把关内最好的大夫请来!”“侯爷,我们从京城来的时候,我特地请了京城名医一同前来,不如让他来诊治。”薛青霞道。“我差点把这事忘了,有劳夫人费心了。”萧震岳言罢,亲自送沈清瑶和萧暮云去房间歇息。萧震岳刚把母子二人送到房间,嘘寒问暖了一番,话未说完,便有人来报边关军情,萧震岳只得仓促离去。京城名医随后赶到,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开了一些汤药。萧暮云在药店当过跑堂,知道这些全都是名贵药材,对于滋补肺气大有助益。等到大夫走后,沈清瑶感叹道:“没想到大夫...

主角:萧暮云沈清瑶   更新:2025-07-10 1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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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暮云沈清瑶的女频言情小说《废柴私生子?我在侯府杀疯了!萧暮云沈清瑶》,由网络作家“柯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震岳这才回过神,又去向萧暮云询问病情。“我娘在边塞苦寒之地多年,伤了肺气,大夫说要好生调养,可根治却不可能了。”萧暮云一边轻抚着沈清瑶后背,一边对萧震岳道。“竟有这种事。”萧震岳眉头紧锁:“来人,把关内最好的大夫请来!”“侯爷,我们从京城来的时候,我特地请了京城名医一同前来,不如让他来诊治。”薛青霞道。“我差点把这事忘了,有劳夫人费心了。”萧震岳言罢,亲自送沈清瑶和萧暮云去房间歇息。萧震岳刚把母子二人送到房间,嘘寒问暖了一番,话未说完,便有人来报边关军情,萧震岳只得仓促离去。京城名医随后赶到,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开了一些汤药。萧暮云在药店当过跑堂,知道这些全都是名贵药材,对于滋补肺气大有助益。等到大夫走后,沈清瑶感叹道:“没想到大夫...

《废柴私生子?我在侯府杀疯了!萧暮云沈清瑶》精彩片段

萧震岳这才回过神,又去向萧暮云询问病情。

“我娘在边塞苦寒之地多年,伤了肺气,大夫说要好生调养,可根治却不可能了。”

萧暮云一边轻抚着沈清瑶后背,一边对萧震岳道。

“竟有这种事。”

萧震岳眉头紧锁:“来人,把关内最好的大夫请来!”

“侯爷,我们从京城来的时候,我特地请了京城名医一同前来,不如让他来诊治。”

薛青霞道。

“我差点把这事忘了,有劳夫人费心了。”

萧震岳言罢,亲自送沈清瑶和萧暮云去房间歇息。

萧震岳刚把母子二人送到房间,嘘寒问暖了一番,话未说完,便有人来报边关军情,萧震岳只得仓促离去。

京城名医随后赶到,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开了一些汤药。

萧暮云在药店当过跑堂,知道这些全都是名贵药材,对于滋补肺气大有助益。

等到大夫走后,沈清瑶感叹道:“没想到大夫人待我们这样好,没有为难我们,还找人给我治病。

这次顺利在侯府住下来,真是苍天保佑。”

“娘,我们初来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很难说。”

萧暮云保持着一份谨慎,他以前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的时候,也见过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妻妾互斗,以至于家破人亡的情景。

“你这孩子,年纪不大,想的却多。”

沈清瑶叹了口气:“虽说人心险恶,可我们找到了你爹,都是一家人。

日后不仅要为侯府多出力,也要夹起尾巴做人。”

“娘,我知道了,赶了几天的路,您喝完药早点休息吧。”

萧暮云把煎好的汤药端到沈清瑶面前,看着母亲喝完药睡下,他才放心下来。

雪花无声地飘落在青灰色的瓦檐上,冬月的寒风穿过雕花木窗,在侯府长廊内打着旋儿。

亥时三刻,他正欲吹熄油灯就寝,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呼救。

“救命啊!”

萧暮云一惊,迅速披上外袍,推门而出。

院中已有数名家丁举着火把慌乱奔跑,隐约可见湖边人影晃动。

“世子落水了!

世子掉进冰窟窿了!”

一个身着灰布短打的园丁跌跌撞撞地跑来,面上满是惊恐。

萧暮云愣了愣神,侯府世子?

莫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等多想,他已冲向湖边。

冰面已被凿开一道裂口,只见那人面容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嘴唇发紫,似乎已失了知觉。

萧暮云丢下外袍,纵身跃入刺骨湖水。

寒气瞬间侵袭全身,他咬紧牙关,游至那青年身旁,从背后托起他的腋下,使出全身力气向岸边游去。

这时几名家丁才举着火把赶到,又有人去喊大夫前来。

“咳咳......”青年终于吐出一口水,微弱地睁开了眼睛。

还不等萧暮云看清此人的容貌,薛青霞已经带人赶了过来。

“把世子带下去,好生医治,但凡有个差错,我拿你们试问!”

薛青霞沉着脸道。

几名家丁连忙把溺水之人抬走,萧暮云则浑身湿透,冷的直打颤,正要回房,却被薛青霞叫住了。

“主母大人有何吩咐?”

萧暮云转身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方才听到有人落水,便跑出来救人......你可知落水之人是谁?”

薛青霞盯着萧暮云问道。

“听说是侯府世子......阿嚏......”萧暮云揉了揉鼻子,如实作答。

薛青霞点了点头,转而对身旁的管家道:“带他去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衣服。”

萧暮云被管安排去洗澡更衣,脑子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总觉得有些怪异。

次日,沈清瑶咳嗽有所好转,先被请去前厅喝茶。

萧暮云则拿上药方,去厨房煎药。

他刚从厢房走出来,还没回过神,便只觉得撞到了一团香软之上,那人“哎呀”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萧暮云这才看到是一位身穿锦袍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高束乌发,剑眉星眸,劲装勾勒身姿,腰间别着一把短刀,英气自眉宇间流露。

“你是谁?!”

二人下意识的异口同声。

此话一出,萧暮云瞬间意识到他才刚到侯府,对一切都不熟悉,又见女子如此打扮,想必身份不凡。

“哎呀,还敢问我是谁,这侯府上下谁不知道我......倒是你,鬼鬼祟祟,快说,是毛贼还是奸细?!”

女子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了萧暮云的手臂。

萧暮云从小便是少林 武校出身,穿越之后也从未荒废,面对女子的突然发难,他倒也不慌。

“奸细?

我看你打扮的不男不女,形迹可疑,才更像奸细吧。。”

萧暮云哼了一声,稍一用力,便挣开了女子的玉手。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剑眉倒竖,怒问道。

萧暮云揉了揉鼻子说:“告诉你也无妨,镇北侯萧震岳说我是他儿子。”

“哦,我刚才听下人说府中多了一位二公子,原来就是你。”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萧暮云,冷笑一声:“想做镇北侯的儿子,总不能给萧家丢脸。”

萧暮云略显不屑的说:“我可不想做什么侯爷的儿子,我只是没得选。

还有啊,你认为怎么样才算不丢脸。”

“萧家大公子萧暮风在京担任礼部郎中,大小姐萧暮雨知书达理,已嫁给了吏部侍郎之子。

这二小姐嘛......”女子轻咳一声:“二小姐萧暮雪文武双全,巾帼不让须眉,亦有沙场建功之志。

你呢,你会什么?”

“我啊,我什么都不会,真是让二妹失望了。”

萧暮云耸耸肩道。

女子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瞪着眼睛问道:“二妹?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萧暮云尚未回答,便听得外面有喊杀声,一名家丁急匆匆来报:“不好了,北狄杀手偷袭侯府,侯爷不在,主母危险!”

萧暮云与萧暮雪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声源。

只见数名黑衣杀手正围攻薛青霞,还有杀手冲向了沈清瑶。

萧暮云旋身挡在沈清瑶身前,缠住一名杀手,随即踢开逼近的刀锋:“娘,快去偏厅!”

待沈清瑶被护走,他反身折回,却见薛青霞左肩中刀,鲜血浸透锦袍。

萧暮云夺下一名杀手的兵器,挥剑劈开攻势,后背突遭重击,闷哼着用剑撑地,仍将薛青霞护在身后。

萧暮雪短刀翻飞,斩落最后一名杀手的兵刃,厉声道:“拿下活口!”

厅内血腥未散,薛青霞望着萧暮云渗血的衣袍,眸色复杂。

沈清瑶赶忙上前,急声问道:“小云,你的伤......我没事,娘,皮外伤而已。”

萧暮云抬头看向薛青霞,欲言又止。

“暮雪,你带沈姨娘先回屋。

你们这是初次见面,彼此多聊聊。

我和暮云有话要说。”

薛青霞紧紧盯着萧暮云。

萧暮雪不知薛青霞要做什么,不免担心:“母亲......快去!”

薛青霞的话不容置疑。


当夜,萧暮云在营房整理衣物时,发现被褥下藏着半块发霉的面饼。

还未反应过来,先前挑衅的汉子踹门而入,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士兵。

“新来的挺识相,知道孝敬?”

汉子一脚踩住面饼,“不过光这点可不够。”

萧暮云缓缓起身,目光扫过五人握刀的手:“你们想如何?”

“听说流民最会偷鸡摸狗,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爷几个就饶你......”话音戛然而止,汉子突然瞪大双眼——萧暮云不知何时已欺身近前,指尖正点在他喉结旁的麻穴上。

其余四人慌忙拔刀,寒光乍现之际,萧暮云旋身踢翻木凳,木屑纷飞间,他已夺过一人手中长枪横扫,枪杆如游龙般缠住两人手腕,紧接着膝盖猛撞枪尾,两人闷哼着倒飞出去。

最后一人的刀锋堪堪擦过他肩头,萧暮云侧身抓住对方手腕,借力往前一带,那人收势不及,额头重重磕在木柱上,瘫倒在地。

“还有谁?”

萧暮云持枪而立,营房内一片死寂。

五人躺在地上呻 吟,无人再敢动弹。

“好小子!”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身着皮甲的小旗长提着酒壶跨步而入,目光在萧暮云身上打转,“能以一敌五,还手下留情不致命,有点意思。”

他拍了拍萧暮云肩膀,“从今日起,你跟着我巡哨。

敢动我的人,下次可就不是点穴这么简单了。”

萧暮云拱手谢过,余光瞥见了小旗长腰间那枚刻着“周”字的令牌。

阳关寨只有一个总旗兵力的人在这里驻扎,总共也就五十个人,每个小旗十个人。

最大的官是总旗长,下面有五个小旗长,周正便是其中之一。

其他人听到周正如此说,也都不敢再吭声。

五个人被萧暮云收拾了一顿,只能认栽。

等这些人离开, 周正把酒壶递到萧暮云面前:“来一口?”

萧暮云推辞道:“军中不得饮酒,否则,军法从事。”

“哎呦,你行啊,我刚替你解了围,这个面子都不给?”

周正板着脸说。

萧暮云依旧坚持:“面子再大,也大不过军法。”

周正突然再次笑起来,拍着萧暮云的肩膀说:“和你开玩笑呢,其实这里面装的是水。

不信?

不信你自己闻闻。”

萧暮云接过酒壶,确认不是酒,这才抿了一口,又把酒壶还给了周正:“多谢了。”

“不错,有定力。”

周正笑道:“你就不怕我在水里下药?”

萧暮云不慌不忙:“君子之交淡如水,您不会这样做的。”

“身手好,守军纪,还很聪明。”

周正说到此处,长长叹了口气:“像你这种人,本不该来这里。

不过,既然来了,好好干,将来你肯定会有出息。”

“您太看得起我了,日后还请旗长多多指教。”

萧暮云客气道。

次日,萧暮云白天正常训练,晚上要跟着周正巡逻。

周正带着萧暮云巡至寨西角时,暮色正浓。

两人踩着满地枯枝行进,忽听得草丛中传来窸窣响动。

周正刚要拔刀,三只青灰色野狼突然窜出,其中一只直扑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萧暮云猛地拽住周正后领往后一拉,同时挥出长枪横扫。

枪头精准挑中狼腹,野狼惨嚎着倒飞出去,撞断碗口粗的树干。

另两只狼见状,龇着獠牙绕开攻击,呈犄角之势包抄过来。

萧暮云将周正护在身后,枪尖寒光闪烁,与野狼展开周旋。

他瞅准时机,一枪刺向左侧野狼前腿,趁其吃痛扑空时,旋身横扫,枪杆重重砸在右侧野狼天灵盖上。

“好俊的身手!”

周正捂着险些被抓伤的脖颈,惊魂未定地赞叹。

“旗长,你没事吧?”

萧暮云上前问道。

“没事,咱们这个寨子时常有野狼跑进来,它们冬天找不到猎物,就只能来寨子里找吃食。”

周正定了定神,又道:“这次多亏了你,以后你私下里叫我大哥就行了,不必见外。”

三具狼尸横陈在地,萧暮云刚要开口,忽听得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

借着月光,他瞥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翻过高墙,落地时还踉跄了一下。

“有情况!”

周正立刻追去。

那人似乎对寨内地形不熟,慌不择路间竟撞进了死路。

萧暮云抢先一步堵住退路,正要动手擒拿,却在月光下看清了对方面容——是女扮男装的小妹萧暮雪!

她发髻凌乱,锦袍沾满尘土,眼神中满是倔强与慌张。

“大胆奸细!”

周正举刀逼近,“竟敢擅闯军营!”

萧暮雪咬着下唇,攥紧腰间短刀,却始终不发一言。

萧暮云见状,急忙挡在她身前:“周大哥且慢!

此人方才与我在寨外相遇,说是听闻军营招兵,特意赶来投效。”

他转头看向萧暮雪,故意提高声调:“你既想参军,怎不光明正大从正门进?

这般偷偷摸摸,难怪被人误会。”

萧暮雪聪慧,瞬间明白兄长意图,强装镇定道:“小人...小人错过了招兵时辰,情急之下才...”周正狐疑地打量着萧暮雪:“投军?

你这细皮嫩 肉的模样,能扛得住刀枪?”

“周大哥,”萧暮云拍了拍萧暮雪肩膀,“我观这位兄弟身手利落,刚才翻墙的动作也不含糊。

不如先让他留下,若真是脓包,再赶出去也不迟。”

周正沉吟片刻,收起佩刀:“看在沈兄弟的面子上,暂且留你。

明日随队训练,若敢偷懒,军法处置!”

待周正走远,萧暮雪眼眶泛红,刚要开口,萧暮云立刻低声警告:“明日再寻机会说话。”

直到次日晌午,趁着训练间隙,萧暮云寻到躲在马厩后的萧暮雪。

“胡闹!

谁准你跟来的?”

萧暮云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四下无人,才敢显露出焦急,“你可知军营多凶险?”

萧暮雪扬起下巴:“你都能来,我为何不能?

木兰替父从军十二载,平阳公主率娘子军助大唐开国,我萧暮雪虽女儿身,却也能上阵杀敌!”


次日清晨,萧暮云借口军中事务,寻到正在操练新兵的周正,将他拉到僻静处,低声将昨夜听到的阴谋和盘托出。

他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薛风是侯府二小姐萧暮雪。

“什么?!”

周正脸色骤变,手中的长枪重重顿在地上,“这狗贼竟敢通敌!

还想拿二小姐要挟镇北侯?

简直罪该万死!”

“周大哥,眼下不是动怒的时候。”

萧暮云沉声道,“赵元甲约了北狄人三日后在北坡隘口 交接,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做好准备。

只是赵元甲对我和小雪都有防备,我怕打草惊蛇,连累小雪。”

周正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北坡隘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赵元甲既然要带人去,必定会调遣他的心腹。

我帐下还有几个兄弟是信得过的,只是兵力不足......兵力之事,我有办法。”

萧暮云盘算了一番,“赵元甲让我盯着小雪,必定不会对我太过设防。

我可以假意配合他的计划,趁他调兵之际,设法联络营中其他忠于大夏的弟兄。

只是......小雪那边,她性子倔强,若让她知道危险,说不定会鱼死网破。”

“二小姐虽是女子,却有胆识。”

周正沉声道,“但此事凶险,不如先不告诉她,咱们见机行事,务必在交接之时将她救下。”

两人商议已定,开始分头行动。

萧暮云一面假意对赵元甲更加“忠心”,时不时汇报些萧暮雪的“日常琐事”,让赵元甲放松警惕;一面暗中联络那些曾被赵元甲拉拢却将其拒绝的军士,晓以利害。

五个小旗长中,除了周正,还有一个小旗长孙浩,他和周正的关系最好,同样瞧不上赵元甲。

周正把萧暮云介绍给孙浩,孙浩得知萧暮云是新兵,立刻心生怀疑。

“我知道赵元甲不是个东西,但要说什么侯府二小姐女扮男装,还说赵元甲要把她交给北狄,只凭他这个新兵蛋子一句话,让我如何相信?”

孙浩白了一眼萧暮云。

周正马上道:“你不信他,总要信我吧。”

“我知道这小子有点本事,还从几只狼嘴里救过你。

不过,这么重大的事,我们要万分谨慎才是。”

孙浩提醒道。

萧暮云苦笑一声:“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骗你们?

骗了你们,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孙浩冷哼道:“说不定你被赵元甲收买了,想办法收拾我们呢。”

“孙浩,你可不能这样说,沈云不是那种人。”

周正严肃道。

“行,你想让我信你,好歹要拿出一些凭据来吧。”

孙浩道。

萧暮云从怀里掏出那张他拣到的纸片:“这是我在赵元甲营帐里面捡到的,上面是一个北狄文字,这个字念赵!”

孙浩不由得愣了愣,犹豫了起来。

萧暮云接着说:“话已至此,如果你还不信的话,我和周大哥行动,绝不为难你。”

“不,我信你一次。”

孙浩终于开口道:“只是你一个新兵,想要如何对付赵元甲?”

萧暮云拔出剑来,在地上画出了北坡隘口处的地形图:“我们可以如此这般......”听完萧暮云的一番计划,孙浩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从军不过几日的少年,居然考虑得如此周密。

“你说了半天,好像不关我什么事,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孙浩问道。

“我们在这里对付赵元甲,恐怕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需要你去侯府搬救兵。”

萧暮云郑重其事道。

周正也说:“你以前不是说侯爷对你有恩吗?

如今到了报恩的时候。”

“你今晚出发,两日刚好来回。”

萧暮云也把时间算准了。

孙浩点头道:“周正说得没错,这件事涉及到侯府二小姐,侯爷当年对我有恩,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我都要把这件事告诉给侯爷。”

言至于此,他把手底下的 十名士兵交给周正,自己则想办法当晚出营,将此事通知给侯府。

如此一来,萧暮云很快便聚集了二十余名死士。

周正则以训练为名,将自己信得过的弟兄安排在北坡附近驻扎,借口防备小股敌军袭扰,悄悄布下了埋伏。

两日后,戌时。

赵元甲果然来到萧暮雪的营帐,假笑道:“薛风,今日夜色正好,随我去北坡隘口巡查一番,也让你见识见识边关夜景。”

萧暮雪虽觉有些突兀,但想到赵元甲是总旗长,便爽快地答应了。

她佩上长剑,跟着赵元甲和几名亲兵,朝着北坡隘口而去。

行至隘口深处,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

赵元甲对身边的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亲兵心领神会,突然拔刀指向萧暮雪:“薛风,得罪了!”

萧暮雪大惊,下意识拔剑格挡,厉声道:“赵元甲!

你这是何意?!”

“何意?”

赵元甲冷笑一声,“自然是送你去见一个‘贵客’。

镇北侯的千金,只可惜,要沦为北狄人的阶下囚了!”

他的话音刚落,北狄使者带着三五个人从树林中转出。

“赵总旗,你果然讲信用。

我出使过镇北侯府,见过候府二小姐,虽然她此刻女扮男装,但我确定就是她。”

北狄使者颇为满意的笑道。

“人我可以交给你们,你们也要表示一下诚意。”

赵元甲道。

北狄使者拿出了一个麻袋:“这里面装有百两黄金,还有我们左贤王的亲笔书信,攻破镇北关后,你便是关中千户。”

萧暮雪急了:“赵元甲,你敢这样对我,我爹,还有我哥,都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到时萧震岳问起来,我只说你是自行离开,不知所踪。

大不了我把看管你的沈云给砍了,让他出来顶罪。”

赵元甲阴冷笑道。

然而,他的笑声还没结束,四周突然响起喊杀声!

萧暮云带着伏兵从暗处杀出,周正也率人从另一侧包抄过来,将赵元甲和北狄使者等十余人团团围住。

“赵元甲!

通敌叛国,人人得而诛之!”

萧暮云怒喝一声,挺剑直刺赵元甲咽喉。

赵元甲没想到萧暮云早已识破他的阴谋,且布下了天罗地网,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挥刀抵挡。

一时间,刀光剑影在夜色中交错,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山谷。


看着萧暮雪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萧暮云心头一软,却仍冷声道:“军中刀剑无眼,你若有个闪失......来到这军营,生死有命!”

萧暮雪突然抓住他衣袖,歪着脑袋说:“你化名沈云,我便叫薛风。

从今往后,咱们兄妹定要在这军中闯出个名堂!”

他们不知道的是,薛青霞派去盯着萧暮云的人,此时也看到了萧暮雪。

侯府的王二,将萧暮雪女扮男装投军的事一五一十禀报给薛青霞。


萧暮雪被任命为掌书,负责整理阳关寨和其他各处的往来书信。

无奈萧暮雪从小便不喜文,偏爱武,看到这些堆积如山的书信便倍感头痛。

她干脆直接把萧暮云叫来,让萧暮云替她整理。

萧暮云知道赵元甲只是安排给了萧暮雪一个闲差,也不指望萧暮雪能够把事情做好。

他大概翻翻这些书信,全都是正常的公文来往,很多早就过期了,没什么实用价值。

“真不知道这位赵总旗干嘛给我安排做这些,无聊透顶。”

萧暮雪有些生气的踢了一下桌子:“这哪有上阵杀敌来得痛快?”

萧暮云却看到桌脚下压着一片纸,那张纸的周围泛着灰黑色,更像是某个书信没有烧完留下来的残片。

他捡起这张纸,纸上还写了一个字,那是用北狄文字写的“赵”。

看到这一片纸,萧暮云对于赵元甲的怀疑更加深了。

但他没有声张,也没有告诉给萧暮雪,以免萧暮雪大惊小怪,提前走露了风声。

他把萧暮雪送回去休息,便借口说要去撒尿,男女有别,只身跑去了另一个地方。

......夜色如墨,边关的风裹挟着沙砾,拍打在营帐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赵元甲独自坐在帐中,想着他辛苦半生,没有妻儿,还有可能死在在荒无人烟的边塞之地,心里便十分不甘。

片刻之后,忽有亲兵悄声入内,附耳低语:“总旗长,北狄的人到了,在西山谷口等着。”

赵元甲猛地站起身,揣上侯府管家王二送来的那封密信——薛青霞亲笔所写,让他好生照看萧暮雪,并答应会在萧震岳面前美言,使其加官进爵。

不过,这种许诺已经打动不了赵元甲,只因之前赵元甲的弟弟赵元乙违抗了军令,任凭赵元甲如何向萧震岳求情,萧震岳都置之不理,依然处决了赵元乙以正军法。

当时赵元甲表面上服从了萧震岳,其实内心早就想着如何给弟弟报仇。

这次,萧震岳的掌上明珠落到了自己手上。

赵元甲裹紧披风,借着夜色掩护,快步行至西山谷口。

山谷深处,几个身披兽皮、面目粗犷的汉子正不耐烦地踱步,为首一人腰佩弯刀,见赵元甲到来,用生硬的大夏语开口:“赵总旗,你磨蹭什么?

东西带来了吗?”

“急什么。”

赵元甲压低声音,沉声道:“东西自然在我手里,但我得先知道,你们北狄王庭可曾备好许诺我的千户之位?

还有那百两黄金,是否属实?”

“哼,我们北狄人从不食言。”

为首的北狄使者冷笑一声,“只要你将镇北侯的千金交给我们,到时大军压境,镇北侯投鼠忌器,何愁大事不成?

待拿下阳关寨,攻破镇北关,你便是开城有功的千户,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赵元甲略一点头,搓了搓手:“好!

那就说定了。

三日后,戌时,我会以巡查为名,带她到北坡隘口。

那里地势偏僻,我的人会提前清场,你们只需带人来接即可。

记住,动静要小,莫要打草惊蛇。”

“痛快!”

北狄使者拍了拍赵元甲的肩膀,“若事成就罢,若不成......赵总旗,你该知道后果。”

说罢,一行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赵元甲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想着即将到来的富贵,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随后便转身返回营帐。

他却不知,暗处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隐在岩石之后——正是奉命“监视”萧暮雪,却暗中留意赵元甲动向的萧暮云。

方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他耳中。

萧暮云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赵元甲竟真的要拿妹妹去换荣华富贵,甚至不惜引狼入室!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悄然退回自己的营帐,心中飞速盘算着对策。

赵元甲手握兵权,且帐下必有心腹,硬来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危及萧暮雪的性命。

在军营之中, 他能够想到的人唯有周正。

此人忠肝义胆,又对赵元甲的狼子野心早有察觉,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他决定明天去找周正商量,好歹对方是小旗长,手底下有十个弟兄,一定能帮的上忙。

萧暮云屏住呼吸,待赵元甲的脚步声远去,才从岩石后悄然退回营地。

他刚踏入自己的营帐,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元甲的声音带着狐疑响起:“沈云,你鬼鬼祟祟在做什么?”

在赵元甲先萧暮云一步回到营帐,亲信告诉赵元甲萧暮云不见了,赵元甲便跑过来查探。

萧暮云迅速整理好表情,掀开帐帘时故意露出慌张神色:“总、总旗长?

属下刚从薛掌书营帐过来,正打算向您汇报情况。”

赵元甲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他,手中的马鞭敲击着靴筒:“哦?

你要汇报什么?”

“是这样的......”萧暮云低下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薛掌书方才突然闹着要回家,说军营太苦,还、还说自己的爹是镇北侯......”他偷偷抬眼观察赵元甲的反应,见对方瞳孔微缩,连忙继续道,“属下好说歹说才劝住,想着必须赶紧禀报总旗长,怕他惹出麻烦,也怕他真的跑了,不好向您交代。”

赵元甲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镇北侯的千金?

不要听他胡说,他只是嫌军营里太苦,想做个逃兵而已。”

“原来如此。”

萧暮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赵元甲上前一步,逼近萧暮云,语气严厉:“沈云,我告诉你,看好薛风是你的首要任务,若让他跑了,或者出了任何差错,我拿你是问!”

“是是是,属下明白!”

萧暮云连连点头,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可,可是,属下至今都还未休息,您能不能多找两个人,我们轮流看着她,不然我真是熬不住。”

眼看三日之后他就要和北狄交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要确保萧暮雪安然无恙。

“行吧,我再给你调拨两个人,你们轮番值守。

不要让他离开军营,他提什么条件,尽量满足他。”

赵元甲说完,便找来自己的两个亲信,让他们和萧暮云换班。

“多谢总旗长体谅,那我,那我先歇着了。”

萧暮云不由得打起了哈欠。

赵元甲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神色“诚恳”,不似作伪,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挥了挥手:“好了,记住你的话。”

等到赵元甲离开,萧暮云这才长舒一口气,重重坐了下来。


萧暮雪一抬手,让侍卫押走俘虏,又不得不和沈清瑶离开。

沈清瑶同样担忧自己的儿子,可萧暮云强忍疼痛笑道:“没事的,想必主母不会亏待我。”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薛青霞亲自为萧暮云包扎伤口:“你若不救我,我死了,你母亲便可扶正。”

萧暮云面沉似水:“主母为了试探我,当真是煞费苦心。”

薛青霞的手抖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堂堂镇北侯府,光天化日,竟如此轻易被几名杀手攻破,未免太儿戏了吧。”

萧暮云拿起方才从杀手中夺过的兵器:“我在边关生活多年,也知北狄狼卫从不用中原软剑,主母袖口的血迹,怕是自己刺破的吧?”

薛青霞沉默片刻,忽而笑了:“侯爷说你自小在外漂泊,倒比府里这些人通透。”

“还有昨晚,那个差点淹死的人根本不是侯府世子,萧暮风此时应该还在京城之中,当他的礼部郎中。”

话已至此,萧暮云全盘托出。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如果你昨天没有跳进湖里救人,今日没有舍命为我挡刀......只怕我和母亲无法在侯府中立足,因为在主母的眼里,我不但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甚至还想着借机上位。”

萧暮云沉着脸道:“倘若主母仍不放心,我和母亲离开便是,何必做这些?”

薛青霞沉吟片刻:“侯爷自觉对你们母子有所亏欠,你们刚一相认,我却无缘无故赶你们离开,侯爷那里我也无法交代。”

“呵呵,主母不欢迎我们,以后我们也不可能在侯府待下去。

虽然我和娘在外面生活的清贫,但也受不了寄人篱下,受人猜忌的日子。”

萧暮云起身道:“我和娘现在就离开,侯爷那里,我自会解释。”

“且慢!”

薛青霞叫住了萧暮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很有骨气。

在别人眼里,你救了我和世子,若是你们离开侯府,岂不显得我恩将仇报?”

萧暮云皱眉道:“留又不能留,走又不能走。

究竟要如何?”

薛青霞微微一笑:“昨日我确实不愿你们留在府中,可我今天改变了主意。

侯爷有你这种品性的儿子,又何惧那些对付他的敌人?”

“敌人?

你说的可是关在北狄铁骑?”

“不只是他们,比他们更厉害的,反而是朝堂中的敌人。”

薛青霞神情严肃,又问道:“你可知为何我儿萧暮风去礼部当了郎中,做了文官,而不是留在军营效力?”

萧暮云被问的一愣,摇了摇头:“确是不知。”

薛青霞冷笑道:“那是因为当今圣上不放心侯爷。”

萧暮云脑子转的飞快,迅速反应过来:“皇上是把萧暮风留在身边当人质?”

他理应称呼萧暮风为大哥,如今直呼其名,显然是不够尊重,但薛青霞并未计较。

“正是如此。”

薛青霞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皇上最不放心在外行军打仗之人,怕他们手握兵权,功高震主。”

听薛青霞如此说,萧暮云又觉得自己和母亲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虽苦,却能日日相伴,而萧暮风看似风光,实则毫无自由,生死都要受他人摆布。

“这也是无奈之事,等到侯爷领兵凯旋,交出兵权,皇上也就不会为难你儿子了。”

萧暮云道。

薛青霞见萧暮云宽慰她,心里好受了不少,又让萧暮云坐下,继续道:“只是皇上提防,倒也没什么,毕竟自古如此。

但还有定国公李世杰,内阁首辅金立群等人,他们素来视侯爷和我们薛家如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大人物的名字,萧暮云都是第一次听到,朝堂斗争向来波云诡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事情会和他联系在一起。

“侯爷在边关保家卫国,还要防止这些人在背后捅刀子,着实不易。”

萧暮云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可是,你把这些告诉我......”他知道薛青霞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这些,对他一番煞费苦心的试探,想必还有深意。

“你通过了我对你的考验,看得出来,你是仁义忠孝的孩子。”

薛青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你作为侯爷的血脉,要承担起侯府的兴衰荣辱。”

萧暮云明白薛青霞的意思,侯府不养闲人,他要为侯府作出贡献,有了功劳,他和娘才能在侯府中立足,才不会被人瞧不起。

即便薛青霞不说,为了给娘治病,他也会想办法留下来。

而且,萧暮云穿越来到大夏,怎能庸碌一生?

他早就想建功立业,出人头地,此刻借助侯府之力,正是机会。

“主母想让我做什么?”

萧暮云直截了当的问道。

薛青霞却反问了一句:“那要问问你自己想要做什么,从文还是从武。”

萧暮云故作犹豫的想了一会:“虽说小时候我也读过几年书,却比不上那些秀才举人。

我幼时练过一些拳脚功夫,如今还未荒废。”

薛青霞点头道:“好,风儿已然在朝中为官,你自当选一条不一样的路。”

“你是想让我效仿侯爷,扎根军营,征战沙场?”

这正是萧暮云一直的愿望,但他要让薛青霞说出来。

“正是。”

薛青霞道:“原本暮雪的脾气性格也像她爹,可她终归是女子......侯爷现在身边正缺人手,如果你能在他身边效劳,我和你娘也都能放心不少。”

说到自己的母亲,萧暮云道:“等侯爷回来,我便自请去军前。

只是我娘身体不好......这个你且放心,留你娘在府里,我会让人好生照顾她。

不过,你的身份不便公开,否则朝中之人恐会对你不利。”

薛青霞言语间透着顾虑。

萧暮云明白薛青霞意思,当即拱手道:“正如暮雪所言,来到这侯府,我还寸功未立,如果让他人知道我的身份,不只会嘲笑我,还会丢了侯府的脸面。

待我杀敌建功,也就不会辱没镇北侯府的名声。”

一番交谈下来,萧暮云处处说到薛青霞的心坎里,这让薛青霞对他刮目相看,之前对他的猜疑也大为减少。

二人说话间,萧震岳匆匆走了进来:“青霞,暮云,你们怎么样,听说有北狄杀手闯入......”薛青霞一把将萧震岳拉到一旁,耳语一番,萧震岳脸色微变,面有不快之色,但顷刻间又成了无奈摇头。

萧震岳随后走到萧暮云身边,一开口便把萧暮云吓了一跳:“听青霞说,你要前往军中效命,还承诺三年内要成为百户长,否则无颜留在侯府,可有此事?”

萧暮云顿时一怔,下意识瞪大了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薛青霞,薛青霞眼中略露得意之色。

这是对方在给他故意下套,他只是答应去军中效命,可没有承诺三年内要成为百户长。

百户长是正六品官员,普通士兵想要在三年内做到这一官职,难如登天。


薛青霞和他正义凛然的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是给他出了这样一个难题。

当着萧震岳的面,萧暮云不想服软;可真的答应了,万一做不到,最后他和母亲会一无所有,即便到时萧震岳顾念情分,他们在侯府也毫无地位可言。

萧震岳见萧暮云不说话,叹气道:“你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理应让我尽一些做父亲的责任......侯爷,暮云刚才都已经跟我说了,他身为萧家男儿,虽说不是嫡出,却不想被别人看不起。

他去前方杀敌,也是为了给朝廷分忧,给侯府争脸面。”

薛青霞赶紧道。

“可是,他年纪尚小,又从没有在军营训练过,我只怕他承受不了。”

萧震岳心怀顾虑。

“侯爷可不要小瞧了暮云,他面对北狄杀手,以一敌五都不在话下,有如此身手,不如建功立业,岂不可惜?”

薛青霞说到这里,紧紧盯着萧暮云。

萧暮云同样看了一眼薛青霞,二人心照不宣,他接着说:“主母想说的,正是我想说的。

只是,三年之后,我想看到母亲的病彻底根除,主母也答应了我。”

哼,我原本就想着不能白费了我一身武功,要在这世上闯出一番天地,你以为是你逼迫我的,那我便顺水推舟。

善待我的母亲,我 也就不和你计较,若是不然,到时我凯旋而归,看你这妇人如何交代!

萧暮云心里这样想,就故意说出要给母亲治病,为了是要让萧震岳做个见证。

果然,萧震岳看向薛青霞:“我昨天问了京城名医,连他都说清瑶的病是长年累月所致,想要根除,并非易事。

夫人,你有办法治好清瑶的病?”

“当,当然。

为了能让暮云安心,我自会全力以赴,等他三年以后回来,他母亲必然会安然无恙。”

薛青霞道。

“好,有了主母这句话,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等我现在禀告了母亲,便动身前往军营。”

萧暮云言罢,转身去了沈清瑶的房间。

沈清瑶还担心着萧暮云,见到儿子平安无事的回来,她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

“凭你的身手,那些人应该伤不到你,为何你会......”沈清瑶很清楚儿子的本事。

萧暮云有些无奈的压低了声音说:“我也是为了让主母放心。”

“后来呢,后来你们说了什么?”

沈清瑶追问道。

萧暮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沈清瑶,沈清瑶拉起萧暮云就要走:“不能因为娘的病连累了你,你从未上过战场,这样贸然前去,只怕会凶多吉少。”

“娘,孩儿都已经成年,也该做出一番事业了。

哪怕主母不提出来,我也不想碌碌无为一辈子。”

萧暮云推心置腹的说:“再说,娘也不是告诉过孩儿,要为侯府多出力吗?

这正是一次好机会啊。”

“话虽这样说,但我们娘俩十八年都没有分开过,我是真有些舍不得你啊。”

沈清瑶沉沉叹了口气,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萧暮云拥抱了一下沈清瑶,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娘,你好好在这里治病,主母试探过我,她也答应了我,我想侯府的人不会为难你。

三年之后,咱们母子还会重聚。”

沈清瑶把之前萧震岳送给他的玉佩放到萧暮云手里,叮嘱道:“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但愿这玉佩能保你平安。”

收拾好了东西,母子二人依依惜别。

萧暮云承诺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获得军功,自然不愿让别人知道他是镇北侯私生子。

因此,他执意要独自一人去更加偏远、距离北狄更近的虎牙堡。

等到萧暮云一离开,薛青霞便找来了管家王二:“安排个眼线,给我好好盯住他。”

王二点头会意,又低声问道:“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紧接着,王二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薛青霞皱眉道:“他是侯爷的儿子,我想侯爷也会暗中找人帮他,你不可轻举妄动。

我让他去历练,自有深意。”

“是,夫人。”

王二正要退下,薛青霞又叫住了他。

“你要告诉京城来的大夫,要尽心尽力的照顾二夫人,不可有半点差池。

我可是在侯爷面前答应了他,怎好失信?”

薛青霞道。

正如薛青霞之言,萧震岳也把副将李勇叫到身边,让他安排驻守虎牙堡的百户长要特别关照萧暮云。

然而,李勇当天往返,给现在萧震岳带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侯爷,末将亲自去了一趟虎牙堡,可,可是,虎牙堡的百户长说,并没有见到一个叫萧暮云的新兵。”

“他一定是乔装打扮,改名换姓了。

你就没有问问他,有没有新兵去投?”

萧震岳问的很仔细。

李勇道:“属下也问过了,虎牙关是两军交战首当其冲之地,逃兵倒是不少,并未见有新兵。”

萧震岳脸色凝重起来,疑惑着喃喃道:“莫非他去了别的关隘?”

李勇问道:“侯爷,要不要属下让周边关隘守将把所有新兵名单上报,逐一排查。”

萧震岳一抬手:“算了,他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何必非要去查呢?

不如遂了他的心愿,真刀真枪的历练一番,或许真的会对他有好处。”

......萧暮云化名沈云踏入阳关寨时,正逢新兵点卯。

烈日下,五十余名汉子垂头耷脑地挤在演武场角落,唯有他身姿挺拔如松,引得负责征兵的伍长投来审视目光。

“姓名?”

伍长将名册拍在木桌上,惊起一团灰尘。

“沈云。”

“籍贯?”

“沧州流民。”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哄笑。

角落里钻出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故意扯着嗓子喊道:“流民也配当兵?

莫不是想混口饱饭?”

周围人跟着嗤笑,新兵们眼中满是轻蔑。

萧暮云余光瞥见那汉子腰间挂着的狼牙刀,刀刃上暗红痕迹尚未洗净。

正欲开口,伍长已不耐烦地丢出一套破旧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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