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当作没听到刚才屋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又递过一个大碗。
“吃早饭。”
小丫头默默地接过碗，把脸埋了进去，呼噜呼噜地喝着豆浆。
我夹起一根油条放进她碗里。
“再哭，就真的变成咸豆浆了。”
“我能不能跟着你？”
她闷声闷气地说。
“好，但是要学针线。”
“嗯。那我该叫你什么？”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
我看着她蠕动的唇，拍了拍她的肩膀。
“吃饭。
想到了再叫。”
9
替兰子“燃香问魂”后，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手艺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看的。
我便关了绣房，围上黑纱，专心致志地做起“神婆”来。
渐渐地，我的名声大了起来。
十里八村，来找我的人越来越多。
“吃碗面再叫人进来。”
兰子给我端来一碗面。
她喜欢鸡汤面，我喜欢牛肉面。
但她做得最好的始终是牛肉面。
累了大半天，我呼噜呼噜地吃着面，赞不绝口。
“真好吃。
你有这门手艺，以后也能养活自己了。
就算我不在了——”
兰子一把捂住我的嘴，红亮亮的油沾得她满手都是。
她顾不得擦，只是吼我，一声高过一声。
“呸呸，重说！
你怎么会不在？
你凭什么不在？
重说！
你重说啊！”
她哭得喘不上气，我的心也像被一只大手捏住。
“好好好，重说。
我在，一直在。”
她冷静了下来，擦干眼泪，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收拾了碗筷推门出去。
“下一个客人是京城
