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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雪落无白头苏挽月慕承宇无删减+无广告

载酒慕默dd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苏家千金贵,只嫁豪门郎。可偏偏这一代独苗苏挽月,生生把命押在了一个乡下小子身上。为了慕承宇,她跪在祠堂前,九十九棍家法,棍棍见血,皮开肉绽。血顺着青砖缝蜿蜒成河,她却咬着牙,一字一句:“我要他,十年。”苏父怒喝:“十年若不成,腿给你打断,你也要给我滚回来!”她抬眸,眸底映着血光,笑得决绝:“断便断。”十年,苏挽月赌上了命。在他们相爱的十年里,苏挽月向慕承宇求婚了九十八次,可他每次都是让她再等等。第一次求婚,他皱眉:“工作还没稳定,再等等。”她转身,把全部私房钱砸进他公司,喝到胃出血,签下第一笔千万大单。第二次求婚,他叹气:“公司刚起步,再等等。”她熬夜改方案,高烧四十度,晕倒在谈判桌,醒来第一句话:“合同签了吗?”......九十八...

主角:苏挽月慕承宇   更新:2025-07-13 12: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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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挽月慕承宇的女频言情小说《余生雪落无白头苏挽月慕承宇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载酒慕默dd”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家千金贵,只嫁豪门郎。可偏偏这一代独苗苏挽月,生生把命押在了一个乡下小子身上。为了慕承宇,她跪在祠堂前,九十九棍家法,棍棍见血,皮开肉绽。血顺着青砖缝蜿蜒成河,她却咬着牙,一字一句:“我要他,十年。”苏父怒喝:“十年若不成,腿给你打断,你也要给我滚回来!”她抬眸,眸底映着血光,笑得决绝:“断便断。”十年,苏挽月赌上了命。在他们相爱的十年里,苏挽月向慕承宇求婚了九十八次,可他每次都是让她再等等。第一次求婚,他皱眉:“工作还没稳定,再等等。”她转身,把全部私房钱砸进他公司,喝到胃出血,签下第一笔千万大单。第二次求婚,他叹气:“公司刚起步,再等等。”她熬夜改方案,高烧四十度,晕倒在谈判桌,醒来第一句话:“合同签了吗?”......九十八...

《余生雪落无白头苏挽月慕承宇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苏家千金贵,只嫁豪门郎。
可偏偏这一代独苗苏挽月,生生把命押在了一个乡下小子身上。
为了慕承宇,她跪在祠堂前,九十九棍家法,棍棍见血,皮开肉绽。
血顺着青砖缝蜿蜒成河,她却咬着牙,一字一句:
“我要他,十年。”
苏父怒喝:“十年若不成,腿给你打断,你也要给我滚回来!”
她抬眸,眸底映着血光,笑得决绝:
“断便断。”
十年,苏挽月赌上了命。
在他们相爱的十年里,苏挽月向慕承宇求婚了九十八次,可他每次都是让她再等等。
第一次求婚,他皱眉:“工作还没稳定,再等等。”
她转身,把全部私房钱砸进他公司,喝到胃出血,签下第一笔千万大单。
第二次求婚,他叹气:“公司刚起步,再等等。”
她熬夜改方案,高烧四十度,晕倒在谈判桌,醒来第一句话:“合同签了吗?”
......
九十八次求婚,九十九次等待。
苏挽月陪慕承宇从一穷二白到上市敲钟,从十八岁的少女,熬到二十八岁。
直到昨夜,一封匿名邮件发来。
高清视频里,慕承宇搂着沈菲儿,在民政局笑得温柔:
“菲儿,我娶你。”
日期:五年前。
结婚的对象是沈菲儿,慕承宇的小青梅。
那一刻,苏挽月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玻璃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她轻声呢喃:
“原来,我才是那个等了十年的笑话。”
苏挽月站在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只C家限量款口红,镜面映出她雪白的脖颈,口红管上“FE”两个字母被灯光照得发亮,烫得她眼眶发酸。
门被推开,慕承宇的声音裹着夜色,黑暗里只看见她背影。
“宝宝,怎么不开灯?”
他伸手去碰开关,苏挽月却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别开灯。”
黑暗里,在慕承宇看不见地方,苏挽月的指甲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滚落,砸在地板上。
她依旧微笑,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暧昧的水声、喘~息声在夜色里交织,渐渐平息。
结束后,慕承宇抱着苏挽月,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苏挽月轻轻抚过他后背那道长长的刀疤。
那是十年前他为她挡刀留下的印记,如今却像一条丑陋的裂缝,横亘在他们之间。
“慕承宇,”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什么时候娶我?”
空气凝固。
慕承宇的沉默像一把钝刀,一寸寸割开她的喉咙。
苏挽月闭上眼睛,睫毛轻颤,一滴泪无声滑入枕巾,滚烫得灼烧皮肤。
这是第九十九次求婚,也是最后一次。
她不会再开口,也不会再等。
因为今晚,她已亲手掐灭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急促电话响起,划破卧室里残余的暧昧空气。
慕承宇翻身下床,连衬衫纽扣都来不及扣好,只匆匆丢下一句“公司出事”,便夺门而出。
门“砰”地关上,震得吊灯微微摇晃,也震碎了苏挽月最后一点自欺的幻想。
她缓缓坐起身,指尖触到床单上未干的水渍。
温热、黏腻,像毒药渗进皮肤。
那一瞬,她胃里翻涌,几乎要呕吐。
可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骨节分明。
手机在掌心震动,她拨通律师电话,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查清楚我在慕承宇公司所有的股份,我要全部卖掉。”
律师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苏小姐,您现在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了,五年前慕总把转赠给您的0%股份......转给了沈菲儿。”
“啪嗒”一声,手机从她掌心滑落,砸在地板上,屏幕碎裂。
她怔怔地看着裂纹,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刺骨的冷。
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阴差阳错地打开了一个隐藏文件夹。
输入沈菲儿生日的那一刻,屏幕亮起,一段高清视频自动播放。
两个肆意纠缠的身影在苏挽月眼前打开。
泪水砸在手背,滚烫得灼烧皮肤。
苏挽月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却硬生生把哽咽咽回喉咙。
视频播放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她却像被钉在原地,连眨眼都忘了。
直到最后一帧定格慕承宇低头亲吻沈菲儿的眉心,轻声许诺:“菲儿,我会对你负责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
视频日期是五年前,慕承宇和沈菲儿领证的日子,也是她第一次跟慕承宇求婚的日子。
那一刻,苏挽月终于明白:
五年前,她第一次求婚失败的那天晚上,慕承宇所谓的“朋友失恋”不过是借口;
第二天清晨的鲜花、早餐、限量款包包,不过是迟来的愧疚与补偿。
而她,竟像个傻子一样,捧着这些施舍,等了整整十年。
视频结束,屏幕熄灭。
房间里只剩下苏挽月粗重的呼吸声,和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的巨响。
电话响起,苏父声音冷得像冰:
“挽月,十年已到,你该回家了。”
她抬眸,眼底再无波澜:
“好。”


就在苏挽月胸腔里最后一丝温度被抽离时,门把轻轻转动,熟悉的脚步声像钝刀,一寸寸逼近她的神经。
她猛地抹掉脸上未干的泪痕,合上电脑,动作快得像在掩埋一具尸体。
“宝宝,我给你带了巧克力小蛋糕。”
慕承宇的声音依旧温柔,推门而入,手里提着那只她最爱的甜品盒,笑容笑得令人窒息。
若在平时,苏挽月早已扑进他怀里撒娇。
可此刻,她盯着那张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发不出声音。
“公司出了什么事?”
慕承宇微微一怔,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就一点小事,别担心。”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眼神躲闪,避开她的视线。
苏挽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终于让她确信。
刚才的一切不是噩梦,而是血淋淋的现实。
“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慕承宇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她却下意识后退半步。
“没事,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家里没止疼药,你去买吧。”
慕承宇皱眉,眼里的关切藏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那你躺着别动,我很快回来。”
慕承宇的关心听起来依旧温暖,但此刻在苏挽月的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她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
他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C家口红,粉~嫩的红色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我看最近流行这个色号,给你带了。”
苏挽月盯着那支口红,指尖微微发抖,管底刻着“FE”,像一道烙印。
“我从来不用这个色号,我不喜欢,你给别人吧。”
慕承宇脸色一僵,尴尬地笑了笑,匆匆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苏挽月打开手机,沈菲儿最新朋友圈赫然在目。
“谢谢老公送的限定款口红,爱你!”
配图里,那支粉 嫩的口红静静躺在沈菲儿掌心。
原来,他随手给她的,不过是给沈菲儿的赠品。
夜色渐深,慕承宇迟迟未归。
最近的药店不过几百米,他却消失了整整三个小时。
苏挽月翻出落灰的女士香烟,点燃,烟雾缭绕中,她第一次允许自己放纵。
慕承宇喜欢乖女孩,不吸烟、不喝酒、不泡吧。
可她一开始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为了他,苏挽月藏起所有锋芒,卑微到尘埃里,换来的却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烟雾呛进喉咙,她剧烈咳嗽,眼泪混着烟灰滑落。
烟雾缭绕中,苏挽月感到心中的烦躁逐渐平息,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楼下,车灯忽明忽暗。
她掐灭烟头,指尖灼痛,却不及心脏万分之一。
车窗里,两个模糊的身影紧紧纠缠,暧昧的水声、喘~息声穿透夜色,像一把钝刀,一寸寸割开她的神经。
手机震动,沈菲儿的语音消息弹出来。
苏挽月颤抖着点开,瞬间,慕承宇沙哑的声音刺入耳膜:
“菲儿,叫老公。”
那声音像毒蛇,钻进她的骨髓,啃噬她的理智。
关上手机,她机械地躺回床上,身体沉重得像被铁链锁住。
黑暗里,泪水无声滑落,却再也流不出声音。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自动播放那支口红、那张结婚证、那段喘~息......
每一帧都像刀,反复凌迟她的灵魂。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挽月猛地坐起身,拨通律师电话:
“把剩下的50%股份全部抛售,我要让慕承宇跌落深渊!”
苏挽月站在窗前,指尖轻抚玻璃上的水珠。
她轻声呢喃:
“慕承宇,游戏结束了。”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决绝。
苏家,从不缺狠人。
这一次,她要让慕承宇,跪着偿还他做的一切!


慕承宇一夜未归。
天刚破晓,慕承宇推开门,带着一夜未散的烟酒气、混杂着廉价香水的甜腻,踉跄地踏进卧室。
他的衬衫领口歪斜,锁骨处一抹猩红的口红印像一道新鲜的伤口,在晨光里刺眼得令人窒息。
苏挽月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死死攥住窗帘,指节泛白。
她没回头,却从玻璃的倒影里,把那一抹红看得一清二楚
“挽月......”
慕承宇声音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慌乱。
他下意识想解释,却在对上苏挽月转身的目光时,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
她的眼睛黑得发亮,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昨晚去哪儿了?”
慕承宇喉结滚动,眼神闪躲:“应酬,喝多了......”
苏挽月忽然笑了,她上前一步,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衣领,动作温柔得令人心悸。
可下一秒,她的指甲猛地掐住那块口红印,力道大得几乎要撕下他的皮肉。
“应酬?”
慕承宇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苏挽月松开手,掌心沾满他的冷汗。
她转身,声音平静得可怕:“去洗澡吧,味道太难闻。”
为了讨好苏挽月,慕承宇带她去拍卖会。
拍卖场中,慕承宇像赎罪般疯狂举牌,只要苏挽月目光停留超过两秒,他便毫不犹豫地拍下。
拍卖场上的人都在感叹,纷纷议论着慕承宇对苏挽月的好。
“慕总对他女朋友也太好了吧,那么多价值不菲的首饰说买就买。”
“听说他们都在一起十年了,他女朋友陪着慕总白手起家,我估摸着最近都要好事将近了吧。”
苏挽月端坐在贵宾席,指尖轻轻摩挲着高脚杯。
听着大家的赞美,苏挽月有些恍惚。
她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自己和慕承宇的感情坚不可摧,她以为他会一直爱她,守护她。
可到头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挽月,你爱吃的。”
慕承宇殷勤地递来点心,眼神里满是讨好与愧疚。
苏挽月就着他的手咬下一口,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
“好吃吗?”
他声音温柔,像从前无数次哄她时那样。
她抬眸,笑意却不达眼底:“好吃。”
话音未落,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插了进来:
“承宇哥哥,你也在这儿呀~”
沈菲儿踩着高跟鞋,裙摆摇曳,径直坐到慕承宇腿上。
慕承宇手里的点心“啪”地掉在地上,奶油溅上苏挽月的裙摆,像一滩肮脏的污迹。
“对不起啊挽月姐姐,”沈菲儿笑得无辜,“我和承宇哥哥从小就这样,你不会介意吧?”
苏挽月没说话,只是盯着慕承宇那只被沈菲儿强行按进裙摆下的手。
那只手曾为她挡刀、为她擦泪、为她系过十年的鞋带。
如今,它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裙底肆意游走。
“菲儿,别闹。”
慕承宇声音发紧,想抽手,却被沈菲儿撒娇地按住。
苏挽月忽然笑了,那笑容美得令人心碎。
她站起身,裙摆上的血迹在灯光下刺眼得令人窒息。
“慕承宇,”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弄脏了我的裙子。”
下一秒,她抬手——
“啪!”
清脆的耳光响彻拍卖场,沈菲儿尖叫着跌坐在地,脸颊迅速肿起。


全场哗然。
慕承宇僵在原地,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挽月收回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却远不及心脏万分之一。
慕承宇的声音微弱,抬眼的瞬间却是掩藏不住的杀气。
“挽月,对不起......”
慕承宇居然因为她打了沈菲儿一巴掌,对她有了杀意。
苏挽月抬起手,自己抹掉脸上最后一滴泪。
她抬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事。”
可没人看见,她藏在桌下的另一只手,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
拍卖会继续。
镁光灯下,一顶镶满钻石的王冠被缓缓推上展台,璀璨得刺眼。
周围的惊叹声此起彼伏,苏挽月却像被抽走了灵魂,目光空洞地盯着那顶王冠。
它多像她十年来的爱情,华丽、昂贵,却早已千疮百孔。
“五千万!”
慕承宇的声音突然响起,坚定而有力,像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爱意。
拍卖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转头看他,眼里满是艳羡。
苏挽月微微一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
曾经,只要她多看一眼的东西,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
可今天,这份“毫不犹豫”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六千万。”
一道娇滴滴的女声紧随其后。
沈菲儿举着牌子,笑得明媚而挑衅:“承宇哥哥,我老公说了,这顶王冠他要送给我。”
“老公”两个字像毒针,刺得苏挽月呼吸一窒。
慕承宇的脸色瞬间铁青,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咬牙举牌:“一亿!”
沈菲儿轻笑,再次举牌:“一亿两千万。”
空气凝固。
慕承宇的手机突然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表情微微一变,转头对苏挽月低声道:“宝宝,朋友说这顶王冠不值这个价,我改天带你去英国买更好的。”
苏挽月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朋友?
还是沈菲儿?
下一秒,她的手机亮起。
沈菲儿发来的聊天截图赫然在目:
“老公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今天让我拍下来,晚上随你处置。”
配图里,她穿着暴露的睡衣,事业线若隐若现。
慕承宇的回复简洁而冰冷:“嗯。”
苏挽月盯着那行字,胸口像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他不为她拍下这顶王冠,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因为沈菲儿想要。
在他心里,她永远排在沈菲儿的后面。
“如果我就想要这个呢?”
苏挽月抬起头,眼神不偏不倚地看着慕承宇。
慕承宇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与愧疚,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苏挽月凄惨一笑,眼底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
“算了,我不想要了。”
她转身,裙摆上的血迹在灯光下刺眼得令人心碎。
她不再奢望,也不再等待。
她只想尽快逃离这场噩梦,逃离慕承宇。
看着苏挽月眼角含泪的这副模样,慕承宇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刚想要再说些什么,试图解释。
却被苏挽月毫不犹豫地躲开了。
她独自走向车库,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
拐角处,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沈菲儿站在阴影里,笑得得意而狰狞。
“听说你给承宇哥哥求了九十九次婚,都被拒绝了?”
她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我给你发的照片你都看了吧?对了,还有这个——”
她亮出手机屏幕,一张结婚证的照片赫然在目。
白纸黑字,像一把刀,狠狠刺进苏挽月的心脏。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沈菲儿笑得猖狂,
“小三!”


这两个字像一柄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进苏挽月的耳膜,震得她耳鼓嗡嗡作响。
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指尖不受控地颤抖。
原来,她十年青春、九十九次求婚、九十九棍家法,换来的只是这两个字。
愤怒与绝望在她胸腔里炸裂,疯狂灼烧她的理智。
苏挽月猛地扬起手,狠狠朝沈菲儿脸上扇去。
可巴掌尚未落下,沈菲儿已先一步踉跄倒地,捂住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声音尖锐,瞬间引来全场侧目。
她抬起头,看到了慕承宇那张带着愤怒和不解的脸。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苏挽月整个人被狠狠掀翻在地。
她的脸重重磕在坚硬的地砖上,尖锐的疼痛从颧骨蔓延到后脑,温热的血顺着鬓角流下,染红了她的视线。
她艰难地抬头,看见慕承宇那张扭曲的脸。
愤怒、慌乱、难以置信,唯独没有心疼。
“苏挽月,你疯了?!”
他的声音像冰锥,刺得她耳膜生疼,“菲儿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怀孕?
这两个字像一记闷雷,在她脑中轰然炸开。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慕承宇弯腰抱起沈菲儿,动作轻柔得像捧着稀世珍宝。
沈菲儿缩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承宇哥哥......我好怕......”
慕承宇头也不回地往外冲,背影决绝,片刻目光都没有落在苏挽月身上。
苏挽月想喊,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慕承宇......”
回应她的,只有他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和地上那滩渐渐扩大的血泊。
她身体一震,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剧烈的眩晕让眼前一片漆黑。
后脑勺的血仍在汩汩涌出,滴落在地,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嗒嗒”声,像倒计时。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几道黑影笼罩了她。
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她的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紧接着,第二记、第三记......
整整九十九记耳光,一记比一记狠,一记比一记重。
苏挽月默默数着,数到最后一记时,嘴角已经血肉模糊,整张脸肿得几乎辨认不出原来的轮廓。
保镖收起手机,冷冷汇报:“慕总,九十九巴掌打完了。”
慕总?慕承宇!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她打了沈菲儿一巴掌,他就要还回来九十九巴掌。
苏挽月瘫坐在血泊里,仰头望着天花板,忽然笑了。
笑得肩膀颤抖,笑得眼泪决堤。
恍惚间,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十年前,初见的雨夜,他替她挡下醉酒男人的骚扰,嘴角流血却笑得温柔:“别怕,有我在。”
九年前,他背着高烧四十度的她跑遍整条街买药,汗水浸透衬衫。
八年前,他替她挨了一刀,后背留下狰狞的疤痕,却笑着对她说:“苏挽月,我要做你一辈子的骑士。”
......
而现在,他亲手把她打成这副模样,只为护住另一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慕承宇......”
苏挽月轻声呢喃,声音破碎得像风中的纸屑。
“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血泊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照出她十年来的痴傻与天真。
苏挽月低头,看着指尖滴落的血,忽然大笑出声。
笑着笑着,滚烫的眼泪就砸进血泊,溅起细小的涟漪。
十年,她输得彻彻底底。


苏挽月是被路过的行人送到医院的。
刺鼻的消毒水混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在苏挽月的鼻腔里炸开。
白炽灯亮得刺眼,医生手里的针线在额角来回穿梭,她却一声不吭,仿佛这具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
纱布缠好,苏挽月扶着墙,头晕得几乎站不稳,刚迈出诊室半步,手腕突然被一股蛮力狠狠攥住。
“苏挽月!”
一声低吼从走廊尽头炸开。
慕承宇高大的身影像一堵冰冷的墙,挡在她面前。
他的声音压到最低,却带着灼烧骨髓的怒意:“菲儿差点流产,你今天在拍卖场还没闹够,居然还追到医院来闹?”
苏挽月抬头,对上那双曾经温柔如今只剩寒意的眼睛。
慕承宇的眉心紧皱,下颌绷成锋利的线,眼底翻涌的冷光像刀锋,一寸寸割开她的皮肤。
“我来医院......”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几乎被医院嘈杂的人声吞没,“不是来找她。”
她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额角渗血的纱布,仍在渗血的掌心,还有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也受了伤。”
慕承宇脸色一滞,目光终于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和额头那抹刺目的血色上。
怒火像被冷水浇熄,取而代之的是短暂的慌乱与无措。
“怎么回事?”
他声音低下来,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看见她苍白的脸色,慕承宇的怒意顿时散了大半,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挽月,对不起,我当时看菲儿躺在地上,一时心急。”
苏挽月靠在他胸口,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忽然笑了。
“你那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孩子的爸爸呢?”
慕承宇整个人僵住,抱着她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
“不是的!挽月你听我解释,我和菲儿只是青梅竹马,她老公又不在身边,我就多照顾她一下......”
“应该的。”
苏挽月轻声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她挣开他的怀抱,“慕承宇,你照顾她,我照顾我自己。”
她后退一步,额角的纱布渗出新的血迹,顺着鬓角滑落,像一道血色的泪。
“从今天起,我们两清。”
这句话很轻,慕承宇没有听见。
慕承宇站在原地,双手僵在半空,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猛地意识到。
苏挽月变得不一样了,就好像......她真的不要他了。
他心里生出害怕,但转瞬又被另一个念头压下:
“她那么爱我,整整十年,求婚九十九次,她绝对不会离开我的。”
正好这时沈菲儿给他发去信息,他歇下了去追苏挽月的念头。
慕承宇掏出手机,指尖颤抖地给她发去信息:
“挽月,等我回家。”
可他不知道
这一次,苏挽月再也不会等他了。
医院门口的风带着潮湿的寒意,苏挽月倚在灯柱旁,指尖冰凉。
手机震动不停,消息提示音像钝刀,一下一下凿着她的神经。
“承宇哥哥很开心,希望我能给他生个小公主。”
照片里,慕承宇单膝跪在沈菲儿面前,耳朵贴着她隆起的小腹,他的嘴角扬着初为人父的弧度,眼底却映着另一个女人的倒影。
“承宇哥哥超级用心,已经买好了婴儿车,颜色是我最爱的樱花粉。”
配图里,一辆崭新的婴儿车停在客厅中央,粉色丝带随风轻晃。
“下个月,承宇哥哥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文字后面跟着一张机票截图,目的地写着“Malé”,日期圈得鲜红。
......
苏挽月缓缓闭上眼,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艰难。
她试图让眼泪落下,却发现一滴泪都落不下来了。
十年,她为他流干了泪,也流干了血。
屏幕忽然亮起,慕承宇的信息跳了出来:
“挽月,等我回家。”
苏挽月盯着那行字,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等你回家?”
她轻声呢喃,“有沈菲儿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吧。”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然后狠狠按下。
拉黑。
删除。
清空聊天记录。
做完这一切,苏挽月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冷风灌进衣领,像一把冰凉的刀。
她终于明白,有些爱,一旦放下,就是永远。
苏挽月转身,径直走向出租车,背影单薄却决绝。
从今往后,她不再等,不再爱,不再回头!


苏挽月回到家,看着这个不大的房子,每一平方都是她和慕承宇共同的回忆。
既然决定离开,那就全部销毁她留下的痕迹,到最后连回忆都不留给他。
目光扫过茶几上那罐折到一半的星星。
他们一周年的时候曾约定,折满一千颗就结婚。
罐子里还剩最后七颗,像七道未完成的誓言,静静躺在玻璃罐底,闪着微弱的光。
苏挽月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相框里那张拍立得。
他们第一次约会,在摩天轮顶端,他吻她额头时,闪光灯“咔嚓”一声定格。
照片边缘微微泛黄,像被岁月啃噬过的记忆。
她用力一扯,相框“啪”地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得像心碎。
书房里,那一整面墙的票根、电影票、演唱会门票,像一条时光长廊。
苏挽月一张张撕下,撕得指节泛白,撕得掌心渗血。
每一张票根背后,都藏着一句“我爱你”,如今却变成最锋利的刀片,割得她喉咙发紧。
卧室衣柜里,那件慕承宇第一次送她的白裙,还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裙摆绣着细小的雏菊,他曾说:“你穿白色最好看,像雪里开出的花。”
她取下裙子,指尖颤抖着抚过每一朵雏菊,然后狠狠一扯。
最后,她蹲在客厅中央,看着满地狼藉,忽然笑了。
笑得肩膀颤抖,笑到最后眼泪砸在碎玻璃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回忆突然想起......
苏挽月第一次见慕承宇,是一次部门聚餐喝到很晚。
她微醺,脚步踉跄,却被一个醉汉堵在巷口。
男人的手刚要碰到她的肩,一道黑影猛地撞开他。
慕承宇。
他像一头护崽的狼,拳头狠狠砸在醉汉脸上,嘴角溅出血花,却仍回头冲她笑:“别怕。”
虽然最后打赢了,但慕承宇的脸上也挂了彩,苏挽月颤抖着给他上药,指尖沾满他的血,心疼得快要窒息,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龇牙咧嘴,却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以后我送你回家。”
那一刻,苏挽月的心像被春风吹开的冰面,微微破开。
第二天清晨,他拎着热腾腾的早餐站在她楼下,眉眼弯弯:“苏挽月,我喜欢你。”
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
他记得她不爱葱,记得她生理期爱喝红糖姜茶,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一样小愿望。
苏挽月从小被无数男生追求,条件好的有很多,但慕承宇是不掺杂利益最用心的。
直到后来,她终于松口答应他,是因为那年遇到恐怖-分子,慕承宇毫不犹豫地把她拉到怀里,替她挡下刀锋,直到现在后背还有长长的疤。
那时候慕承宇失血过多到脸色苍白,却还笑着对苏挽月说:“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的,我要做你一辈子的骑士!”
在一起后,他宠她宠得愈发无法无天。
她熬夜复习,他就守在旁边,随时递来温热的奶茶和蛋糕;
她说想吃城南的栗子糕,他跑遍全城,膝盖磨破皮也会为她买到;
她痛经蜷缩在床上,他整夜不睡,掌心贴着她的小腹,替她揉到掌心发烫;
有一次她体测低血糖摔了一跤,膝盖擦破点皮,慕承宇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抱着她去医院的路上,手抖得连挂号单都拿不稳。
医生笑他小题大做,他却固执地要求拍CT,生怕她骨头受损。
那时,苏挽月以为这就是一辈子。
而现在——
苏挽月低头,看着指尖渗出的血,忽然大笑出声。
笑着笑着,滚烫的眼泪砸进满地碎片,溅起细小的血花。
她拨通收废品的电话,把整整三大包回忆搬下楼。
收废品的老人数了数,递给她一张皱巴巴的钞票:
“九十九块。”
她接过钱,指尖微微发抖。
十年青春,九十九次求婚,九十九棍家法,九十九巴掌,九十九块钱。
原来,她的初恋,只值九十九!
苏挽月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那辆载着回忆的破旧三轮车渐行渐远,终于蹲下身,把脸埋进掌心,无声地哭到浑身颤抖。


苏挽月推开家门,玄关的灯亮得刺眼。
慕承宇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捧着一束开得正好的红玫瑰,笑容明亮得像十年前的少年。
“挽月,生日快乐!”
她怔住。
原来今天竟是她生日。
可这些日子,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哪还有余力去记什么生日?
音乐突兀地响起,是那首他们曾经最爱的《Perfect》。
慕承宇单膝跪地,掌心打开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DR的钻戒在灯光下璀璨夺目,像一颗被精心打磨过的承诺。
他曾说,DR一生只能送一人,他要送给她。
“挽月,十年了,谢谢你陪我白手起家。”
慕承宇声音温柔,眼底闪着期待的光,“我知道你一直想结婚,再给我一年,最后一年,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
一年?
苏挽月盯着那枚戒指,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一年,足够沈菲儿的孩子出生;一年,足够他彻底成为别人的丈夫;一年,足够她彻底被碾成灰烬。
“可是......”
苏挽月刚开口,慕承宇的手机就尖锐地响起。
他匆匆接起,脸色骤变,甚至没等她吐出那句“我不会等你了”,就转身冲向门口。
没听到苏挽月剩下的话“我不会等你了。”
可就在慕承宇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他又猛地折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挽月,你是RH阴性血,对不对?”
他眼里闪着近乎癫狂的祈求,“菲儿大出血,急需熊猫血,求求你,救救她!”
苏挽月看着他如此急切,忽然笑了。
“慕承宇,你是不是忘了我贫血?”
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带血,“以前我生理期疼得下不了床,你整夜不睡给我熬红糖姜茶;现在,你却让我拖着这副残破的身体,去救你的青梅?”
“挽月,就这一次!”
慕承宇声音嘶哑,眼底布满血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房子、股份、我的一切!”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慕承宇僵在原地,像被钉死的木偶。
可下一秒,他眼里的哀求化作暴怒,拽着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拖。
“苏挽月,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那是两条人命!”
他怒吼,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苏挽月踉跄着,额角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鬓角滑落,染红了她苍白的脸颊。
她虚弱得站不稳,却被他硬生生拖出大门。
冷风灌进衣领,像刀割。
苏挽月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笑出声。
“慕承宇,”她轻声开口,“我要你......把欠我的十年,还给我。”
雨声太大,慕承宇没听清,只看见她嘴唇在动。
他急切地回答:“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话音未落,他已拽着她冲进雨幕,油门踩到底。
三十分钟的路程,他硬生生缩短到一半。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像冰冷的耳光。
“护士!她是熊猫血,快给沈菲儿输血!”
慕承宇粗暴地将苏挽月推到献血台前,完全无视她踉跄的脚步和额角渗血的纱布。
护士面露难色:“她身体太虚,不建议......”
“没事!”慕承宇厉声打断,“她可以!”
针管刺入血管,暗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400ml。
600ml。
00ml。
苏挽月的视线开始模糊,指尖冰凉得像死人。
直到护士惊呼“不能再抽了”。
慕承宇才勉强松口,皱眉丢下一句:“在这儿等着,万一还有突发情况,继续输血。”
这就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抽干她的血,去救他的情人和孩子!


苏挽月闭上眼,将眼眶里滚烫的湿意硬生生逼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杯冰水兜头浇下。
她猛地惊醒,眼前是沈菲儿那张虚伪的脸。
“哎呀,手滑了。”沈菲儿假惺惺地道歉,故意用纸巾在她湿透的衣领上擦拭。
苏挽月的目光落在沈菲儿突兀的大拇指上。
那枚戒指,是她亲手为慕承宇戴上、十年来他从未离身,如今却戴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沈菲儿捕捉到她的视线,得意地晃了晃手指:“承宇哥哥说我喜欢就随便玩。”
她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甜腻得像毒蜜:“所以......你识相的话,就滚远点!”
苏挽月想后退,却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地向前倾去。
下一秒,一股巨力狠狠撞在她肩头。
“苏挽月!你又要伤害菲儿?!”
慕承宇的怒吼炸响在耳畔,他像一堵冰冷的墙,将沈菲儿牢牢护在身后。
他的眼神里,再找不到半点温柔,只剩下刺骨的敌意与厌恶。
苏挽月抬头,血水顺着鬓角滑落,像一道道血泪。
“慕承宇,”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破碎的羽毛,“你欠我的......不止十年。”
她抬起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甩开他的桎梏。
踉跄后退,指节泛白,却站得笔直。
转身。
一步。
两步。
三步。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疼得她浑身发抖,却始终没有回头。
雨幕中,她的背影单薄,却无比决绝。
慕承宇僵在原地,喉咙像被铁钳死死掐住,连呼吸都艰难。
他望着苏挽月消失的方向,心脏像被掏空,却固执地告诉自己。
“十年感情,她不会真的离开。”
可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每重复一次,就割开他一层自欺。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沈菲儿,声音压到最低,却掩不住焦躁:
“菲儿,你暂时别出现在挽月面前。她情绪不稳,我怕她伤到你和孩子。”
沈菲儿乖巧地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
慕承宇没察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空荡占据。
他安慰自己:
“等孩子平安出生,等菲儿稳定下来,我就去找挽月,好好哄哄她。”
他天真地以为,十年羁绊,足够让她原谅一切。
可他忘了,苏挽月已经不是那个会为他一句“再等等”就无限期妥协的傻子。
这一次,苏挽月真的不要他了!
苏挽月的手机亮起,苏父的信息简短锋利。
“一小时后,直升机抵达。苏家,等你回家。”
短短一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她锁死的牢笼。
她站在玄关,指尖微微发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十年,她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回家。”
玄关处,那只黑色纸袋静静躺着。
苏挽月打开它,将装满沈菲儿发来的每一条羞辱截图的手机,戒指,统统塞进去。
指尖触到戒指时,她停顿一秒,随即狠狠合上袋口。
她在纸袋正面写下最后一句话:
“慕承宇,从此花开两朵,天各一方,我们......永不相见。”
字迹锋利,像一把刀,划破她和慕承宇最后的羁绊。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划破夜空。
风掀起她的长发,像一面黑色的旗帜,宣告她的自由。
机舱门关上的瞬间,苏挽月闭上眼,听见心底最后一道枷锁“咔嗒”碎裂。
十年,她把自己活成了别人的影子;
从今往后,
她只做苏挽月,
只做京城的苏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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